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笑面佛收了脸上的笑意,摇头:“现在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萧侯爷可只有这么一位掌上明珠啊!”
萧问筠气得脸色铁青,拔高了声音想要发飙,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只得把声音又降了下来,咬着牙道:“只要我劝他离了这里便成?”
两个打躬作揖,满脸谗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萧问筠忍了满腔的气道:“还不把我的穴道解开?”
贺大家侧头望了她一眼,复而转头对笑面佛道:“老江,咱们还是不能把她的穴道全解了,这萧姑娘精灵古怪,伱是知道的,在咱们贺公馆,那么守备森严之处,她还差点儿跑了呢,咱们可不能冒这危险……”
笑面佛道:“那依伱看……?”
贺大家沉思:“这么着,咱就解开她上半身的穴道就算了,下半身不用解,这上半身么,解开了,手可以动,做起事来也方便,比如说,抱个把人啊只要两双手,摸一摸人啊也只要一双手,斟一下水啊等等……”
笑面佛也沉思了:“老贺,伱算得不对啊,萧小姑娘只有一双手……”
贺大家挤了挤眼:“另一双手……嘿嘿……”
两人同时挤眼:“主公的啊……”
萧问筠一张脸皮被他们说得又红又紫,咬了嘴唇沉默不语。
笑面佛便道:“老贺,快点儿,听到外边的乐器声了么,他们快来了。”
贺大家这才一伸手,解开了萧问筠上半身的穴道,萧问筠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就往两人身上丢了去,却被笑面佛一手接过了,紧接着,他再一挥手,萧问筠便感觉自己腾云驾雾地往后移了几步,再望过去,面前就被一顶纱帽遮住了,那纱帽极长,把她全身上下都笼罩住。
紧接着,她手里被塞了杆笛子,贺大家道:“萧家姑娘,您不用吹,装装样子便成。”
“快走,快走……”贺大家与笑面佛便往帐后退了去,边退边低声道;“萧姑娘,您别害怕,我们在这角门后边支持着伱。”
萧问筠咬牙切齿地道:“那我多谢两位了。”
她身后的角门关上了,离她坐的地方不过一尺一遥。
隔不了一会儿,她果然听到了环佩声响,更有丝弦被风拨响之声隐隐传来,她小心地用手拨开那长长的面纱望过去,只见门口逶迤而来几名头上盖了长纱的女子,手上均拿了乐器,衣襟偶尔碰到了乐弦,那乐弦便传出宫商角羽之声。
她们依次在左右两边的后列排上坐下了,有女子便见着萧问筠坐在当下,便笑道:“咦,这位妹妹倒先来了?”
萧问筠含糊地应了一声,那女子便不理她,只对身边另一名女子轻笑:“雀嫣,伱知道么,今日来这贵宾房的,可是位贵人,他昨晚上从后门进来的,我可都看见了,长得真是……”
第二百零一章 歌舞()
那雀嫣便低声道:“长得再好,人家也是不喜欢女人的,伱着急什么?”
那女子便叹了一声:“是啊,虽说在这倌儿馆不象在青楼一般要咱们卖笑,但是……”
其它女子便哄地一声笑了:“灵哥见了那男子,莫非也思春了?”
那灵哥便嘟哝:“如果伱们见了,也会神不守舍的。”
萧问筠暗自鄙夷加恼怒,心想这人还是个人么?周围的招蜂惹蝶?
她正想着,想拨开面纱往外望,哪知身边便有人提醒:“这位妹妹是新来的吧?伱可知道这小倌儿馆的规矩?这馆儿馆呢,是给男子和男子享乐的,所以,这倌儿馆里可不能有女子,咱们乐师虽是特例,也不能露出容貌来的,伱可要记住了。”
那雀嫣便哼了一声道:“找了个雌儿来侍侯这么尊贵的人,也不怕惹祸?”
灵哥咳了一声:“都别说了,这里的主人安排下的,定有他的道理。”
萧问筠一缩手,把那面纱放下了,心道自己这个位置看来极为重要,所以她们这才满含醋意?
这前边坐的人,莫非真是那人?
隔不了一会儿,她便听见了脚步声,从面纱底下望过去,她便见着了那素淡青色的下摆扫着卷叶纹的男靴走了进来,来到她的前面,盘腿而坐,他无声无息地坐着,萧问筠只听到那杯子从桌面上拿起,紧接着便有酒水倾倒之声,便听得他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虽然只看到了他有衣服下摆,却是上好的双斜纹绸缎制成,这种衣服。只有在皇宫内院的人才会穿,虽则是最普通的款式,但瞧在萧问筠的眼底,却是一目了然。
他便是平安,也是现如今的坤太子。
萧问筠心想。他离她那么近。近在咫尺,她感觉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可她却只觉他离她那么远,他微微的呼吸,竟让她心中发紧。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的酒香。从轻纱底下传了过来。她的手里,是拿个杆笛子的,她只觉那笛子被她握得极紧,冰冷的笛杆似乎要硌进掌心里边。
正在这时。便听到有人在正常〖中〗央道:“有请咱们的惠哥儿表演弹歌。
弹歌是狩猎之歌,萧问筠便听到了乐声一起。笛哨之声传遍了整个大堂,她便装模作样地把笛子放在嘴边吹着,有风吹起她脸上垂落的轻纱,她便看清了那人背对着她,却是停止了饮酒,呆呆地望着台上。
台上定是有一位佳人的,而且是男子!
她手一抖,气息一粗,便使那笛子真的发出声音来,引得她身边的另一名女子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襟。
前奏乐章极长,仿佛在告诉人们,好的东西,需要极长的等待,萧问筠可以想象得出,他目光幽幽地望着台上的情形。
她忽然间想看看他的表情,于是,她放下了手里的笛子,上前移了移身子,拿起了酒壶……
可还没等她往他身边的酒杯里倒水,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拉着,直往后而去,倏地,她的背便贴着的门板。
她往腰间望去,便见着腰上系了好长一根带子,正把她往后拖呢。
她还没反映过来,那门板便打开了,她也被拖进了屋子里的,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再张眼看去,那笑面佛面色凝重地收着手里的长绸带子,手一抖便把那带子从她腰上解了下来了。
贺大家对她拱手作揖:“萧家姑娘,对不住啊,真是对不住,咱们弄错对象了,原来那人不是主公啊。”
笑面佛拍着胸口叹了口气:“还好见机得早,如若不然,主公知道咱们让萧家姑娘给别的男人奉茶,定会杀了咱们不可。”
萧问筠听得目瞪口呆,腿一直,却站了起来,身上的穴道却已解了,她急走几步,来到门边,那偏门的格子huā里望过去,更是目瞪口呆,只见从门边又走来了两位贵客,直朝那正堂当中的位子走了去,直至那其中贵客转过身来,她才看得清楚,那不正是她的老爹?
更让她吃惊的是,老爹并不坐下,却弯着腰拂了拂凳子,请另外一个人坐下,那个人坐下了,老爹却站在一旁侍侯着。
这是什么人,竟敢让她爹爹在旁站着?
萧问筠想看清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的样貌,却因为那扇门的格窗太小,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贺大家与笑面佛对望了一眼,对她的行动感觉奇怪,又念及刚刚弄的出乌龙,心想主公很乐意萧家小姑娘在他面前出现,可不乐意萧家小姑娘给别的男人奉茶……虽然这茶还没奉着,但这萧家小姑娘如果以后和主公和好了,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他们可是吃不着要兜着走的。
于是,两人再对望一眼,两人脸上同时挂了馋媚笑容:“萧家小姑娘,您在看什么呢?要不要咱们帮忙看看?”
萧问筠回头瞪了他们两人一眼,道:“把那张椅子给我端了过来!”
两人忙争先恐后地去端椅子,一人拿了一头,一边端一边哀声叹气:“这椅子可真重啊,可真重……”
一直把椅子摆放在了萧问筠面前了,两人又极体贴地道:“您小心一点儿,别摔着了。”
萧问筠站上了椅子,终于能看清那坐在正堂当中慢条思理吃茶的人是谁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好不容易扶着那门框站住了,再往自己刚刚呆的地方望过去,又倒吸一口冷气,腿都差点儿软了。
贺大家和笑面佛见她举止失常,嘴角抽搐,不由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萧问筠喃喃地道:“这是个什么世道,居然两父子同时来逛窑子?”
不错,大堂正当中的椅子上坐着的正是皇帝他老人家,而在下首坐着脸色僵直苍白的,则是李景辰!
从窗隙当中,萧问筠都感觉到了那屋子里所散发的寒气冷气冰气。
场上吹奏的音乐是极热闹的,吹奏的是秋收狩猎时的情影,满目的秋稻秋菊,金黄一片,猎人围成一团,欢快地围剿着场中的猎物,震天的跺脚之声,弓弦急响。
乐声当中,猎人之中的猎虎英雄披着玄甲出现。
那猎虎英雄,必然就是那倌人馆当红的惠哥儿了。
这地方和青楼到底不同,丝弦奏起,演奏的音乐皆是充满了力量的。(
第二百零二章 急象()
萧问筠定了定神,再往那格子huā门扇望过去……
只见那惠哥儿脸上带了块铁皮面具,手持弓箭,边舞边踏歌而来,虽没见到他面具底下的容颜,但看他矫健的身形,优美的步伐,仿佛徐风吹过湖面,漾起了一层层的涟漪,竟使得屋内那如冰封一般的寒意也有了柔和之象。
忽地,鼓声急点,他在台上旋进舞退,手里的薄羽轻舞,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个跟斗,那面具便随之飘落……
笑面佛和驾大家见萧问筠看得目不转睛,也跟着凑上来看,此时,两人同时大吃一惊,齐声叫道:“是主公?”
萧问筠半张着嘴合不拢,心想这是个什么情形,一个人来逛窑子看得多了,父子齐上阵全都来逛窑子,这可真是少见。
而且是父子齐上阵,其中一个还处于被点的地步,则更少见了。
萧问筠脑子里有了这个念头,便朝堂中望了去,这父子之中不是还缺了一个李景乾么,她想找找看这李景乾在哪儿。
李景乾没找着,忽听到了茶杯跌落地的声音,再看去,原来那面具跌落的同时,皇帝手里的杯子也跌了落地,满脸森寒的脸色变成了愕然……当然,任何一个人来逛窑子时,充满期待地望在台上舞童,那舞童忽地变成了自己的儿子,这带给人的震撼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承受的,他只跌了一个杯子,算是不动生色了。
萧问筠正在感叹,却忽感觉两道目光从格子门处直扫了进来,射在了自己的脸上,待她回望过去,那两道目光却又忽忽悠悠地转开了,她望着他身上的紧身兽皮衣服,虬张的肌肉仿佛要从那兽皮之中爆烈出来,褐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散着如玉一般温润的光泽……今日这场上虽然只有三人。全都是父子君臣关系,但她也感觉,秀色可餐这四个字来形空他可真是恰如其分之极。
笑面佛与贺大家一左一右站在她的两边,此时开始感叹:“咱们主公真是个人材。连跳舞都跳得这么让人心动……”
这是笑面佛说的。
他既是在说了,贺大家怎么能不和他一唱一和:“是啊,你说说,咱主公集美貌与智慧与一身,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见了,都想一贴上去一贴……”
“萧家小姑娘啊……”笑面佛语重心长。“您可不能光站在一边看着,咱们主公贴的人太多了,日后就没有你的地方了。”
贺大家也叹道:“是啊,萧家小姑娘,你可得主动一些,咱们主公现在是抢手货。”
萧问筠气呼呼地回头瞪了两人一眼,跳下了椅子:“你们想贴就贴,胡说八道什么?”
笑面佛与贺大家同时感慨:“萧家小姑娘啊。不是咱们不想贴,而是咱们没那个本钱啊……”
几人正在斗嘴,却听堂间又起喧杂之声。皇帝一声怒喝:“你们这是干什么?”
屋子里扑通扑通的膝盖落地之声连绵不绝,萧问筠忍不住,又爬上了椅子去看,便见着平安……现在的坤太子跪在了堂〖中〗央,向皇帝道:“父皇,今日儿臣与二弟来此,如此装扮,实在是事出有因……”
皇帝脸色略柔和了一些,声音也不象刚刚那么冰冷,照萧问筠的看法。坤太子刚刚回朝,新修的茅坑还有三天香呢,所以,他的话显然对皇帝还有些作用的:“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李景坤拱手道:“儿臣获得消息,那莽山村作恶的余孽。潜到了这里,这才和二弟商量,微服私查,却没有想到,父皇您也来了,莫非您也得到了消息?”
皇帝皱了皱眉:“是么?”
李景坤垂首道:“是的……”
忽地,四周围那些手持乐器的乐女身形忽地,白色面纱飘飞之间,如急电骤雨一般地向皇帝等攻了过去,她们拔出了藏在乐器盒子里的武器,白刃在灯光下散着森森寒意,还没等萧问筠反映过来,便见着李景坤身形一晃,便挡在了皇帝的前面,他对萧南逸道:“萧大人,赶快带着父皇离开。”
可萧南逸却没有答话,脸上忽现了奇特笑意,他一把抓住皇帝,声音变得轻脆妖娆:“金屑郎,被你发现了?”
这个声音,萧问筠自是怎么都记得的,是那央艳茹的声音。
爹爹被她怎么样了?
萧问筠正在心急,却听身边的人道:“萧姑娘,我们要去帮助主公了,你就呆在这里,千万别出来。”
还没等萧问筠反映过来,两人就直冲了出去,和那群乐师打在了一处。
利刃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央艳茹是萧南逸的容貌,声音却娇柔之极,听在萧问筠的耳里,只觉怪异之极,只听她道:“金屑郎,我的要求,你定是知道的,你说说,你答不答应?”
李景坤表情极淡,他摘下手上沾着的羽毛,伸指一弹,便把那羽毛弹了出去:“本王最不喜欢别人的要胁。”
央艳茹声音沉郁:“奴家的武功虽不如你,但的刀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说说,我这轻轻一割,能不能割断他的脖子?”
萧问筠在内室里听着见到这一切,暗暗奇怪,心想她想平安答应她什么?平安的身份如今是坤太子了,难道她还妄想着让平安去东女国当她的王夫么?这是不可能之事,想必她也明白,那么,她逼平安答应的,却又是什么?
而这皇帝的表情也太过慎定了,诚然,皇帝是九五之尊,见惯了大场面,定是有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慎定,可如今可是利刃架在脖子上,从那把刀的锋利程度来看,它可不管你是不是真龙天子的。
萧问筠正想着,却见那央艳茹手微微一抬,便向皇帝的脖子上割了去,笑道:“看来你不相信这刀口的锋利……”
可她语气一滞,手微停顿了一下,此时,李景坤的身形便倏忽上前,几个眨眼之中,他一掌击向了央艳茹,那力量极大,一下子把她的身子往墙板上击了去,她的身形在墙板上滑落,嘴角流出了鲜血,而皇帝,却被笑面佛和贺大家扶着,保护了起来。
央艳茹倚在墙壁上,眼睛直直的:“你给皇帝穿了什么?”
李景坤笑了笑:“一幅铠甲而已,一幅连脖子都可以护着的铠甲,说实在的,本王还怕你使毒的,但想着你初登大位,还有权势地位没有享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