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水声突然停了,罗希急忙将电脑扣回去,装做擦拭身上的水渍,而同时,纪少堂走了出来,站在背后,目光在她的身上一扫又落向一边的电脑,“修好了。”
“没想到你还会修水龙头?”
“小事。”他的身上也淋湿了,伸手接过罗希递来的纸巾,“你们女孩子好像都喜欢随身携带这种小东西。”
“方便嘛!”
她又抽出几张,“如果害你感冒就不好了。”
“你不是也一样,一身湿。”他笑了笑,“资料查完了吗?”
“还有一点,你呢?”
“也还有一点。”
剩下的时间里,两人各忙各的,罗希看他重新打开电脑,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的将刚才生硬记下来的东西记到本子上。
直到回到家,罗希才松了口气,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以说是步步惊心,如果纪少堂发现了一点端倪,她很可能就没命回来了,还好,有惊无险。
她没有联系到陆笙,他的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最后只好打电话给胖子,胖子让她把那些古怪的代码传真过去,她照做了。
这一晚,她睡得极不踏实,不知道自己弄来的这些数据是否对他们有所帮助,或者只是一些学术文字,又或者纪少堂根本就没有嫌疑,只是她的妄加猜测。
直到清晨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她被一个带着冷意的唇吻醒,迷迷糊糊的半闭着眼睛,不用看清对方是谁,她的身体和感觉已经对他十分熟稔,“困。”
她摸上他的脸,感觉到皮肤下那凉凉的触感,顺着他的轮廓一路向下,挺拔的鼻梁,带着胡茬的下巴,鲜明的喉结,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那个男人。
“还顺利吗?”他突然回来,她的心总算是从悬空的状态落回平地,这种安定感让她的困意更浓,眼睛懒懒的闭着。
“嗯。”他嘴上含糊的答应着,有些急的去吻她的唇,一双手不规矩的往她的睡裙下摆里探。
“不要,痒。”她翻了个身,躲开他的吻,“我还要睡觉。”
“好,做完了再睡。”
他已经蛇一般的钻了进来,不顾她轻微的抵抗,很快就把她剥成了雪白的莲藕。
两具身体,一黑一白,一冷一热,紧密的交///缠着,他有些小心又有些急促,带着火热的渴望与她交融在一起。
喘息甫定,她的手懒懒放在他的腰间,他几乎是无意识的丝了一声,长而密的眉毛轻轻蹙了下。
她立刻清醒了,直起半边身子去看他的后背,果然,一大块青紫,上面甚至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竟然还抱着她禅绵了这么久。
“小伤。”
他痞气一笑,伸手去摘面前的果实,“多做几次就可以痊愈。”
推开他埋在胸前的嘴巴,罗希急忙跳下床去拿医药箱,虽然伤口没有流血,并不代表没有伤到肌骨,小心驶得万年船。
涂好了药,她让他趴着躺下,脸搁在自己交叠的手臂上,他扭过头打趣她,“原来你喜欢我用这样的姿势。”
她一巴掌拍上他健美的臀//部,“少臭P。”
他嘻嘻一笑,闭上眼睛,似乎是十分困了,很快呼吸声就变得沉重而均匀。
罗希也没闲着,坐在一边给他做舒缓按摩,本来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不过半个小时,恼人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陆笙猛地睁开眼睛,鹰眸中闪过一丝警觉,罗希有时候会认为,他睡觉的时候也是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四鬼拍门
电话是胖子打来的,原来是罗希提供的那些数据被破解了。
陆笙此时才知道罗希干了什么,回头看她一眼,她正假装若无其事的望天啊望天。
那眼神明晃晃的在告诉她,待会再收拾你。
跟胖子聊完,他将电话丢向一边,向那个装傻的小女人勾了勾手指,“过来。”
罗希知道躲不过他的一顿训斥,只好讨好的爬过去,像小狗一样昂起头,“干嘛?”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他的脸色突然间垮了下来,那是他生气前的预兆,罗希可不想惹他不高兴,藕臂一伸,主动缠上他的脖子,在他还没有再次开口之前,绵软的唇就堵住了他的嘴巴,带着她独特的馨香,一个绵长热烈属于罗希出品的吻轻易就化解了某人一肚子的气怒,纵然有再大的火气,在这软成水,柔成雾的女人面前也发不出来了。
他无奈的抱着她,“你就是不长记性。”
“还不是为了你。”软软的小手在他赤///LUO的胸前若有若无的画着圈,扬起的小脸上满是娇嗔,那半媚半萌的样子看得他心痒如麻,“以后再犯,就地正法。”
“知道啦,陆帅。”她拖长了声音,又在他的脸上小啄了一下,他最后那点气闷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对了,胖子说那些东西重要吗?”
“很重要,起码我们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罗希好奇的坐直了身子,兴奋的看着他,“是谁啊?”
“一个很棘手的组织,他们的外号叫‘四鬼拍门’,这个组织一直在我国的边境和内地搞恐怖破坏,三年前轰动一时的广场爆炸案就是他们的手笔。”
罗希当然记得那次爆炸案,事发时正是周末的晚高峰,广场上全是人,然后一枚炸弹引爆了,结果自然是血流遍地。
“这些年,像这样的恐怖活动,他们做了不少,但让人头疼的是,这个组织里的成员全部隐藏在普通的市民当中,平时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们底子清白,毫无破绽,聪明,毒辣,却又让你抓不到他们,不过,他们其中的一位终于是露出了头角。”
“纪少堂?”
“是,根据那个邮件上的署名,他应该是这四鬼中的鬼魅,而且,我还怀疑一个人,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
他没说这个人是谁,罗希也没有问,因为电话响了。
她一猜就知道是夏玥,这两天没见到叶寒轩恐怕是着急了,所以把电话打到她这里打探虚实。
罗希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希希,如果你发现你的男朋友突然变得很有钱,还是特别特别的有钱,你会怎么办?”
罗希扫了一眼身边正在看手机的男人,“我会很高兴啊。”
有钱谁不高兴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开张支票,财大气粗的递过去,这些这些,全给我包起来,那叫一个酷霸拽啊。
只是陆笙不是这种酷霸拽,他可能也有钱,不过应该不多,房子是分的,车也是分的,只不过好在吃住行什么的几乎不用他自己掏腰包,他从来不是一掷千金,有时候其实还挺节俭的,比如,不剩饭。
罗希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倾身过去又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屡次被她偷袭,他岂会轻易放过她,大手一探按住她的脖子,寻着她的唇就是一通深吻。
“希希,喂,你在听吗?”
罗希被吻得面红耳赤,着急的举起手里的电话,意思是自己还在讲电话呢。
陆笙递给她一个下不为例的眼神,这才松了手。
“对了,希希,我刚才在公司的电梯里看到林子衡了。”
“他去你们公司做什么?”
问罢才想起他跟安成之间的关系,好像他去安成的公司也没有什么不妥。
“我哪知道,行色匆匆,而且,脸色也不好。”
林子衡的确脸色很差,安成的秘书想要拦住他,直接被他一把推开,平时温润君子的林子衡如果不是正在气头上,绝对不会做这么无礼的事情。
“好大的火气。”安成笑着放下手里的笔,看他将大门用力甩上,“出什么事了?”
林子衡将一叠文件扔在他的桌子上,“这是我的资产转移申请,全部被扣下冻结了,也就是,我现在根本没法出国。”
安成惊讶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你舅舅的原因?”
他拿过来翻看了两页,“之前不是说一直很顺利吗,怎么突然毫无声息的就被冻结了,子衡,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是,我也在查原因。”林子衡烦燥的坐在沙发上,英俊的面容上一片愁云惨淡,“究竟什么人跟我过不去。”
“我在那边正好有熟人,我帮你问一下。”
“谢谢了。”
安成很快打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安慰他,“我这个朋友很可靠,他下班的时候就会过来,你可以亲自问他,很巧,你的资料就是他负责审核的。”
傍晚见到那个戴着眼镜的瘦小男人,他有些神秘兮兮的东张西望,对着安成说:“安哥,你有什么事啊,我们有规定,不能私下。。。”
安成笑呵呵的一拍他的肩膀,将手里的文件递过去,隔着一扇门,林子衡就站在那里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你实话告诉我,这个人的资产为什么会被冻结,我敢保证他是正经商人,绝对没有任何污点。”
瘦小男人只是扫了一眼便说道:“这个人我知道,资料确实没问题,之前马上就要通过审核可以移民了,但是上面忽然下了一道命令,让我们把他的资金封存。”
“上头?”
“嗯,是我们的大领导,听说也是受人命令。”
“你们政府机关的大领导也用听命别人?”
瘦小男人想了想,尽量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军队的人,你要知道,没人敢惹军队,而且还是相当有来头的,我们领导当然要给他面子。”
“你见过这个人吗?”
“只见到一个背影,不过,我听见我们领导喊他陆帅。”
轰得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林子衡的脑袋里炸响。
陆笙,怎么会是陆笙?
**********更新完毕***********
深信不移
戴眼镜的瘦小男子又说了些什么便匆忙离开,临走时戴上帽子墨镜东张西望,十分小心的样子。
仅仅隔着一道门,安成想,该听见的,他一定都听见了。
眉目一垂,他伸手敲了敲门,“子衡,你没事吧?”
没有回音,他只好推门而入,小小的隔间里有一张沙发,林子衡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叠了五六个烟头。
这短短的十几分钟,他考虑了很多,一些事,一些人,那些想法与猜测被他不断的摔来扔去,最后也没有理出真正的头绪。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不相信,但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的。”安成走过去,顺手拿起一只烟点燃,“我提醒过你,陆笙不会轻易放你去国外的,你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你对他来说是一个定时炸弹。”
“他不是这种人。”
数年的战友,一个战壕里爬进爬出,他对陆笙的了解要胜过鬼兵队的任何一个人,只不过这多年的隔阂与误解让他们这对昔日好友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几乎到了末路的地步,但他还是愿意相信陆笙,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违背道德与义气的事情。
安成叹了口气,“到现在你还在袒护着他,可他却背负着你的信任冻结了你的资产,他想让你一无所有,刚才来得那个是我多年的老同学,自己人,他说得话绝对不会假。”
“是真是假,我要自己去查。”林子衡按熄了手里的烟头,“除了我自己,我不相信任何人所说的真相。”
林子衡一进电梯间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夏玥,她是来替罗希打探消息的,可惜那两个男人关在办公室里说话,外面又有秘书守着,她最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弄到,此时倒让林子衡给撞见了,好不尴尬。
她牵强的笑了笑,急忙别开目光,装着等电梯。
“你是。。。”林子衡迅速在脑中搜索了一遍,“罗希的朋友,叫夏玥对吧?”
夏玥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客气的笑笑,“你好。”
“你在这里上班?”
“嗯,我是漫画编辑部的,罗希是我负责的画家。”
这时,电梯来了,林子衡十分绅士的让她先行,自己则用手挡着电梯门。
夏玥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如果没有陆笙的话,她会怂恿罗希同意林子衡的追求,只是,陆笙已经足够好了,好到别人无法再有一丝一毫插足的机会。
电梯里十分安静,只有电梯下行的嗡嗡声,夏玥想了想,大胆的问道:“林先生跟安总是好朋友?”
林子衡点点头。
“您到这里来找安总聊天吧?”
“不是,一点私人的问题。”
夏玥哦了一声,知道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那样就显得太唐突了,还会引起林子衡的反感,她正想着再套出一些话来,林子衡的电话忽然响了,他说了声“抱歉”便接起电话。
安静的空间里,电话里的声音也丝丝缕缕的漏了出来,“林子衡先生,因为您的帐户问题,你的移民申请已经被驳回,请。。。。”
话没说完,林子衡便烦燥的挂了电话,所以夏玥能听到的也只有这些。
看出他的心情不太好,夏玥也没有再继续跟他搭话,到达她所在的楼层后,她便礼貌的告辞,林子衡也只是笑了一下,转而又恢复到了一脸冷色。
看来,他的确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
林子衡刚下楼便发现了刚才那个瘦小男人,他看样子在等人,不断的看手表。
很快,他等得人来了,两人搭着背说笑着离开。
林子衡急忙跳上车,不远不近的跟随。
两人去了一家酒楼,看样子是常客,经理将他们引向二楼的包间。
林子衡给了经理一点小费,选了他们旁侧的包房。
两个房屋中间只隔了一扇木制屏风,所以能够清晰的听到隔壁的谈话。
菜上齐了,他们开始喝酒,酒过三巡,那个瘦小男子说道:“你知道A市以前有个公司叫林氏吗?”
“知道,在建筑行业里数一数二啊。”
“这份资料是我负责的,他们的老总突然要移民,结果因为资产问题惹了不少麻烦,还沾上了军队的人,我看啊,移民无望,没进局子就不错了。。。”
“这事我也听说了。”
林子衡浓眉一敛,突然起身一脚踹开了他们的大门。
瘦小男子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整个人就被拽着衣领按在墙壁上,双脚离地。
旁边的男子想要帮忙,林子衡操起桌子上的一把餐刀丢过去,明晃晃的刀子贴着男子的脑袋飞过,直挺挺的插在悬挂的油画上。
男子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林子衡掐着瘦小男子的脖子,眼神中透着撒旦般的阴冷,“我要听实话,究竟是谁在幕后捣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瘦小男子吓得面色苍白,“我只知道他们喊他陆帅。”
“是吗?”林子衡突然冷冷一笑,重起拿起一枚餐刀,“你敢向我保证自己说得是实话吗?没有人指使你?”
瘦小男子浑身颤抖,紧张的盯着他手里的刀子。
“好。”林子衡握起刀子,在瘦小男子的惊叫声中一刀捅向他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他大喊一声,“就算你捅死我,我也只知道这些,我没有说谎,那天,我亲眼看到我们领导将他送了出去,不信,你问他,他当时也在场。”
刀子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寸,看来,他说得话不像是假的。
瘫坐在地的那名男子也点头如捣蒜,“是,他说得没错,的确有军队的人去过我们那里,我也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陆帅。”
林子衡缓缓松了手,瘦小男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看向他。
“不想死,今天的事情就别声张。”他狠狠丢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林子衡前脚刚走,瘦小男子的电话便响了起来,他战战兢兢的跑到卫生间接起,“他走了,果然如您所料,他一直跟着我。”
“是是,我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指示做的,请您别伤害我的老婆和儿子。”
“就算他查到我们的单位去也没关系,您找来假扮陆帅手下的那个人也毫无破绽,我们部门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也听到了“陆帅”这个称呼,我想,他应该深信不疑了。”
陆笙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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