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
金轮法王见二人已撇下自己不管,只顾叙旧,喝声问道:“来者何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黄蓉笑道:“我师父大名说出来,只怕要吓坏你,你可要张大耳朵听好啦!我师父便是五绝之一,当世大侠,北丐洪七公。”金轮法王一怔,心里暗道:“原来如此,想必老衲之前发出的那两掌,多半便是此人的降龙十八掌给化解的。”
这一言既出,群雄均是大惊,丐帮弟子更是精神大振,有的已自喜道:“洪老帮主武功绝顶,武林盟主非他莫属啦!”有的江湖豪杰则道:“洪老帮主德高望重,一生行侠仗义,不论品行与武功均是天下之巅,我们推举洪老帮主为武林盟主。”一时间,群雄心情激荡,吼声震天,声势之浩大,实乃空前绝后。
“老叫花要当武林盟主,我老顽童岂能不来凑凑热闹,嘿嘿,驾!”只见一白发老者骑着一黄袍和尚,嬉皮笑脸,自群雄头顶当空驰骋而来,乍一看去,倒还显出几分神武。
杨过见他笑容可掬,既似老者又似顽童,心中喜道:“老顽童?”
洪七公笑道:“我早就知道老顽童在此了,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耐心,等到现在才现身。”黄蓉登时明白过来,笑道:“师父,我知道了,将风流和尚五花大绑,扒光衣服的人是老顽童。”洪七公笑着点点头。
周伯通骑着的和尚正是那淫僧风流和尚,但见他嘿嘿一笑,边像驯马一般驯服风流和尚,边对黄蓉道:“黄大小姐说的极是,那日我见这大和尚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追到人家家里要杀了那女子丈夫,嘿嘿,我心头来气,就将他狠狠收拾了一通,打的他鼻青脸肿,虽是如此,我还是觉得不解气,我瞧这家伙是个和尚,心想多半是少林寺的人,倒不如将他交给少林寺的人来处置,这就扒了他的衣服,将他倒挂在少林寺门口,哈哈,好玩,好玩!”
金轮法王心下又是一惊,那周伯通武功之高他当年是见识过的,然而眼下还有一与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的洪七公,试问叫他如何能敌?
周伯通望眼一瞧,原来当年与自己有过交手的金轮法王也在这里,又看了看骑在胯下的风流和尚,突然笑道:“哈哈!过瘾,过瘾,我这里骑着一个小淫僧,面前站着一个老淫僧,来来,小淫僧,你去咬他。”左手在风流和尚衣领上一拉,那风流和尚身子便立了起来,双掌前推,已向金轮法王面上攻过去。
众人不知周伯通怎的骂金轮法王是淫僧,黄蓉与杨过相视一笑,顿时想起当年二人曾联手侮辱金轮法王,笑骂他是西藏淫僧,时隔多年,二人都已忘了,岂料这周伯通却是记得一清二楚,此番又是当着数百江湖豪杰的面这般喊叫,金轮法王登时气的双眼火红。
第十二章 五轮大转
但见风流和尚双掌掌面隐隐透有一层黑气,金轮法王心下已知其掌心之上凝聚内力,威势非同小可,再不敢小觑,左掌击右,右拳左出,架开了这一击,同时使出一招“大摔碑手”,迎击风流和尚前胸。
风流和尚只道周伯通武功绝顶,却不知眼下这金轮法王武功也是不弱,见他这招声势浩大,掌风呼呼,心中已自有了几分畏惧,竟是身子一斜,闪躲了开去,周伯通见他不敢接招,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恼道:“你这小淫僧,我叫你去咬那大淫僧,怎的你却直往后退,嫌我先前教训你教训的不够么?”风流和尚一愣,道:“此人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他,上去岂非找死啊?”周伯通嘿嘿一笑,都:“你只管咬他,我自会帮你。”风流和尚听此一言,当下壮了胆,大喝一声,又自施展火焰刀,双手连环,横扫金轮法王双足。
金轮法王左足虚晃,右足接招,一瞬之间便或攻或守的交换四五招,因此没多时已拆解了四五十招,二人越斗越快,只见金轮法王腿法如电,连扫带劈,使的均是狠毒招式,而风流和尚以火焰刀对攻,时快时慢,或虚或实,或柔或刚,倒也叫金轮法王一时奈他不何。
周伯通见风流和尚全力与金轮法王对攻,心里便是一阵痛快,骑在他身上拍手叫道:“好玩,好玩,继续打,继续打!”群雄见昔日色胆包天,心狠手辣的风流和尚此时竟已成了周伯通膝下坐骑,更对其惟命是从,只是觉得一阵好笑滑稽,而少林寺的僧人们便是一阵疑惑,心中暗想:“风流和尚此时应当还囚禁在戒备森严的达摩堂,也不知这老者是如何将他抓来的,全寺上下竟无一人察觉。”
金轮法王知再与周伯通耗下去无异于跳梁小丑,任由他耍着玩,于是袖袍一拂,单掌劈到,直取风流和尚天灵盖,风流和尚此时被周伯通骑在身下,正不知如何抵挡才是,却见周伯通嘿嘿一笑,左手施展空明拳,化解法王刚猛掌力,右手施展摧心掌,攻其前胸,意劲却是损其五脏六腑,已然施展开左右互搏之术与法王对攻。
但听周伯通笑道:“小淫僧用双手对老淫僧的双脚,再公平不过,你的这双手还是来与老顽童打架吧!”双掌一抖连晃,左手变成了摧心掌,右手换使空明拳,齐向金轮法王攻去,金轮法王不比周伯通可以一心二用,更不精左右互搏之术,心下只是暗暗叫苦,一时之间,便是要同时招架三大高手的围攻一般,而且上下盘不能一心,打斗起来十分不舒畅,且斗且退,破绽时有卖出。
周伯通在打斗方面可谓天纵奇才,敌方有破绽卖出,他又岂会错失良机,当下左右掌影交织,两股九阴真经之中的奇门武功一齐使出,但见几十道掌影轮番在法王面前狂舞,却不知何时在法王身后已斩下一掌,只震的法王几个踉跄,一不留神,双脚之上被风流和尚趁机削去一掌,便要废其足上经脉,亏得法王几十年内功雄浑深厚,这才于千钧一发之际向后急跃数步,避开了这记重击,却仍被划伤了皮肉,心下留有后怕。
当年嘉兴一战,周伯通大展神威令法王留下深刻映像,特别是他自创的那套左右互搏之术,堪称一绝,因此这些年来除了修炼龙象波若功之外,还另外创出一门专为克制左手互博之术的武功,只是施展此门武功需耗费大量内功,又极是难以修炼,因此目前为止,法王尚无十足把握施展那套武功,可眼下自己险象环生,也只得放手一搏。
但见法王浑身上下突然运劲,五面飞轮破袍而出,凌空狂舞,不时发出嗡嗡之声,内功稍有不济之人经此声一扰,顿时心慌失措,手脚发抖,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极为难受,却又无法排挤而出体外。
周伯通一怔,望了望法王周身盘绕的五面飞轮,分别为金、银、铜、铁、铅铸就而成,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密宗真言,大叫奇怪。一时之间,只见五色光芒闪耀夺目,声势浩大,攻守兼备,在法王内功催引之下,尽皆向周伯通与风流和尚盘旋斩来,凌厉之极,似流星逐月,似电闪雷鸣。
周伯通心知若是再骑在风流和尚身上,定要累他白白送了性命,嘿嘿笑道:“我的好坐骑,乖乖趴在地上!”但见金银二轮由正面双双斩来,周伯通下盘使个千斤坠,硬生将风流和尚压的趴在了地上,自身借势上跃,那金银双轮由二人身体间寸许擦过,却是叫二人避开了锋芒。
未待二人喘气,铜轮铁轮又自周伯通身后斩来,一左一右,已然呈夹击之势,但见周伯通身形一摇一晃,手脚并用,时以手抓,时以腿扫,姿势千奇百怪,竟又窜了开去,反倒是与双轮大玩追逐,甚至有意施展轻功与其比快。
铅轮自从周伯通后心掠过之后,竟陡然转折,向那风流和尚斩了过去,但见铅轮来势汹涌,风流和尚大惊之下急忙侧身,待要顺着铅轮的势头发出一掌将它震开,岂料铅轮便似长了眼睛一般,风流和尚身子刚一闪过,它便又已冲风流和尚颈上斩来。
风流和尚登时变了脸色,眼见避无可避,只得撒手一搏,内劲聚于掌心,想以火焰刀的威力挡住这一击,于是他双臂运劲,向前平推,一股强劲的掌力已向铅轮击去,只听嘶的一声,却是铅轮已透过风流和尚掌心的内劲,硬生生削掉了他两根手指,折其右臂,杀猪般的惨叫立时传出,而那铅轮亦被风流和尚掌力震损,大失原有劲道,在空中摇晃一阵,直直掉落在地面之上。
此时场中不少丐帮弟子与江湖好汉已开始运功抵挡其余四轮发出的嗡嗡之声,已自觉得平静不少,然五轮损其一,嗡嗡之声不减反增,越发强烈,直叫不少江湖好汉已开始抵挡不住,额角冒出冷汗。原来法王见周伯通对他施展的五轮大转应对自如,便有意以音波功扰他心智。
周伯通内功浑厚,原本不通音律,这音波功倒也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只是乍听之下觉得心头厌恶烦躁,心烦意乱,已自没了初时打斗的兴致,应对四轮围绕猛攻,只得处处避让。
洪七公见状,说道:“嘿嘿,这大和尚倒是挺聪明的,待我来助老顽童一臂之力。”望了黄蓉一眼,道:“蓉儿,运功闭气,以鼻关心。”接着气凝丹田,左手抚腰,仰首纵声长啸。
这啸声初时清亮明澈,渐渐越来越响,有如雷声隐隐,间或突然轰隆霹雳,一阵急响,有如半空之中焦雷突至。黄蓉虽已按照洪七公说的方法抵挡音波功,却由于已怀有身孕,身子不适,仍给响声震的心魂不定,花容大失,脸色也越发苍白
便在此时,杨过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掌,黄蓉稍作定神,觉得一股暖气自杨过掌心处传来,知他是以神功助已镇定,于是闭目垂首,暗自运功,耳边虽仍觉得暴雨狂呼,风雷大作,却已不如适才那般令人心惊肉跳。
啸声与嗡嗡之声突然大作,群雄便更加承受不住,功力稍有不济之人,已开始仰天喊叫,满地打滚,神志不清,一旁自己门派之中武功稍强的人自保尚且不足,更是难以施救了。
然而周伯通自听到那啸声之后,反倒觉得啸声与那嗡嗡之声相互抵消不少,心下已知洪七公在旁相助,眼见金轮法王四轮又自绕着自己攻来,周伯通眼珠一转,嘿嘿一笑,先是运功将金铁双轮震开,接着立即收势,纵身一跃,闪躲开银轮追击,竟是挥掌直取铜轮而去。法王知周伯通武艺高强,如今铅轮已毁,铜轮如何还能叫他损坏,当下施展内功,将铜轮引至远处,其他三轮却在同一时间一齐冲周伯通涌去,竟是与铜轮已成四面夹击之势,势要叫周伯通脱身不开,生生被四轮斩身分尸。
杨过心下暗叫不妙,想及儿时与周伯通的交情,待要上前助他,却见此时周伯通仍旧嬉皮笑脸,说道:“好玩,好玩,这一架打的痛快,我老顽童的筋骨都活动开啦!”法王心下冷笑:“死到临头,还说大话,受死吧!”气注双臂,呼叱喝引,四轮旋速又增,疾向周伯通斩去,势若猛虎雄狮。
但见周伯通身子一低,疾向后仰,双手十指突然长伸,宛似白骨铁爪,径直向前后斩来的银轮铜轮中心插去,顺着双轮的势头急引,向前一拉,银轮铜轮势头不减反增,直向前冲撞过去,只听卡隆一声,两只轮子猛的撞击在一起,双双折损,被余下的冲撞之力震了开去。
法王心中大惊,眼见银轮与铜轮双双折损,却不知周伯通施展的是哪门怪异爪法,竟似无坚不摧,与疾速旋转的轮子相接竟是丝毫无损,还能借力打力,当下暗叫不妙,只怕若是如此,剩下的金轮与铁轮也要叫他生生损毁,心中疼惜,急忙运功收回双轮,藏于袍中,但见此时霍都与达尔巴被洪七公啸声惊的心魂不定,面如土灰,已自抵挡不住,急忙运功助他二人抵御,待洪七公啸声稍止,心中暗道:“这二人武功均不在我之下,再斗下去只怕我师徒三人性命不保。”忙带着霍都与达尔巴匆忙向山下逃去。
第一章 神雕轶事
杨过见啸声已止,立即收功,但见黄蓉面色已自缓和,这才放下心来,黄蓉笑道:“过儿,多谢你了!”杨过说道:“郭伯母言重了。”黄蓉见周伯通正自懊恼金轮法王就这么跑了,倍感没劲,冲他说道:“老顽童,你可还识得他么?”周伯通一怔,绕着杨过转了一圈,疑道:“我老顽童公子哥见的不少,却都见过一眼便忘了,哪里还会记得?”黄蓉抿嘴笑道:“你再多瞧几眼?”
周伯通与杨过结识已是几年前的事情,他只当杨过还是那个小娃娃模样,又怎的知他如今已是长大成人,又想了片刻,仍旧摇头,连声道:“还是不认识。”杨过见他神情有趣,故意逗道:“老顽童,你怎的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看来我送给你的那只小黑蟀当真是白送了。”
周伯通一怔,又紧盯着杨过瞧了几眼,登时喜道:“哈哈,原来是杨兄弟,怎的你都已经长的变了模样?”过了一阵又变得神情沮丧,说道:“你送给老顽童的那只小黑蟀才活了一年就见阎王去了,真是没趣!”
洪七公呵呵一笑,说道:“老顽童,蟋蟀那般虫物寿命本就不长,能活两三年已是万幸。”
杨过说道:“无碍,待哪日我再去捉一只来给你便是。”周伯通急忙摇手道:“不行,不行,那只小黑蟀死了,害的老顽童抱着它的尸体几天几夜没睡,可时间一长,尸体便要腐烂,我只好将它埋了,并发誓此后再也不养蟋蟀。”众人见他如是说,便似亲朋友好去世一般,又觉凄凉又觉好笑。
周伯通一怔,问杨过道:“杨兄弟,你此刻不是应该在全真教么?怎的会在这里?”杨过望了望全真教阵营那边,见尹志平等人正自运功疗伤,心中烦恶,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与你细细说吧!”
洪七公见杨过与周伯通相谈甚欢,问黄蓉道:“蓉儿,这少年是谁?”黄蓉一怔,正要答话,然杨过是何等机灵,忙上前恭恭敬敬道:“晚辈杨过,拜见洪老前辈!”洪七公不喜繁文礼节,只是略略点头,瞧了杨过几眼,道:“小兄弟,我方才见你与那金轮法王的徒弟比武之时,最后一招似乎用是经脉逆行之法,你老实告诉我,西毒欧阳锋是你什么人?”语气偏重,大有质问之意。
杨过见他虽然年事已高,然却是红光满面,凛然神威,不由得更是肃然起敬,如实道:“实不相瞒,欧阳锋是我义父,当年过儿颠沛流离,只身来到嘉兴,却不知如何招惹到李莫愁那个女魔头,她甚至还要杀了我,好在当时神志不清的义父及时出现,这才救了我一命,义父待我恩重如山,不论他与前辈您有什么过节,请前辈念他疯癫可怜,不要与他为难才是。”说完便跪在地上,给洪七公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这三个响头只当是我代义父向洪前辈赔罪,日后洪前辈若是遇上我义父,希望可以放他一马。”
众人见杨过有情有义,处事大方得体,不失风度,心下均是佩服,洪七公苦苦笑了几声,叹道:“没想到老毒物一生作恶多端,到头来居然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哈哈,好,小兄弟,我答应你,日后若是叫我遇上那老毒物,我只当欠了他的钱,躲着他便是。”杨过见洪七公爽朗大义,喜道:“多谢前辈。”
众人聊的正欢,却突听一人惨叫起来,望眼一看,却是被金轮法王断了两根手指的风流和尚,黄蓉笑道:“老顽童,你怎么会遇上这淫僧的?”周伯通嘿嘿一笑,望了杨过一眼,道:“当年杨兄弟告诉我说襄阳附近有一处绝好之处,唤作绝情谷,我便连日赶往襄阳附近的山谷河川附近寻找,一直寻了这么多年,却是一无所获,一天晚上,老顽童正自睡觉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阵雕鸣,待我睁开眼来,眼前赫然立着一头大雕,那雕身形甚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