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的英雄。”
杨过笑道:“英雄愧不敢当,不过放心,我一定会助你报仇的。”
三人达成共识,已自成了一条心,于是楚君何将其中一酒坛子先往左边扭了三下,又往右边扭了三下,只听卡隆一声,那柜子自动移开,显现出来一条秘密通道。
杨过与舞灵霜均是大惊,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房间之内竟然别有洞天,只听楚君何道:“说来惭愧,当年我父亲由于贪慕少林武功,因此秘密建造了这一通道,为的便是可以偷学到少林绝技,没想到,通道刚刚修好,他便遭了风流和尚的暗算。”
杨过心念一动,喃喃道:“难怪风流和尚去少林打探消息竟是那般容易,原来是通过这条暗道,如此一来,他与妙手兄弟想要去少林救人,那便更是容易了。”又一想,当年郭靖与少林高手来找风流和尚之时,那淫贼和尚大概就躲在这秘密通道之内了,只可惜黄蓉处理帮务未能随郭靖前来,若是她能来,依她的过人机智,定会瞧出其中玄机,只怕风流和尚就活不到现在了。
楚君何面有愁容,道:“不错,那风流和尚原本便是少林寺的弟子,只因好色成性,铸下大错,因此被少林十八罗汉乱棍逐出师门,想来他对少林的地形应该了如指掌,我想,这就是妙手公子等人请他帮忙的原因吧!”
杨过暗想:“那龙姓之人定是被囚困在十分隐蔽之所,想要找到他,也只有风流和尚可以办到了。”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前往少林。”
三人随即进入通道,向通道前方奔去。
边走杨过边问楚君何道:“通道前方是通向少林什么地方的?”
楚君何说道:“是通向少林后山的,因为后山离藏经阁近,所以我爹就选在了那里。”杨过心道:“楚霸天死都不会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秘密通道竟然却是为自己的仇人做了好事。”不禁有了几分感触,一个贪字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魔力,风流和尚贪图美色,不知犯下多少恶事,以至人神共愤,而楚霸天因为贪慕少林武功,竟意外帮了仇人大忙,简直可笑之极。
舞灵霜见杨过面有愁容,柔声问道:“杨大哥,你怎么了?”杨过一惊,暗暗苦笑:“若非风流和尚风流成性,我又怎可认识眼下的霜儿,果真是造物弄人啊!”随口笑道:“没什么,我在想等我们抓到风流和尚之后,要他给我的霜儿磕一千个响头赎罪。”舞灵霜急忙道:“那样的淫贼和尚看了就恶心,给我磕头,岂不是把晦气都带给我啦!我不要!”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前面隐隐约约露出几点光亮,楚君何喜道:“到了。”
三人拨开洞口的杂草树枝,走了出来,站在少林后山的一处石坡之上一看,不由得同时“啊”的惊叫一声,因为不远处的藏经阁,此时已燃起熊熊烈焰,只见浓烟滚滚,火舌吞吐,看来火势一时难以控制,片刻之后又听钟声膛膛,已然是少林寺鸣钟传警,通知弟子前往救火。
第八章 敌我难分
杨过神色大变,望着前方的火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脱口道:“糟了,这火一定是风流和尚所为,他们想趁乱劫人。”
楚君何一怔,不知杨过所说何人,劫他做什么,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将他们找出来,否则药力一过,再想对付风流和尚就是难上加难了。”纵身一跃,已当先越入少林高墙。
杨过急道:“不好,他这样肆无忌惮的闯入少林,只怕要惊动了那群僧人。”忙带着舞灵霜跃上了高墙。
“什么人?”
“有人闯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藏经阁之旁的一片空地之上,七名黄袍僧人已将楚君何围了起来,见楚君何行踪诡异,身份不明,只道这火是是他放的,再不多言,棍阵一摆,已与楚君何对攻起来。
楚君何手无兵刃,见为首两名僧人长棍直点自己胸口要穴,忙肉掌前推,以内功将二僧震退几步,便在此时,后心一阵疾风走过,心知不妙,原来又是两名僧人双棍横扫而来,劲力强劲,风声四起。楚君何不敢大意,急忙将身子稍侧,闪躲开去,同时回掌迎击那二僧手臂,想夺其手中长棍。
岂料二僧手臂一弯,长棍舞出分出三四道棍花,各自攻向楚君何一条手臂,与此同时,另外三名僧人长棍交织,已向楚君何下盘扫来,势要将他击倒在地。
楚君何多年来勤练内功,已将家传武功练至七八层境界,照理来说对付几名普通的少林武僧应当是绰绰有余,却不想,多年来他只是一味埋头修炼,从未有过任何实战经验,每每被风流和尚虐待之时也只是一味强忍,并不敢还手,如此一来,虽身怀不俗内功,却在武功招式上落了极大下风。
眼见对方长棍已自上下合围而来,楚君何不知如何对敌,只好胡搅蛮缠起来,双臂运劲,一把抓住了正面而来两名僧人手中的长棍,突见他面容狰狞,额角青筋突暴,仰天怒吼一声,竟是以内功将两名僧人手里的长棍震断,将两截断棍作为暗器冲两名僧人打去,速度迅猛之极,直将两名僧人震的跌飞出一丈之遥,倒地不起。
此时楚君何虽是以攻为守,勉强护住了上盘,然而下盘却已是破绽百出,另外两名僧人见状,挥棍横扫而来,正中楚君何双腿,只听他惨叫一声,下盘已然崩溃,“啊”的一声跃倒在地,许久不能动弹。
原本少林弟子受清规戒律束缚,只想着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不至于对楚君何下重手,岂料他冥顽不灵,做起困兽之斗,竟是下狠手重伤了两名少林弟子,是以眼下楚君何被伤,其余五名弟子并不罢手,反而趁胜追击,势要叫楚君何不能再反抗。
五名僧人将手中长棍舞的呼呼作响,分四面八方向楚君何击来,楚君何大惊之下连退数步,不敢接战,只想着尽快逃出这棍阵,又自施展开家传步法,另配合一套刚猛腿法与众僧周旋,如此又斗十几招,楚君何身上已多处被长棍劈伤。
众僧见楚君何摆脱不开棍阵,便似拼死一搏,受的伤越重,使的招数便越来越狠毒,以至每出一招不是足以致命便是足以残身,其中一名僧人于心不忍,使招“狂风扫叶”,在楚君何脚底一拌,便将他拌的跌倒在地,那僧人退后一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看施主还是束手就擒吧!若是仍旧执迷不悟,休怪我等棍下无情了。”
“还请各位罢手,听杨过一言。”一道黑影闪过,杨过已然跃在了楚君何身前。
一名僧人冷笑道:“我说此人怎会如此大胆前来烧寺,原来背后还有高人撑腰。”杨过道:“几位误会了,放火烧寺的另有其人,你们还是尽快去通知你们主持戒备全寺吧!否则就来不及了。”正俯身下去想查探楚君何的伤势,只听呼的一声,一根长棍已然舞来,直将杨过逼退数步,那僧人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此等伎俩怎能骗得过我们,哼!今日若是饶了你们两个放火贼,日后我少林声威何在?”
杨过登时一恼,回击一掌将进犯之僧的长棍震开,怒道:“你们这群和尚怎的跟全真教的臭道士一般蛮不讲理?”
五名僧人一怔,急忙摆开一字型棍阵,再不多言,直向杨过攻来,杨过方才见五僧与楚君何缠斗之时,进退皆与中心一名僧人相齐,多半便是其棍阵核心所在,于是急忙退后一步,突然手一长,腰一弯,单掌便已在中心僧人身后斩来,使的正是古墓派美女拳法之中极为诡异的那招“貂蝉拜月”。
当年古墓之战时,玉儿掌门曾以此招对付霍都,那霍都武功极为深厚,却仍是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一招,吓的脸色发白,眼下这僧人武功远不及霍都,只觉得一股强劲掌风在自己身后斩下,登时摔出数丈。
趁其他四僧正自惊讶,杨过右足一点,身形已向左边移去,四僧见状,合力将四根长棍齐向左边舞去,将左边方圆一丈之内都笼罩在棍风之下,声势极强,势要叫杨过寻不出破绽,岂料杨过身形一晃,不知在何时已从四僧右边欺身而来,双拳一挥,冲两名僧人肩头击去。
两名僧人从没见过如此诡异迅捷的轻功,大惊之下正要回棍迎击杨过,却已然来之不及,杨过手臂一弯,双拳变掌,在两僧虎口处一托,二僧只觉得手臂一麻,其手中的长棍便脱手飞出,正是打在了另外两名僧人胸口,顿时将其二人震的跌倒在地,与此同时,杨过使招“昭君出塞”迎击正前方两名僧人,二僧大惊之下举拳还击,岂料胸口一疼,拳未发出,整个身子便已倒在地上,原来杨过未待二人出手,双拳便早已击在了二僧胸前。
原本自寺中警钟响起之时,藏经阁附近就已聚集了不少少林弟子,只是藏经阁内多半是寺中各般重要佛学典籍,武功绝技,珍贵无比,若是被焚毁,损失将极为惨重,因此大多弟子只是忙于救火,并未前来助阵,此时见杨过在转瞬之间连伤少林五名弟子,众僧再不犹豫,立即又涌过来几十名僧众,将杨过,楚君何,舞灵霜三人团团围住。
杨过心下大叫不妙,若是自己一人想要脱困,单凭一身天下无双的古墓轻功便可轻易办到,可眼下还要护着重伤的楚君何,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舞灵霜,想要逃走,已是万万不能。
此时,一身材高瘦的中年僧人从众僧之中走了出来,双手笼于袖袍之中,望了杨过一眼,朗声道:“施主深夜闯寺,烧我藏经阁,伤我门下弟子,也不知我派是哪里得罪了你们?”此人正是少林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本来他奉现任方丈天鸣禅师之命前来主持救火,岂料突见杨过连伤数名门下弟子,这才忙赶了过来。
杨过见此僧步履轻捷,言语之时底气十足,声音洪亮,已然间夹着深厚内功,想来身份非同寻常,于是恭敬道:“这位大师有所误会,第一,放火之人另有其人,并非我们所为,第二,方才这几位小师父蛮不讲理,不待我解释原委便要与我缠斗,我迫于无奈,这才出手教训了他们······”
“哼!施主好大的口气!我少林弟子若是犯了寺规,自当由本寺处理,好像还轮不到外人替我们管教吧!”无色禅师冷声道:“速速将此三名身份可疑之人捉拿。”
杨过大觉不妙,单看这和尚一身的内功,只怕已远胜自己,想要脱身已是不能,心念一动,冷笑道:“都说少林乃是天下武学之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沽名钓誉,要靠以众欺寡之流,哼哼!可笑,可笑,我看大师还是下令直接将我三人杀了吧!否则,今日少林以众欺寡之事只怕要传遍整个中原武林了。”此语一出,众僧愕然。
无色禅师一怔,心下暗暗佩服这少年的机智,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只怕少林寺的声誉必会受到影响,于是淡然一笑,走上前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少林却不是只懂以众欺寡之流,施主还请慎言。”
杨过见其神色有异,暗自戒备,只见他突然左掌圈花一扬,屈肘当胸,虎口朝上,使招少林拳法之中的“黄莺落架”。少林拳法门户正大,看来平平无奇,可练到精深之处,实是威力无穷。无色禅师这一扬之力,便已将杨过上半身笼罩在其掌风之中。
杨过不敢硬接,想起当日段冥曾以怪异指法破解风流和尚的火焰刀,心念一动,此时对方掌风强劲,唯有以此法一试,于是以指为剑,径点无色手腕“腕骨”,“阳谷”二穴。其实杨过勉力施展,指法实是有形无实,一旦与无色穴位相接,无色便能立即知晓杨过所学乃是皮毛,肤浅之极,根本不具任何攻击力,可自无色见杨过转瞬之间连伤少林门下数名弟子之后,便不敢再小瞧于他。此时见杨过以指为剑,分点二穴,正是一阳指中的精妙功夫,大惊之下,只得缩手变招。
第九章 再遇北扬
一灯大师以一阳指绝技驰名天下,无色禅师如何不识,只听杨过笑道:“大师倒是识得厉害。”无色禅师重重哼了一声,当下双掌划弧,使出一招“偏花七星”,双掌如电,直向杨过双掌切到。
“偏花七星”乃是少林基本功,似慢实快,似轻实重,无色禅师打的虽是“闯少林”的姿势,意劲内力却出自“神掌八打”的精妙。
杨过此时已有多番临敌经验,当年李莫愁为抢夺**之时,曾多番与杨过交手,李莫愁的武功路子大多阴险狠毒,然而使出来要么极美,要么极是轻缓,然而往往越是此等不经意的招数便越是杀招,此时他见无色禅师的掌法似有减慢,便立时明白此招的威力只怕更胜刚才那招“黄莺落架”,当下不敢怠慢,急忙气沉丹田,蹲低身子,口中咕咕叫了三声,双掌平推而出,以蛤蟆功硬接无色禅师掌力。
无色禅师学识渊博,内功精纯深厚,杨过此时的功力自然远远不及,只听“波”的一声,二人掌风相接,杨过被震退七八步,身子踉跄不稳,险些倒地,而无色禅师才退三步便已化解了杨过蛤蟆功的劲力。
无色禅师霎时间神色大变,知道方才施展蛤蟆功的若是西毒欧阳锋,那自己这条手臂可就废了,忙问道:“施主究竟师承何人?竟然兼怀南帝,西毒之武功?”这一问不止是众人,就连杨过自己也是一惊,若说自己身怀蛤蟆功,那是当真,可自己与段皇爷素未谋面,又怎的学了他的绝技。
正待此时,一白面书生突然从众僧之中走了出来,对无色禅师道:“无色师兄,这位杨施主并非放火烧寺之人,你错怪他了。”
杨过一惊,此人竟是当日在天元镇遇上的那少林俗家弟子林北扬。
无色禅师疑道:“师弟何出此言?”林北扬恭敬道:“方才我正在藏经阁中打扫,突见几道黑影从窗前晃过,待我正要出去查看之时,藏经阁中突然起火,我想着火势太大,担心烧毁不少经书,损失就打了,于是只好先去救火。”
无色禅师眉头一皱,冷声道:“这也不一定就能说明那几道黑影不是他们三人吧!”林北扬不紧不慢道:“若是杨施主他们三人便是放火元凶,他们又怎么会待在这里不逃,岂非送死吗?我想他们到此一定别有目的,北扬自命与那杨施主有过一面之缘,知他心怀侠义,愿向他问清缘由再与师兄禀明其中原委,未知师兄可否允许?”
无色正自犹豫,一老僧便在此时走进了人群,林北扬见了他,急忙上前施礼道:“师父!”无色也忙道:“了悲师叔!”
此僧正是藏经阁监管了悲大师,与少林老方丈苦慈乃是师兄弟,是以无色禅师也要叫他一声师叔,了悲大师双手合十,望了杨过一眼,道:“阿弥陀佛,方才老衲见杨居士与我门下弟子动武之时,出招尽皆有所保留,并无伤人之心,可见他心地善良,不想伤及无辜,无色,你就让北扬与他问清缘由吧!”
杨过见此老僧面若浮云,时隐时现,盯着他瞧了半天竟是看不清他的真容,当下暗暗惊叹此人的武功。
无色见了悲大师发话,自己哪里能不给他三分薄面,当下便答应了。
林北扬上前对杨过三人施了礼,洵洵儒雅,恭敬道:“杨少侠,未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还请如实相告,我那师兄性子执拗,如不将事情弄清楚,只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杨过此番能在寺中见了他,心里自然有几分亲热,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到此是为了追寻一位名叫风流和尚的人,此人身系多桩灭门惨案,如不尽早除之,后患无穷。”
林北扬一怔,道:“此人早已被逐出少林,莫非杨少侠还不知道吗?”杨过道:“并非如此,不日前我意外得知那风流和尚今日将会夜闯少林,目的是要劫走一个姓龙的武林人士,所以我便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