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收银员忍不住羡慕的感叹,“小姐,你们一家人真是太幸福了。”
罗希正在账单上签字,回头瞅着那一大两小,开心的笑出来,“是啊。”
她现在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一家四口在商场里继续购物,多数东西都是给非宸买的,非宸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一直在说,“妈妈,不用买了,这个我可以不用的。”
“不可以,糖芯有的,哥哥也要有。”小家伙第一个表示不同意。
罗希拍了拍非宸的手,“你就听妹妹的吧。”
这句话很管用,非宸冲糖芯笑了笑,说了声“好”。
买完了东西,又在外面吃了饭,回去的车上,那两个小的就在车后座上睡着了,小脑袋挤在一起,很温馨的样子。
“明天晚上有一个饭局,我会回家接你们。”
“是家宴?”罗希将衣服盖在小家伙们的身上。
“算是吧。”陆笙觉得有必要跟她说明白,“对方是黑道人物,这次跟他见面是关于核/弹的事情。”
“带两个孩子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也会带他的儿子一起去。”
“嗯,我准备一下。”
只要他说了没问题,她就不会再多问,涉及到孩子们的安全,他向来比她还要慎重。
罗希正在低头看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着来电,再看看前面副驾驶座的男人,她有几秒钟的迟疑。
“是林子衡?”男人依然磕着黑眸,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能猜到她的心思,她有些挫败,脸色也垮了下来,“干嘛要告诉你。”
“那我假装没听见。”他歪着头继续假寐。
罗希冲他的背影挥了下拳头才接起电话。
他用得是视频通话,为了不吵醒两个孩子,罗希带上耳机。
“最近还好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憔悴。
“还好,你呢?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现在在哪里呢?”
他那边好像有点吵。
“在外面。”他简短的回答,揉了揉眉心,“公司有些忙,所以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明天晚上方便出来吃个饭吗?”
明天?她看了眼依然在装睡的男人,“明天恐怕不行,晚上有点事情。”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一向不强求她,“那改日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空出时间来,真的是太忙了。”
“你自己注意身体。”
“谢谢关心。”他看着镜头,眼底有纵横交错的血丝,“你跟陆在一起吗?”
罗希知道说实话很伤人,但她不想让林子衡对自己还抱有希望,他这么出色,应该去追求他该有的幸福,而她只能把他当做朋友。
“你要跟他讲话吗?”
一句话已经不言而喻,林子衡的表情一如刚才的平静,甚至还笑了笑,“代我向他问好。”
“我会的。”
“好了,看到你健健康康的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不多说了,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罗希急忙将头伸过去,歪着脸看陆笙的表情,他还是闭着眼睛,好像真的没有听见,她看了半天,他才慢悠悠的说道:“做贼心虚了?”
罗希瞪着他,“我光明正大,两袖清风。”
他嗤笑,“那你还过来瞅什么?”
“我。。。我看看你睡着没有。”
“那我睡着了吗?”
“不知道。”她赌气的坐回去,嘴巴鼓得老高。
陆笙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她,“给我点吃。”
“啊?”她一脸不解。
“嘴巴里塞了多少个鸡蛋,分我点。”
知道他在取笑她,罗希气得揪他的鼻子,“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一旁开车的王良面无表情,就好像是没看见没听到,所以,罗希上了车就把他当隐形人了。
疯疯闹闹之后,罗希的手机一震,屏幕上跳出一条短信,“你要幸福。”
林子衡将手机搁在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一口灌了下去,酒吧里的金属乐敲击着耳膜,七彩射灯在眼底晃来晃去。
他已经喝了很多,桌子上的红酒瓶空了三个,而第四瓶的最后一杯也在刚才被他喝掉了。
喝了这么多酒,他只觉得恐怖,因为喝酒是来麻醉自己的,而他偏偏越喝越觉得清醒,越喝那个影子越清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微笑。
原来想要控制着不去想一个人是这么的难,难到只是一闭眼睛,那个名字那张脸就就会在脑海中过一遍。
“子衡,你怎么在这里?”米安娜很惊讶会在这儿看到林子衡,他平时不太喜欢这种声色犬马的场所,这里的环境与他的性格好像格格不入。
她看了眼桌子上的空酒瓶,挨着他坐下来,“怎么喝这么多酒?”
林子衡摇了一下空了的酒瓶,伸手招呼酒保,“再来两瓶。”
“你喝醉了。”米安娜搂着他的胳膊。
“啰嗦”林子衡粗鲁的推开她,瞪着愣在那里的酒保,“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拿。”
“是的,先生。”
“子衡,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米安娜离他很近,但是她的话,他却听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此时一直垂着头,有些迷离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杯上。
“子衡,子衡。”米安娜试图唤醒他,他却突然看向前面灯光跳跃的舞台,眼睛一亮,嘴里念着“罗希”,起身就往台上走去,“罗希,是你吗?”
走近了才发现,那个混在人群中跳舞的女孩儿不是罗希,只是跟她有几分相似而已。
米安娜站在他的身后,头顶的灯光在眼中忽明忽暗,她清晰的听到他在喊那个名字,罗希,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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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三千字)
米安娜站在他的身后,头顶的灯光在眼中忽明忽暗,她清晰的听到他在喊那个名字,罗希!
那个在火锅店与他共餐的美丽女子,那个可以让不吃辣的林子衡去吃九宫格的女子,一个他此时念念不忘,为他喝酒神伤的女子。
米安娜隐隐觉察到了一种危机在向她靠近,本来这次回国就是为了林子衡的事情,父母双方都已经互相看好,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可是林子衡的态度实在让她伤心。
“子衡,你喝多了,我们走吧。”
林子衡的眼中犹带着失望,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她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到,径直的回到自己的包厢。
酒已经醒好入杯,他拿起来就喝。
米安娜没有阻止,反倒抽了一只杯子给自己,“你既然想喝,那我陪你。”
林子衡依然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不过却向她举了下杯子,甘醇的液体滑喉而过,有种淋淋尽致的畅快,可心中的思念之火却无法浇熄,反倒酒精助燃,越烧越旺。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林子衡也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便趴倒在桌子上。
米安娜轻轻摇了下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边大声说:“子衡,子衡。”
林子衡丝毫没有动静,看来真是喝多了。
她眼珠子一转,拿起他手边的电话,调出最后一次的通话记录,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罗希还在灯下工作,突然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她很快接了起来。
“子衡?”
“请问你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吗?”说话的是个清脆的女声,“他喝多了,你能过来接他吗?”
“他在什么地方?”
“绯色酒吧。”
“好,麻烦你先照顾他,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洗漱间的门锁咔得一声响动,刚刚洗完澡的男人正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幽深的目光无意瞥了过来,“这么晚,谁的电话?”
“别人用子衡的手机打来的,说他喝醉了,在酒吧里。”罗希收拾好面前的画具,“你明天不是还要去部队吗,我自己去吧。”
她刚拿起外套,手腕便被斜过来的一只大手抓住,陆笙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气恼,“大半夜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
“没关系,酒吧离这里不是很远,我开你的车去。”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松开手,转身往阳台走去。
罗希以为他放弃了,正准备出门,回头一看,他正站在阳台上抽烟,那孤寂单薄的背影被月光映衬的颇为冷清。
她心下一软,又悄声走了过去,自背后轻轻抱住他,“怎么啦?”
陆笙不语,只是抽烟,烟草的味道呛得她咳嗽了一声,他赶紧把烟掐了。
“没怎么。”他的回答不咸不淡的。
“生气了?”
她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心中开始懊悔。
自己的老婆半夜接到别的男人的电话跑出去,没有谁会因此而开心,他也是普通的凡人,他也一样有喜怒哀乐。
“对不起。”罗希轻轻贴着他宽厚的背脊,“我刚才太着急了,没有顾虑你的感受。”
她只是考虑到他明天要起早回部队,不舍得他大半夜再跑出去折腾,现在看来,他宁愿跟她一起去折腾,也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出门。
见他依然不吭声,罗希的手寻到他腰间的痒痒肉轻轻一挠,他绷了一会儿终于是绷不住笑,低声斥她,“别调皮。”
她吐吐舌头,“别生气了,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现在想让我一起去了?”他昂着头,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她用力点点头,尽量露出期待的目光。
他双手往裤袋里一放,“这次是你求我,要不然,我才不会去。”
对对对,是她求他,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这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就像小孩儿,先哄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到达电话里所说的酒吧,找了整整两遍也没找到林子衡。
“确定是这个地方?”陆笙不免疑惑。
“没错,整个A市也就这一家酒吧叫绯色。”罗希看了眼二楼的包厢,“会不会是在那里?”
“上去看看。”
“我们分开找。”罗希指了指左手边的两间。
“嗯。”
当罗希推开最后一间包厢的大门,里面原来吵闹的环境突然静止了下来,她看到两张茶几上摆着许多玻璃器皿,一群男男女或坐或躺的靠在沙发上。
她再迟钝也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吸毒!
“喂,你是谁?”身后突然出现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一直在门口把风,刚才去了趟卫生间,没想到才几分钟的工夫就有人误闯了进来。
“不好意思,找人。”
罗希往后退了一步,正撞在大汉的胸前,那胸膛结实的好像硬铁。
“小姐,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沙发上有几个男人起身,色眯眯的盯着她,比起在坐这些女人,面前这个当真是一枝独秀,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是绝佳。
“你们玩吧,不打扰了。”罗希掩饰住眼底的那丝厌恶,转身就走。
“嘿,这就走了?”身后的大汉山一样的堵住了她的去路,伸手来抓她的肩膀,“玩玩嘛,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眼见着那只大手朝自己抓来,罗希手腕一翻一扣,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将大汉厚重的身躯推向一边,大汉脚底一个踉呛,险些没站稳。
为自己寻得一条出路,罗希举步就走。
“站住,别让她跑了。”
屋里的男人全部站了起来,罗希抓着那个大汉的身体往中间一挡,墙一样的体格顿时成了封路石,趁着那一刻的骚乱,她推开大门跑了出去,一出门便撞上陆笙,见她行色匆匆,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见后面的屋里猛地蹿出一群男人。
他一伸手将罗希拉到一边,同时一拳击在为首那个男人的脑袋上,男人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罗希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飞起一脚踢中了那个离她最近的矮瘦子。
“这些都是瘾君子,别跟他们打。”罗希贴着陆笙的耳边低声说,“纠缠久了会有麻烦。”
“撤?”
“撤。”
陆笙一手抄住她的细腰,一手握住旁边的栏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从二楼的走廊上直接跳了下去,落地无声,轻盈如鹰。
一楼大厅里的几个酒保惊讶的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两个人,仿佛是从天而降,他的嘴巴张了张,勉强吐出几个字来,“客人。。。有预定吗?”
陆笙没有理会傻掉了的酒保,牵着罗希的手从容镇定的出了酒吧大门,而身后,那些人早就吓傻了,也知道碰上了高手,根本没有人敢追过来。
夜晚寒风如刀,一片一片的刮在脸上,两人站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手握在一起。
“他会不会是自己走了?”
“我给他打个电话。”罗希再次拨打林子衡的电话,那边便是一直无人接听,她无奈的摇摇头,“没人接。”
陆笙沉思片刻,“如果没等到我们,那个打电话来的人应该会时刻守在一边,没理由不接电话。”
说起那个打电话的人,罗希眉头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当时太着急林子衡的安全,所以没时间静下心来分辨,此时回想起来,那声音的确是在哪里听过。
街角的一排店面,哪怕是深夜,生意依然红火,火锅店的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迎宾小姐的笑容甜美如花。
她突然想了起来,“是米安娜。”
“米安娜?林子衡的未婚妻?”
罗希纳闷,“你怎么知道?”
“听崔鼎天提起过,崔米两家是世交,他们的亲事早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定下了。”
“如果电话是米安娜打的,那么林子衡应该不在这家酒吧,她故意想引我们过来招惹刚才那群人。”
这个米安娜真够狠毒的,如果不是她有一身好武艺,如果不是陆笙一起跟来,今天换了别的女人恐怕就要一头栽在这里了,那样的毒窝比起窑子还要可怕。
既然知道林子衡安全了,两人也没做停留,回去的路上,陆笙一直开车不说话,窗外的灯光从玻璃上透进来,在他英俊的脸上一晃而过,那双瞳孔分外的明亮。
“你在想什么?”罗希倾身过来,盯着他的脸。
他缓缓说道:“米家的昌虹集团,近几年的收益一直呈直线状态下滑,为了保住祖宗留下来的基业,米家的当家米东海竟然触手旁门左道,缉毒部队那边刚刚掌握了关于米家涉毒的证据,他们以进出口大米为掩护,暗中夹带毒品,并且收买海关。”
“这是犯法。”
“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插手,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掺合一下,有些人,想要他老老实实的,就必须给他迎头一击,以后再做事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一击带来的痛。”他说得云淡风清,罗希却仿佛已经在米家的头上看到了一个“死”字。
唉,她就说过嘛,这个男人是不能得罪的,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抠门小气。
她在心中默默的数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这样一想的时候顿时觉得浑身冷汗,好像有好多好多次,她都把他气到日照脑袋生紫烟,他不会在心里一笔一笔的记着她的账吧,然后等到某一天来个终极大报复,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身边女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陆笙侧目看了会儿,忽然说道:“这是第一次。”
“什么?”她浑身一个哆嗦。
****下一更时间,五点****
到底哪里不对劲(三千字)
身边女人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陆笙侧目看了会儿,忽然说道:“这是第一次。”
“什么?”她浑身一个哆嗦。
“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你这样半夜跑出来。”
虽然她有防身的本领,但那并不代表不会出现意外。
罗希心虚的垂着头,很配合的认错,“知道啦。”
念在她是初犯,认错态度也很良好的份上,他就既往不咎了。
所以,第二天晚上参加饭局,还是夫妻和睦万事兴嘛。
慕容宇在A市的黑道可谓呼风唤雨,所以一言一行都很讲究排场,就说今天安排的这家酒店,为了清静与安全,他花重金包下了全部楼层,酒店上上下下只为这一桌客人服务。
陆笙一家到来的时候,门口有酒店经理带人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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