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摄像头很快就将这样重要的信息传递了回来,崔鼎天竟然亲自出现与买家协商,而那名买家的身份经查证,竟然是边境某国的军事高官。
崔鼎天不收现金与支票,因为他小心谨慎,生怕事情败露,所以,他一直以来只收取黄金钻石,恐怕在这座宅子里,或者其它什么地方,那里已经遍布金银珠宝。
崔鼎天当年曾经拿着那叠证据问他,“经济诈骗数额上亿,间接害死数条人命,该当何罪?”
今天,他用同样的口吻来问崔鼎天,“私下倒卖核/武器,通敌叛国,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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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两立
崔鼎天一拳捶在电脑上,脆弱的屏幕瞬间粉碎。
他忘记自己当年就是用这种手段来胁迫陆笙,现在真正命运轮转,他竟然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卑鄙。”
陆笙并没有反驳,对他来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解释,卑鄙也好,正大光明也罢,他想要的东西始终只有一个。
“来人。”崔鼎天忽然一声大呵,门外立刻冲进五六个警卫,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下,他们聪明的选择拨出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着站在中间的陆笙,而同时,又有四把枪对着崔鼎天的方向,这四个人的到来,神不知,鬼不觉。
小小的书房,热闹了。
崔鼎天气得怒目圆瞪,“你们真的想反?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谁吗?”
“抱歉,我们鬼兵队只听一个人的命令。”徐穿杨端着手里的枪,“崔老,想比试一下这个屋子里,谁的子弹会更快一些吗?”
看来今天晚上的一切是早就计划好的,崔鼎天以为用罗希当诱饵就能控制陆笙,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这几个手下显然不是鬼兵队的对手,如果徐穿杨愿意,他可以在这几个人出手之前就将他们全部干掉,而且,这里也不是动手的最佳地点。
在数只手枪的包围下,陆笙一步一步走向崔鼎天,他本来就高,此时站在微微发福的崔鼎天面前顿显居高临下,曾经,他被迫低头,忍辱负重,而现在,他已经不必再对这个老头子唯命是从,从今天开始,这将是他陆笙的天下。
“崔老,刚才那一巴掌是还你这几年来的栽培之情,现在,这张光盘要换回我想要的东西。”
“陆笙,你跟我作对,想过后果吗?”
“后果?这种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
陆笙看着崔鼎天,目光无比坚定,“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
“好,我给你。”崔鼎天暗自一咬牙,挥了挥手,几个警卫立刻放下枪,警惕的撤到一边,鬼兵队的几人相视一眼,也缓缓将枪收起。
很快,屋子里又只剩下这一老一少两代军长。
崔鼎天说:“这些年,我一直处处小心,没想到还是让你抓到了把柄,我知道你处心积虑很久,早就应该折了你的翅膀。”
“崔老难道没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想要别人真正的臣服于你,靠得是器量与人格,而不是几张纸的威胁。”
崔鼎天冷笑,“人心隔肚皮,我谁都不相信。”
他取出一个档案袋放在桌子上,“这里是你想要的东西,那张光盘里的内容我希望永远不要再看到。”
陆笙伸手拿过面前的牛皮纸袋,掂在手里,分量很轻,但这轻如鸿毛般的纸张却压了他整整四年。
他拿出打火机,跳动的火苗映进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仿佛是笑了一下。
在崔鼎天的注视中,火苗点燃了文件袋的一角,纸张干燥而薄脆,一点就着,红色的火焰如同火蛇般向上蹿起,很快将纸袋吞没,火光映红了陆笙的脸孔,空气中充满了燃烧的味道,这个牵绊了他四年的罪魁祸首终于随着火焰化为灰烬。
他扔掉手中最后一片纸,看着它落在地面上燃烧,直到最后灰飞烟灭。
“光盘里的东西我会销毁。”他看向面色苍白的崔鼎天,“但是,我一旦找到你出卖国家与人民的罪证,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拉下马,好自为之。”
崔鼎天气得双目喷火,一双拳头在身侧握紧,上面已经暴出青筋,“陆笙,我后悔没把你从特种部队里赶出去。”
陆笙眉头轻轻一拢,“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想时间倒流已经不可能了,感谢你这些年来的提拔。”
他深深看了崔鼎天一眼,转身走出书房。
面前的棕色木门咔嚓一声关合,崔鼎天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了下去,一张脸已经血色全无。
看到陆笙下楼,罗希急忙跑了过去,上下打量一圈,发现他的一半脸好像有点肿,不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疼不疼?”
他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不疼,回家说。”
回家后,罗希拿来冰块给他敷脸,“他打你,你怎么不躲?”
陆笙一手握着冰块,头靠在沙发上,似乎有些疲惫,“毕竟我能坐在今天的位置,他有一半的功劳。”
“他只是在利用你。”
“我曾经当他是良师益友,只不过他在权利与金钱之间渐渐开始迷失自我,最终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是他自己没有抵挡住诱惑。”罗希坐在一边给他按摩肩膀,“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证据的?”
“不久前。”
就是米坤找上门的那一天。
“那米家的事情,他是不是也不会再管了。”
“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陆笙闭上眼睛,“恐怕以后会想方设法来对付我。”
同样,换回罗希的证据只是一个起点,真正把崔鼎天扳倒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只不过崔鼎天树大根基深,没有充分的证据很难把他拉下马。
不过,在他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垮下之前,罗希没有把柄在他手中,便已了却了他大半心事,剩下的就是怎样安顿他们几个以后的生活。
国内,他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呆下去了,只有远走高飞才能摆脱这些是非恩怨,那时,他已经不在了,不能再保护他们娘几个,所以,他必须要把所有的后路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罗希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边按着肩膀一边在畅想未来,“我们过年去旅游好不好?”
“好,你想去哪里?”
“你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吗?”
他扬起嘴角,“我任你摆布。”
罗希狡黠的呲了吡牙,她的安排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她都有点迫不及待的盼着年关了。
“对了。”罗希忽然想到今天在崔鼎天那里看到的几个男人,“你说,崔鼎天的身后会不会还有别的势力,我总觉得,他暗中藏了一手。”
******大家小年快乐,下一晚时间待通知****
消失了很久的人
夜已深,有雾,站在窗前,远处的景致罩在飘渺的雾气中,忽隐忽现。
崔鼎天已经这样站了半天,水气在领口处结成一层细冰,A市的冬天正式进入最寒冷的日子。
雾气渐浓,手边的电话急促的响了起来,仿佛等候多时,崔鼎天拿起电话。
“司令,有什么吩咐?”
“鬼兵队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掌控,从今天开始,你们‘破晓’正式开始为我效命。”
“是。”
“破晓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到RNA病毒的解毒剂,这个解毒剂的一半在日本稻川会的近藤沣手中,而另一半在我们国内,拥有它的人曾经用过香槟弓子这个名字,找到这个香槟弓子并拿到解毒剂。”
那边停顿片刻,“司令,只用一个化名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请问有没有她本人的照片。”
崔鼎天想了想,“我会让日本那边尽快传一张照片过来,你等我的消息。”
“是。”
之前寻找RNA解毒剂一直是鬼兵队的任务,但现在鬼兵队已经不受他控制了,所以,他不想让陆笙找到解毒剂,只要没有解毒剂,他就活不了几天,他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跟自己作对。
崔鼎天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不由提高了声音,“是子衡回来了吗?”
片刻,林子衡敲门而入,“舅舅,你叫我了吗?”
“子衡啊,你进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林子衡顺手关上门,“舅舅,什么事?”
罗希最近一直住在陆笙那里,有阵子没回来打扫自己的小屋了,趁着他回部队,她也忙着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
这个房子虽然不大,却是她一点点攒钱买下的,记得罗家刚落败的时候,她几乎身无分文,最后还是老校长收留了她,她先当老师后画漫画,渐渐的,手头也有了点积蓄。
陆笙多次让她把房子卖掉,她都舍不得,心里想啊,如果哪天跟他吵架了,就把这里当成娘家,回娘家来不理他。
打扫完毕,罗希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的娱乐节目越来越无聊,好多人在上面耍宝,全程无笑点,她看得昏昏欲睡,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敲门声,如果不是她听力好,还以为是哪个顽皮的孩子在走廊里调皮。
罗希打开门,一股冷风蹿了进来。
她没想到,这个让他们苦苦找寻的人竟然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外面的寒风灌进来,他看着她说:“你想冻死我啊。”
他一闪身进了屋,自发自觉的换上拖鞋,客厅里挡着窗帘,他在头顶明亮的吊灯下将头上的帽子墨镜全部摘下来往沙发上丢去。
“渴死了,有水吗?”
罗希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关上门,手脚冻得冰凉却浑然不知,“林铮,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林子衡找他都要找疯了,而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一消失就是这么长时间。
“你能不能别在那里罗嗦没完,你不给我倒水喝,我自己去。”他径直往厨房走,罗希在后面跟上来,“你是不是惹什么乱子不敢回来?你是不是打人了?”
林铮拿起水壶倒了杯热水,直接伸到水龙头下面兑了半杯凉水,咕咕的喝下去。
见他不回答,罗希更着急了,“你不会是杀人了吧?”
林铮回头狠剜了她一眼,“你把我当成杀人放火的逃犯了?”
“那你干嘛这么久没有消息,你知不知道你哥很担心你。”
他突然欺身过来,用他得天独厚的体格将她堵在胸膛与酒柜之间,许多日子不见,他似乎突然成熟了很多,脸上的稚气也少了几分,眉眼越发的深邃明亮。
罗希皱了皱眉头,“干嘛?”
林铮居高临下的盯着面前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与他日夜思念的样子没有任何差别,那皮肤,依然白得像雪。
“只有我哥担心我?你不担心我吗?”
“废话,你带着电话是当板砖用的吗?看不到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我早换号码了,只有你蠢,还一直打一直打。”他虽然板着脸,眉头却跳跃出一丝得意来,知道她担心他就足够了。
罗希推了推他的胸膛,竟然比之前结实了不少,“你见过你哥了吗?”
“我不能回去。”
他向后挪了一步,放她自由。
“那你好歹告诉他一声。”
“等我走了,你告诉他好了。”林铮往沙发上一倚,“我今天晚上睡这里。”
“什么?”罗希瞪大眼睛,“你要是没钱,我给你钱去住酒店。”
住在这里算什么,孤男寡女多不方便。
“我不走,我就住这里。”他跟她耍上了赖皮,手里拿着遥控器胡乱按,“我想看体育频道,是多少?”
罗希夺过他的遥控器,气极,“林铮,你再不走,我打电话告诉你哥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狠心,我已经流落街头了,你都不肯收留我一晚。”
“我这里不是避难所。”
“不管,我不走。”他往沙发上一躺,悠闲的枕着自己的手臂,“我要看球,我在那里简直都要闷死了,每天只有训练训练,各种训练。”
“训练?”罗希立刻警觉,“训练什么?”
“这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你。”
“你不会是参加了什么暴力组织吧?”
“当然不是,我们是很正规的编队,而且。”他眨眨眼睛,“绝对不输给鬼兵队。”
罗希问:“你们是魔兵队?”
“是。。。”他差点说出来,急忙闭了嘴,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你快起来,别赖在我家。”罗希伸手去拉他,忽然手腕被人攥住,林铮用力一带便将她拽倒在沙发上,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自上而下的看着她。
罗希恼了,出手就是一拳,没想到林铮竟然伸手接住了,她又踢出一脚,他屈起膝盖灵活的压住了她的腿,因为占着先天的优势以及刚才的的突袭,罗希竟然被他牢牢的压制住了,她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就有如此惊人的变化,他到底在哪里接受了怎样的训练。
“林铮,你放开。”她拿出做老师的威严,杏目圆瞪。
以前上课的时候,他最喜欢搞小动作惹她发火,每每看到她瞪着眼睛,脸蛋红扑扑的样子,他就很想亲她一下,而现在,他一直心心念的人就在面前,秀眉微蹙,樱唇微启,他就那样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更新完毕****
他有事瞒着她
林铮的脸贴下来,却只触到她一缕柔软的发丝,罗希偏过头,声音微冷,“林铮,放开。”
他迟疑了一下,她屈膝往他的胸膛上一顶,正中痛处。
林铮一声闷哼,罗希趁机摆脱了他的控制,两人各据沙发一角,电视里正播放一部最新的电视剧,男主角在雪地里追逐哭泣离开的女主角,音乐悲伤。
半晌,罗希才轻声叹息,“如果你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就住在这里吧。”
他抬起清亮的眸,似乎不太相信。
“我回家了,冰箱里有吃的,你饿了自己去弄,还有,如果你不想给你哥打电话,那你走之后,我会告诉他你一切平安,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我想他都不希望你做危险的事情。”罗希起身,“体育频道是5。”
“回家,你回哪个家?”
难道这里不是她的家吗?
罗希换上外套,“我有孩子有老公,你说回哪个家。”
他站在那里,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她说起孩子和老公的时候,僵硬的嘴角似乎浮出一丝柔软来。
林铮想,他是被那丝柔软的弧度给打败了。
罗希在回家的路上,反复斟酌是否应该给林子衡打个电话,林铮现在还年轻,对于一些是非他可能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他之前身手平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取得如此进步,他所参加的必定是高强度高精度的训练,只是置身在普通的部队很难会有这种效果。
最后,罗希还是给林子衡打了个电话。
接到她的电话,他似乎很惊喜,“晚上好。”
窗外夜色如虹,她的脸映在暗色的玻璃上,“林铮回来了。”
“小铮?他在哪?”林子衡的声音明显突出几丝焦急。
“现在在我那里,不过,如果你不快点赶过去,他可能就走了。”
林铮应该能够想到,她一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子衡。
“我马上过去。”
罗希到家后,林子衡打来电话,似乎十分颓丧,“他走了。”
结果如她所料。
林子衡只有这一个弟弟,从小无父无母,兄弟感情很深,只不过林铮年轻叛逆,也会常常跟他吵架,但林子衡对他的感情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挺好的,没胖没瘦,结实了很多。”
“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他现在所做的事是保密的。”
林子衡叹了口气,“我会继续找他的,你到家了吗?”
“刚到。”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说出两个字,“晚安。”
挂了电话,林子衡垂眸看向手中明亮的屏幕,屏保的画面背景是在洛杉矶的唐人街,他和她站在牌坊下,身后是一片灯红酒绿,他们看着镜头,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那几天虽然忙碌,却是他有过的最美好的时光,现在每每想起,仍能感觉到洛杉矶的雨丝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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