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无明破和尚的经书没白读,他的和尚师父教的梵文也没忘记,当他念完时不禁沉吟道:“度一切苦厄?难道他的武学心法就是失传已久的‘观自在波罗蜜多’?”
“观自在波罗蜜多?”
单大公子大叫的冲了进来。“这不是失传了两百年的最胜妙义心法之一?孤独独笑怎么会的?”
现在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只能说最少孤独名剑正用这个心法自疗“的样子”。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心法是什么。
“你怎么会出现?”楚月两手叉腰可问了:“是逃出来还是放出来?”
“放出来的——。”
“放出来就一定有事了?”
“是!”
“干啥?”
“杀人。”
“谁?”
“孤独独笑!”
好长的一阵子沉默,楚月笑了:“我看你是要救他吧!”
“当然是!”
单大公子东挥手西摆掌的叫一屋子人不要紧张,这才道:“单某人绝不杀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英雄?”
楚月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但是要怎么救?
“带他去一个地方——。”单扣剑轻轻叹了一口气,接道:“一个据说可以治疗任何病的地方││葱岭的平安庙!”
“真的有这种地方?”有人这么问,单扣剑没有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无论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如此不可思议。”伍还情微笑中带有一丝冷煞,“我赞成这个行动。”
“不错!”
白火焰接笑道:“如果魔教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派人来拦截我们……。”
以逸待劳可比费劲的去寻找人家好多了。
“喂!你们可以搞你们的,可别跟哥哥的正事牵扯在一起——。”单扣剑急声道:“我可是真的要救他,你们要玩一些什么另外走一路吧!”
董樱红点头道:“对,如此一来也可收到调虎离山之计。”
从洛阳到葱岭是一条十分十分遥远的路,说要走上个一年也不是太夸张,而且沿途上魔教的势力、眼线几乎不可能不被查觉。
陆路如此难行,那就只有走水路。
一条是由洛阳往东到黄海南下,绕一大圈到天竺北上;另外一条则是反走达摩大师的路线,由洛阳南下苗疆自暹逻出海到天竺北上。
第一条水路最安全,但是沿途上风浪诡谲,尤其是冬寒浪急,春秋潮变,夏多台风。当年元朝两攻东瀛不成便是让那台风天灾把战船打得片甲不存。
至于第二条水路,由洛阳到苗疆占了一半的路,衡量下来算是中庸的途径,而且这一段水路也较容易得多。
“如果我们选择由暹逻出海,由于要经过苗疆单凭哥哥我一个人恐怕不好照顾孤独大侠。”单扣剑评估情势,道:“可能要有几个人随行才好。”
骆晓山、骆菩提两兄弟往前一跨,道:“孤独大侠在洛阳范围内受创,我俩兄弟愿为他不顾死活。”
无明破和尚也往前一步,笑道:“阿弥陀佛——,小和尚久仰佛陀圣地,能有这机缘是最好。”
伍还情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这么分成两路。”
“青天”的九个人分成两路,楚月和那群当然是跟单扣剑一道走了。
“李无隐原来是叛徒!”
“不,不是叛徒,他是进入本教的卧底奸细。因为,他是单扣剑!”
“他知道了本教不少秘密。绝不能让他活下去。”
“这件事情牟城、岳通、白离凡、邱长变要负责!”
“负责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是他们死、一个是单扣剑死!”
“白长老也要为这件事负责。”同样争夺教主地位之一的识魔“圆精应心”杨势在高层集结大会中冷冷道:“不但未察觉出单扣剑那小子的身份,而且还让他握有本数各处分舵及本教在江湖中各暗桩的名册!哼,这个把月来本数上万眼线追踪不到他的身影也就罢了,‘青天’那几个小子竟然利用来对付本教弟兄折损了我们不少人马。嘿嘿,这事该有交代吧?”
“本教目前遭逢剧变,外有武林各门各派环视掠攻……。”有人接口道:“如果现在自己内乱了,恐怕木教不出半年便要灭亡!”
“不错,外患犹可敌,内乱不可抗,还是先团结对外才是……。”
“好!有人这么说,请问由谁领导?”
这又是一个千古来争讼不休的问题。
金钱会要一个人的命。
但是,权力却会要一个团体的命。
就在单扣剑在一个月前离开魔教的那天晚上,唐断风却进了来。
一个月的时间,他了解了不少事。
最重要的是,他讶异的发现自己师父天下和尚的师父,也就是自己师祖阳东临赫然是前一代的魔教教主。
这点发现令他十分惊异也十分矛盾。
难怪自己在对付魔教高手时轻而易举,甚至像黄慧印、贾甲这种好手不过是一招便重创了他们。
这个大秘密让他又难过又矛盾。
但是他也知道,魔教内部的争权夺利是他大好的机会│无论是灭亡这个组织或是掌权!
他还没决定怎么做,不过他对自己的条件越来越满意。他发现的是,“控制”以及“权力”的确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事物。
宜都,在长江之侧洞庭湖之北。同时,亦是渔洋河、清江与长江交会处。在当时无论是经济、政治、军事上都是相当重要的地方。
这么重要的地方别说是长江排帮、洞庭七十二连环坞十分重视,大江南北各门各派山互有坐视不理的?
有人说,宜都城内要找一个跟江湖那门那派没有关系的人出来还真不容易。甚至连太守卫豪英都是少林七大俗家弟子高手之一。
像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当然也有魔教的组织置存在里面。
“咱们这一路来都还算平安。”
单大公子在大伙儿安顿好以后,照例解说各地的状况。“但是从现在开始到过完洞庭湖这段两百里路哥哥我可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无明破和尚可皱眉了:“单施主这话怎么说?”
“一个月来咱们平安无事不让魔教追踪到行踪,再笨的人也知道哥哥我是什么身份。”
单扣剑苦笑道:“更重要的是,在这范围内我所知道的资料并没有记录。”
在中原有七大区域不在单扣剑所看得的资料内,对于魔教而言这招防范的措施着实有令人不得不佩服之处。
骆菩提嘿声道:“他们这批人行事倒是谨慎得多。不过……应该有可以联络的法子或是人物吧!”
单扣剑点了一下头,回道:“这个人是有,不过现在也不能用……。”他一笑,接道:
“不是不能用,是看要以什么方法来用。”
咱们那大小姐可皱眉啦,哼道:“噜嗦了那么多干啥,到底要怎么样你快点说明白行不行?”
她当然很不高兴,为了跟姓单的一战总是被拖了半天。这回单小子竟然又有个理由:
“咱们这场比武代表了两位师父是不是?”
“既然是代表他们两位老人家当然也得照他们当年比武的方式来——要有个够份量的公证人……。”
“这个公证人当然要有绝对足够的份量,放眼天下除了孤独独笑大侠以外,还有谁可堪任这个荣幸?”
单大公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如果孤独大侠好不了又要如何?”那群十分的不高兴,但是也说个理来:”只要他死了,也就是你我一战之时!”
单大公子当然是先答应了再说。
经过了个把月,孤独独笑已经由昏迷中转醒,而且背后前胸的伤口竟能不可思议的愈合。唯一遗憾的是,孤独独笑一身的功力竟在心脉两经络被断之后已经废除。
这段时间来,孤独独笑还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或许是心情的缘故吧?
没有人去问过他,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像孤独独笑这种人除非他开口,否则你说破了嘴也没有用。
更何况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尊敬、感激他!
“在这宜都城东住着一户人家,姓沈,叫沈大明。”单扣剑嘿嘿笑道:“这位沈先生是魔教在宜都城里四个联络人之一!”
楚月淡淡一笑,道:“我想魔教在那位沈先生的周围已经布置了不少人马等待我们自投罗网?”
单扣剑不否认这点,点头道:“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行踪,最少伍还情姑娘那边距离我们有千里之遥,而且听说白火焰那小子装成哥哥我倒挺像的……。”
这是声东击西之法,虽然法子老,倒有些不错的效果。
“说了半天你到底想怎样?”那群真看不惯这些中原人讲件事儿要拖拉老半天还没个答案。
“这事最好是由和尚去化缘——。”单公子终于说了:“查探性沈的家宅四周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看他这个人如何。”
楚月可偏头了,“怎的,你还以为他会帮助我们?”
“这可难说了。”单大公子莫测高深的道:“你认为不可能,魔教也认为不可能;也就是说大家都认为不可能是不是?”
因为大家都认不可能,所以才最疏于防范。
“也正因为如此,要走洞庭湖两百里路才能平安无事!”
“道理是对,不过太荒谬了一些——。”楚月还是不太相信,不过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脸上淡淡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没有人注意到。
因为,孤独独笑在笑的时候本来一向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有个和尚来化缘?”沈大明的眉头可皱了,挥了挥手道:“怎么不叫他到门房那里领点赏钱打发走?”
“启禀老爷,那和尚指名要见你老人家。”说这话的家丁叫梅二,在沈家里面也算半个护院,身手相当不错。
沈大明的脸色可不好看了,哼道:“有来路的?”
“是!”梅二低下了头,道:“陈、魏两位护院教头被人家一双拳头出手就摆平了……。”
“笨蛋!”沈大明重重一哼:“这话怎么不早说?快唤他进来!”
“是!”梅二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转身快步离去。
同时,在沈大明这屋子窗外有人嘿声道:“这和尚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如果跟单扣剑是一路的就有趣了。”
沈大明皱了一下眉,道:“那个姓单的据消息说不是在黄河以北开州附近和本教作对?”
“这个可难说了。”窗外那人沉沉一哼:“也许是声东击西之计,我仇严雷就是有这个预感才会反向南走。”
沈大明当然不会跟窗外那个人辩论。
因为这个姓仇的是识魔“圆精应心”杨势所全意教导的传人,而杨势又是目前争夺教主之位三个最有势力的人之一。
像这种人,交个朋友是一个,变成了敌人可一点好处也没有。他正想着,梅二已经带了那个和尚进入了屋内。
“你是谁?”沈大明大剌剌的坐着,从鼻孔哼气问话。
来的是咱们那位无明破和尚,不过他当然不会笨到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架子!”无明破和尚冷冷一哼,道:“家师在教中人人尊称韩老而不敢直呼其名,想不到我这个做弟子的这么不被看在眼里?”
韩老?莫非是识阴十魔中排名最高的“圆觉润心”韩尘?听说他约三个传人个个杀人不必眼要命像吃饭,怎么也来了?
“你真的是韩尘的徒弟?”窗外,仇严雷无声无息的闪落在无明破不尚面前,冷冷一笑:“韩前辈是有一个和尚徒弟,不过……如何称呼?”
无明破和尚真不知道要埋怨姓单的给他这个差事,还是要感谢他叫自己装了个叫“无等等和尚”这名字?
“和尚我的法名无等等!”无明和尚冷哼道:“你又是谁?”
仇严雷冷冷一笑,道:“在下姓仇。”
“仇严雷?”无明破和尚仰首嘿哈笑了两声,道:“令师左边脖子那道疤……听说到现在还在痛?”
这话让仇严雷反倒笑了起来。
杨势的那道伤口是韩尘造成的,当时他们两人为了争夺识魔第一而大战了三天两夜,最后韩尘一记“无明缘起”而击败杨势,同时也在他的左颈留下好深的一道创口。
这个秘密在数中只有识魔以及长老、教主知道。
眼前这和尚也知晓这秘密,看来是不会假了。仇严雷可没想到白长老为了怕杨势和韩尘两个人抢得机先,早已将一切的细节告诉了单扣剑!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仇严雷冷冷一哼而问。
“你又是干什么?”
无明破和尚反问道:“难不成你以为单扣剑那小子是声东击西?”
仇严雷嘿笑一声,道:“是不是这两天就可以知道。”
无明破和尚挑了挑眉,哼声:“这么有把握?”
仇严雷忍不住得意道:“很多事情都是用脑袋想,而不是用拳头打出来的。”他顿了顿口气,和无明破和尚双双坐下了,这才道:“你想想单扣剑为什么要暴露了‘李无隐’这个卧底的身份?”
“因为他想救孤独独笑!”仇严雷冷嘿道:“为了救孤独独笑绝不能踉本教联络而暴露行踪,所以乾脆来个‘李无隐消失’,等到本教发觉时已是个把月后的事了……。”
无明破和尚一嘿,道:“那又如何?”
“这段期间,我可以大胆的预测他是和孤独独笑在一起,而且是要想尽办法救活他。”
仇严雷哈哈大笑道:“如果是这种心态,回避本教尚且来不及,又如何会四处与本教为敌在黄河以北连挑本数十六处堂口分舵?所以,他只有反向而走……。”
无明破和尚不得不警惕这个人,面色不动的道:“反向而走南下又有什么好处?”
“当然是进入苗疆内求药!”
仇严雷冷笑道:“苗疆的蛊术诡异莫测,但是苗疆一地奇材异药亦是天下少有。据说孤独独笑心口两脉已断形如废人,所以单扣剑必是带他人苗疆求药以为医治。”
无明破和尚不得不摇头了:“心脉两处创断,又岂有可医之乐?”
仇严雷双目一闪,冷笑道:“这句话说得好!”
“什么意思?”无明破和尚觉得有点不对了。
“你是谁?”仇严雷俄然怒吼:“你不是无等等和尚!”
在魔教最上层的人都知道,有一种叫做“魂回灵脉”的法子可以续按全身百脉。这是一门极危险却也是目前所知唯一的方法。
当然,他们的弟子也都知道有这一回事。
无等等和尚是韩尘座下首席弟子当然不会不知道。仇严雷冷冷一笑,千指骨节在缩张间竟是奏出一种很奇异冥渺的“乐音”来。
这下咱们这位破和尚可苦着脸了,两脚架式一摆哼道:“事到如今和尚我也不诳你,小僧法号无明破!”
“无明破?嘿嘿,原来是‘青天’的一份子!很好!”仇严雷哈哈大笑道:”单扣剑、孤独独笑是不是跟你一路?他们在那里?”
“和尚爷爷自己一路!”
无明破和尚可没那么笨的招出来,哼道:“我可以告诉你,别以为只有苗疆才有奇材异药,关外雪山之中百千山谷亦不遑少让。仇施主,你这回估计错了!”
破和尚这回话当真有理,仇严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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