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北山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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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北山惊龙-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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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玉麟从没在江湖行走,当然不知道点苍流云剑客是谁?但他可以从青衫文士口中,听
出一点端倪,敢情这位流云剑客,也是被双龙堡擒住的人。
  他因为江湖上人,把自己父亲,称做屠龙剑客,不由对这位文士装束的流云剑客,起了
好感,只觉对方举止文雅,笑声嘹亮,实在表示出他潇洒脱俗的风度!
  青衫文士并没立即坐下,长眉一轩,目光转向金华观主,冷冷的道:
  “道长何人,恕沐某眼拙。”
  “哈哈!”金华观主发出枭鸱般笑声,抬目道:
  “贫道金华观主,今晚请沐大侠出来,无非因双龙堡主并无和五大门派为敌之意,沐大
侠实是误会,所以……”
  流云剑客在他说话之际,似乎打了一个寒噤,脸上神色显然有异,他剑眉微剔,冷冷的
道:“所以要把沐某……”他嘹亮的声音,忽然略带嘶哑,他话到一半,清了清喉咙,又
道:
  “所以要把沐某幽囚石室?”
  他好像越说越气,身子也同时起了轻微颤动,流云剑客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同时竭
力保持镇定!
  这情形瞧在独眼乌龙佟天禄眼里,也不禁感到惊疑,向金华观主瞧去。金华观主面含阴
笑,只作不见,一面连连摇手道:
  “沐大侠不可误会,这就叫做擒虎容易纵虎难,正是双龙堡主最感为难之处……”流云
剑客双目精光暴射颤声喝道:
  “你们想用什么诡计,暗算沐某?”金华观主依然满脸春风,笑道:
  “贫道请沐大侠出来,就是为了免伤两家和气,恭送沐大侠下山。”
  流云剑客目流异色,冷哼道:
  “难道双龙堡主这会不怕纵虎难了么?”金华观主呵呵笑道:“由贫道出面,就算尊
师,也要卖点薄面,沐大侠随身兵刃,贫道已派人取来,都在这里,请收起来吧!”
  说到这里,那红衣道童,果然捧着一口青穗长剑,双手送到流云剑客面前。流云剑客疑
信参半,冷哼了声,一手接过长剑,身子晃动了一下,灰白脸上流露出坚毅不屈的神色,向
金华观主抱拳道:
  “沐某权且告辞,观主厚爱,容当后报。”
  话声一落,昂然往厅外走出。
  毕玉麟瞧得奇怪,自己曾听师傅——对屋老人,在他心目中,已经把对屋老人当作自己
师傅——说过,双龙堡就是阎王堡,落在双龙堡手中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那么他
们怎肯轻易把流云剑客放走?
  独眼龙佟天禄也同样心头犯疑,等流云剑客一走,忍不住问道:
  “观主,你真把……”









东方玉《北山惊龙》
第八章 但闻鬼语啾啾后

  “哈哈哈哈!”金华观主突然发出枭鸱般厉笑,得意的道:
  “堡主把双龙堡所囚人犯,移交金华观,曾有悉凭贫道处置之言,副堡主难道有什么高
见?”
  独眼龙佟天禄马脸一红,尴尬笑道:
  “兄弟不是这个意思,观主认为该放之人,兄弟岂敢置啄?”
  金华观主又是一声大笑,徐徐的道:
  “贫道邀请副堡主,原是参观试验,不知副堡主以为如何?”
  独眼乌龙佟天禄忙道:
  “正是,正是,兄弟正是参观观主试验而来?”
  金华观主道:
  “那么副堡主对‘无形砂’有何见教?”
  独眼乌龙闻言大惊,急急问道:
  “观主已经放了‘无形砂’了?”金华观主笑道:
  “副堡主认为贫道真的把流云剑客放了?哈哈,沐苍澜身中‘无形砂’,决难奔出北
山。”
  他此话一出,毕玉麟不由听得大为惊慎,不错,流云剑客刚才入厅之初,步履沉稳,声
音辽亮,分明功候极深。但后来不但声音嘶哑,身躯也隐隐有点颤动模样,自己还当他在盛
怒之下的现象,原来竟是中了这妖道的什么“无形砂”!
  啊!他几时使了手脚,何以自己一点也没瞧出来?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侍立厅上的红衣道童,忽然不见,只不过瞬息工夫,院外履声囊
囊,他又引着一个身躯高大,身穿蓝袍的老者进来!
  毕玉麟虽不认识这老者是谁?但他心头闪电般掠过,可能又是金华观主用来试验他第二
种毒药之人!不由紧瞪双目,凝神瞧去!
  果然踞坐锦榻的金华观主,没等来人人室,伸手揭了下左边第一个金鼎盖,屈指向空轻
弹!
  他这一动作,快速异常,几乎使人无法瞧清!不但动作奇怪,而且也算是丝毫不爽,这
边堪堪弹出,也正是蓝袍老者大踏步跨入敞厅的眨眼之间!即使蓝袍老者心存警惕,也极不
易发觉有他!
  毕玉麟躲在树上,这会虽然瞧清金华观主屈指轻弹的手势,但仍没瞧到他手上到底弹出
了什么东西?
  这一瞬之间,他几乎要出声阻止!
  这时金华观主又回复他巍然踞坐的原样,独眼乌龙佟天禄这回自然也看清了他的动作,
一张马脸,神色自若,敢情正在细心察看来人的神态,坐在交椅上,默然不语。
  蓝袍老者才一跨进敞厅,两道冷厉目光略一扫视,嘿然笑道:
  “佟天禄,双龙堡主阎伯修何在?”
  他口气和流云客沐苍澜大同小异,一开口,就向佟天禄发问!
  那是因为佟天禄身为双龙堡副堡主,此时虽然看出高踞锦榻的道人,身份似不在副堡主
之下,但因为不明对方底细,所以还是朝着佟天禄发问!
  金华观主阴沉一笑,起身下榻,稽首道:
  “有请欧阳大侠的,乃是区区贫道!”
  蓝袍老者呆了一呆,微露不屑的道:
  “道长何人,欧阳洛眼生得很。”
  独眼乌龙佟天禄哈哈大笑道:
  “欧阳老哥身为三湘七泽总瓢把子,见多识广,怎么连金华观主都认不出来?”“金华
观主……”欧阳洛抬头凝神,双目在金华观主脸上,打量了一阵,他敢情对“金华观主”这
四个字,感到十分陌生,故而沉吟不语。金华观主脸露诡笑,徐徐的道:
  “欧阳大侠贵人多忘事,慢慢的想想看,也许能够想得起贫道是谁?”
  欧阳洛身为三湘七泽总瓢把子,只要是江湖上成名露脸的人物,哪有不识之理,但他沉
吟了一会,似乎仍然想不起来,摇摇头道:
  “老夫想不起来,空谈无益,你们要老夫前来,究有何事?”
  他这一摇头,陡觉颈上奇痒,伸手一搔,立时起了一连串的水泡!
  水泡着手即破,摸了一手又腻又腥的脓水!
  破处不但流出脓水,更觉奇痒无比!
  不!瞬息之间,岂止颈上,连周身四肢,竟然无一处不奇痒难忍,痒彻骨髓!
  欧阳洛总究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心头蓦然一怔,立即掳起长袖,低头瞧去!
  这一瞧,不禁脸色陡变,原来在这眨眼工夫,手背、手腕、层层脓包,不抓自破,斑斑
点点,尽是又腥又黏的脓水,溃成一片!
  不!他自己还不知道一张同字型的紫膛脸上,也满是水泡,脓水交流,肮脏得不忍目
睹,和适才判若两人!
  这一变化,当真把隐身树上的毕玉麟瞧得目瞪口呆,心中立即明白,这当然是金华观主
的杰作,方才那一手临空虚弹,不知弹出了什么歹毒药粉,竟有这等厉害!欧阳洛身为三湘
七泽的总瓢把子,一身武功,自非等闲,但他此时直浑身颤动,双目喷火,猛地发出一声裂
帛长笑,目注金华观主,暴喝道:
  “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该是二十年前横行西南道上,号称天毒子的公羊锋了!”
  金华观主哈哈一笑,道:
  “不错,欧阳大侠果然不愧见多识广之人,贫道二十年来,托迹云贵,甚少涉足中原,
此次乃是应双龙堡主宠邀合作,远来江南,担任金华观主……”
  欧阳洛不等他说完,倏然逼近一步,厉声喝道:
  “公羊锋,你在老夫身上使了何种剧毒?”
  金华观主天毒子阴沉的道:
  “欧阳大侠何须动怒,贫道只不过撤了些许‘天溃散’,目前尚无性命之忧。”
  欧阳洛痒得简直快要疯了,但是他乃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哪肯失去身份,尽管强自
忍耐,也把一口钢牙咬得格格直响,一面怒声喝道:
  “你们准备把老夫怎样?”
  天毒子阴笑道:
  “双龙堡主如若要杀害于你,也不会把你待若上宾,度过两年岁月,欧阳大侠乃是明白
之人,只要和双龙堡合作,贫道自当奉上解药。”
  欧阳洛听得纵声狂笑,这笑声就可听出他功力非凡,整座敞厅,直震得瓦檐上尘灰纷纷
下落!笑声乍竭,只见他须发戟张,眼中已射出狂乱目光,厉声喝道:
  “欧阳洛纵横江湖四十年,岂是受人胁迫之人,公羊锋,老夫杀鸡取卵,不难从你身上
得到解药!”
  喝声出口,身形暴长,出手如电,一掌朝金华观主劈去。
  欧阳洛在江湖上素有“一掌震乾坤”的外号,足见掌上功力,异非寻常,何况此时怒火
迸顶。
  这会用足十成力道,一掌出手,一股凌厉掌风,宛若迅雷奔电,挟着骇浪狂涛之势,向
前直拍过去!威势之猛,无与伦比!
  毕玉麟隐身树上,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总瓢把子”,但猜想“总瓢把子”这个称
号,在江湖上,一定身份不低,听他一口拒绝和双龙堡合作,那股凛然神气,心中不由暗暗
喝彩!
  不!这一掌凌厉威势,瞧得毕玉麟心头大快!
  双方相距既近,他这一突起发难,金华观主武功最高,也势难硬接!就在毕玉麟心念疾
转,暗暗称快之际,忽听坐在交椅上的独眼乌龙佟天禄已冷笑一声,喝道:
  “欧阳洛,凭你这点功夫,也配在双龙堡撒野?”
  活声之中,只见他左手衣袖,毫不经意的往横里挥去。
  毕玉麟曾在山神庙里吃过独眼乌龙的亏,当时连他如何出手都没有瞧清,就被制住,此
时见他出手,更加注目!
  哪知一掌震乾坤欧阳洛一团凌厉无匹的掌风,和人家丝毫不见风声的衣袖一抖一挥之
间,全被佟天禄截住!
  不!狂涛般掌势,忽如泥牛入海,踪形全无!
  欧阳洛身躯一震,宛如被人平空推了一把,全身一袭蓝袍,吹得往后直卷,脚下不禁连
连后退。金华观主端坐如故,呵呵笑道:
  “副堡主今晚原是参观而来,倒替贫道挡了一掌!”一面却朝欧阳洛阴笑道:
  “欧阳大侠,不是贫道夸口,‘天溃散,,只要沾上人身,见风立溃,直到皮尽见肉,
肉尽见骨,一身溃烂而死,普天之下,除了贫道,无药可解……”
  欧阳洛站定身形,一声凄厉狂笑,喝道、
  “三湘七泽,岂止老夫一人,欧阳洛只要三寸气在,总有一天,叫你们知道厉害!”
  他方才被独眼龙震得连退数步,身子已退到门口,此时话声一落,身如箭射,往厅外倒
纵而出,一个起落,便已掠过墙头。
  独眼乌龙佟天禄霍地站起身子,冷哼道:
  “要想从双龙堡活着出去,伯还没这般容易!”
  金华观主天毒子连身子也没稍动,阴笑了笑,摇手道:
  “凭区区三湘七泽的一个总瓢把子,也干不出什么事来,不如让他出去,也好让江湖上
一些不知死活的人物,作个榜样。”
  他说到“不知死活的人物”这几个字上,突然声若沉雷,震人心弦!
  毕玉麟方自一惊,猛见金华观主天毒子脸上阴笑未敛,缓缓仰起那张阴蛰脸孔,两道森
森目光,对着自己存身方向射来,干嘿道:
  “朋友,你瞧够了吧?还不下来,难道要贫道请吗?”
  毕玉麟大吃一惊,这妖道果然厉害,那么先前佟天禄现身之时,他业已发现了自己,难
怪冲着自己阴笑!自己来时,自问并没露出半点形迹,他怎会发现自己隐身树上?
  他此时无暇多想,反正事已至此,自己不挺身出去,也不行了……
  毕玉麟一念及此,正往长身而起……
  突然,蓦觉身后有人悄悄的拉了自己一下衣角!不!有人在耳边低声笑道:
  “傻小子,你要去替人家顶死?公羊锋又没叫你。”
  毕玉麟这一惊更是厉害,自己身后居然有人,这人不知是谁?
  哦!原来另外还有别人!他想回头瞧去,拉自己衣角的是谁?但又怕惊动厅上的人。露
出声息,何况听口气此人对自己并无不利,一时只好潜伏不动。
  这原是电光石火,瞬息间事,金华观主喝声才落,独眼乌龙佟天禄陡然一怔,他想不到
双龙堡视为禁地的北山腰上,居然还有吃了豹子胆的武林人物,敢来偷窥!猛一回头,沉声
喝道:“何方高人,敢到双龙堡窥伺?”
  “武当双剑!”
  有人接口答应,两条人影,倏然飘落阶前!
  那是两个身穿天蓝道装,背负长剑的中年道士!瞧他们并肩飞落的身法,显然身手不
弱!
  “武当派门下!”
  毕玉麟暗暗叫了一声,他听娘说过,武当派在五大门派中,以内功剑法著称,这两个蓝
袍道士,不知在武当派中,是什么地位?
  他哪里知道武当蓝袍四剑,乃是青阳真人门下得意高弟,在江湖上已算得第二代人物中
的顶尖高手!
  金华观主天毒子公羊锋,连跌坐的身子,都没有稍动一下,阴恻恻的笑道: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唔,就拿这两个后生小辈,试试贫道第三种灵药‘摄魂草,,倒
也未尝不可!”
  他说到后面几句,微微偏头,好像是对独眼龙佟天禄说话!
  就在他话声刚落,右手中食两指,突然悬空向排列在矮几上的右边那个金色小鼎指去!
  这一指不打紧,右边那个金色小鼎,鼎盖忽地自动向上一冒,鼎中飞出两缕似烟似雾的
淡黄粉未,向厅前两个蓝袍道士——武当双剑迎面洒去!
  这两缕淡得几乎无法看清的淡黄粉未,来势虽快,但总究天毒子发话在先,他口中明说
出来拿武当双剑试他的第三种毒药“摄魂草”。
  武当蓝袍四剑,在江湖上,崭露头角,扬名立万,也有十年历史,照说,凭他们的身
手,人家既已喝明在先,自然早有准备,决不会站着不动,让人撤上!
  可是事实上,却大谬不然,他们堪堪身形落地,金华观主天毒子话声入耳,一蓬“摄魂
草”淡若轻烟的粉未,也同时洒到面前!决没有半点浪费,两缕淡烟,分毫不差,刚刚够两
人吸入鼻孔,好像你不闻也不行!
  天毒子这一手功夫,委实快到无以复加,准到不能再准!武当双剑连第二句话都没有出
口,两条身子,咕咯往后栽倒!
  独眼乌龙佟天禄自从这一年来,对双龙堡主阎伯修不惜“纤尊降贵”,从云贵深山,请
出天毒子公羊锋,担任金华观主,论地位,自己固然是副堡主的身份,但在礼遇上,对方始
终居于上宾地位,几乎还超越自己之上,心中不无快快。此时瞧到到天毒子露出的这一手功
夫,也不禁脸上一怔心头大是惊凛!
  金华观主却似乎稀松平常,两个指头,也早已收转,笼入袖中,脸上似笑非笑,两道阴
森森的目光,却依然笔直往毕玉麟存身之处射来!
  “乖乖,不得了,傻小子,还不快走!”
  毕玉麟声音入耳,突然被人抓起胳膊,轻如飘絮,晃悠悠往墙处飞去!
  耳中只听金华观主天毒子的声音,在身后大声笑道:
  “你们认为瞒得过公羊锋双眼,逃得出公羊锋手吗?”
  “快,小子快!”
  毕玉麟被人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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