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扣剑点了点头,道:“除了五十阴魔的传人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地力引荐参与?”
万驾世看了他一眼,点头回道:“各分舵只要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下都可以自由参加。”
他说着,眼睛一亮看瞧住某个方向。
单扣剑随他目光看去,不由得心头怦然一动。
那群!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万驾世似乎犹在忖度,那位那大小姐已将目光盯在咱们单大公子身上,可是有十分警告的意味——如果你不挑中本姑娘,大家当场都难看!
单扣剑和万驾世几乎是同时往前迈去,也同时到达那群那堆人之前。以资历和人情,理当是万驾世先开口,单扣剑正想个什么法子,蓦地上头一阵骚动。
“嘻嘻哈哈,这些人有个屁用,啥好挑的?”有人在笑着,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别怪他们,因为他们也只有屁用。”有人接口。
“呵呵呵,咱们下去玩玩吧!”
听那些人声,该有十来个,而且个个武功内力都极高。渺渺然不见人影,但只听到这些嘲讽的声音不断响起。
单扣剑注意到万驾世的表倩不太好看。
不仅是他,在人群中仰首瞪目的盛八月、秦欢、陆法眼、翁洗星也都绷着脸,显然对上头在壁顶上叫嚣的那群人十分不满。
单大公子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先乘着万驾世仰首上望不留神的当儿,抢先指着那群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小姐一哼,回头:“独孤怒男!”
“好,你当我的护法!”
“是!”那大小姐声音是回答的很恭敬,只是那对眼珠子可狠狠的“钉”了单大公子一下。
万驾世仍然是仰首望着上方,又听得那些人说道:“喂喂,现在下去有什么意思,我看还是等人全到齐了才能显出我们的威风来……。”
“对对对,今天吓吓他们就好!”
话一停,自上头斗然一柱烈焰直贯而下。立即是,下头象组的那些姑娘无不惊叫四窜。
特异的是,那道火焰柱像活的似,彷如火龙可以四下飞舞。
在石柱上的三名监管老者并未有斥责,只见下方一阵的混乱。
这厢,万驾世的变眉高高挑起,像是忍不住要动手。单大公子眼明嘴快,抢问道:“他们是谁?”
这四个字让万驾世一震,闭了眼睛调息两回过才睁盯着单扣剑道:“李兄,你不简单……嘿嘿,方才他们暗暗输动慑心魔音,你竟然不受影响。”
“有吗?”
单扣剑演技可好,抓着脑袋吃吃笑道:“我只是觉得好吵,除了烦死人以外倒没有什么不妥。”
万驾世沉了一下眉,转话题道:“他们是识阴十魔十位前辈的弟子,直接住在上头的黑天殿……。”
“哈哈哈,万小子你说得对!”
上头的人在这么吵杂的情况下竟然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们是识阴魔子,嘿嘿嘿,在任何时间都会出现在你身旁的识阴魔子!”
“因为我们就住在你心中!杰杰杰……。”
识,是绵绵不绝的时间的意思。
佛家说心分八意识,从第六识以后就代表无明累积以来的“记亿”。
正在这阵喧嚣,只见那道火龙柱忽的被人用去一阵白烟,刹那便熄了下去。
只见的,当中是一线缅铁,所以可由上面执控的人任运往任何个方向。
灭火的人是白长老!
“玩玩就可以了。”白长老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但是也有一丝赞赏,“飞魂阵你们能在七天内出得来算是不错。今天休息,明天再另外摆一个。”
上头一阵安静后,只听到好细微的风动轻响,赫然十来个人全走了。好轻功!
下头这端,咱们单大公子抢先“挑中”了那大小姐,朝向万驾世一笑:“万兄,我先带这位姑娘回去了解一番……。”
万驾世眉头一动,旋即淡笑道:“李兄好眼光,请!”
“大小姐,你怎么会进来的?”单扣剑的脸好苦,特别是易容成了“李无隐”的相貌,更是下一双眉猛摇头。“不,应该问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呵!咱们那大小姐双手叉腰,横眉竖眼当中一站,恨恨回道:“姓单的,你可好,成天和一堆脂粉打情骂俏,本姑娘可找得你好苦。”
“我那有?”单扣剑回答的好大声,外加小小的一声:“找得好苦?很容易引起误会咧!”
“你说什么?”
“没有!”
“没有?那个林琳琳、周忆、方映川、沈佩菁怎么说?”
“哦,她们……。”
“哦什么哦?”那群边哼边在房里面踱,四下巡目。
黑月殿里每个人的住房可比寻常百姓的住家还大。论起布置,绝对是极有品味的侯门可拟。
那群显然要把这些日子在外头所受的委屈在这屋子讨回来。只见她这里蹲蹲,那里坐坐,踢踢桌子椅子,搞了半天这才大剌刺坐到我们单大公子面前一喝:“咱们之间一战你是逃不了了!”
“开什么玩笑!”单扣剑叫道:“你知不知道这儿是那里?”
“那里又怎样?”那群的一双眼睛可是冒着火。
两人正一阵沉寂互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外头可有人说话了:“李兄弟,咱们兄弟俩来见会你!”
单扣剑一楞,问道:“那位?”
“黄慧印和贾甲!”
原来是那天在黑月殿门口见到的“心爱圆明”的传人。
单扣剑起身,到了外头;眼前的是他们两人相当狼狈的站在那里,而且胸口大力喘息像是受了内伤。
“两位……是给什么人打伤了?”单扣剑看了一下他们的脸色,立即会意道:“请到里面来说!”
黄慧印和贾甲双双一抱拳,踉跄的撑着入内坐下。
单扣剑向那群眨了眨眼一示意,又使了使眼色看另端桌上的茶壶和杯子。呵,那大小姐可嘟嘴啦!
嘴是跷得老高,但是却也自己搞不明白的去倒了茶送到三人面前。
“两位这几天不在。”单扣剑凝眉道:“是不是在外头办事的时候……。”
贾甲重哼了一口气,道:“是一个叫唐断风的人所下的手。”
唐断风?武林上可从来没这一号人物。
但是能将贾甲和黄慧印击伤成这样子的角色,可不能半丁点忽视。
“是多大年纪?”单扣剑问道:“会不会是那个成名的高手所乔装?”
“不可能。”黄慧印道:“是个年轻人,不超过二十五岁。”
单扣剑不由得有些讶异,江湖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高手?
“我们兄弟俩来找你的目的……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贾甲咳了好几下,这才接着道:“我们……是想请李兄弟伸援手为我们疗伤!”
如果黄慧印、贾甲受了重创内伤的事被别人知道了,只怕对他们的地位有极大的影响。
“这点……我们是相信李兄弟有相当的内力修为。”黄慧印叹了一口气,接道:“另外一点,我就坦白的说——在这里面只有李兄弟可以让我们相信!”
因为单扣剑来的时间很短,所以不会有什么心机跟他们过不去。
简单的说,最少目前他们之间没有利害关系。
换了别人那可就不同,每个人的师承背景和在教中行事的功过,都是他们十分重视的事。
但是,“李无隐”现在是新人,新人需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今天他卖了人情,日后大家都好见面。
这个,可以说是彼此之间“互利”或者是“友谊”的开始!
风,好冷!
伍还情的眼泪似乎在风中已经流尽。
楚月陪着她,因为她知道这个“朋友”现在需要“友谊”,比世界上任何一种东西都重要。
这样子已经有三天三夜了吧?在这好荒凉的旷上!
楚月看着坐在伍还情前面的八个人,每个人的表情也都充满了悲恨。
这些人是“青天”。
贺妙严的儿子
——贺十波;琉璃大师的唯一传人——无明破和尚;白马公子视如子息的徒弟——白火焰;周松天的女儿——周嫱;董笛的独子——董泉声、女儿董樱红;骆礼佛的一对宝贝儿子——骆晓山、骆菩提。
在这里,不仅是伍还情的一门灭绝,“青天”所有人的父亲、师父,除了生死不明据说已被囚往魔教的周松天以外,他们那个不也已经死亡?
大天魔真的那么可怕?
为什么老子姓皇甫,而儿子却姓齐?被那位那群所斩杀的齐天剑是不是皇甫无常的儿子?
在那天活下来的就是服侍“武理盟”的一名老仆。
人老耳可不聋。
“无论为武林或是为了自己,这件事一定得跟魔教做个了结!”伍还情终于乾涩的开口:“在原订的计画里,朝廷和丐帮仍然支持这次行动。”
“可恨的是那八大门派!”白火焰双眉高高一挑,哼道:“除了少林、武当之外,其余的全打了退堂鼓!”
皇甫无常凭一人之力斩杀武林盟五大高手,又生擒了周松天,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事倩。
天下若有此高手,那江湖岂非尽为其掌中之物。
没有人要冒这个没有半点胜算的风险去送命。
“难道我们这么就算了?”董樱红扬声道:“就算没有任何人来帮我们,凭我们也要把魔教击垮!”
“不错!”
贺十波大声道:“鹰宿山洞一战我们可以放弃,但是在我们手上有关魔教各分舵所在的资料,我们一定要将他们摧毁!”
“对!”骆家兄弟悲愤大叫。
在这里面他们最悲痛,因为武理盟被灭的地方——大王庄正是他们洛阳骆家的势力范围所在。
无论为了那一点,骆晓山、骆菩提兄弟一定拚命。
“各位——。”伍还情长吸一口气,稳定激动的情绪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对方一定知道,认定我们会报仇!”
每个人都静了下来在听伍还情的分析。
“我们每个人跟魔教之间的仇恨都一样深。”伍还情沉声道:“我们也都想报仇——。
但是,报仇绝对不是去送命。”
没有人反对这句话!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是有仇不报非君子,父仇不共戴天。必须在这两句话之间取得最有利的出手时机。
伍还情看了前方众人一眼,按着道:“目前不是大动干戈的时机,因为根本那些分舵对于魔教只是外围组织,如果我们这样做只是暴露了自己让敌人监控……。”
“所以,我们的目标锁定在五十阴魔身上!”
伍还情的结论既简单又有力:“第一个目标,就是全力狙杀代替色阴十魔在江湖活动的受阴十魔!”
这是一个好极了的方法。
更何况,在他们的手中有受阴十魔中的乔请和韦不过。
以他们目前所知道的五百四十四种方法,有绝对的把握让那两个人说出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只要知道,剩下的八个人……。
洛阳。
王醉楼。
洛阳最热闹的地方在王醉楼前后左右三条街的方格内,洛阳最有名的商店鄱在这固称之为“城中城”的地方。
王醉楼当然是这些最有名的地方中的最有名!
在那个时代,四层楼的建物是了不起的工程。
王醉楼的占地极广,最上层尚且可以摆下五十张桌椅,至于最底层是赌场,可以容纳七、八百名赌徒就更惊人了。
王醉楼的上两层是酒楼,下两层是赌坊,到酒楼的东方另外有个出入门,不必经过赌场的吵杂,而直上上头一览群胜。当然,在里面还是有可以相通的梯道让人在酒酣耳热之余可以直通下头去赌个两把尽兴。
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又在这个最适合热闹的黄昏,王醉楼却安静的令人不敢相信。
“老夫在洛阳活了七十年。”事后有一个老者说:“就算是三更半夜洛阳城中城也没有那个地方这么安静过。”
但是这件事却没有人觉得意外。
不但不意外,而且打从心底认为是理所当然。
因为在黄昏的时候从外头进来一个人。
一个手上握剑的男人。
一切的声音,就在赌客中有人惊叫四个字后完完全全凝结在空气中。
那四个字是
——孤独独笑!
孤独独笑会出现在王醉楼当然不是来喝来赌。
因为,他的名字就是剑的同义辞,也是死亡的同义辞!
孤独独笑大步的迈进来,大步的走向刚才正在那里大叫大嚷大赌的孙阿八!孙阿八在洛阳也算个有名的人物,但是似乎不是有名到让孤独独笑成为出手目标的人。
孤独独笑的手从袖口内伸了出来,指尖已握!
握的不是剑,而是一个很旧甚至有些破烂的锦囊袋。
孙阿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孙阿八乖乖的没吭一声跟着孤独独笑走了。
好长的一阵沉寂后,这才有人喘气说话:“孤独独笑不愧是孤独独笑,那一身的气势压死人了。”
“真是了不起的人,我陈飞熊佩服他!”有个壮汉双拳一击,痛快道:“男人就要是这个样子!”
没有人反对这句话。
但是有人问:“孤独独笑为什么拿出那个锦囊?”
“那个锦囊,好像孙阿八他老婆生前做给他的……。”
这个答案立刻就引起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是孙阿八的东西,又为什么会在孤独独笑的手上?”
以孤独名剑的身份当然不会去偷去扒,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捡来的。
孤独独笑为什么要捡这么一件不起眼的东西?
这锦囊对孤独独笑绝对不重要。除非……在捡到的地方是个很特殊很特殊的场所。
所以,锦囊不再是锦囊,而是证据!
一个孙阿八曾经去过,待过某个地方的证据!
“我只问你一句话!”孤独独笑的声音很冷,但是充满令人不敢拒绝的威严:“你听到了什么?”
孙阿八惨白的脸色中只有一丝希望。
“这个锦囊是我的……。”孙阿八猛吞口水,道:“但是……但是在前几天给吴溜手扒走了。”
孤独独笑冷冷一闪双眸,“你知道扒你东西的人?”
孙阿八苦笑的一点头,道:“吴溜手跟我打过赌,说他一定可以扒走我这个锦囊……睹金五十两……。”
“他在那里?”
“一定在三椰居!”
三椰居是因为那幢屋宅的后院有三株南洋大王椰而得名。
在那个时代,这种产于热带的树木很少见。而且,这种树木结成的椰果也被渲染成具有除百毒的功效。
吴溜手在三椰居?
“没有人知道洛阳第一神偷的住家原来在这里。”孙阿八苦笑道:“要不是那小子有一回跟我喝酒说溜了嘴,我还不知道他员实的身份竟然是洛阳第一神偷。”
对于孤独独笑的大驾,吴溜手无疑认为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
所以他很快的就出来迎接,但也很快的看到那个孙阿八和他的锦囊。
他立刻明白孤独独笑的意思。
“如果我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定不相信……。”吴溜手苦笑的坐下,“会吓得我连锦囊掉了也不知道的事,一定是十分可怕的事?”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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