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秦慕唐看见福门盟主脸上招牌的蝙蝠面具心底充满了感慨,又把视线望向李景乾,便不由自主地将手里的花生连壳带皮地咬得粉碎。
如果不是这小屁孩拿自己所犯之事来钳制,再有另一个小屁孩威逼拿了自家的财产,自己也可以带着秦家加入福门,如此一来大把的钱财便会源源不绝地收入袋中啊。
秦慕唐用闪闪发光的视线将暗夜福皇给望着,而那被李景乾用碟子砸得躲在桌子下的少年却发出了一声惊呼:“金屑郎······”他离秦慕唐近,秦慕唐便看得很清楚,他的眼底闪闪发光,仿佛那暗夜福皇是一只大金元宝,秦慕唐便对他有了知已之感:这少年也知道福皇是只会下金鸡蛋的金鸡啊?
这些江湖事,李景乾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对暗夜福皇的面具有几分吃惊,看了一眼后,又把视线望向了那少年,见那少年伸出了半边头来,便一碟子砸了过去,眼见那碟子正要砸到那少年的头上了,却只见那蝶子便忽地转了个弯儿,如有人手托着一般,十分平稳地放在了地面上。
他向上望去,便见那蝙蝠面具的人衣袖微微鼓动,他此时心底才吃惊了起来,这个人的武功,比父皇身边的常福常乐还要高?
那少年却是知道站在二楼上的蝙蝠面具帮了他,忙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拱手道:“金屑郎,多谢您。”
没有人明白金屑郎是什么意思。
更没有人明白那少年脸上忽如其来的扭捏是怎么了。
其本上没有再注意他。
所以他独自一人在角落里.继续扭捏也没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贺大家脸上也戴了面具,如果没有这暗夜福皇,他绝对的抢眼,但现在有暗夜福皇在,他基本上便成了角落里的灰尘了······海安心想。
海安走上前去,拱手道:“主公,大当家,属下该死,没能阻得住这些人在此作乱。”
他这么一说,秦慕唐有些担心,心想这福门到底是一个暗势力,咱们又不方便亮出身份来······他有些后悔没有劝止住李景乾拿碟子砸人家的头了。
只听那暗夜福皇背着双手,目光冷漠,脸上铁面具在灯光下散着幽幽暗光,从楼下往上望,更增添了几分杀气与冷气。
四周围围着他们的人咣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了刀子,刃上的寒光冒着丝丝儿的冰意。
让李景乾与秦慕唐心底都打了几个哆嗦,不知道这暗夜福皇想要将他们制成板刀肉还是人肉包子。
海安更是拿恶狠狠的目光朝他们来回地望着!
而那少年终于也看不些不妥来,脸上终于不扭捏了,变得有些清白那暗夜福皇背着双手走了几个来回后,道:“打坏了多少张桌子,打乱了多少个碟子,让他们十倍赔偿,记着了,地上的饭粒,菜汤,可都要算钱的,一个子儿都不能少,桌子如果年代久了不知道价钱,就按檀木制的来算,碟子等如不知道价钱的,按官窑细瓷制的来算····…他们如果没有钱的,剥了身上的衣服鞋子来算,记住了,头饰啊,袖袋子啊,一个子儿都不能落下,当然,咱们不能让他们光着出门,以影响咱们福门贺公馆的名声,咱们不是新收了丐帮加盟么,把他们的衣服借两套过来给他们穿上!如果不够,让他们在街上乞讨齐了才准走!”
秦慕唐目瞪口呆。
李景乾目瞪口呆。
那少年也目瞪口呆。
终于,那少年发出一声凄利叫声:“我不要穿乞丐的臭衣服啊!”
听了这声惨叫,堂上众人包括李景乾等都想,这是个什么人,一个大老爷门儿,穿件乞丐衣服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又不是娘们儿?
当然,这个念头只在他们脑子里一闪而逝。
紧接着,便是海安尊敬崇佩的声音:“主公,您的处罚真是高明,既给我们福门赚上了不少银子,又让这些人受到了惩罚,更让丐帮兄弟们收了三个好帮手,如此一举三得的方法,只有主公您老人家才想得出来。”
他开了拍马屁的头,四周围马屁之声便声声而起,连绵不绝,连带着贺大家都感慨:“主公,您的处罚方法,我是想都没有想到过啊!”
堂上堂下众人一边拍着马屁,一边就有人拿了算盘上前,开始清查砸坏的东西了,只听得那计算之人一边极轻脆地拨着算盘珠子,一边扬声道:“檀香木镂空雕花钿罗椅子一把,市价黄金百两······”
李景乾往那地上缺了一条腿的椅子望过去,脸都绿了,这是檀香木镂空雕花还嵌了钿罗的椅子?
这不就是一把年代久远的柳木椅子还上面被虫咬了不少眼儿以充当镂空雕花?
再见那人走到在青砖板上跌得粉碎的瓷碗上仔细查看,拨着算盘珠子唱道:“前朝青花瓷古董碟子一只,市价黄金十两!”
这次李景乾不脸绿,秦慕唐脸绿了,心想这破碟子买回来充其量也不过十来八铢钱,你这是十倍赔偿么,这简直是百倍千倍赔偿啊!
他忍不住了,小心提示那计算之人:“喂,你看错了吧,这碟子哪会是青花瓷前朝古董?”
那人从善如流,拱手笑道:“的确看错了······”
秦慕唐刚松了一口气,那人笑道:“原来是玉制的,我却把它看成了瓷制,差点儿少收了你们的钱了,多谢这位小哥儿提醒,您可真是老实人……玉制古董碟子一只,市价黄金五十两!”
秦慕唐气得鼻子都歪了,想动手……但念及刚刚暗夜蝠皇露出来的那一手武功,心想能不能在他手上过上一招还是个问题。
再左右望望,便见着原先他们丢碟子打架时四周围原本没人理的,现如今却不知从哪里钻了了如许多人来,守住了四个出口,摆明了堵住他们逃跑的出路!
他算是想明白了,难怪他们打砸之时没人管,人家专等着他们打砸完了,再跟他们算总帐呢。
说不定他们一边砸,这些人便在一边很高兴地数着!
他也明白这福门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了,这么一趟下来,不比外出将脑袋别在腰里面卖命挣钱强?
可能他们每天便是盼望着有人来阄场子,好痛斩一笔,好不容易的,便盼到了咱们三个闯进来闹事的愣头青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殿下,你乞丐的模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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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然,那打算盘早先没见着,此种时侯便突忽其来地跑了出来了?
而且算盘与报数报得那么的和谐与熟练?
这四周围忽然冒出来堵住门口的人怎么会配合得那么的有默契?这是因为这种讹诈都是这些人做熟了,演练过千百遍了的的啊!
难怪江湖人人都说,一进福门,钱财滚滚,这么个讹诈法,钱财如果不滚滚而来,那老天爷都不准许了。
秦慕唐愁眉苦脸地听着那下人把算盘珠子拨得惊天动地的响,而那砸坏的东西的价钱也惊天动地地往上涨着。
隔不了一会儿,便涨到了上千两黄金之多了。
终于,那算盘珠子算了拨完了,那人用十分之欢乐的声音恭喜:“三位客官,你们这次损坏的东西十分之便宜,合计五千两黄金,看几位的样子,也不过是身上一些佩饰的价钱,我们主公宽宏大量,就不多另作惩罚了······老夫要奉劝几位几句,钱财来之不易,你家里虽然有钱,但不代表着你永远会有钱,这么个散财之法是要不得的······”
他那里语重心长,海安便接着劝说:“是啊,咱们贺公馆开门做正当生意的,才知道钱财赚取不易,想那寻常百姓人家,每年千幸万苦的在地里劳作,才得那么些刚刚可以糊口的钱粮,你们要珍惜人生啊……”
其它的人齐声附和:“少年不识愁滋味,天天花钱不用愁,老来才知愁滋味,没有钱花愁啊愁!”
秦慕唐与李景乾以及那少年张大的嘴巴听着他们的吟唱,听着他们一个一个轮流上前劝说,心想这福门真的作风大改,讹人钱财了还要披着道德的外衣劝人向善一翻?
作为一个黑道组织,你至于要这样么?
这不叫人欲哭无泪么?
更让人欲哭无泪的是·李景乾和秦慕唐如今是微服私访,身上的佩饰银钱等根本没有那么多!
他们隔了良久才醒悟过来,秦慕唐顺手把李景乾的嘴合上了,这才道低声附耳道:“四公子·你身上戴了多少银子,看来得全拿出来了,看江湖传闻,福门作风大改是真的了,他们真的会让我们行乞三天的!”
李景乾气道:“叫人送钱过来不就行了?”
秦慕唐道:“可咱们微服出来,没叫人跟着啊,再说了·叫人跟着,只怕了传递不了消息!您别看围着我们四周的这些人,个个儿其貌不扬,但贺公馆的人岂是一般的人?属下倒是能招架上十招八招的,但那主公在这儿,我们可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的。”
李景乾也慌了:“我身上只有千两银票,哪有五千两黄金那么多?”
秦慕唐往那少年望过去,见他身衫单薄·又想及他那餐桌上点的菜还是从李景乾手里骗过来的,再说了,他有钱也不可能借给他们·不由叹了一口气:“那也没什么打紧的,听江湖上的传言,贺公馆不会象以前那样动辄斩人的手臂了,那三天乞丐是要当的,听闻当了三天乞丐之后,什么债都可以抵了……”
李景乾大惊失色:“不,我堂堂······”
秦慕唐忙嘘了一声:“四公子,千万别说出身份来,要知道他们这里是江湖,江湖是什么?是最恨那白道上的人的······再说了·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四处传扬,说您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可不大好。
李景乾听了他的话,吞了一口口水:“那我们真要作三天乞丐才能脱身?”
秦慕唐心想我做乞丐那是一点儿障碍都没有的·如果您能陪着我一起做乞丐,那我是多么的荣幸啊……就算我身上有钱,但为了能看看您做乞丐的模样,这钱我也不能拿出来啊!
一名皇子,做了三天乞丐,这该是多大的爆炸性的消息啊!
他拿目光往二楼望过去,看着蝙蝠面具下的暗夜蝠皇的身形,心底忽对他充满了如黄河之水般多滔滔不绝的崇拜,心想这福门···…如果我摆脱了公门,那是一定要加入的。
在不动生色之间随随便便地便能敛积财富,顺便还能娱乐一下大众,这是多么高超的手段啊!
秦家原在京城是商业大户,但这么敛财的手段却从来没有人听过!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摸了摸袖袋里那一尊小小的镶金蓝水玉观音,这玉观音价值可不菲了,是他新淘回来的,五千两黄金那是绝对有的,所以,绝对不能让人给搜了出来抵债了,他摸出了那玉观音,一声惊叹:“咦,这里还摔了一个杯子。”
那打算盘的人一听这话,急速地冲了出来,仔细地望了望那地面,含笑点头:“不错,这里的确摔了一个杯子,因为摔得太碎,所以没发现,从这杯子的材制上看,是羊脂白玉制成······”
秦慕唐一边假装着仔细查看,一边把那蓝水玉观音塞进了鞋底,叹道:“我这人就是老实,就是见不得人吃亏,哎!”
他当然不会再争辩,这所谓的羊脂白玉只是一普通的民窑瓷片了。
打算盘的人把算盘珠子往上拨:“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就羊脂白玉就算你个五十金吧。”
李景乾气哼哼地从牙缝里逼出声音来:“秦慕唐,你这是在帮他们还是在帮我?”
秦慕唐叹道:“不加五十金,我们能拿得出银钱来么?拿不出来,加上这五十金,照样也拿不出来,所以说,正所谓债多了便不忧愁,这三天乞丐反正是要当的,这么算起来,摔的东西多了,这三天乞丐抵挡的钱财还多了呢······四公子,您别怕,您当了乞丐,也有属下我忠心耿耿地陪着!”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忽听堂内众人齐齐地道了一声‘好,。
抬头望去,却见那暗夜蝠皇不知道什么时侯已从二楼飘下·如一片柳絮一般地落在两人的身边,李景乾和秦慕唐只觉他的双眼从蝙蝠面具上面的两个洞里面散出光来,幽幽冷冷,看得人直发毛。
秦慕唐只觉他狰狞的面具接近了他的面颊·仿佛散着丝丝的寒气,他想要避开,可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却仿佛有魔力般将他吸住,让他动弹不得,终于,那面具从他的脸上移开了,往李景乾的面上而去离他的脸只有半寸的距离……
李景乾不象秦慕唐那么忍得,利声地道:“你要干什么?”
那声音有些颤抖……
秦慕唐忽感觉那狰狞面具后的人仿佛笑了一下······
“两位看来没有钱赔偿了?”暗夜蝠皇终于把脸从李景乾的面边移开,声音冷漠低沉,使得秦慕唐只觉他的笑仿佛是他的错觉?
可秦慕唐怎么感觉他的视线往自己的脚底下停了停?
他将那镶金蓝水玉观音塞进脚底下可是速度极快的!
秦慕唐麻起胆子答道:“实在是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来,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暗夜蝠皇又将视线往他的鞋上望了望,又把视线往上抬:“既如此,照规矩身上的衣服剥了吧……”停了停又道′“原本要鞋子也要留下来的,但看你还老实的份上,鞋子就不用了······”他转头朝李景乾“这个人可不老实多了,全身上下可得好好儿的检查一翻!”
堂内众人齐声应了。
那打算盘的人道:“禀主公,如此说来,这三人咱们就算是两批人,因为他们是打斗的双方,各赔一半的银钱,折去零头,这少年赔偿二千零五十两黄金,这两个人,如果一人付担一半便是一千零二十五两,由于两人无法拿出,所以,照着贺公馆的规矩,便要着乞丐装行乞三日以抵债务……”
暗夜蝠皇叹道:“行乞三日,也要多劝他们向善咱们少林的门人有没有在的?每日派人给他们多念念经,让他们以后别这么花钱大手大脚的!”
秦慕唐与李景乾再一次目瞪口呆……什么?在作乞丐的同时还要听人整天的念经?
秦慕唐有些后悔了,悄悄地注目于鞋底,心想还是把这玉观音拿出来算了?
可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两道视线如隆冬寒风一般地扫了过来,这是那暗夜蝠皇的视线。
很明显的意思,他知道了自己的手脚,但还乐见其成,如果他再反悔,就有他好看!
秦慕唐头一次肯定,莫非这暗夜蝠皇和他志趣相投······都想看李景乾当乞丐时是何种的英姿?
可这全要自己陪着啊!秦慕唐后悔莫及。
“记着,大师们念经要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念,这么一来,他们才能记忆深刻,日后不会再犯错以连累家人了。”暗夜蝠皇再次吩咐。
你们做为一个黑道组织,这么做,日后是想开善堂还是怎么的?
李景乾愤愤不平地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李景乾朝那暗夜蝠皇望了过去,正巧那暗夜蝠皇也把视线投了过来,狰狞的面具下边的眼神让人很是看不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暗夜蝠皇对自己绝对没什么好感!
在堂里的人等着他自己除了衣服的时侯,他也准备抗争一下的,可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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