么好事。”黄蓉笑道:“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周伯通嗯了一声,嘿嘿一笑,问道:“那是什么好事啊?”黄蓉看了杨过一眼,道:“我和靖哥哥都有伤在身,不便照料过儿,因此我们想让你带他去终南山,交给丘道长他们照顾,全真教乃是天下玄门正宗,丘道长又与过儿之父有师徒之名,让他在那里学艺是再好不过啦!”
杨过心想:“这样也好,若是我跟他们去了桃花岛,一定会被郭芙和那大小武欺负,那柯瞎子甚至一发疯会暗地里把我给杀啦!”周伯通却是大大的不愿意,他习惯一个人逍遥自在,若是带个少年跟在身边自是浑身不自在,闹道:“这哪里是什么好事啊!我不干,要干你们自己去。”把嘴一努,不理黄蓉。
黄蓉走过去拍拍周伯通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老顽童,你自此去终南山路途遥远,定是无聊之极,你可知杨过那小子最擅长的是什么吗?”周伯通一奇,却又装的满不在乎,道:“他一个小娃娃能会什么?”黄蓉笑道:“他最擅长的就是斗蟋蟀,捉蝈蝈,只要是好玩的事情他都喜欢玩,你想想,路上要是有个人陪你斗蟋蟀玩乐,岂不是一件美事吗?”周伯通登时大喜,乐道:“真的吗?那可太好玩啦!哈哈,好,好,这个忙我帮。”冲杨过诡异一笑,道:“小子,我们上路吧!”又俯身在他肩头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厉害的蟋蟀将军收在身上,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杨过一愣,不知所措,但见黄蓉微微一笑,当下明白此事是她所为。郭靖见二人就要离去,上前握着杨过的手,轻声道:“过儿,你去终南山之后一定要好好学艺,待郭伯父伤好之后便去看你。”杨过心里一阵暖意,道:“郭伯父关心过儿,过儿心里明白,只是其他人······”郭靖道:“你是说你郭伯母吗?”杨过踢着脚底的碎石,闷闷不语。郭靖道:“其实你郭伯母跟郭伯父一样关心你,他日等你学有所成,我相信你郭伯母一定比我还开心。”
周伯通见郭靖啰嗦了半天,好似十分不舍,心里却又惦记与杨过斗蟋蟀之事,按耐不住,拉着杨过道:“好啦!好啦!我跟杨兄弟还有正事要办,这就走了,郭兄弟快快回你的桃花岛吧!”便拉着杨过走去。
第八章 玄门内功
郭靖长叹一声,道:“希望过儿在那边一切都能够顺利。”黄蓉知他心系杨过,安慰道:“靖哥哥,你放心,有丘道长他们在,过儿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有用之才。”郭靖笑道:“但愿如此,那时康弟与念慈姑娘一定可以含笑九泉。”顿了顿,又对黄蓉道:“蓉儿,过儿自幼受尽磨难,以后我们需得好好待他,等到我们芙儿长大之后,我想让她跟过儿······”黄蓉一怔,知道郭靖说的是将郭芙嫁与杨过之事,心里甚感不安,忙截道:“靖哥哥,芙儿还这么小,这些事迟些时候再说吧!”说罢一行人便向东南方向的桃花岛去了。
周伯通见离郭靖等人越来越远,再也按耐不住,忙从怀里掏出来几只圆竹筒和一个小竹盆,笑嘻嘻的对杨过道:“杨兄弟,我这里的几只大蟋蟀都是百战百胜的无敌大将军,那黄姑娘说你精于斗蟋蟀,想来你肯定也有不少好的宝贝吧!快拿出来给我瞧瞧,跟我的无敌大将军比试比试。”
杨过自幼无亲无故,从来没人与自己如此亲密的玩乐过,此时见周伯通有趣之极,当下童心大发,笑道:“我的那几只宝贝蟋蟀都没带在身上,你等一下。”说着翻开一块石头,嗤的一响,一只大蟋蟀跳了出来。杨过纵身扑上,双手按住,欢声大笑,心知抓了一只厉害蟋蟀。
杨过揭开竹盖,将蟋蟀放在盆里,对周伯通笑道:“老顽童,你尽管挑一只大将军出来与我这只小将斗吧!”周伯通登时心花怒放,从竹筒里随意挑出来一只蟋蟀,放在盆里,笑道:“就选它啦!”只见那只蟋蟀与杨过的蟋蟀撕咬不过一回合便败下阵来,周伯通不服,又从竹筒里挑出来一只最凶猛的蟋蟀放在盆里,只见此蟋蟀方头键腿,巨颚粗腰,甚是雄骏。周伯通笑道:“哈哈,杨兄弟,这回你的小将军就要死定啦!”
斗得几回合,那周伯通的无敌大将军张口去咬杨过的小将军,竟一下将其拦腰咬住,摔出盆外,随即振翅而鸣,得意之极。周伯通拍手欢道:“哈哈!我打赢啦!”杨过一怔,大是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忽听得后面草丛中叽叽叽的叫了三声,正是蟋蟀鸣叫,声音却较常蟀大为不同,很是古怪,二人都知道此蟀非同寻常,都是大喜,周伯通抢上前去,扒开草丛,突然急向后跃,惊道:“蛇,蛇!”杨过转过身来,果然见了一条花纹斑斓的毒蛇,当下拿起石块将毒蛇赶走了,再一回看,却见周伯通已奔出数丈开外,躲在一棵柳树之上,当即问道:“你跑到树上做什么?”浑不知周伯通对此物甚是畏惧,周伯通怕在杨过面前丢面子,故作镇定道:“我这里这么多大将军,不差那一只,就让给你吧!”
杨过淡淡一笑,只见毒蛇离去的地方旁边有一只黑黝黝的小蟋蟀,相貌奇丑,却发出叽叽之声。杨过大喜,他早在《神雕》一书中得知有种喜好与毒虫共居的蟋蟀,与蛇共居便成为“蛇蟀”,与蜈蚣共居便称作“蜈蚣蟀”,因身上染有毒虫气息,所以常蟀见了都怕。
杨过立即将小黑蟀捉了起来,对周伯通得意道:“老顽童,咱们再来比试一场。”周伯通嘿嘿一笑,纵身一跃便从树上飞了下来。二人将蟋蟀放入盆中,但见周伯通的大蟋蟀见到那只小黑蟀果真有畏惧之意,不住向后退缩,周伯通在一旁急得手舞足蹈为其呐喊助威,却也不见什么效果。小黑蟀昂首而前,大蟋蟀不敢接战,已经想跃出盆外,小黑蟀哪里肯让,随即跃高,咬住了大蟋蟀的尾巴,大蟋蟀挣扎片刻,终于翻转肚腹而死。
周伯通大恼,随即又取出其他几个竹筒里的蟋蟀,一一放进去与小黑蟀斗勇,下场却都跟先前那一只大蟋蟀一模一样,一战即死。周伯通登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大声叫骂:“这些个小畜生,一到关键时刻竟然只会不战而逃,那还不死才乖呢!亏得我平时还把你们当宝贝一样供着,哼!气死我啦!”
杨过得意的拾起周伯通丢在地上的竹筒,将那只小黑蟀放了进去,心下怡然。但见周伯通双目一直紧盯那竹筒,眼珠子转了一转,忽的对杨过笑道:“嘿嘿,杨兄弟,不如你把这只小黑蟀送给我吧?”杨过见他童心未泯,故意逗道:“不,这只蟋蟀可是万中无一的毒蟀,我若是给你了,以后斗蟋蟀就赢不了你啦!”周伯通脸色一转,竟哀求道:“杨兄弟,杨大哥,你就把它给我吧!我老顽童得不到它,怕是几天几夜也睡不着啦!”见周伯通如此恳切叫真,杨过登时笑道:“呵呵,老顽童,我与你开玩笑呢!你若是喜欢,只管拿去便是。”周伯通立即大喜,忙接过竹筒来与那小黑蟀玩斗了起来。
过了一阵,周伯通突然道:“不对,这样一来,我老顽童就欠杨兄弟你一个人情了,不行不行,我看不如这样,我教几手功夫给你,那我们就谁也不欠谁啦!你说好不好?”杨过知道周伯通武功高强,自然大喜,忙道:“老顽童愿意教我武功,我自然求之不得。”周伯通道:“你想学老顽童的哪路功夫,是空明拳,全真教的武功,还是左右互搏术?我们先讲好,九阴真经我可不能教给你,我答应过我师兄绝不窥看经书,当年不仅看了,练了,还图一时好玩,大开先例将此功传给了郭靖,实在是对不住师兄,现在可不能再将这门功夫传出去啦!”
杨过见他一脸左右为难的样子,一身傲气游荡全身,忙道:“你放心,我不学九阴真经便是,嗯,你那左右互博术听起来倒是蛮有趣的,我就学这个吧!”周伯通嘿嘿一笑,道:“那套武功虽然厉害,不过你这小娃娃太聪明,是学不会的。”杨过奇道:“不是悟性越高,练武功就越容易吗?”周伯通道:“话是这样说,只是我那左右互搏之术需得是能一心二用之人方可练成,与其他武功大不相同,想当年我教那姓黄的丫头学此武功,心想她聪明过人,必定一学就会,岂料她竟是连入门的基本功都学不会,反倒是郭靖那个傻小子一学就学会啦!”
见杨过不信,周伯通笑道:“杨兄弟,你试试在地上同时用左手画方,右手画圆。”杨过心里早已暗暗不服,随手拿起两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岂料不是画的歪歪斜斜就是方不方,圆不圆,叫周伯通看的噗通直笑,在草地上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的打滚。杨过心想:“想要同时用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已是这般不易,如果要同时间用左右手施展不同的武功,岂非不可能?可一旦施展开来,那便是犹如两个武林高手同时在与敌搏斗一般,威力倍增,这左手互博之术果然奇怪,如此看来,非老顽童不能创出来此奇功啦!”
周伯通见杨过怔怔发呆,问道:“杨兄弟,你还学不学我这套武功?”杨过性子倔强,此刻仍旧不服,道:“老顽童你只管说练习法门,我试试便知。”周伯通见他不死心,随即将左右互博术的行功法门给他讲解了一遍,杨过聪明过人,对于这些心法自是瞬间背熟,可练习起来却又是难上加难,一连几日,白天二人赶路,晚上杨过便练习左右互搏术,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这一日晚上,周伯通见杨过又开始练习起来,每打一招一式看着都别扭,又如何能够克敌制胜,摇摇头,道:“杨兄弟,这门功夫不适合你,我教你其他武功吧!”杨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道:“老顽童,你这武功太过奇怪,我暂时是学不会啦!”周伯通道:“你一点武功根基也没有,以后想要练就上乘武功便是难上加难,这样吧!我先将全真教的入门内功心法传给你。”说罢便将心法口诀给杨过讲解了一遍,杨过当即记熟。
周伯通打了个哈欠,拍着杨过的肩膀道:“杨兄弟,你接着练,我可要睡觉去啦!”伸个懒腰,纵身一跃,已飞身上了一个大树,倚在树叉上睡去,不多时便听得鼾声如雷,想来已经睡着了。杨过担心在这里练功会打搅他睡觉,于是跑远了些才开始练功,按照周伯通教的一些呼吸吐纳法门就地修炼全真教内功,几个时辰过后,只觉得通体舒适,神清气爽,说不出的痛快,心想:“这全真教内功果然精深,想来对我日后修炼其他上乘武功大有帮助,若是义父知道我现在······”心头突然一阵担忧,过了片刻,心想就算是义父不在,自己也不能把他老人家交给自己的蛤蟆功给荒废,于是又开始按照蛤蟆功的行功法门练习起来。
第二日醒来,周伯通见杨过正远远坐着打座,心头暗暗佩服,心想:“这小子跟我老顽童一样,也是个武痴,嘿嘿,只是我老顽童可没这么勤快。”张口叫道:“杨兄弟,咱们再有一天就到终南山啦!一想到回去有架打我就兴奋的睡不着啊!咱们抓紧时间赶路。”随即不等杨过不说,更是提气施展轻功奔去,不时还回头冲杨过做几个鬼脸,杨过知道老顽童是有意赐教自己的内功,笑了笑,信心满满道:“老顽童,你不用等我,只管看看咱们谁的脚程快。”气沉丹田,便发足向周伯通追去,不知不觉中已觉得自己的脚力快了不少,身体也更感轻盈灵巧。
第九章 山门小斗
这一日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地处所在,汉初时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杨过和周伯通初到之时便已发觉这里有不少武林中人在此活动,大多都是往终南山方向去的,周伯通眉头紧皱,喃喃道:“看来一年前的传言是真的,果真有帮乌龟王八蛋要来攻打我们全真教,哼!今日就叫我老顽童陪他们痛痛快快的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然而杨过虽然也是眉头深锁,心里想的却是与周伯通大不相同,因为不知为何,杨过离终南山越近,“小龙女”这三个字就越频繁的出现在他脑海。
二人一路上冈,中午时分到了一座庙宇,庙门横额上写着“普光寺”三个大字,周伯通喜道:“杨兄弟,此地已是我终南山地界,再走几步就到全真教啦!”杨过心里亦是激动,心想:“终于可以得见小龙女的真容了,我倒要看看她是否当真貌胜天仙,竟叫神雕侠那般痴情。”
二人正要迈开脚步径直去往重阳宫,却见前方两个中年道人正对着自己这边凝视,脸上大有愤色,周伯通待要上前问话,岂料两个道人已纵身而来,但见此二人步履轻捷,显然身上有武艺,多半是重阳宫的弟子。
其中一个胖道士看了看二人,厉声道:“你们可否是要上终南山?”周伯通笑道:“正是,正是,快去叫马钰,丘处机那几个牛鼻子出来见我。”二道都是一怒,拔剑出鞘,捏着剑诀,胖道士喝道:“大胆,掌教真人和师祖的名讳岂是你这等老淫贼可以随便叫唤的。”
杨过听对方叫周伯通为老淫贼,忍不住扑哧一笑,周伯通也是一呆,不知所措,自己一生吃喝玩乐惹下不少祸端,什么老混蛋,老疯子之类的尽皆被人叫过,却从未被人叫过老淫贼,奇道:“你这小道士是哪个牛鼻子的门下,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另一个瘦道士喝道:“你便是大罗神仙又如何?胆敢侮辱我们师祖爷,都要叫你不得好死。”说完,便与那胖道士一同挥剑向周伯通招呼了过去,想以全真教剑法将周伯通吓退。
周伯通嘿嘿一笑,心想也好,正好可以借此看一下全真教后一辈弟子的本领如何,但见胖道士一招“探海屠龙”猛向周伯通下盘劈去,瘦道士一招“罡风扫叶”,斜刺杨过左腿,正是全真教中的厉害剑法。
杨过不知道对方会突然发难攻向自己,心想:“这全真教的弟子一出手就要取下我的左腿,当真狠毒之极。”大惊之下正要后撤,却见周伯通面带笑容,只当是好玩,身子微侧,左手使招小擒拿手,抓住了对方手腕,食指指尖轻轻一弹剑柄,那剑便不由自主的倒转,直向瘦道士小腹刺去,使的正是一招“围魏救赵”。瘦道士正攻杨过左腿,见胖道士的剑突然指着自己刺来,当下大惊,急忙回转剑风,架开了这一剑,只震得二道手臂一阵酸麻,虎口更似炸裂般的疼痛。
周伯通恼道:“哼,就知道死记剑招,不懂灵活运用,你们是哪个牛鼻子的徒子徒孙,怎么教出来的弟子这般窝囊,是刘处玄还是王处一?让我去痛骂他一顿。”二道见此人一再侮辱师祖,又将自己数落的一无是处,都是怒极,将心一横,剑招立转狠毒,刷刷刷的齐向杨过前胸后背刺去。这下周伯通更是大大不悦,心想:“这两个小牛鼻子明知伤我不得,竟然将杀招全招呼到杨兄弟这样一个娃娃身上,当真可恶至极,我老顽童如何还能轻饶你们?”
周伯通左手迅速一出,抓紧杨过的腰带,轻轻一拉,杨过整个身子便轻飘飘的向后飞了去,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同时将二道的剑尖钳住,运劲一抖,二道的长剑竟脱手飞出,只震得二人手臂一阵发麻。周伯通嘿嘿一笑,有意卖个破绽,二道见他此时上盘破绽百出,顿时大喜,见准时机同时单掌击出,啪啪两声打在了周伯通的两肋。
周伯通同时中了二道各一掌,心下已知其内功修为深浅,若是此时自己运劲鼓气将二人的掌力弹出,二道非受重伤不可,于是童心一起,将劲力运的恰在好处,攻守兼备,收放自如,叫二道单掌既无法攻击,也无法回收,动弹不得。本来二道见自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