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鹏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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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鹏程奇-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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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拼个你死我活!”

西门熊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道:“一山难容二虎,文烈弟,你又何必对他客气!”

他心肠狠毒,只要有机会从不放过,石砥中和幽灵宫结怨极深,远非三言两语所能够解释清楚。

西门熊正愁找不着机会杀死石砥中,眼下机会难得,稍纵即逝,焉能轻易放过,利用言语挑拨撩起房文烈的杀意。

房文烈一怔,道:“西门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点!难道凭这小子的一点道行,也敢和我们六诏山过不去!”

西门熊嘿嘿笑道:“总而言之一句话,天下之人皆可赦,惟独这小子不可留。放虎归山,永是祸患,本大帝的话绝不会错!”

东方刚闻言大怒,叱道:“西门熊,你的心肠好毒!”

西门熊一指东方刚,怒道:“还有你这个老浑蛋,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你处处维护石砥中,还不是想保存自己一点实力,现今六诏山崛起江湖,天龙谷已非昔日可比,在这里还够不上一根指头,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还是不可预料的事!”

东方刚虽然怒不可遏,却保持一代宗主的风范。

他浓眉轻锁,突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上前连跨两步,道:“西门熊,你的幽灵宫是不是愿意拱手送给六诏山?”西门熊想不到天龙大帝东方刚还有这一着,这个问题问得突然,也让他非常难以答覆。他现在极需巴结六诏山,自然不愿得罪房氏兄弟,可是要他将辛苦开创的幽灵宫无条件拱手让给六诏山,确实是件令人心痛而又丢脸的事情。

他嘿嘿一笑,冷冷地道:“山主恐怕看不上幽灵宫,倒是你的天龙谷却早巳闻名天下,是难得一见的绝佳仙境。”

东方刚斜掌一立,道:“主意倒是不错,可惜老夫这双手掌不会答应,”

房文烈挺剑上前,怒道:“你敢和六诏山作对!”

他身形才动,石砥中一跃身形仆了过去。

石砥中这时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眉宇间的煞气愈来愈浓,他冷冷地道:“六诏山难道是纸糊的碰不得!”

房文烈怨毒地笑道:“我不会再放过你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威望不低,惟有你这样身分的人才配和我动手,我这是瞧得起你,等会儿动起手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石砥中怒喝道:“你太狂妄了,注定你日后的失败。”

房文烈哈哈笑道:“仅凭我六诏山的武功,就值得骄傲。一个人只要有本钱,就不算是狂,像你要狂还狂不起来。”

房素青眼见自己一手扶养长大的幼弟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不禁伤心地直摇头。

她轻轻一抹脸上泪痕,道:“小弟,你变了,变得太可怕了……”

房文烈冷冷地道:“父母生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任谁都不能改变我。大姊,现在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你还是乖乖地站到一边去!”

房素青怒叱道:“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不要想下山一步!”

大煞手房登云摇墨骨玉扇,摇摇晃晃走过来,道:“你又错了,现在你能管得住他吗?大姊,你放心,小弟和我在一起决不会吃亏!你我之间情谊已断,可是我对小弟倒是一片真心。”

房素青冷笑道:“你滚开,小弟和你在一起就糟透了,你从小就没干过一件好事,他由你带着准是不会有好事,说不定前途全毁,连六诏山这点祖业都保不住……”

大煞手房登云神色大变,没有想到房素青当面说出这种话来,他这人虽然冷傲无情,却是最爱面子。

他目中凶光一闪,嘿嘿笑道:“大姊对我了解太深了!知之太多,洞悉太明,这对我是件危险的事情,大姊,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房素青毫不犹疑脱口说道:“你想杀了我以绝后患,是不是?”

大煞手房登云哈哈笑道:“正是,你太使我害怕了,我心中所料之事,你皆知道。对于我,你是个危险人物;对于小弟,你会自我手中把他抢过去。基于这两个理由,我就应该先杀了你……”

房文烈一怔,道:“大哥,你真要杀了大姊……”

房登云阴沉地道:“这不是摆明了吗,你不杀她,她会终日缠着你,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办,如果让她跟在后面是件多么讨厌的事情……”

房文烈一呆,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深知房素青之性格,说了话从不更改,正在忖思该怎么办的时候。

幽灵大帝西门熊轻轻拍着他的肩头,道:“无毒不丈夫,在江湖上若要瞻前顾后,什么事都行不通,眼下各派英雄都在等着你去领导,这里的事情怎么解决全看你的……”“啪!”西门熊尚未说完,左颊上已挨了重重一击。只昕啪的一声,整个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他愤怒地一声大吼,目光瞥处,只见房素青寒着脸向他走来,他心神剧震,不觉大骇,连续退了两步,道:“你为什么打我?”

他深知房素青的武功除了房文烈外,眼下没有一人是其敌手。他心念电转,疾快地判明了当前形势,强自忍下心中的怒火,故意显得量大如斗,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房素青指着他的鼻子,道:“我现在才晓得你是这里面最坏的一个,我两个弟弟所以会变得满肚子坏水,全是你一个人挑起来的。”

西门熊变色道:“这是什么话!山主,你可得为老夫做主!”

房登云嘿嘿笑道:

“当然,当然,这个贱人太可恶了,我房登云绝不姑息私情,一定为你做主……”

他嘿嘿冷笑两声,又道:“小弟,你还不出手?”

房文烈愣了愣,竟不敢违背房登云的命令,他一声大喝,寒着脸挺剑冲了过来,挥剑往房素青攻来。

石砥中自侧旁急挥长剑,大喝道:“我非毁了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不可!”

双剑相交,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

房文烈恨得一声大吼,抡起长剑攻出三招,将石砥中逼得连退五步。

房素青却气得怔在当地,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突然像疯了一样,冲进了场中,将石砥中一推,头上发丝根根倒竖起来,双手朝天,大声道:“上苍啊!你待我太苦了!”

余音袅袅逐渐消逝,她颤动着双唇不知在低语什么!但是每当她嘴唇颤动的时候,泪珠便像断线的珠链似的滚落下来,在那双悲伤绝望的眸子里充下一道血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房文烈怔怔望着这惟一的姊姊,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忍之情,长剑一垂,他低声道:

“大姊,你……”

房素青突然瞪了他一眼,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姊吗?我原已禀告过父母,要按家规毁了你,与其留着你来害人,还不如由我先杀了你。我们房家在这一代命该绝嗣,这只能怪祖德不修,上辈子做了伤阴德的事,我虽不孝,父母也会原谅我!”

她伤心欲绝沉痛地说出这段话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伸手拔出一柄匕首,抬头望了一眼云天。她又缓缓掏出一个铜牌,上面铸刻着房家世代传世的师祖名字,背面刻着十二条家规。

她在空中一扬手,铜牌上泛射起一股金光,流滟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房登云神色大变,道:“原来父母将护山令交给你了!”

房素青冷冷地道:“本来是想交给你的,可是你品行卑劣,我无法任由你去作恶事,现在护山令牌在此,你还不等待受死!”

大煞手房登云虽然心狠手辣,在这护山令牌之前,他也不禁吓得全身出了不少冷汗。这金牌上代表父母,下代表整个六诏山,更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护山令牌会召唤出一个绝世的高手,只要令牌所至,那个人必会出现,那时他若仍然在江湖上闯荡,势必遭到那个神秘人物出手搏杀。

他心里一惊,冷汗直流,一脸都是惶悚焦急的样子。

房登云横了心,道:“我和弟不会受这令牌的约束,你还是收回去吧!上一代的规矩未必能适用于下一代,时间将一切事情都改变了,正如你想留下小弟陪着你在这里度过寂寞岁月,而我要使他在江湖上另创一番事业一样,我们之间已没有东西可约束对方。”

房素青神色不变地道:“你不要忘了,在这令牌后面尚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你只要敢稍为不听令牌的指挥,那个人就会出来杀死你。”

大煞手房登云心中已生怯意,但他故意装得非常镇静,冷冷地道:“你不要妄想了,那个人在什么地方连你也不知道,你不要说找不到他,就算是找到了也奈何不了我和文烈弟。”

房素青哈哈笑道:“你又猜错了,娘在临终之时已把这个人的去处告诉我了。你们只要敢轻举妄动,那个人就会出现。我只要将令牌交到他手上,你们绝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房文烈这时也是神色惨然,目中凶光大盛,道:“大哥,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房登云凝重地道:“不会错的,我们不能再等下去,眼下之计只有先毁了她,夺得护山令牌,否则你我都不想活命……”

房素青一听房登云要夺取护山令牌,不禁大惊。她急忙将令牌缩回手中,匕首斜刺而出,气得全身直颤。

房文烈却已不客气地挺剑而来,直逼房素青的胸前,他这一剑是“上天下地”,使人无法循形。

房素青深知其中厉害,不敢闪避,怒喝道:“你杀了我也没有用,这件事只要传入那人耳中,他依然会来取你们性命,即使令牌落到你们手中,也无法改变结果。”

房登云心中一狠,道:“在这峰顶上一个人也不能留下!小弟,为了本身的性命,只有这条路能解决。那个人太厉害了,我们……”

东方刚没有想到大煞手房登云的心肠如此狠毒,只为自身的安全,竟要峰顶上这么多人陪上性命。

他气得冷冷一笑,对石砥中道:“现在不出手也不行了!你等一下尽管下手,我和玉儿要好好斗斗大煞手房登云……”

而这时东方玉正好奔上峰顶。

话音未落,房文烈突然一声大喝,剑光像白虹般的撩起。冷寒的锋刃,在房素青的肩上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水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衫。

房素青惨呃一声,顿时仆倒在地上,整条手臂像废了一样垂了下去。

石砥中目眦欲裂,叱道:“你好狠,连你姊姊都不放过!”

他这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衡量眼前情势,知道不拼也不行了,剑尖所指,尽是房文烈身上要害。

房文烈出手狠辣,尽是诡奇莫测的夺命招式,随手一招挥出,最少包含四个变化,招招不离石砥中身上要害。

石砥中手上长剑一紧,改攻为守,所用的招式非常奥秘,守中带攻,剑剑都将对方攻来招式化去。

虽然他的速度奇快,面对房文烈的攻击,依然觉得压力重重,不过他总算还能勉强支持下去,但已愈加吃力。

房文烈连攻数招,都不能冲破对方所布的剑幕,不禁大惊。

他沉声喝道:“你的剑术怎么突然进步起来了!我真不明白,你有这些招式刚才为什么不用,直到现在才像个样子。”

石砥中挥剑一撩,避过一招,道:“说来你不相信,这些剑招还是你教的。刚才交手所用的招式,正是先前你攻我的式子,只不过我是化攻为守而已。”

房文烈振剑直刺,厉笑道:“胡说!天下哪有这样的奇材,我练剑至今还没有见过世上有这种人,你这小子竟然深藏不露!”

这两剑可不轻松了,石砥中拼尽全力,也仅将这攻来的两剑化开,不过也累得连喘数声。

并非是房文烈剑招特别神奇,而是他剑上所发剑气太强,压得石砥中不得不奋力抵抗,还好他手中所持之剑乃千古神器,否则早就剑折人亡了。

这里舍命相搏,那里也早已硬拼上去,房登云和东方刚功力相若,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胜负。

不过这一来可苦了东方玉,骤然和幽灵大帝西门熊交手,便觉对方掌风如山,压得他透不气来,若不是因为身法灵巧,可能早就躺下了。

幽灵大帝西门熊连发数掌,始终未能将东方玉击毙掌下,自觉太失颜面。

若以一代宗师的身分,这样动手确实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东方玉再强也不过是个晚辈,可是对方却在西门熊手里走出二十多招。

西门熊怒吼一声,道:“怪不得你那么狂呢,原来还真有点真才实学!”

这人心肠狠毒无以伦比,只见他深吸口气,全身衣袍突然隆隆鼓起。右掌轻抬,掌心之中吐出一股冷寒的白气,缓缓向东方玉逼去。

东方玉神色大变,颤道:“幽灵功!”

这三字一出,场中空气陡地一寒。天龙大帝东方刚发出一声怒吼,挥掌逼退房登云两步,身形如电扑向幽灵大帝西门熊,遥空一掌击去。

“砰!”西门熊掌劲未发,陡觉斜侧里涌来一股大力,不禁冷哼一声,挥掌向侧里击了出去,双掌交实,发出一声沉重大响,霎时烟雾弥漫,沙石激溅。

在人影恍动里,东方玉身陷两大高手之间,竟当场被震晕过去!

东方刚见爱子晕死地上,心如刀割,方待扑去,房登云和西门熊已双双跃进。他身临两大高手之间,虽有绝代神功,也不禁相形见拙,大有不支之势。

不过他的情形还不算最恶劣,情形最惨的还是石砥中,由于房文烈的剑法独成一格,攻势之烈有如迅雷骤发,出手之准,往往逼得他舍命硬拼,才躲过那威金裂石的一招,若非他是天生异禀,咬牙硬撑下去,此刻恐怕早巳剑落人亡了。

房文烈像是有意拿他试剑一样,每每在可轻易杀死对方的机会里撤剑而退,另外攻出一招。

辛辣的剑招,使石砥中冷汗直流,虽然在双方交手里,他获益非浅,但也真够他受的了。

房文烈突然收剑一退,阴沉地笑道:“有你这样一个好靶子比我自己练上一个月还要快速,现在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三招之内,我要取你性命。不过前两招你可放心,只有第三招上才是真正动手!”

石砥中喘了一口气,冷冷地道:“你出手吧!三招之内我也不想活了!”

他自己深知目前功力还非房文烈的对手,惟有以死来换取房文烈的雷霆三击。他暗中运气,将全身残余劲力全部逼集在剑尖上,剑尖泛射出一蓬耀眼的银芒。

房文烈只是冷笑,漫不经意挥出一剑,看似平淡,却包含无数的变化。

石砥中奋力挥出一剑,堪堪避过这沉重的一剑,可也累得他气喘如牛,连剑都有些握不稳了。

房文烈闷声不吭挺剑一抡,连续幻出七层剑浪。这一剑过于快速,除了闪烁的剑光外,连仅有的一点人影,都无法看清。

石砥中一愣,竟不知道该如何闪避,他拿着剑僵立在地上,眼睛直瞪房文烈,不知该怎样挥剑迎架?

房文烈却没有立时下手,仅在他剑上轻轻一点。

锵然声中,石砥中只觉全身一震,突然自失神中清醒过来。

他凄凉地一声大笑,身形跄踉,向前走了两步。

房文烈哈哈大笑,道:“这是最后一招了,你该拿出全部的精神应付!”

石砥中长剑一掷,黯然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技不如人,夫复何言。这一招我放弃抵抗的机会,阁下请动手吧!”

房文烈冷哼一声,厉喝道:“蠢材,你以为不抵抗,我就会放过你吗?我说过在第三招才杀你,现在你不动手也不行,我相信你不愿受那凌迟的痛苦,而宁求一个痛快!”

石砥中一听大怒,伸手一抓,长剑又飞回手上。他见房文烈逼人太甚,明知拼不过,也只有孤注一掷。流滟一闪,全是不顾命的打法。

房文烈哈哈大笑,道:“这还像点样子!”

他手腕在空中一颤,长剑突然发出一连串嗡嗡之声。这阵刺耳的剑啸一发,石砥中立时心神不宁,大吼一声,像头猛虎似的冲过去。

房文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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