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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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的咒怨-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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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一样。

    浪高高掀起,桥的四周开始荡传着那些怨魂哀叫的声音,他们痛苦的挣扎着,痛苦的求救着,希望能摆脱着困锁的凄凉。

    怨魂的惨叫,并未叫桥姬起了怜意,反而让她的脸上溢出扭曲的兴奋。兴奋从眼中溢出,桥姬盯看着安德鲁,说道:“你们这些男人,你们这些男人生前都不爱我,我明明那样的爱你们,为了你们什么都能放弃,可是你们竟然都不肯正眼看我。不肯正眼看我,哪怕只是一眼,你们都不肯正眼看我。你们这些男人,你们这些该死的男人,既然活着的时候你们不肯爱我,不肯陪着我,那就干脆全部去死吧,死后好好的陪在我身边,生生世世谁也别想逃离。”

    既然生前不肯爱她,那就死后全部陪着,那是多年以来的妒怨,如今笑道而出,自然带了疯意。桥身周围男人哀嚎恳求的声音越大,桥姬便越觉着舒坦,恨怨得了解,桥姬看着安德鲁,一字一顿说道。

    “男人,你们这些男人,都不肯爱我,那样爱着你们的我,你们居然都不肯爱我,既然这样,就全部到水里来陪我吧。全部,全部,你也和他们一样,全部到水里来陪我。”

    飘幽过来的话,就好像死神最后的送别之语,当桥姬最后这一番话落下,那高高扬起的巨浪直接塌压下来。几乎四层楼高的巨浪,足足有十几米那么高,那样的巨浪所蕴藏的冲击力以及冲毁之力,绝非寻常之物所能承受。冲塌下来的巨浪,带着可以冲毁一切的毁灭之势,巨浪直接打在桥上,在那浪冲之下,可以听到桥姬如疯一般的笑声。

    “哈哈,所有人,所有人都来陪我吧,你们这群男人,活着的时候不肯好好的爱我,那么就全部去死,一个不留,全部去死。我要你们永生永世都无法逃离,永生永世都和我一块溺葬在水里。”

    癫疯的话语,从涌冲的水下传来,因为这是桥姬驱带起来的巨浪,所以这巨浪自然不会对桥姬造成毁灭的影响,不过安德鲁却不同了。安德鲁是个人,是个被桥姬看上的男人,就算这个男人如何的强大,在巨浪之下,也只有认命的份。

    巨浪拍冲而下,并非短瞬就可停止,虽然巨浪的重拍只是那一瞬的事,不过之后涌起的潮洪直接涌冲着桥身。大量洪水冲涌,就算这桥上放着千百斤的重物,这样的冲涌之下,也该入了水。

    入水,既然这个男人不肯乖乖的跟她一块下水,那么她也只能亲自动手,强行将他推下。洪水狂涌,声音如轰,在这轰涌的潮水下,桥姬的笑意攀爬到脸上,可就在桥姬看着面前冲涌的潮水,想象着那个男人和那个讨人厌的女孩顺着潮水被冲下桥河,而后在水中痛苦挣扎扭曲的面容时,突然,一只手直接穿过冲涌的潮水,直接扣抓住她的手。

    那只手探伸得突然,桥姬完全没有准备,当那从潮水中伸探出的手扣住自己的胳膊时,桥姬整个人惊了。

    怎么可能。

    那个男人。

    怎么可能来到自己跟前。

    明明巨浪砸拍,明明洪水冲涌,潮水那势不可挡的毁冲之势,一瞬的冲毁拍下,那个男人应该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叫洪水直接冲下桥身,溺亡在桥河之中。可是没有,本以为已经被冲下水的男人,竟然还在桥上,不但如此,他居然穿过那势可破桥的洪水来到自己跟前,并且探出手扣住自己的胳膊。

    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什么。

    当安德鲁的手抓握在桥姬的胳膊时,那涌冲而下的水开始减了冲势,逐渐慢下的潮水,由一开始的其势势不可挡慢慢缓减下来,水流逐渐缓减,而缓减下来的潮水,安德鲁的身形也慢慢展露出来。

    洪水一点一点消失,桥河下的水也逐渐恢复平静,要不是桥身上还残留着河水涌过的痕迹,以及安德鲁的衣服湿沾在身上,刚才那突然暴起的洪灾,仿佛就只是幻觉。

    潮水消失,擒扣住桥姬的手力道却不见松减,摇了头将发上的水甩净,安德鲁凝蹙着眸说道。

    “生生世世的陪着?我可没打算像那些无聊的家伙,生生世世叫你困在桥河之中。”

    她是痴女,因为得不到男人的爱,所有愤恨自杀,那是她的事,与安德鲁有什么干系。如今对于安德鲁而言,桥姬究竟是如何出现在b市,才是值得关切的唯一。

    桥姬引来的洪水,的确凶猛,不过在巨浪打下的那一刻,安德鲁却召唤了雪貂。雪貂现,银铠出,护住安德鲁叫他不至于被这凶猛的洪水冲走。在雪貂的守护下,安德鲁径直穿过那汹涌的潮水,顺着桥来到桥姬跟前。

    洪水已经退去,雪貂也不用在守护安德鲁,当即银光散去,随后落趴在安德鲁肩头。就在雪貂落趴在安德鲁肩头,人形也由四周散旋飘起,好不容易擒住这个妖怪,安德鲁不是不想马上逼询。只是自打开始碰触应天创出的这些妖怪,安德鲁就从未活擒住这些妖怪。就好像在创造的时候应天就已经在它们的命中注入暗示,只要它们被抓住,不管是谁,一旦被抓住,就不能再继续存活于人世间。

    所以当安德鲁的手抓握住桥姬的胳膊时,下一刻,如了他所预料那般。

    桥姬

    自燃了。(。)

第二O五章 桥姬之肌 15() 
燃起的火,很快便将这由痴女的怨念形聚而成的妖怪烧毁,当时手就握着桥姬的胳膊,那自燃的火带着灼烧而且的热浪,就连安德鲁的掌心也灼焦了。

    当桥姬彻底消失在这座桥上,安德鲁这才垂眸看着烧灼的掌心。

    桥姬消失了,他们所呆的这一座桥自然也消失了,古朴的木拱桥退去虚影的形态,取而代之展露的是原本的模样。

    现代化的水泥桥身,看着可是比那木拱桥有安全感得多。

    木拱桥消失,安德鲁也矗在那儿看着自己的手,临则坐在桥边的不锈钢横栏上,晃荡着脚,说道:“女人,何苦活得如此凄凉,难道少了男人作为依靠,就活不下去了?”

    桥姬。

    是个可悲的女人。

    也只有可悲的女人。

    才会化作桥姬。

    因为不爱,便不活,便要以自己的命去殉葬这一份根本就不值得的爱。

    说真的,对于这样的感情,以及这样的女人。

    临是叹息的。

    明明外表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可临刚才的那一番话,说真的从她现在这副身体说出来,瞧着也是奇怪。女人,就当活出自己的样,无论如何,纵使心上人对自己无意,也不能枉费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对于桥姬这种妖怪,虽然觉着那些女人可悲,却也只是可悲。

    毕竟那一条路是她们自己选的,既然当初选了这一条路,纵使之后的路越走越悲凉,也只能撑着走下去。

    也不知因了什么,就在桥姬自燃灭毁后,临第一时间竟然是感叹,而不是留心桥姬的自燃。她那儿倒是因着这一番叹息幽幽的叹着气,反倒这一处的安德鲁,不知为何,始终垂眸看着烧灼发焦的手。

    视线,落在烧灼了皮的掌心上,不过安德鲁的心里,却在想着旁的事。

    奇怪。

    这一件事安德鲁越想越觉着奇怪。

    突然狂溢而出的妖气,明显是桥姬故意在引他们前来,可刚才人形出现自己擒住桥姬后,她却现了惊诧。对于他们的到来,对于他们的身份,显然完全超出桥姬的预想。

    既是超出预想,必然非她刻意将他们引来。可如果不是桥姬的刻意,那么刚才那股强大到完全无法忽视的妖气,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刚才的妖气实在过于雄浓,以至于如今回想起来的安德鲁,越想越觉着刚才的妖气。

    过分刻意。

    心中百思而不得安,因为安德鲁的默不作声,那儿叹感连连的临察觉到异样,将视线移落到安德鲁这处。微偏着头,脚下晃荡的动作也跟着停了,看着安德鲁,临问道:“想什么?这么认真?不会是担心自己的手留疤吧。”

    从刚才到现在,他的眼就没从掌心处挪开过,也怨不得临拿这话打趣他。临这人,嘴跟心一样的坏,早就习惯她这无聊的性子,安德鲁也没多加理会,而是认真的凝了思,随后说道:“临,你有没有觉着这一件事,怪。”

    “怪?哪怪了。”

    “太刻意了。”

    “刻意。”先头还没明了安德鲁这话何意,可当安德鲁这话落下重复声述起时,临也意识到这一件事,的确太过意了。先前因为心思多数都在桥姬的可悲之上,所以她也不是太留意这不明显的一处,可如今安德鲁疑了惑,她这心也随之沉了下来。

    就在桥上的两人因为这一份后察的过分刻意而留心时,突然间,两人皆感觉到一股极强的寒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地府之门被人打开,所有的死气以及鬼气全数从那处涌炸而出,寒阴冷骨,纵然离这乍冷之处那样的远,他们也能感觉到死气与鬼气的狂涌。

    狂涌的死气,无法忽视的至阴之感,而这鬼气涌炸而来的地方,正是他们住的那家酒店。

    就意识到鬼气的来源就是酒店时,安德鲁的心直接沉了下去,当即立声“不好”,随后匆忙回身赶了回去。

    那鬼气,那几乎可以连着骨髓一起冰寒的鬼气,不止透着森森的死亡气息,里头甚至还夹杂着应天的灵力。应天,那个谁也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的家伙,此时的他就出现在酒店那儿。桥姬那过分刻意散出的妖气,他还觉着奇呢,如今看来倒是某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将他们从酒店那儿调走,然后再出现在那处,应天那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当意识到酒店里还有他人时,安德鲁的心几乎顿停。

    因为心里头焦狂,他脚下的速度又快了许久,径直朝着酒店奔去。

    等到安德鲁回了酒店时,那扩散而出的鬼气早已消散,顺着气息来到鬼气最后停聚的地方,安德鲁看到天台上,君以诺呆处在那儿。呆处,没错,就是呆处,像是遇了什么事,整个人仿若失了魂魄。

    安德鲁之所以焦狂的冲回来,就是因为君以诺在这儿,他担心那突然出现的死亡气息会伤害到君以诺。没想到顺着阳台跃上天台,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君以诺如了失魂一般呆站在那儿。当看到君以诺没了生气站在那儿时,安德鲁的心直接坠沉下去,完全没有平时的理智去细心观察,在落于天台后,安德鲁直接冲了上去。

    双手钳抓着君以诺的肩膀,用力晃摇,安德鲁焦急询道:“君以诺,君以诺你怎么了?”

    这一次的晃摇明显焦了心,不过也如他所盼将君以诺晃了回来。原本只是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他究竟从何而来,因为想得过于认真,所以也就没在留心周遭,没想到这心里头的疑还没想出个根由来,倒是叫人抓着一阵狂晃。

    这下子,君以诺不乐意了。

    心中顿起不悦,尤其是看到那晃摇自己的人是安德鲁时,他那眉心皱得更紧了。本是想直接对安德鲁出手,以表自己现在非常不爽,没想到在瞧见他回神后,安德鲁竟然喜松了口气,说道。

    “还好,没事!”

    还好,没事。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是打心底感到庆幸。

    明明是个不招自己待见的人,自己也从未掩饰过对他的怀疑,可为什么在得知自己没事后,他会如此庆喜。而且松一口气时,那叹松长叹的感觉,会叫自己觉着如此熟悉。

    熟悉。

    真的非常的熟悉,以至于君以诺都忘了发泄心中不爽。

    就那样愣看着。

    愣,虽然是有一瞬愣了,不过很快的他还是回了神,随后果断将安德鲁搭在肩头的手拍开。没想到这一拍倒是碰到安德鲁手上的伤,那灼烧得都已经发焦的伤口,微微一触也是极疼的,因为不知所以君以诺这一下几乎称得上粗暴。

    被桥姬灼烧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结果让君以诺这么一拍,到疼得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忽的一口倒吸,叫君以诺留了心,在看到安德鲁手上灼烧的伤口后,君以诺直接质询问道:“这伤?怎么回事?”

    “没事,妖怪自燃后留下的伤,无碍。”

    “妖怪,等等,难道b市幕后所隐的妖怪,你找到了?”

    “是的。”

    “什么时候。”听到安德鲁找到这次委托幕后所引的妖怪后,君以诺当即正了色,也询了好多有关妖怪之事。只是对于桥姬之事,安德鲁也只是避重就轻,所以除了此次缘由仍因妖怪外,其余的细节,君以诺到最后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晓得这个妖怪的下场同之前的委托一样,都是自燃。

    自燃。

    太多妖怪的出现,以及事后的自燃,叫君以诺这心渐渐无法安定。曦妃的询问,佐恩的动疑,还有这接连而来的委托跟探索不清的妖怪。

    这其中,必然藏隐了什么。

    这一份藏隐正逐渐被他们感知,明明不想让他们知道,不想让他们再次卷入那一件事。

    可是应天那个家伙。

    却

    千算万算最后还是算不过那个混蛋,纵使心里头如何的懊恼,这一份懊恼安德鲁也只能独自咽下。咽下的懊悔,其中还含隐着其他,刚才那充溢而出的死亡气息,像是下一刻天下之事皆将落其掌心。

    还有那其中混杂着专属于应天特有的灵压。

    种种一切交织而来。

    应天那个家伙,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切的一切,很显然他已在运行,然而如今的他们,却还没搞明白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即便再如何稳性的人,如今也不免焦了心。紧握着拳,视线落飘到远处,同着临一般不知定落在何,此时的二人。

    心皆是难平的。

    应天灵压的突然出现以及那诡阴的死亡气息,搅得安德鲁和临,心难平静。那儿两人的心已是平不下来,反观这边,暗屋之下的两人,心情倒未有明显波动。端坐在屋中的椅子上,虽然边上的桌处放有一卷画,不过应天倒是罕着没有打开画卷查看,而是将视线遗落到屋中最为阴暗的那个角落。

    说是最为阴暗,因为那个角落看上去,远比其他的地方还要暗沉,沉暗阴黑,就好像下一刻那一份暗就可能将你的灵魂吞噬。虽然这间房较于正常的住宅是暗阴了不少,不过那个角落明显更加暗沉。

    也许刚刚踏入这间房的人,在看到那个角落的时候会觉得无比奇疑,好端端的,为什么独独只有那个角落,暗得叫人生了恐惧。不过这一份奇疑也只会出现一小瞬,因为只要人在细着认真端详,就会发现角落那处的暗,并非光线缘故,而是一个人。

    人。

    那儿的确站着一个人。

    仿佛那处的空间被人强行撕开,而这撕开的空间又正好勾勒出人的轮廓,那人就那样活生生的处在那儿。有着人的鼻,人的眼,人的耳和人的发,明明那一些皆是人必有的五官,然而这些五官搁放在一个撕裂的空间人形上。

    无论如何皆透着诡异。

    诡异,只要是正常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皆会感到诡异,不过应天却不会。非但为因房中那奇怪的人感到恐慌,语中反倒还透了几分无奈。幽幽的叹了口气,斗篷之下的应天叹声说道。

    “你也太按耐不住了,不是说好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出去?”

    “这屋子太闷了,天天呆在这儿,我也得找个乐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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