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
罗希急忙俯下身在地上摸索,除了一手的褐色泥土,什么也没找到。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耳环,这对她最喜欢的祖母绿耳环,上面有一个金属的钩子。
“不知道这个行不行?”罗希将耳环取下来,发现那段金属太短了。
“把两个接到一起。”
“嗯。”她一狠心,用力拔下其中的金属丝,虽然有些心疼这对戴了很久,曾经还被陆笙收藏过的耳环,但现在逃命要紧。
罗希刚拔下其中的一个,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急忙将耳环放进口袋,与叶寒轩对视了一眼,两人立刻默契的坐回原处。
进来的人逆光而立,高大的身影几乎遮敝了那点唯一的光亮。
看到他,叶寒轩突然蹿了起来,因为迅猛的动作牵动了伤腿,但他顾不上疼,手中的栏杆被握得剧烈颤动,“安成,夏玥呢?把夏玥还给我。”
安成示意身后的人退出去,他大步走到叶寒轩面前,同样高大的两个男人之间散发出的敌对气息,让这小小的空间里火药味弥漫。
“还给你?你是她什么人?”隔着铁栏杆,安成的语气满是嘲弄,“你现在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情管其它人吗?”
“混蛋,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铁栏杆被叶寒轩的力气拽得咣咣响,仿佛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安成。”罗希在他身后说道:“夏玥是不是在这里,让我看她一眼。”
“恐怕不行。”安成回头笑睨着罗希,“你是鬼域大费周张请过来的,没有鬼域的命令,我可不敢让你见任何人做任何事,而且。。。她已经睡了,不要打扰她。”
“安…………成”,叶寒轩咬牙切齿,双眸通红,沉声警告,“不准碰她。”
“吃醋了?”安成笑道:“叶寒轩,我们同是男人,说句实话,谁也不敢说比谁优秀,虽然夏玥一时倾心于你,可她最后爱上的一定是我,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她不会继续跟一个死人在一起。”
“就算我死了,她也不会选择你。”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安成眯起危险的双眸,冷冷的看了叶寒轩一眼,对着门外看守的大汉吩咐,“替我好好招待叶营长,哦,不要弄死了,留着还有用。”
“是。”
安成走后,两个大汉大步跨了进来,其中一个上前扳动了什么开关,嗡嗡的发动机声中,巨大的铁笼子居然离地而起。
“叶寒轩。”罗希紧张的看向那个被渐渐悬空的铁笼子。
摇晃当中,叶寒轩腿部被磕到,剧痛之下他抓紧了身边的栏杆,他向罗希摇摇头,安慰她,“只是一点皮肉之苦,他们不会真的弄死我。”
说话间,一侧的大门突然裂开,原来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巨大的烟囱之上,这个烟囱年久失修,为了不让它倾斜,上面捆了几圈铁链子。
而在烟囱下方有两个巨大的铁制蓄水池,池水泛着墨绿色,上面飘满了杂质,不知道是多少日的雨水积蓄而成的。
“你们要干什么?”罗希眼见着那只巨大的笼子从窗口被扔了出去,吓得一声大喊,“不要。”
铁笼子快速的下坠,然后扑通一声掉入下面的蓄水池,整个笼子都被淹没了进去,只留下上面一条垂得笔直的铁链拉扯着。
“快住手。”罗希已经看不到烟囱外的情景了,但是在那样的重力下砸进水池,又被憋了这么久,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负责扳动开关的大汉根本不理她,而是看着手表掐时间,短短一分钟多的时间,对罗希来说是一种煎熬,“快住手,求求你们了,他真的会死的。”
“别吵。”大汉瞪了她一眼,然后缓缓扳动开关,下面哗啦一声,有大片的水花溅落,罗希急忙抓住栏杆往外看,随着那只铁笼子上升到视线之内,她看到叶寒轩跪在那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剧烈咳嗽,脸色苍白如同白纸,脏水顺着乌黑的发丝淌过面颊。
“怎么样,小子,滋味好受吗?”
两个大汉笑着挑衅。
叶寒轩抬起湿漉的眸子,冷笑道:“凉爽极了。”
“妈的,那就再下去凉爽凉爽。”
大汉扳动开关,笼子再次往下掉落。
“住手,你们快住手。”罗希急得要跳起来,叶寒轩腿上的伤刚刚有点起色,这样一折腾恐怕会更加严重,而且被水淹的滋味如同末日覆顶,再强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
再表演一次
“他不是凉快吗,那就让他凉快个够,哈哈。”
两个大汉仿佛说笑般,不断将铁笼子往下放,罗希的呼喊声被他们置若罔闻。
直到其中一个将头探出去,有些担心的说道:“喂喂,停一下,别真给整死了,咱们不好交待。”
大汉闻言,立刻将铁笼子升了上来,带着大片的水渍咣当一声落在地面上。
“叶寒轩,叶寒轩。”罗希抓着面前的栏杆,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叶寒轩,你快醒醒。”
叶寒轩全身湿透的躺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不管罗希怎么叫,他都一点反应没有。
“妈的,这小子不会是死了吧?”
其中一个大汉隔着栏杆用力朝他的后背踢了两脚,“快起来,别装死。”
也许是这两脚的力道够重,叶寒轩忽然一蜷身子,俯身吐出一大口脏水,随着他剧烈的咳嗽声,脏水从他的嘴里不断的涌出,他被憋得脸色赤红,呼吸困难,直到所有的脏水吐尽才重新瘫倒在地,气若游丝。
“妈的,真经折腾,这样都不死。”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向上面汇报一下。”
两个大汉走出去,当得一声关合了铁门,残存的光亮自上面小小的通风孔照射进来。
“叶寒轩,你怎么样了?”
“暂时死不了。”叶寒轩挣扎着爬起来,倚着栏杆坐下,他看了眼自己的伤腿,从那里传来的疼痛如同撕裂皮肉的刀子,每一下都考验着他的神经。
“罗希,把耳环给我。”
“嗯。”
罗希急忙将藏在口袋里的耳环拿出来,拆下了上面的两只铜制的挂钩,“好像有点短。”
“没关系。”
她将手臂伸出去,用力把铜丝丢到他面前,离得太远,铜丝掉落在笼子之外。
砰!
大门忽地一下被推开,刚才的大汉去而复返,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吃饭了,吃饭了。”
他不耐烦的走过来,而离他不远,灯光正好照在那两条铜丝上。
急中生智,罗希突然站起来,“大哥。”
眼波如兰, 娇滴滴的声音柔媚入骨,半倚栏杆的姿态火///辣撩人,这样妩//媚的女人自然引起了那个大汉的注意,他邪邪一笑,走到罗希身边,见她正朝自己眨眼,立刻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小美人,别想色///诱哥,哥不吃那一套。”
罗希吃吃一笑,柔软的玉手搭在大汉的肩膀上,“大哥,你一看就是好人,不如放了我们。”
“嘿,小美人,别异想天开了,如果我放了你,那我就没命了。”大汉将托盘往她手上一递,“让哥摸一下,哥明天给你加餐。”
说着便趁机在罗希的脸上捏了一把,大笑着转身离开。
大门刚刚关上,叶寒轩便伸出手臂将铜丝拿了过去,虽然很短,但总好过没有。
罗希放下托盘,看了眼上面的饭菜,两个馒头,一盘咸菜。
“这些人也太抠门了。”她拿起一个馒头丢给叶寒轩,“不过,总比饿着肚子强。”
叶寒轩接过来,心事重重的凝视着手中的馒头,“以安成的手段,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怎么折磨我不要紧,我怕得是他会对夏玥不利。”
“我看他是真心对夏玥,应该不会伤害她。”
“但愿吧。”叶寒轩咬了一口馒头,艰难的往下咽,罗希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那样才有机会逃出去。
夏玥走坐难安,手里小心握着那把瑞士军刀,这里的环境并不好,但她所住的地方却温馨舒适,甚至还有一台空调。
“寒哥。”
一直守在门外的大汉恭敬而礼貌的打招呼。
她知道是安成回来了,急忙将刀子小心的藏在被褥之下。
“怎么不多睡一会?”安成见她站在窗边,身上穿着自己宽大的衬衫,可仍然显得单薄纤细,风一吹就会飞似的。
他走上前将她拉到怀里,贪恋般的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我向你保证,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东西落水的声音,这是哪?”
“是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他的唇沿着她的发丝一路向下,掠过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夏玥向后一躲,“就算你带我离开这里,我也会想方设法回家,你要每天派人看着我吗?”
“我不需要看着你,我会给你足够的自由。”安成笑着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蹭着她娇嫩的皮肤,“玥,你是我唯一爱上的女人,我会让你幸福。”
“我的幸福你给不了。”夏玥望着他柔软的瞳仁,绝情的刺穿他的希望,“我不爱你,安成,你还要我再说多少次,既然不爱,又如何给我幸福。”
他不语,瞳色在一点点加深,放在她脸颊的手也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而缓缓用力。
“你到底是看上我什么了,跟你交往的那些女人,她们比我漂亮,比我有身材,比我会讨好你,难道只因为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就让你觉得新鲜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放我离开。”
“放你离开,让你去找叶寒轩是吗?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他,他做一切都是对的,我做一切都是错的,哪怕他是一个情商白痴?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根本不会讨你欢心,他甚至连一件像样的礼物都没有给过你,而我呢,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在为你付出,你想要什么,我恨不得双手捧到你面前,我想让你高兴,想让你觉得幸福,我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只为了你能正视我一眼,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
安成越说越激动,狭眸中迸出丝丝星火,带着不甘与无奈,还有那种无法宣泄的无助。
“爱情就是这样。”夏玥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虽然万花丛中过,可他根本不懂爱情,“爱情与你付出多少无关,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就算你对我再掏心掏肺,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安成捧着她的脸,表情中夹杂着愤怒,“你喜欢叶寒轩是吗,他现在就在这里,你刚才听见的落水声就是他。”
安成用力撕下窗上的窗纸,指着对面的烟囱说道:“你想看,我让他们再给你表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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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美好
安成用力撕下窗上的窗纸,指着对面的烟囱说道:“你想看,我让他们再给你表演一次。”
“什么?”夏玥没听懂他的话,表演?谁的表演,而且,他刚才提到了叶寒轩,他说叶寒轩的人就在这里。
安成拿起电话吩咐了一声,“如果他还没死,再给我扔出来。”
“知道了,寒哥。”
“你要做什么?”夏玥惊慌失措的看向他,“安成,你到底要做什么,叶寒轩呢,他在哪里?”
“想见他吗,他就在那。”
话音刚落,对面一只铁笼子哗得一声直落而下,直直的砸入下面的蓄水池,池面水花四溅,笼子上的铁链绷得笔直。
夏玥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的一个哆嗦。
短短的一分多钟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正常人在水下只能憋气六十秒以下,有的甚至更短,她小时候跟着夏父去学游泳,曾经尝过那种溺水的滋味,只是一次便终生难忘。
铁笼子轻颤了几下被缓缓的拉离水面,夏玥此时终于看清里面还有一个人,面色苍白的倚在栏杆上,好像已经晕了过去。
“叶寒轩。”夏玥一声尖叫,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气就朝窗子扑了过去,安成竟然没有拉住她。
“叶寒轩。”她用力拍打着窗子,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只不过距离太远,叶寒轩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喊声更看不见她。
刷得一声,眼前被拦下一道深色的帘子,彻底挡住了她的视线。
“安成,你这个疯子。”夏玥红着眼睛,纤细的手臂不顾一切的捶向他,只是她的力气太小,还没有靠近就被安成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现在是我的笼中鸟,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他淹死在那个又脏又臭的水池里。”
“你这个变/态,杀人是犯法的。”
安成的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我的玥,你还是这么天真,法律这两个字早就不适用于我了,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不知道杀过多少人,不会在乎多这一个。”
夏玥忽然想到什么,吃惊的望着他,“那个医生。。。。”
安成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着,额前的发丝垂落,却掩不住黑眸中那丝寒光,“你以为知道我们秘密的人,还有可能活着离开吗?所以,只有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我保证,谁都不敢动你。”
“禽///兽。”
冷不丁的,夏玥竟抽出一只手,在安成低头的瞬间用力一巴掌煽了过去。
这一声清脆响亮,打得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夏玥的掌心仿佛有火苗炙烤般,可想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这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不是不心虚害怕,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暴力的一面。
安成虽然挨了一巴掌,却是纹丝不动,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怔愣又愤怒的女孩,“你说我是禽//兽?”
他向前一步逼近,夏玥急忙往后退去,他步步紧逼,他步步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大床,一下子跌坐下去。
她惯性的想去摸索床下的军刀,安成先她一步攥住她的手腕,修长的身子矮下来,如黑云压境般笼罩在她的上方,“夏玥,你说我是禽///兽,可我自认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除了不得已的那一巴掌,只不过。。。。”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似乎也还回去了。”
夏玥看着面前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安成,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愤怒如此清晰的写在脸上,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过如此可怕的一面。
“玥,我一直对你很好,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你为了一个男人骂我是禽///兽,你将我的真心一文不值的践踏在脚下,不过,没关系,你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胸口,掌心下,她的心跳快速清晰,“这里迟早也会是我的。”
“安成,你要做什么?”夏玥往后缩去,却被他的大掌扣住了后颈,放在胸口的手指顺势滑向她的领口,带着暖///昧的弧度一点点解开水晶的扣子,“我让你看看禽///兽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要。”夏玥想要推开他,无奈手腕被攥得紧紧的,在这个强势的男人面前,她的反抗可以忽略不计。
“你不该惹怒我的,玥,我本来不想逼你。”领口的扣子被一颗一颗的解开,女孩白皙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绸缎,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他的唇吻上去,流连忘返,。
“不要这样,安成。”夏玥被他压在身下,完全逃不开他的禁锢,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吻。
他吻他的脖子,嘴唇,一点点撬开她的唇关,她紧紧闭着嘴巴不让他侵入。
“玥,乖一点,我知道你不想看到那小子受苦,更不想让他死,对吧,所以,现在乖乖的讨好我,也许,我会放过他。”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诱///惑,蚕食她顽强的抵抗,“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听话,不离开我,我就不会再折磨他。”
砰!
窗外一声巨响,那只巨大的铁笼子再次坠///入水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隐约间,夏玥似乎还听到一个女子的呼喊声,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她还是一下说出了她的名字,“希希。”
她瞪向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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