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方便她给园区的企业提供平面广告和模特走秀等一系列的服务。
小路到的时候，她正在教育一个刚刚带模特的年轻经纪人。看见小路，就指使满脸委屈的小经纪人去叫造型师来给小路定造型。转脸无奈的说：“模特强了就欺负经纪人，经纪人强了就欺负模特，就这么些小人物还这样，你说说，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和平！”
小路好笑的看着她：“没想到，你的理想竟然是世界和平！”
“切！我的理想是把你捧红，为我赚钱！”秦素也笑了，起身推着她去化妆间。
项诺今天是固定到工厂视察的日子，即使品牌已经做到行业老大，但是产品质量一直是依伦奉为生命的。从项诺的父亲开始就定下规矩，再忙每周也要抽出一天时间到生产一线去，一方面倾听一线员工的声音，一方面监控产品环节的运作。依伦现在虽然也涉足投资行业，房地产行业，但是依伦毕竟还是靠实业起家的，这样做也是提醒自己不能忘本。项诺的车开进产业园区没多远，就看到正要走进秦素公司的小路，项诺看了看，是瞳孔视觉公司，不由皱起了眉毛。她来这里干什么？示意司机在路边停下，他自己下了车，点着一支烟，考虑是不是进去打听一下。
一支烟没抽完，一辆车在面前停下，车窗落了下来，里面开车的男人笑嘻嘻的看着他说：“小诺，怎么站在这儿？瞳孔公司里可都是美女啊！怎么？动了凡心了？”
“去！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你？”想起这家伙的职业，突然心中一动：“你来干什么？有大片儿要拍？这个公司好像是个新公司吧，里面有大腕儿？”石林是牛气哄哄的全国十佳摄影师，一般人根本请不动他。
“倒不是什么大腕，是个新人，这公司是我朋友开的，她极力推荐的，一定要我给她拍几张写真做模特卡。”石林的牛气哄哄到了秦素这里就变成了乖宝宝，让他往东他不往西。
“什么新人？有这么大面子，美若天仙？哦！我想起来了，是上次他们几个说你穷追不舍的那个吃素的？”
“什么呀？是秦素！人家名字叫秦素！哎呦！不对，你不会是真动了凡心，看上我的素素了吧？”石林紧张的皱着眉头，“先说好，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想找女朋友，据说今天我要拍的这个不错，真的！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好像叫什么小路的，秦素推崇的不得了，说是一定能红！要不，哥哥带你去看看？趁着现在没红，趁早下手！”石林极力推荐，唯恐他家秦素被人窥觑。
项诺却听得脸都变黑了。怎么突然来做模特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录用她？可是国内几个知名的男装品牌，自己都一一打过招呼了，就等她去应聘了。她怎么？她放弃做设计师了？这不是她的风格啊？项诺强压下冲进去问一问的冲动，他算她什么人呢？他没有立场问啊！
“放心！我对你那秦素没兴趣。不过，要是小姑娘真不错，待会儿给我发几张照片看看。嘴严点儿，别大嘴巴乱说话坏了人家的名声！我还赶着去工厂，你收工了等着我，中午我请你吃饭。”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转身上了车。
“放心，请好吧您呐！”石林兴奋的京片子都出来了，根本没注意项诺的脸色。还自言自语的说：“这是什么状况？万年的光棍儿动了凡心了？哎呦！春心萌动啊！搞不好我还真能当一次红娘呢！”
所以等石林带着满脑子的兴奋见到秦素后，就一脸猴急的问：“人呢？美女呢？你说的那个，什么？小路呢？快叫我看看！”
秦素一脸惊奇的看着他，这男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扮痴情，今天这算是原形毕露？不禁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就那样抱着双臂看着他。
石林看着秦素的脸色，这才发觉不好，哎呀妈！得意忘形了！忽的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一边摸着脑门，一边陪着小心说：“我没别的意思，是，是我一哥们儿，这都快奔三了，还没女朋友呢！我，我就帮他看看，真的！真是帮他看的！”
“我警告你，别打小路的主意！谁都不行！不管是谁，想给我们小路处对象，都先带来过过我的眼，我这一关都过不了，也就不用再往下想了！”
“那是，那是，你的眼光最好了，肯定要让你过过眼的，我这不也是先替朋友掌掌眼吗？他还不知道呢，回头我介绍你认识。”石林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那一副活灵活现的奴才样正被刚化好妆出来的小路看到，她满脸好奇的看着秦素，心道这是什么人啊？秦素整个就一西太后啊！
秦素看见小路出来，忙拉过来给石林介绍。
小路听了介绍忙恭敬的主动握手，心里暗自咂舌，真是人不可貌相，这要不是秦素介绍，她还真是不敢相信。
眼前的男人留着一副大胡子，头发胡乱的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辫子，灰色的t恤外面罩着一个摄影马甲，亚麻裤子皱成一团，说他不修边幅都是夸他！简直是邋遢！小路估算了一下他这一身行头，最多值三百块钱。要是在大街上看见，谁能想到他是每小时收费过万的大摄影师。
石林握了小路的手，就势把她的手举起来，在头顶一绕，引着她转了一圈，然后松开手退后两步，对秦素点点头，惜字如金的说：“好！”秦素知道他的脾气，能被他说“凑合”就已经是很好的了，如今说“好”，那就是真的认为很好了，不禁喜上眉梢，得意的一挑眉，上前挽住小路的胳膊说：“那还用说！这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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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石林笑着说：“知道了，放心，我一定不遗余力！”
虽然因为满脸的大胡子，小路看不不出来他的长相和表情，但是他和秦素说话的时候，眼神中的温柔和纵容，还是让小路小小的诧异了一下，不禁看了秦素一眼，可是秦素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大大咧咧的样子，让小路一时摸不透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因为接下来，石林充分的让她认识到，作为一个一流的，专业的，高水准的——人像摄影师，是怎样的——毒舌和苛刻。
“大姐，你把她画的这跟韩国美女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准备拍淘宝爆款啊？”
“你不觉得她不化妆都比你画出来的要美一百倍吗？”
“你知道你这pose完全就是个男人的感觉吗？别以为你剪个短发就能装男人了，你差的零件多了！”
“让你有女人的感觉，不是让你发骚！”
“征服的感觉懂吗？是作为女人去征服，不是装成男人，装成男人你也顶多是个受，你一个小受你能征服谁？”
“女人如水，水！你知道吗？是上善若水的水！不是林黛玉的泪水的水！要不要找本道德经你背背啊！”
“这是放的什么音乐！准备催眠呢？”
“就算你跟镜头不熟，也不至于是仇人吧！你那是什么表情，镜头得罪你了！”
“”
小路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羞愧，到后来的窘迫，到伤心，到愤恨，最后到麻木。
终于，两个小时后，就像经历了一场劫难的小路突然就淡然了，就有了天高云阔，且淡然处之的从容。整个影棚安静了，石林换了个轻快的音乐，长吐一口气，重新端起相机进入了惜字如金状态。
“微笑。”
“左边。”
“走。”
“低头。”
“”
后面小路准备的四套衣服，半个小时就拍完了。放下相机的石林满意的对秦素说：“不错！在新人里，这份悟性，还有自身的条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关键是她有一种特别的矛盾感，是那种既超凡又世俗的矛盾，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这个小姑娘有意思！”
“评价不低啊！比我当年怎么样？”一副你说话要小心，可千万别得罪我的表情。
“咳咳！谁能跟你比啊！那肯定跟你是没法比的！”在一个女人面前永远不要夸另外一个女人，特别是在你喜欢的女人面前。
秦素“噗嗤”一声笑了。“拉倒吧你，不会说谎就别说，你一说谎就冒汗！”
石林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干笑两声：“是真的，你俩风格不同，完全不一类型，没有可比性！不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最后一句还拍着胸脯。
秦素笑笑，不再逗他，转身帮小路卸妆。
石林抽空儿手下不停的导了几张照片出来，转换了格式，然后打开扣扣发给了项诺。
项诺很快回了过来：“大中华饭店，二楼苏杭厅。等你。”
石林看了，正想要不要约上秦素和小路一起去，秦素已经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今天辛苦你了啊！中午就不请你吃饭了，我们姐妹有话要说。回头我再专门请你，地方随你挑！时间随你定！”
被过过河拆桥的石林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哪儿能呢？我请你，我请你，到时候我来接你！”
到了大中华，项诺已经等在包间里了，石林推门进去的时候见他正盯着手机看，看见他进来，抬了抬头，漫不经心的说：“拍的不错。”
石林马上两眼放光，“不错吧！这小姑娘！我赌她一定会红！清纯干净的不得了，可是偏偏又好像历尽沧桑，刚刚我还给秦素说，是个既超凡又世俗的矛盾美人，亦正亦邪，既仙又魔。怎么样？看上了要抓紧啊！将来追的人一定不少！”
石林每天都在跟美女打交道，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他看人的这份眼力！项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他又献宝似得掏出他的笔记本电脑：“喏，给你看全套的，就在桌面上‘小路’的文件夹里。”一边把电脑递给项诺，一边拎了菜单过来，自顾自的点菜。
项诺几乎每年都会抽一两次时间专门偷偷的去看小路，他是看着她一年年的从小小婴儿变成现在的样子，变成让他心动的样子。可是看着石林镜头下的她，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林小路，这个真的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那个丫头？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绝不能再让别人看见这样的她，任何人都不行！这太危险，她能秒杀任何人！他口干舌燥的扯了扯领子。
“不行！”项诺“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脱口而出。
“什么不行？”石林吓了一跳，吃惊的看着他。
项诺深吸一口气，盯着石林，话说的简短单明了，斩钉截铁：“我看上她了，不能让她红！”
石林噎的脖子一伸，脸憋得通红。半天指着项诺说：“你，你，你凭什么啊？她是秦素的人！再说了，就算，就算你想包养人家，也得人家同意才行吧！啊？你就一句话，你看上了，就不让人家红？你这是断人财路，跟杀人亲爹一样你知道不知道？那都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你知道吗？你这是看上人家了还是拉仇恨呢？”
骂完了。停了停，才牙疼似的吸口气，用手指戳了戳项诺：“我说？真看上了？那，那也不能剪了翅膀关笼子里呀？平常看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这动了心还挺混蛋的！”
项诺咬着牙看着石林，烦恼的揪着头发，突然打开电脑，指着照片说：“你看看你这拍的都什么？穿这么正经的衣服居然光着脚！没钱买鞋子是怎么了？”这一张看的项诺几乎流鼻血，这要放出去？他能不恨吗？
石林凑过去一看，又好笑又好气又无奈：“你还别说，这是这姑娘自己的主意，不过她也是真的没钱买鞋，才想的这招。”一说起来他又兴奋了，一拍大腿，指着屏幕说：“没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你看看，是不是充满禁欲感却让人忍不住想犯罪？是不是觉得她凛然不可侵犯，可是却又蠢蠢欲动想要征，服？”
转头看着项诺冷的冻死人的脸，讪讪的住了嘴，又不甘心的小声嘟囔：“好像真的挺缺钱的，都没配鞋，另外一套还是借的秦素的鞋子，不然都得光着脚拍，就这样我也拍了很多半身的。”看看项诺的脸色更冷了，赶紧讨好的八卦到：“真的，你说这个姑娘，和秦素个子差不多，脚却比秦素小两个码，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在她那身高也算是三寸金莲了吧？害秦素还嫉妒了老半天！”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连鞋都买不起了，突然想起那次大卫要面试设计助理，自己看见简历中有她，就二话不说跟着大卫一起去了，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她“认识”。结果却看她因为一双鞋那么窘迫，他愣是没敢抬头看她一眼，怕她尴尬。其实自己早就想每个月多给她些钱的，可是孤儿院那边说她不同意，她接受别人的帮助，但是不贪婪，不把这当成理所当然，在可能的范围内，她坚持着自己的尊严和坚持。
项诺装着不经意的问石林：“怎么会这么缺钱？家里很穷吗？”
石林挠挠头，“这倒没问，好像听她和秦素说，她家里有个什么人生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她每周要去t县看他。”
t县？是田院长的老家，他生病了？
“秦素穿多大码的鞋？”
“啊？啊！39码的。你问这干嘛？哦我明白了！”石林恍然大悟，拍着项诺的肩膀，“这就对了，女孩子是用来追的，不是用来包的，包来的只能是身体，追来的才是真心！再说了，就你这形象，都要靠包养才能搞定女生的话，那让我们这些长相平凡的男人，要情何以堪呐？”
“好了，你自己吃吧，车借我用用，我有事先走了！一会儿让我的司机送你。”一边说着，一边抓了石林的车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他在身后大呼小叫。
他心疼的不行啊，自己守着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要靠出卖色相挣钱，还穷的连双鞋都买不起！咬着牙，一路超车的直奔恒隆广场，不到半个小时，各色各样的鞋子一下买了十几双，等他大包小包的拎到车上，才算冷静了下来。
一下子买这么多双鞋，可怎么送出去呢？想起她考上大学前，一年四季，一成不变的穿着校服，。项诺不由头疼，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从来不接受那些捐赠的衣服。自己这毫无理由的馈赠，估计她一双也不会收。
这时他真希望她不是那样坚持而独立的人，可是自己不就是因为这个，才一步步的被她吸引吗？项诺看着后备箱里成堆的盒子无力的苦笑。
然后，他想起了那天，她说：“项然，我早就喜欢你了。”项然？如果是项然送她一双鞋，她是不是会接受呢？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折磨了一路，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她接受还是拒绝。等回到公司，他快速的从一堆鞋里挑了一双最简洁不起眼的，写了张卡片放进去，然后生怕自己反悔似的立马交给助理，让她务必今天快递到小路手上。
等助理拿了鞋子离开，尘埃落定，他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认真的泡了一壶茶，闭上眼睛体会自己的患得患失。那天她喝茶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眼睛晶晶亮，有欢喜，有陶醉。让他也忍不住跟着欢喜，跟着陶醉。唉！离她越近，越被她吸引。直到——无法自拔。
小路和秦素这边等石林一走，也顾不上吃午饭，两人对着电脑看刚拍出来的图片，秦素赞叹不已：“还是年轻好啊，这片子根本就不用修，美得让每一张都舍不得淘汰掉！”边说还边动手，勾着小路的下巴，贱兮兮的说：“小妞，本大王这是捡到宝了啊！哎哟哟！怎么办？我要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