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利。”随即四名黑衣姑娘扶持杨过,竹剑拾起玄铁剑,梅剑带上舞灵霜,各自施展轻功向缥缈峰上奔去,一路之后杨过见四名黑衣姑娘扶持他施展轻功起来颇为辛苦,一面与她们说笑,一面趁她们不注意,暗自施展凌波微波助她们,叫她们轻松不少,却以为只是顺风飞行罢了。
众人行得片刻,来到天山缥缈峰上,峰上立有七八座豪华宫殿,便是身在云雾之中一般,颇为壮观。
过了几十道严密关卡之后,众人入了主殿,殿堂之中金碧辉煌,耀眼夺目,两边各有七八道木椅,似臣子一般肃然而立,守护着正中间的那龙纹玉椅。
杨过心中暗暗惊讶,却不知世间还有如此一绝好之处,简直可以与天宫媲美,直叫他心中翻云覆雨,面上瞠目结舌,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
竹剑瞧出杨过的心思,嘲笑道:“你这山野粗人想来是大开眼界了吧!我们灵鹫宫气势非凡,你佩服不?”杨过心高气傲,竹剑如此一说,倒激起他心中的傲气,冷冷一笑,说道:“不过就是些过眼云烟,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杨过真正佩服的不是这宫殿的壮丽,而是天山武功的神秘诡异,那才真正叫人叹服。”
“小兄弟语出惊人,不知造访我灵鹫宫所为何事?”几声枯竭的咳嗽之声过后,只见又有两名青衣女弟子扶持着一位手持龙头拐杖的金发婆婆自宫殿后厅走了出来,说话的正是那金发婆婆。
杨过心中一惊,这人多半便是刚才梅剑等人嘴里所说的龙婆婆了,而另外两人定是兰剑与菊剑,于是笑吟吟道:“晚辈杨过,拜见婆婆,两位姐姐,这是苦于被点了穴道,施不得礼,还请多多恕罪。”
那金发婆婆正是目前代为掌管灵鹫宫的龙婆婆,只见她满脸之上皱纹横生,模样极丑,与那风姿卓著的兰剑、菊剑站在一起,更是显得难看之极,龙婆婆打量了杨过一眼,嘿嘿一笑,只说道:“灵鹫宫上早已定下不许男子活着进来的规矩,虽然我之后一样会杀了你,可依然还是坏了规矩,你就别挑三挑四了。”她说话之时声音沙哑,略显得阴森恐怖,加上她满脸怪异的皱纹,直叫杨过心里一阵发毛。
第三章 天山被围
杨过稍作定神,眼见舞灵霜急的脸色大变,他却突然嘿嘿一笑,说道:“婆婆此言差矣,灵鹫宫昔日宫主不乏男子,若这规矩自天山派开创而定,岂非要先杀了那几位宫主么?”
“大胆!竟敢这般跟龙婆婆说话,我看你是找死!”龙婆婆身旁的菊剑挺剑而出,剑影舞动,便要在杨过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杨过早已用解穴秘诀解开了自身穴道,此时见菊剑下手毫不留情,丝毫无退意,正要挥手迎击,却见兰剑突然闪身而出,用长剑在菊剑剑上一栏,将她震退开数步,说道:“师妹不可乱来,且听婆婆吩咐。”菊剑心中不服,重重哼了一声,冷笑道:“莫不是师姐你动了凡心,看上此人了吧!”
“你!”兰剑正要辩解,见龙婆婆突然变了脸色,只好作罢。
龙婆婆横了二人各一眼,冷声道:“此人才来了不过一刻,就叫你二人已如此这般,哼!婆婆早就跟你们说过,天下男子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是祸害,我灵鹫宫的弟子万不可与世间男子有任何瓜葛,否则,慕容幽笛就是最好的例子。”望了杨过一眼,对兰剑道:“兰儿,此人一看便知绝非善类,立即杀了他!”
兰剑一怔,迟迟不肯动手,龙婆婆登时起了疑心,喝道:“怎么,你当真舍不得杀他?”
“婆婆,并非兰剑有心违背你的意愿,只是······此人又未曾犯下什么过错,如此杀了他,只怕不妥!”兰剑解释道。
“哼哼!还说不是违抗我的命令,我再问一遍,你杀还是不杀?”见兰剑眉头紧皱,又冷声道:“你别忘了,十五就快到了,你身上的生死符只怕也快要发作了吧!”
杨过心中一惊,暗道:“怎么如今的灵鹫宫竟将生死符用在了本派弟子身上,这姑娘生性善良,杨过可不能连累了她!”忙冲龙婆婆道:“婆婆莫非不想要我身上的宝贝了么?你如此杀了我,那宝贝的藏身之所可就无人知晓啦!”
龙婆婆冷笑道:“我灵鹫宫还缺你一样宝贝不成,兰剑,快动手!”
'文'杨过笑道:“这件宝贝名之为‘天山六阳掌’,对你们天山派来说可当真是缺不得的!”
'人'众人都是一惊,龙婆婆更是为之变了脸色,上前喝问:“混小子尽皆胡说,天山六阳掌失传已久,怎的会在你手里?”杨过道:“怎么,龙婆婆不希望天山六阳掌现世么?杨过曾听说,天山六阳掌可解生死符之毒,莫不是你怕日后众位姐姐生死符之毒解了,就不再听从你的话了吧?”
'书'“大胆!”龙婆婆龙头拐杖一挥,便冲杨过肩头击落。杨过见拐杖来势不凡,心中一惊,忙运行九阳神功抵挡,却仍然不还手。
'屋'但见杨过肩头中了一杖,呼的一声像后越倒了去,嘴角立时溢出鲜血。
兰剑抢上前去,心知龙婆婆武功高强,杨过中了这一击必然要负内伤,忙对他喝道:“这位公子,婆婆已是手下留情,切莫再胡言乱语,小心性命不保。”杨过见她言语冰冷无情,好似处处帮着龙婆婆,然实则是在关心自己,风流心性,随口说道:“若得兰剑姐姐记挂,便是杨过被打死又如何?”
兰剑一怔,整颗心怦怦跳个不停,面上又是怒又是羞。
“岂有此理!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灵鹫宫内污言秽语,如此轻薄,看我如何饶得你!”龙头拐杖一提,又向杨过当头舞来。杨过心知龙婆婆这一招势必要取了自己性命,若是再不还手,只怕当真就要死在灵鹫宫了,暗自提气,又瞧了竹剑手里的玄铁剑一眼,已准备施展凌波微步抢剑挡格。
正待此时,两名黑衣天山弟子突然飞身而入,大声喝道:“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众人都是一惊,龙婆婆也忙停了手,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一名黑衣弟子神色慌张,急道:“圣因师太,转轮王,狗肉头陀等邪魔外道并着三十二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冲我缥缈峰上攻来了,众姐妹抵挡不住,请求龙婆婆及梅兰竹菊四位姐姐前去增援。”
梅剑沉着冷静,问道:“如何就抵挡不住了,那些邪魔歪道不知我缥缈峰上的机关,闯上来必死无疑。”
黑衣弟子道:“梅剑姐姐说的在理,可是此次那伙邪魔外道便似知晓了我缥缈峰的机关暗道一般,一鼓作气杀了上来,竟然将我们布置的各路机关通通避让了开去,属下心想,定是慕容幽笛将灵鹫宫的机关布置图给了韦天爵,否则······”兰剑秀眉微蹙,截道:“鱼儿不可胡说,幽笛我再了解不过了,她绝不可能做出对灵鹫宫不利的事情,依我看,当务之急应当先出去接应诸位姐妹,以免遭了那伙邪魔外道的毒手!”
梅剑道:“兰剑妹妹说的不错,我们这便前去助阵!”转身欲走,只听哐当一声,却是竹剑将那玄铁重剑放在了厅上,指着杨过与舞灵霜道:“要是我们都去了,他们两个怎么办?”
兰剑道:“他们一个被点了穴,一个不懂武功,想来做不出什么怪来,就暂且交给鱼儿看管吧!”
龙婆婆望了望杨过,厉声道:“待我们杀退群魔,回来若是看不见你们二人,那你们就等着受死吧!”说完重重哼了一声,带上梅兰竹菊四大护法,向宫外疾奔了去。
此时大厅之中只余下了杨过、舞灵霜及鱼儿三人,鱼儿望了杨过一眼,故作神气,说道:“你可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或者有什么歪心思,否则我鱼儿定然不会饶你。”杨过嘿嘿一笑,却不说话,鱼儿奇道:“你笑什么?”杨过道:“这位姑娘生的年轻貌美,原本性子也是温柔委婉,却要装得恶狠狠的,你说可笑不可笑。”心中想起当年与小龙女初始接触之时,小龙女亦是那般模样,不禁思念难耐。
鱼儿自幼生在灵鹫宫,从未与天山以外的人接触过,此时听杨过如此夸耀自己貌美,心中欢喜,笑道:“你这人倒还算会说话,不过本姑娘可不会因此放了你的,哼,你最好老实点。”
舞灵霜见杨过嘴角还有鲜血,以为他受伤不轻,正要去问他怎么样了,谁知才走出一步,那鱼儿便立即拔剑出鞘,指着舞灵霜道:“你······你想做什么?”舞灵霜一惊,忙道:“姐姐莫慌,霜儿不会半点武功,做不得什么,只是想看看杨大哥的伤罢了!”
鱼儿厉声道:“不行!鱼儿可不是那么好欺瞒的!”
“是吗?”
鱼儿随口说道:“当然是!”心念一动,知道身后杨过有异动,正要回身,却听啪啪两声,身上已被杨过封了穴道,再不能动弹。
杨过嘿嘿一笑,说道:“鱼儿啊鱼儿,你终究还是落在我杨过手里啦!啧啧,我瞧你生的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当真是美艳无双,你猜猜要是在你脸上划出几道伤口,岂不是很好玩?”夺过鱼儿手里的长剑,便朝鱼儿脸上刺去。
舞灵霜不知杨过心意,登时大惊,上前阻道:“杨大哥,这位姐姐与我们无冤无仇,你怎能如此对她?”再一看去时,那鱼儿早已被杨过吓的花容大失,禁不住落下泪来,嘴里说道:“你这个大坏蛋,要是叫我几位姐姐回来了,定要叫你不得好死!”
杨过逗道:“霜儿,这丫头既然想杀了我,我何必怜惜她,且让我在她脸上画几只乌龟再说。”
话音未落,那鱼儿便已呜呜哭了起来,改口说道:“好哥哥,好姐姐,可千万别伤了鱼儿,鱼儿放你们出去便是。”
杨过嘿嘿一笑,道:“这才乖嘛!来,多叫几声好哥哥给我听,要是叫的有一声不好听,这美丽的脸蛋可就保不住啦!”
那鱼儿只当杨过说的是真话,一口气叫了七八声好哥哥,直到杨过满意为止,舞灵霜在一旁不知所措,只知道杨过素来机智过人,他做事自有他的理由,也便没有再阻止。
杨过哈哈大笑几声,显然对于刚才的几声‘好哥哥’极是满意,这才将长剑收了回来,说道:“现在好哥哥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作答,你告诉我,幽笛姑娘被你们关在哪里?”
第四章 天牢禁地
鱼儿早已叫杨过吓坏,立即说道:“好哥哥,幽笛姐姐被关在后山天牢。”杨过笑道:“多谢鱼儿姑娘!”右手一翻,拍在她后颈之上,鱼儿登时眼冒金星,昏睡过去。
杨过取来玄铁剑,说道:“霜儿,我们去后山!”舞灵霜点点头,紧紧跟在了杨过身后。
此时天山被圣因师太等人围困,已是大乱,各处险要关口把守的弟子均前往主殿那边救援去了,因此杨过二人一路之上走的极是顺畅,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过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座铁索吊桥,桥下乃是万丈深渊,对面有着一处山洞,阴暗凄凄,却无人把守。
舞灵霜见桥头立着一块石碑,走上前去一看,嘴里念道:“幽暗天牢!”冲杨过道:“杨大哥,看样子幽笛姑娘就是被关在此处了,我们快进去看看吧!”正要走上桥身,却听杨过忽的道:“霜儿且慢,此桥桥身之上灰尘遍布,想来数年都不曾有人走过,然而这两条铁索之上却是洁净无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去往对面的人多半是依仗这铁索施展轻功过去的。”
舞灵霜奇道:“我瞧那几位姐姐的轻功本领好生了得,可杨大哥说过,施展轻功会耗损自身内功,她们又为何放着桥身不走,却还要施展轻功借助铁索过去,如此一来不显得麻烦么?”
杨过拾起一块石子,笑道:“其中玄妙,待我试试便知。”说着将石子向桥中心抛去,已然使上了极大劲道。
只听“嗖”的几声,对面山洞之中突然疾射出来几十只羽箭,箭身血红,唯独箭头纯黑。
那几十只箭劲力强猛,过了桥中心余力仍不退,竟是直向桥对面的杨过与舞灵霜射来,杨过眼疾手快,忙将舞灵霜拉开去一边,只听“咚咚”几声,几十只箭悉数射在了二人身后的四五株松树身上,发出“噗噗”之声,片刻间树身中箭部位已是腐烂不堪。
舞灵霜“啊”的一声惊道:“原来这都是掺有剧毒的箭!”
杨过道:“岂止如此,霜儿再看看桥身。”
舞灵霜一怔,再向桥中心看去,除了两条铁索之外,其余的桥身木板早已随石子坠入了深渊,她心头又是一惊,暗道:“若是我和杨大哥果真走了上去,就算杨大哥本领再强,只怕也难以活命了。”不禁叹道:“好在杨大哥为人精细,否则你我二人只怕要共赴深渊了。”
杨过淡淡一笑,左手持剑,右手在舞灵霜腰间一搭,已将她搂在怀里,说道:“霜儿抓紧了!”纵身一跃,借着两条铁索,已施展凌波微步里的功夫向对面山洞奔去。
片刻间二人已落在了一处小平台之上,放眼望去,山洞之内虽然幽暗,却也可以视物,二人走了进去,顺着通道来到了一处石门,石门之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天牢禁地”四个大字。
这场景倒叫杨过想起了在古墓之中的生活,他四处看了看,寻得一石括机关,正要扭动,却听舞灵霜低声喊道:“杨大哥,还是小心为妙。”
杨过一怔,突然笑了笑,说道:“霜儿跟着我担惊受怕,却也变得谨慎起来了,刚才我想起古墓之中的物事,戒心都没了,好在有你提醒。”将舞灵霜轻轻推开,玄铁剑迅速一出,在石括机关上连刺几下,但听刷刷几声,十几柄长剑由石门之上的暗孔之处突然刺出,迅疾异常,纵然武功再为高强之人,若是毫无防备的开门,只怕也难逃一死了。杨过此时已离石门有了一段距离,待长剑刚刺到身前,他手中玄铁剑一挥,已将十几柄长剑悉数斩断,过得片刻,又听“卡隆”一声,石门这才自下向上打了开来。
“是谁?”
杨过与舞灵霜还未来得及喘气,此声便从石门之中传了出来,声音清澈动人,甚是好听,借着四面石壁,回音经久不息。
杨过与舞灵霜此时方才看清洞中情形,只见一白衣少女被缚在一铁桩之上,手脚之上皆有铁链缠绕,两侧琵琶骨上也被紧索,完全动弹不得。
杨过暗暗心惊,忍不住恼道:“如此这般对待一个姑娘,那灵鹫宫的人都是铁石心肠吗?”
白衣少女面色惨白,却也看得清来人样貌,心知杨过与舞灵霜不是灵鹫宫的人,忙说道:“你们是何人,怎敢擅闯我灵鹫宫天牢禁地?”
舞灵霜心生怜悯,忙道:“姐姐勿惊,我们并无恶意,敢问姐姐可是那慕容幽笛姑娘么?”
白衣少女一惊,脱口道:“你怎么知我姓名?”
杨过见一个柔弱女子竟被视作邪魔猛兽一般对待,心里早已怒不可遏,也不再多说,玄铁剑一挥,已生生将少女身上的铁链击断,随后又替她解了琵琶骨上的枷锁。
少女禁不住疼的叫出几声,肩头已溢出斑斑血迹,舞灵霜见了心疼不已,忙撕下衣衫替她包扎伤口。
杨过替她封了穴道,以免失血过多,而后见她身子极是虚弱,便欲将九阳神功真气传入她体内,助她疗伤,然而才将真气传入她体内,便觉得她体内有一股奇怪的真气突然汇聚,与自己的九阳真气抵挡起来,势头竟是丝毫不弱,杨过大惊,担心依慕容幽笛此刻的身子承受不住这两股强大的真气,只好卸去劲道。
舞灵霜见杨过神色有异,问道:“杨大哥,怎么啦?”杨过看了看慕容幽笛,忍不住说道:“慕容姑娘,请恕杨过冒昧问一句,你身怀武功只怕远在梅兰竹菊四人之上,何故落得如此下场?”
慕容幽笛恢复了些气力,讶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