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已经坚定了这一件事,如今不管曦妃他们说什么,对阴歌而言都无用。那笑颠的神态,叫人瞧着又是恶心,又是可悲,一番不屑的回应后,阴歌突然正了神色,随后看着他们,说道。
“想要用那些诓人的话唬骗我,你们觉得我会信吗?这么可笑的话,你们还是自己咽回去吧,我可没半点兴趣,这些可笑的话,我没兴趣,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知道,他们,不是他们?”
明明模样一样,明明形态跟给人的感觉一样,明明相似得连自己这个整日跟安德鲁呆在一起的人,都快觉得刚刚的玩偶就是安德鲁本尊。他们究竟是怎么识破的?就是刚刚的那一瞬,他们究竟如何识破?(。)
第三一七章 帝王之身 12()
这些玩偶,是应天手下不予的杰作,灵能者虽有着各式各样令人惊叹的能力,不过像不予那样能将玩偶操控如此,也是罕见。不予手中的玩偶,虽不是人,却胜似人,也正是如此,阴歌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识破,知道璃卿和安德鲁。
是假的。
不解,甚至于可是称之于怪疑,也是阴歌这番话落后,曦妃直接回道:“假的就是假的,难道你真以为区区这样几个假货,就能骗得了我们?”
“区区几个假货,虽然璃卿我并不是很清,不过德鲁,连知晓内幕的我都差点误以为真,你们究竟如何看出。”
“如何?的确,正如所说,这两个玩偶假扮的璃卿和白老师,的确和真人很像。不过再如何的像,白老师能骗得了我们,也绝骗不过君以诺。”
君以诺和安德鲁,他们之间的牵绊岂是阴歌可以了解?当君以诺站在廊墙边上,怒斥夜梓之事时,安德鲁搭肩的安抚便让他觉着有怪。很多时候,有时仅仅只是一个轻碰,一个搭肩,就能叫人感觉出怪疑来。
安德鲁并非他们的白老师,在那一刻的搭肩,君以诺便清了。至于璃卿,当得知为何识破安德鲁后,小璃直接冷讽接语说道。
“你居然问我们如何识破?这么劣拙的术法,你可敢拿出来唬人?哼,简直可笑,白老师走了,我家那混蛋老哥就跟着上前了?拜托,下一次想要假冒我家那个混蛋老哥,还是多上点心吧?这种迷宫走廊,这种被人困得死死的不知道怎么走才走得出去的鬼地方,慢悠悠的在里头找出口,别开玩笑了,这么麻烦的事,我哥才不会做呢。”
最怕麻烦的人,怎么可能去干麻烦的事,依了璃卿的性格,慢悠悠找出路绝不会他会干的事情,一记雷电直接轰过去,才是他的选择。
他们之间的牵绊,以至对彼此的了解,又怎是一个冒牌货装得出来的。阴歌一直想不明白,凭什么在对待自己同这些人,安德鲁会如此区分。
区分。
有时区分,源的便是如此。
阴歌同他们,是绝无可比的可能,只是这一件事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想不明的事,就算别人再如何的费劲心思也是无用,他们说的那一些对于阴歌而言,就是一件让她更觉恼怒的话。心里头那种说不出的压怒感更深了,阴歌瞪看着他们,说道。
“牵绊,以及了解,你们是想说我不了解德鲁,我和德鲁之间的牵绊远不及你们。别开玩笑了,德鲁是我的,从他成为第三方存在起,你们跟他就没半点关系,他是我的,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们,你们这些家伙,都是要来坏我事的家伙,所以你们几个,还是去死吧。”
死。
他们必须去死。
连着现在落在应天手中的夜梓,他们全都得去死。
当那一番话从嗓内挤出,并且涌溢出怒火时,下一刻,阴歌的身边现了一人。晃闪而过的虚影,不过片刻功夫人便显了形,当那人彻底显露在他们跟前,他们这才瞧清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那是一个人,一个身披红袍的人,右手手上持了一只两头尖锐的白色笔状物,而他的左手,则握着一只宝剑。当这个人出现在走廊内,并且立守在阴歌边上时,下一刻,在阴歌一声令下,这突现的人猛然朝着他们攻了上来。
左手的剑,直接朝着他们砍劈而来,右手的笔状物紧随其后,同时朝着君以诺的眼睛戳去。因为这人现得突然,加之猛攻也是迅猛,所以不过片刻的功夫,人已到了君以诺跟前。
这个突现的男人,身手的确迅猛,只可惜他所应对的是君以诺。就算如何的出乎预料,身体的本能也足够让君以诺避开男人的猛攻,足尖轻点随后整个人往后退去,就在身体后退的那一刹,手中的弓弦已绷。绷紧的弓弦,羽箭搭在上头,当手松开后,数十道羽箭直接朝着男人射出。
忽至的弓弦,叫男人手中的宝剑全数劈落,也是男人的注意力都在羽箭上,下一刻,君以诺已快闪来到男人跟前。猫着身,顺着羽箭紧随而上,当男人忙于斩落近身的羽箭,君以诺也到了。
速随上身,最后就地移旋,身体顺势转移到男人身后。当君以诺整个人处站在男人的身后时,下一刻,弓弦已经套勒在男人的脖子上。直接施了力,弓弦直接陷入男人颈部,下一刻,男人的头颅与他的身子分了家。
君以诺的强悍,只要在妖监会呆过一段时间的人皆是清的,刚刚那突现的男人,如何是君以诺的对手。当他将那个男人的头颅从身上绞下时,下一刻,君以诺的视线已经从那个男人的身上移到阴歌那处。
阴歌不是他的对手,也绝不是。虽然这个女人,叫君以诺非常讨厌,甚至于很想搭弓直接贯穿她的脑门。可她毕竟是安德鲁的搭档,看在安德鲁的面子上,君以诺只能忍着。想要拦下他们,光阴歌一人根本不可能,所以君以诺这一番蹙视,很简单,希望阴歌能看清局势,别再浪费时间,快些告诉他们如何离开这儿。
实力的悬殊,有的时候便是如此!君以诺的意思也是清的,只是对于君以诺那一番隐在眸中的深意,阴歌显然不打算承受。当意识到那个男人并不是君以诺的对手后,面对着那个被君以诺勒断头颅的男人,阴歌只是冷扫一眼,下一刻,阴歌交和的手中出现了一张塔罗牌。
快速飞旋的塔罗牌,快得叫人看不清牌面,当这一张塔罗牌停下时,她的身边再度出现一人。
那是一名武士,一名站在战车上的武士,这名武士右手拿着一根绳子和权杖,肩膀上则有两枚蓝色的月亮。战车的蓬盖上缀满了星星,而腰带上则展示着黄道十二宫的各种符号。
突然出现在走廊内的武士,直接让他们蹙凝了眸。
君以诺才刚刚斩杀了一个男人,如今又多了一名武士,突然出现在迷宫走廊里的男人,是阴歌用于对付他们的存在。只是不知是否因着再度召唤出一个武士的缘故,当这个武士出现时候,阴歌的脸色明显变了。
煞白的脸,宛如虚了身体,不过这发虚的面色并不能让阴歌停下,下一刻人下命令,那个武士再度对君以诺发动攻势。
前一个男人,不是君以诺的对手,这个武士,也同样不是。虽然相较于之前那个男人稍微费了一些力气,不过应对起来仍是绰绰有余。
再度的斩杀,废不了多少力气,然而就算连着斩杀的两个男人,也仍无法让阴歌停下。当发现武士也无法拦下君以诺凌厉的攻势,阴歌再度抽了一张卡牌,而这一次的卡牌召唤出的东西,直接让阴歌呕了血。
阴歌所抽的牌,正是她随身携带的塔罗牌,而刚刚实化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第一序位的魔术师,另一个则是第七序位的战车,而如今呕血而出的,则是第十五虚伪的恶魔。
塔罗牌所代表的,是命运的窥视,是虚幻之物,然而现在,阴歌竟然将她手中的塔罗牌实体化,让她的塔罗牌成为阻拦他们前行的棋子。塔罗牌的实体化,不用说,必然是应天的杰作,而想要将塔罗牌实体化,显然阴歌付出的代价。
是自己。
无论她实体化多少塔罗牌,都不可能是君以诺的对手,当那第十五虚伪的恶魔也被君以诺斩杀后,已经呕了血的阴歌竟然再度抽牌。
将虚幻的生物实体化,需要付出的代价绝非常人可以想象,越是厉害的虚物,所付出的代价越重。三张塔罗牌的实体,阴歌的身体恐怕也到极限,如今她竟然还想在抽一张,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在玩命。
阴歌的背叛,的确让他们觉着异常懊怒,可再如何的厌着她,他们也不打算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阴歌将自己耗死。在看到阴歌试图撑着身再抽塔罗牌时,曦妃是看不下去了,当即喊道。
“够了,不管你抽出多少张,让多少塔罗牌实体化,都不可能赢过君以诺。你够了,别再抽了,再抽,你会死的。”
再继续,她一定会死的,曦妃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曦妃的劝,阴歌却没有搭理的意思,宛如没听到曦妃的话,分离的双手中,塔罗牌旋得越来越快。
随着塔罗牌的速选,阴歌吐出的血也开始增加,这样的场景,刺着他们的眼,也让曦妃再度喊道:“放弃吧,不可能赢的,这一件事上你绝对不可能赢的,塔罗牌的实体,想要让虚幻的东西变成实体出现在人世间,是需要付出等同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是你的命。这是应天的术法,这种术法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应天比谁都明白,他在你身上下了这样的术法,分明就是想要你的命。他答应你的那一切,那个混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帮你成真,为了那个家伙,为了那种根本不可能成真的可能,你犯得着这样吗?”
应天是个怎样的人,他们心里自然知晓,所以对于当初在阴歌耳边轻喃的那些,他们知道绝不可能。只是当一个女人为了爱陷入癫狂时,就算眼前呈现的一切就是真相,于她们而言也是无用。
无论曦妃如何的喊,阴歌全部听不下去,快速极旋的塔罗牌最后定停了,当那一张塔罗牌翻现了牌面,阴歌的七窍也开始渗了血。
这一张塔罗牌,这最后实体化的塔罗牌,正是第十三序位的死神。
当死神降临,降落到迷宫走廊时,它所掠夺的第一条命,就是阴歌的命。
为了内心的癫欲,已无半分理性,最后在应天的算计之下丢了自己的命,阴歌的确可悲。不过眼下他们可没时间去怜悯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
死神。
出现必然敛命的死神。
这个用阴歌的命实化的死神。
可不好对付。
当看到死神出现阴歌倒地,他们便知此事麻烦,不等死神先一步突攻,在死神的镰刀从阴歌的身上划落,下一刻君以诺已速退后归。警惕审看着实化的死神,眉眼如炬。死神现,则必有人亡,这几乎是天定的命数,所以这张塔罗牌实化的那一刻,警觉的不只是君以诺,连着小璃以及佐恩也起了警。
忙着上了前,随后将曦妃往身后扯拉将其护在身后。
死神既出,死气纵行,那如荡波向四周散扩的死亡之气,无时无刻不缩揪着人类的心。真真缩揪,好似生气叫人敛抽,当来自于死神的死气散扩到迷宫走廊各处时,死神,也动了。
无皮无肉的骷髅,露着诡狰的戾气,身下同样只剩下骨架的铁骑在死神的勒拽下高高扬起前身的双蹄。高扬的双蹄,带着嘶吼的鸣嘶声,待双蹄重落震出地晃后,死神连着身下的铁骑朝着他们直接攻冲过来。
死神的铁骑,其势势不可挡,加之死神的镰刀乃是敛命之物。死神的镰刀,纵然是灵能者,被触也是绝无活命的可能。在铁骑撞冲,眼看着将冲撞到他们身上,四人全数闪避。
身体避闪,人也当即做出应对,在护着曦妃闪退到边上,因担心着死神的死气冲袭伤到曦妃,在闪避之后,佐恩右手五指快切,下一刻一个内装晶莹粉末的瓶子置于手中。手持那个瓶子,拇指和食指将瓶盖拔开,待瓶盖拔落,那些晶莹的粉末直接顺着气流散飘而至,随后扩落四周。
晶莹的粉末,带着极强的燃性,待这些粉末顺应佐恩之意落扩在死神周遭时,下一刻,君以诺的弓再度抬搭。
拉开的弓弦,蓝色的火焰瞬绕在羽箭上,待整柄羽箭镀了蓝色的火,下一瞬,手松箭驰。飞驰而至的蓝色羽箭,蓝火擦过散扩在空中的莹晶,待火焰舔舐,点点簇燃,下一刻死神直接置身于熊熊烈火中。
死神的确危险,既出必取人命,可就算如何的危险,也非无法应对。君以诺强,佐恩也不是如面上看的那样除了变态其中不顶半分用,两人虽不是搭档,不过几年下来的默契也足以应对这虚体而实的死神。
晶莹的粉末既燃,若是不尽焚,便无熄灭的可能。
而死神呢?
它自然能夺走别人的性命,别人自然也能将他送回归处,等到火熄,焚尽时,那用阴歌的命换来的死神,最后也消失在迷宫走廊内,连带着之前以命换来的虚物,全部消焚,只留下四张成烬的塔罗牌散落在阴歌身边。(。)
第三一八章 帝王之身 13()
人若成事,必忍得住性子,而在忍耐这一方面,应天的耐性足以叫世人惊叹。为了心中的野心,他已谋算了多年,从还在临的身边起他便已经动了这样的心思。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朝着自己的野心前行,由一开始的勤学,到不停的专研,再到踏入妖监会,成为妖监会的前任会长。
他一直都顺应着自己的野心,每行的每一步路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
步步踏得稳稳妥妥,不急不躁,用多年的耐性以及心思去经营自己的野心。即便到了最后,叫人毁了,叫人坏了自己布思了多年的计划,他也仍旧不显怒,不显躁。而是忍着性从潘多拉的魔盒里逃出来,再用两年的时间慢慢的创出那些只存在于传闻中的妖怪,以那些妖怪为代价,锻造出帝王运的实身。
永远的不燥不怒,不急不焦,应天的耐性,堪称惊人。如此性情之人,不管做何事,皆可成,也不管他想做何事,皆能叫人触心。
对于自己的野心,应天一直坚持,从未放弃过,就算曾经失败,他也不曾放弃过自己的野心。败了一次,不打紧,大不了再来一次,反正他有着是能力,有着是野心。
世上可怕的人众多,可应天这样的人,却最可怕,四年前的那一件事非但不能压下他的野心和残性,反而让他生出更加可怕的想法。而现在,一切已就绪,所有的一切都已顺了他之前的步思。
现在的他,将再一次掠下自己的野心。
托了阴歌的福,夜梓如今已在他的手上,有了那些充当代价的妖怪,加之拓印在夜梓身上的完整帝王运,应天苦心经营多年的野心,如今总算要成了。
当帝王运按耐不住来到那个房间,探询这最后的关键时,应天知道,时机已到。
迷了夜梓,散了夜梓的神志,待夜梓再一次从昏迷中苏醒时,四周已不再是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而是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屋中。
屋内的灯,并非如今常见的白丝灯,而是色泽暗昏的黄灯,幽幽的黄,叫人睁眼一瞧便不由得觉着胸口一窒。沉昏的光,布满整间屋中,明明瞧不出这些光从何处溢过,可是这些光却笼透在屋中。屋中每一处,甚至于连最边角的角落,这昏黄的光都能照到。整间屋子皆是昏黄,在这一家屋中,你看不到半点明暗的交替,一切的一切都置身在等同的昏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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