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国的王后而感到担忧。
阿瑶听他们这一大堆国呀家呀的头昏,见这几人终于不再说了,连忙插言道:“我觉得妹子说的有理!你们兄弟说了那一大堆大道理,可是王上还没有说自己是不是真心喜欢丹羽妹子!只说让她做你那什么王后!就算有多少姑娘眼馋这什么王后,我看羽妹子未必瞧得上!王上还不是个好情郎啊!”
这话说得两人又都红了脸,半晌不语。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便一起起身回大营去。阿瑶故意拉了子良走得慢些,让子昭与丹羽走在一起说说话。阿盘正高兴没有人和他抢鱼吃,手里拿了好几条烤鱼吃得欢喜,也就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表现。
待看不大清楚子昭身影的时候,阿瑶便撅起了嘴,拽过子良来,问他:“阿良哥都没有和我说过!你那王宫里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瞧着她那一脸担忧和不甘心的样子,子良倒是觉得十分可爱,笑着说:“没有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也够让人头痛的了!”
“我也是你的头痛?”阿瑶神色黯然,自怨自艾道。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苗寨里的蛊娘,根本没有什么依靠!如果到了王都,估计也不会受到那些大官们的赞成。
子良更觉阿瑶的单纯可贵,扳过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阿瑶你救活的,没有你的命蛊,我现在早就死了!又怎么会说头痛这样的话?”
“那,那你跟着我,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你?要是换了别人,你也会喜欢上别人?”阿瑶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
“那肯定了!”子良笑着说,可是脑袋却被阿瑶猛地拍了一下,阿瑶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又狠狠说道,“反正你现在离开我便不能活!你就是看上了别家妹子,去约会的时候也得带上我!看哪个姑娘还敢喜欢你!”
听了这话,子良又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可不是!还是阿瑶厉害!除了你,我什么人都不能见的!阿瑶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
阿瑶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强调:“我活着,你才能靠着命蛊活着!所以也不用去找什么别的人了!”
“好好好!等回到王宫,我就去亲自劝说丹羽姑娘的妹妹,让她离开宫廷,再择良配!”子良急忙保证,又问阿瑶,“这样办,阿瑶你觉得如何?”
阿瑶这才甜甜一笑,挽着他的胳膊一同走回大营。
子昭走在他们的前面,一直都想通丹羽说话,可是丹羽却走得飞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进了大营,就急忙要回到自己的营帐。子昭也不好硬留,只好自己也回到了大帐。
丹羽直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暂时放下那颗还在乱跳的心。她抬头一看,阿梦正拎了一坛酒,半睡半醒地躺在榻上。她过去推了推又醉倒的阿梦,轻轻说:“怎么又喝醉了?这里毕竟是军营,不要这样总是违反酒禁。”
第二十四章 回到故地()
阿梦觉得有人推自己,这才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四处瞧了瞧,说:“你可回来了,我都等的睡着了。”接着把手里的酒坛放下,“这可是王上送给我的,算不得是犯了酒禁。”
丹羽惊奇地看着阿梦,想不到这阿梦来了不过几日,倒是对这律法条令熟悉了不少,也能反唇相讥了。她笑笑说:“好好,说不过你,既然是王上送的,你就好好喝吧!最好醉死算了!”
阿梦揉揉睡眼,从怀里取出那朵梦魂花,晃了晃,笑了:“我不是还有梦魂花吗?有了它再醉的酒隔天就醒!”
丹羽瞧着这梦魂花笑了:“你还带着它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会不会枯萎了?”
“那怎么会?我可天天用自己的水气养着呢,当然是好好的。”阿梦得意地笑笑,又将那梦魂花收回去。
丹羽看着那朵梦魂花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上前握住阿梦的手臂,问她:“阿梦啊!你说着梦魂花既然能够唤醒人的记忆,可不可以召来人失散的魂魄呢?”
阿梦想了一下,回道:“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不过要看这人失去的魂魄是什么情况?小羽,你不会是想为先王招魂吧?”
“既然有可能,又为什么不试一试呢?”丹羽还是想要为子良尝试一番。
阿梦撇撇嘴,说:“得!又看上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要便跟我说吧!”
“好阿梦!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让你从旁协助呢!”丹羽笑着挽了阿梦的手一起并榻而眠。
大军又行了许久,终于赶在年节之前回到了王都。公子瞻和傅说、辛南三人在王都中早已备下筵席,迎接商王子昭和大商兵马的归来。
这三人在王都之中,互相协助也是互相牵制,一切政事倒也处理的十分妥当,对各方诸侯的进贡也都各有回赠。大商之境这一年以来倒也是平安无事,只是这商王登位多年,一直都没有迎娶王后,更没有后嗣诞生。这样一来,王都里就多了不少对于商王癖好的物议。
旁人听了倒也罢了,只是公子瞻听了之后,回到府邸可是心中笑了不只一次。只等着商王回都之后,好好嘲笑他一番。
子昭带了大军浩浩荡荡朝着王都开进,离着王都越来越近,远远都望着城门处旌旗招展,三位留守王都的重臣都在城门处迎接。
子良怕自己贸然出现引起王都震荡,便与阿瑶躲在车辇之中。阿梦因为怕使用梦魂花的时候功效有损,硬生生忍着不敢喝酒,每日都憋着怒气,正是看了什么人都不大顺眼。丹羽忍着也不敢多劳动她,只好每天好言安慰。
因着迎接商王仪驾甚是繁琐,又遇着年节这样的大节气,少不了更加耽误时间,因此等车辇仪仗到了王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了下来。子良神智已清,看着车外灯光闪烁,忍不住探头去看。一望之下,见宫墙就在眼前,心中一阵翻涌,想不到还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回到这里。想到这里,子良再也忍不住,想要离开车辇下来亲眼看着这久别之地。
他刚刚探出身去,就看到迎驾队伍中的公子瞻,子良一下顿住身形,忍了回去。阿瑶早就被这繁杂的仪式弄得迷迷糊糊,忍不住睡着了。子良再次坐回车辇的时候重重撞在她的身上,直把阿瑶给撞醒来,她慌乱地一把抓住子良,问:“阿良哥,到了吗?到了吗?”
子良怔怔道:“到了,到王宫了”阿瑶听了便要跳出车去,子良忙拉住,说:“先不要出去,稍后会有人来安置我们的,耐心等着就好。”
阿瑶从车栏处往外看,果然看到一片金碧辉煌,她也有些发怵,不敢冒失前去,也便安心坐着等候。
不过多时,车辇便停了下来,立即就听到细细的脚步声,随即声音响起:“王上命我等前来迎候,还请先王下辇。”
子良点点头,便带了阿瑶下了车辇。阿瑶刚一踏出车辇,就被眼前雄伟的殿阁所震撼了。宫殿巍峨,宫墙高耸,加上为了迎接王上回宫,宫中灯火齐明,更显得宫宇轩昂,气派万千。阿瑶觉得自己脚下发软,晕晕地跟着前方引路的宫人朝前走去。子良再次踏上熟悉的王宫之地,心中感慨万千。他瞧着这宫殿倒比着先前自己在时更加威严了许多,更是为子昭赞叹。又瞧着宫人一派严谨,自己归来这样的大事,竟然没有一个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过他瞧着后宫原本灯火最多的地方反倒漆黑一片,不由问了起来:“王上平时没有歇在后宫吗?”
“回先王的话,王上平时歇在东宫殿,并不住在后宫任何一处殿阁。”
“哦?”这下轮到子良吃惊了,“这又是为何?”
“回先王,王上等着您回来,为了避嫌,就一直住在东宫殿。平时除了处理朝政,也很少踏进青玄宫,只是待在东宫殿。”宫人如实告知,态度依然十分恭敬谦卑。
子良不语,心中感叹:昭真是信人,这样情形之下,还这样谨守礼仪。王位交到他的手中还真是上天注定!他又问道:“这公子瞻又为何在王都中?”
那宫中内侍顿了一顿,接着回道:“回先王,王上十分宽宏,出征鬼方之时特意召了公子瞻回到王都,协助太衡大人和左相大人戍守王都,处理政事。朝野上下对王上此举,都是称颂不已。”这一席话说的巧妙,既解释清了为何公子瞻回到王都,又将众臣对此事的态度说的清楚,还真是会说话。
子良不由对这位内侍刮目相看,便多问了一句:“你这内官倒是会说话!叫什么名字?”
“小人不过无名之辈,谢先王相问。”内侍低头躬身回道。
子良不由感叹:“如今还真是宫纪森严,我都问不出一个内官的名字了。”
那内侍听了慌忙跪倒:“先王恕罪,小人不是不愿告诉先王名字,实在是小人卑贱,还没有分配主人。名字须得主人来取,因此无名!”
第二十五章 再三辩解()
子良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听了他这样说,便呵呵一笑,搀扶起来:“没有便没有了,还是在前面带路,我不再多问便是。”
这名内侍十分惶恐地站起身来,走在前面。他们这里的动静早已惊动了管事的内官,他急忙走到子良身边,低头告罪:“都是小人管束不严,冲撞了先王,还请先王恕罪。”
子良无奈地笑笑,顿觉自己身份尴尬,就连着住了许久的宫殿也觉得陌生起来。他正在慌神之间,就听那内侍长官说道:“这个奴才惹得先王不快,稍后小人一定将他严惩。还请先王莫要扫了兴致。”
子良忙道:“不必如此。”他想了一下,又说,“我回到宫中,少不得王上会给我安排住处和侍候的人,就让这孩子来侍奉我好了。既然没有名字,我来取个名字好了,就叫余生吧,我这所剩不多的生命就让他来侍奉。”
阿瑶在一边听了这样的话,终于回过神来,立即插嘴:“阿良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所剩不多?必须要长命百岁!”
“好好好!长命百岁!阿瑶说我能活多久就多久!”子良笑着安慰她,也不去理会其他人了。那小内官立刻拜道:“谢先王赐名!谢先王赐名!”他拜了一气,抬头看时,才发现子良已经走出老远,连忙小步快追了上去。
进入青玄宫,里面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朝臣和都中贵族都在这里等候多时,子昭先进了大殿,一片恭贺之声响起,歌颂赞叹之言不绝于耳。待到子良也进入大殿,这些人立刻惊得呆立当场,偌大的宫殿之中,竟然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子良倒是不觉什么,信步走到了子昭的身边,两兄弟又一次同时出现在这宫殿之中,恍若隔世。就听得子昭先开口说道:“此次出征鬼方,虽然未能尽得全功,但所幸上天垂怜,终于让予寻回王兄!”
大殿之中还是一片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傅说率先拜倒:“恭贺王上!”众臣立刻附议:“恭贺王上!”
子昭面色不豫,便要出言,却被子良拦下,他开口道:“众位大人适才有所顾虑,我是十分能理解的。幸得王上带我回到王都,但这商王之位,我是万万不能担当了。今日当着众位大臣、王族的面,便正式宣布退位,今后便只有当今一位王上!再无我子良之位,我自当安心静养,不涉朝政。”
听子良此言一出,不少朝臣心中都松了一口气,突然就听得公子瞻嗤笑一声:“我大商何时有了这样的法度?先王明明还在人世,储君便可称王上了?”看来他这性子丝毫没有因为子昭请他回到王都而有任何的改变,依旧口无遮拦。
子良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一并说清事实,再次拦下要说话的子昭,自己又说道:“各位大人再多听我这个无用之人多说两句。前次是我鲁莽,非要带兵出征鬼方,不想中了他们的陷阱,致使现在魂魄不全,神智不清。”他这话一出,大殿之上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待议论稍停,子良接着又说:“现在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具可以说话的尸身罢了。因此这为王霸业之事,于我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
这下朝臣们更是惊异非常,先王上已经成了活死人的这一说法如同霹雳般在这宫中炸开。如果说刚才还在议论,那么现在的人们只剩下震惊了。子良接着又说:“诸位可能现在还不大相信,稍后自然可以请来太卜大人亲来验看。现在子良我只有晚间还能与诸位说话,到了白日,我便是个痴傻之人,不要说处理政事,就连人也是认不清的。如此一个废人,在忝居天子之位,不是对上天的不敬吗?”
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犹疑,可料想子良这位曾经的一国之君,是不可能拿这样重要的事情来信口胡说的。辛南作为左相,王上的母舅早已隐忍半天,这时更是心中悲痛,上前拜倒:“让我大商之主蒙受如此挫折,都是臣等无能啊!”
“臣等无能!让先王如此受辱!”这下朝臣们都触动情肠,不少人都暗暗拭泪。子昭听了更是勾起心中怒火,他向前一步,对着满殿文武道:“王兄之所以成了现在这样,都是公子讷那个逆贼,与鬼方居心叵测勾结在一起所致。这次予轻率大军都没能一举攻下鬼方,实在是愧对祖先,愧对天地,更愧对受辱受害的王兄啊!”
公子瞻这才听明白前因后果,他虽然不时言语上讥笑嘲讽子良兄弟,可是说到大商名誉心中便是愤慨异常。可这件事毕竟有自己兄长牵涉其中,更让他这一贯爱惜羽毛的人觉得十分丢脸。他心中激荡,迈步上前,抱拳说道:“王上要是信得过我子瞻,就给我两千兵马,我亲自去那鬼方抓了兄长回来,让他在祖先的灵位面谢罪!”
子良混没想到公子瞻竟然如此大义灭亲,竟然要自己亲自去将兄长拿回。他还在思考中,就听得子昭说道:“公子如此心胸,真可谓我大商的栋梁之才!但现在大军经过这约有半年的劳顿,实在是疲惫不堪,此时出兵恐怕不是很好。”
公子瞻也觉得王上这话说得有理,自己一时也想不出能有什么更好的话来反驳,只好呆呆地站在刚才的地方。他还在思索,就听子昭又说:“公子也与我们一同商议破解鬼方的良策,待到找到可以破敌的良策之后,咱们再一举攻之,也省得总是劳民伤财。”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让公子瞻无从辩驳,他抱拳行礼道:“子瞻愿意听王上的调遣,下次出征,瞻自请为先锋,必定要大破鬼方!方可报了他们对大商不敬、对先王不敬构陷之仇!”
子良这时才觉得弟弟子昭将公子瞻请回王都,是十分正确的事情。得到了他,就等于得到了那些忠于老先王的王族和老臣的心。更让天下人都觉得公子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却害得天下生灵涂炭。
第二十六章 相聚()
看到群臣都在为王兄被害一事激动愤慨,子昭抬起手示意稍安勿躁。待众人都安静下来之后,他缓步走到王座前,凝神环视群臣,郑重说道:“此次出征鬼方,也让予学到不少东西,也深深明白大商现在的处境。诸位爱卿不可再荒废度日,务要勤勉公正。”
众臣连忙拜倒:“谨遵王上御令!臣等必定恪尽职守!”
子昭点点头,又说道:“希望众位爱卿要说到做到。待春祭之后,工正要督办造新农具一事,尽快发放到各位爱卿的封地中,有不愿使用的,就退回到予的王田中。今秋能不能积下些余粮,就看各位能不能尽心了!”
“臣等必定尽心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