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筠只觉在她眼底无所遁形,正在尴尬,那知平安却一个转身,站起身来,将她挡在了身后,手一招,椅背上的披风便随风而起,将她包裹了个严实,萧问筠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而窗外的萧南逸,却听清楚了屋子里的男女交谈之声,心中疑心大起,一把推开了拦阻的人,跑到房门前就开始敲门:“快开门,再不开门,老夫就撞进来了。”
央艳茹瞧了瞧萧问筠,见她在尹天予的身后缩成一团,浅笑道:“金屑郎,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被人堵在了屋子里呢,不如这样,让奴家帮帮你?”她如风拂杨柳一般向尹天予走近“你要你能象对她一般的对我,便成。”
尹天予还没有回答,萧问筠大怒,扯下了蒙住头的披风,恨声道:“你可真不要脸。”
她自是不敢大开地说的,但萧南逸到底练过武功,耳目极为灵敏,在屋外听到了隐隐约约与萧问筠相似的女声,敲门敲得更急了:“筠儿,你是不是在里面?”
那管家拦阻道:“萧侯爷,萧侯爷,您说什么呢,你说的可是您那大姑娘?这是咱们家主子的屋子,咱家主子在里面洗澡呢,怎么会有贵府千金在?这传了出去……”
萧南逸狠心一起,便什么都不顾了,他停止了敲门,一掌就向那管家击了去,恶狠狠地道~~…更新首发~~:“叫人无法开口传不出去不就行了?”
萧问筠知道爹爹为了自己,只怕是起了杀心,心底一急,便想扬声,却被尹天予往背后一扬手,阻止住了……
央艳茹见此情形,笑容更为灿烂:“金屑郎,奴家的提议如何……”
她话未说完,尹天予手指隔空朝她急点,与此同时,扬声长笑,将以下的话声送出极远极远,远得隔了好几个院子来到了大街上,前面说了,萧侯府处于闹市之中,而这萧府的隔壁和大街也相差不远。
他以内力凝成细线,将声音传得老远,如皇宫离得近,估计连皇帝老儿都听清楚了。
“萧侯爷,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您老人家用得着砸了墙来抢么,你想要,我就送给您……”
萧问筠还在思索,他在说什么呢?他什么时侯染上了这习惯,喜欢送人女了了?
而且送给自己的爹?
她还没有想得清楚,便见着央艳茹如风一般的飘起,那房门便打开了,一头直撞到了老爹的怀里。
萧南逸也没弄清楚屋子里面的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便见着房门嗖地一下子被打开,自己怀里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个人。
而他眼角一扫,这个女人的穿着和萧问筠一模一样,且一动不动,他心一急,以为萧问筠发生了什么事,忙紧紧地将她抱住了,急叫:“筠儿,筠儿……”
连叫了两声,人家不应他。
尹天予把央艳茹推出去的时侯,角度力量掌握得十分的巧妙,使她的脸朝下,背部朝上,让萧南逸半丝儿也看不清楚,等他感觉不对,把那女人的身子翻过来朝上,已经太迟了……
只见从院子尽头忽地涌进来无数的人,有拿了竹蓝子准备上街买菜的大娘,手里拿着纸风车的小孩,拿了一根扁担很明显的正挑着东西却被这里的情形吸引的挑担夫,还有几名无所事事的闲汉……这些人什么人都有,但脸上都带着唯一的表情:看热闹来罗!
其中还有一个身穿衙服的里保,他自是一眼就认出了萧侯爷,当然,这条街上的人谁不认识萧南逸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怀里的女人()
所以,看清墙上的大洞,他怀里的女人等种种情形,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咦……”
里保身负官职,自是不能象百姓一般光顾着看热闹,他小心上前:“萧侯爷,您这是。。。。。。?”他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
萧南逸早看清了怀里的女人不是萧问筠了,忙一松手,把她推开,但此时再撇清,是不是太迟了一点?太绝情了一些?
这个疑问,是围在他周围的众看热闹者心底共同的疑问。
萧南逸人老成精,当然也明白了众人眼底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了,任他再官场纵横,百炼成钢,也有些失措:“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里保道:“卑职虽然官小职卑,但邻里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卑职还是要管的。。。。。。萧侯爷,您这次做得太过了一些,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何必闹得脸面上这么不好看?砸墙过来抢人,这也太离谱了一些,再说了,人家都说送给你算了,您为何在人家院子里驻留不走?”
他弯着腰,表情兼卑,说起话来却全都卑微之意,引得围观众人皆齐声赞了一声好。
更引得萧南逸大怒,心想皇帝老儿都不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你一个小小里保,是吃了哪门子雄心豹子胆了?他自是不知道这里保也是福门的一份子。
但他更挂心的是萧问筠的下落,心想这女人穿了筠儿的衣服来胡弄,莫非筠儿真遇上了什么不测?
他一掌推开那里保。就往那房门冲了进去,待他走进,看得清楚,这屋子里哪还有人,只有一只老大的浴桶冉冉冒着热气。
他急忙往府里赶,见顾氏在一旁呆呆地站着,气不打一处来:“还在这儿干什么,还不敢快回府!”
众人把目光朝萧南逸以及顾氏身上来回的转,恍然大悟:原来这萧侯爷来抢人。引起了他家小妾吃醋,也跟着过来了?
然后,众人便把目光往那女人的那边望过去,却只见那里已空无一萧南逸一把将顾氏拉回了府,将她丢下,急急忙忙地往萧问筠的院子里赶,来到半路,迎面便撞见了冷卉,他一把拉过冷卉:“小姐在哪儿?”
冷卉莫名其妙-:“老爷,小姐刚刚去了一会儿花房。摘了些时令花儿来准备晒干了做花茶,刚刚回了房,一直都在院子里,老爷,您找她什么事?”
顾氏并不死心,一直跟在萧南逸的后面想看热闹,趁机扇风点火,听了这话,道:“冷卉,你就别跟你家小家遮掩了。她刚刚。。。。。。”她掩嘴叹息,“如果真传出什么来,萧府可怎么办啊。”
冷卉冷声道:“二娘。你也是萧家人,小姐一直把你当家人般看待,为何你总想着小姐不好?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顾氏撇了撇嘴,正想再挑拨,却被萧南逸瞪了一眼,只得收了声,心道,我明明看见她去了隔壁。回到这院子最近的地方就是那面墙。她不见了人影,看你怎么抵赖。
可她还没想完。便见着萧问筠婷婷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皱眉道:“爹爹。我老远就听到了吵闹之声,还听到有人提到了你,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萧南逸仔细看过去,见萧问筠发丝丝豪不乱,衣衫整洁,穿的还是早上的那身衣服,根本没有出去过的模样,不由放下了大半的心来,回到头狠瞪了顾氏一眼:“以后你换个院子,去竹亭院,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竹亭院是萧府最偏僻的地方,顾氏当然不愿意去:“老爷,明明是她砸了那墙,妾身明明看见她…。。。”
萧问筠截住了她的话,掩手打了个哈欠:“二娘说的是那墙啊,我不是说过,砸了不日之内会帮你修好么,你急什么?我就是看那墙不顺眼,砸便砸了,怎么着?”
萧南逸感觉这话豪气干云,甚得他心,心想,老夫当年年青的时侯不也是这样,敢把天戳个洞,比如说把皇帝,当年的太子用恶犬围困,困了便困了,怎么着?
可到了后来,便渐渐被磨圆了棱角了。
哎…。。。
顾氏听了这话,想要上前哭述,哪知却看清了萧南逸眼角露出了赞赏,恨得牙直痒痒,只得暗自生气。
“爹,如果没什么事,那女儿便回房了。。。。。。”萧问筠道。
萧南逸忙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思想,心想她到底是个女儿家,欣赏归欣赏,但必要的纠正还是应该的:“筠儿啊,你对那墙不满,尽管拆,但别拆到人家的院子里啊,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萧问筠慎重地道:“爹,你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女儿这也是为了弄清楚咱们的邻居是什么人不是?我特意叫人悄无声息儿地拆的,那洞口在被假山挡住了……”
顾氏终于忍不住了:“老爷,你听听,她一定是//最快文字更新无广告//去过隔壁了。”
萧问筠斜了她一眼:“二娘,您是我的长辈,我如果做出这等事来,您不拦着?”
顾氏一滞,垂头嘟哝:“谁敢拦你?”
萧南逸道:“行了,你以后安份些……”又转过头对萧问筠慈和地道,“筠儿,拆墙这等粗重活儿,要下人做就行了,你可别亲自动手……”
顾氏气得直跺脚,自是没有人理她,她只得一个人暗自生恨:怜儿嫁进了王府,就有你们好看的了。
第二天,早朝。
文武官员齐齐地站在左右两列,一般来说,萧南逸与吉翔天是站在头排的,萧南逸有些迟了,他走进殿门往前列走的时侯,感觉两排官员看他的眼神全都有些异样,他一边思索着出了什么事,一边站在了吉翔天的身边,还没站定,吉翔天压低了声音道:“侯爷,您可真是真性情,真汉子。。。。。。”
萧南逸道:“什么?”
“咱们可都听说了,你为了个女人,砸了人家的墙进去抢。。。…”吉翔天语重心长,“侯爷,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跟我说一声就得了,何必去抢?”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同地痞抢女人()
萧南逸气道:“老夫哪有这么做!”
吉翔天道:“这消息啊,都传到皇上那儿了……”
正在此时,有太监传诺:“皇上驾到。”
众官员忙垂头行礼,礼毕之后,便听见皇帝怒声道:“朕万万没有想到,咱们天朝的官员,还是二品大员,居然和街上地痞一样的做为,跑到人家的民居去抢女人!”
萧南逸被吉翔天提醒,终于明白皇帝这是在训斥自己了,忙出列道:“皇上,这是误会,臣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皇帝哼了一声:“这么说来,萧卿家的院墙和隔壁家院墙没有被砸穿个大洞?”
萧南逸吞吞吐吐:“那倒是有。”
皇帝接着问道:“萧卿家也没有走到人家的院子里抱女人?”
“有是有,但是皇上……”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既是有,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朕冤枉了你,难道说大街上那么多双眼睛都冤枉了你了?”
萧南逸哑口无言。
皇帝叹道:“以萧卿家的身份来说,府里多个女人也不算得什么,但萧卿家怎么就这么冲动,砸了人家的院墙来抢女人呢?还被人茶余饭后的议论?萧卿家,你这丢的是朝廷的脸啊!”
萧南逸气呼呼地道:“皇上,您要怎么处罚臣,你便说罢,臣豪无怨言。”
皇帝道:“处罚倒是不用了,这毕竟是萧卿家的私事,这样吧,东夷那边不是要派了公主过来和亲么。随嫁的也有几位漂亮的贵女,萧府主母之位悬空良久,等她们到了,朕便指婚一个给你,免得你日后再砸人家的墙和人抢女人这么饥不择食!”
听了皇帝之话。堂下众官员脸上皆露出了笑意。
萧南逸不干了,心想我放个东夷女人在家里,这算是怎么回事?他刚想抗议。皇帝挥了挥手;太监宣诺:退朝。
皇帝白玉台阶上走下,急匆匆地便往后宫而去。
而诸位官员,也鱼贯出了大殿。各自散了。
皇帝一路急行。见离勤政殿远了,这才停了下来,问身边的常乐:“那只恶犬没跟上来吧?”
常乐道:“皇上,您放心,没跟上来,看来还怔着,没醒过神来呢!”
皇帝笑了笑:“朕好不容易给他塞了个夫人,可不能让他再躲了过去了。”
常乐垂目不语。心想皇上您老人家和萧侯爷这辈子从年少时就开始斗,担谁也离不开谁,临到头了。还斗!
//最快文字更新无广告//常福望了望皇帝脸上的喜色,低声道:“皇上。去长秋宫么?”
皇帝听了这话,脸上喜意更深,点头道:“走,走……”
一行人来到长秋宫,偏殿之内,皇后正歪在矮榻之上捧着一本书册看着,见皇帝来到,略有些吃惊,笑道:“皇上这些日子怎么日日都守在长秋宫,其它的姐妹可要怪怨本宫了。”
皇帝喜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扶了她重坐下:“皇后,你病体初愈,朕常来看看你,那是应该的,快躺下。”
皇后依言坐下,又叫人替皇帝上了茶,皇帝顺手拿起皇后放在身边的书册,却见是一本《孝子传》,便叹道:“皇后,朕近日常想作梦梦见坤儿,他如果还活着,怕是有朕这么高了吧?”
皇后垂眸道:“皇上身边,如今不是还有乾儿和誉儿在么?老想着那走了的人干什么?”
皇帝看了看皇后的脸色,轻叹道:“这两个,又怎么比得上咱们的第一个孩子呢,他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他是朕的太子,是朕的嫡长子,也是朕最看重的。”
皇后轻声道:“皇上这是怎么啦,怎么每日来长秋宫,说的全都是以前的事?”
皇帝抚了抚她的手背:“皇后,朕是一国之君,不得已要娶许多的女子,但你是知道的,朕最看重的人还是你。”
皇后拿起手边的青花瓷瓷杯递到他的手上:“皇上,辰儿与乾儿也是极聪明懂事的,还有誉儿……”
皇帝正揭开茶杯盖子,听了这话,把茶杯盖子一下子盖上了,声音变冷:“你就别提什么誉儿了,他就是聪明过头!”
皇后垂下眼来,想起坤儿告诫自己的,能够知道这个儿子还活着,已是她最大的安慰了,她只想按照他的意思,不想勉强于他。
皇上放柔了声音道:“皇后,朕这才发现,你是一个极有福气的人,想想当年,那么大的祸事,咱们的乾儿都没有事,你说说,有没有可能,坤儿也会躲过大难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可让他失望了,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他还想再试探,皇后忽尔皱了皱眉头,气息微弱:“皇上,近日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天气转凉,臣妾老感觉头痛,可让御医去查,却又查不出什么来,皇上,今夜您先去别的宫里坐坐,改日臣妾好了……”
皇帝只得站起身来,又仔细地吩咐宫里侍婢好生侍侯皇后,这才离去了。
等他走后,皇后让众人退下,缓缓从矮榻上坐起,望着那低垂的帷幕,低声道:“你都看见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怕是不会死心的。”
尹天予从帷纱后走了出来:“娘娘,他反复向您试探,无非是还没有弄清楚,只要您不说,他便永远不能证实。”
皇后许多日子没见他,感觉他脸上清瘦了不少,上前伸了手去,想抚他的脸,却被他避开了,不由一阵心酸:“坤儿,为什么你就不能回来呢?”
尹天予道:“娘娘已有了二弟和四弟了,又何必再引起皇室大的震动?娘娘,我在外面很好。”他停了停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您,上次皇宫发生的事,近日可以做一个了结了,辰弟,会洗脱罪名的。”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劝不了他,只得道:“你小心些才好……”
尹天予望了望窗外:“皇上既给了疑心,那么,我便不方便常来了,等此事过后,我再来向娘娘请安。”
皇后点了点头,尹天予再向皇后施了一礼,悄无声息地离开,他来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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