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咫道
【,】
试试运气
“为什么是你?说呀,为什么是你?”喉中瞬间涌起的腥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那里,明明被抽空了力气,却还是大声的质问出来。
就在几分钟前,爸爸被商业罪案科的警察带走了,而这个站在牧师面前,刚刚跟她宣过誓的男人却平静的像面镜子,光滑的折射不出任何情绪,对于她的质问,他的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阳光透过教堂拼接的彩色玻璃落在她洁白的婚纱上,她的脸红得像血。
安静了片刻,他淡漠的声音将她心中苟延的期望瞬间击碎,“罗希,你太天真了。”
他的五官在她的面前一点点分崩离析,最后化成无数的碎片消散在明亮的光线里。。。
“别走!”她从床上猛然坐起。
又是这个梦!
四年了,她还是会常常梦到婚礼那天的情景,时间对她来说,仿佛仍然停留在原地,虽然她的生活早就已经翻天覆地。
罗希拍拍自己的额头,明显的睡眠不足让她有气无力,伸手拿来杯子,里面早就空了。
床边堆满了这次新书要用的资料,多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一蹦一跳的找出一条通往厨房的“活路”,。
冰箱里摆满了矿泉水,她拿起一瓶扭开盖子,仰起脖子就喝掉大半,那种冰凉的感觉穿喉而过,从头到脚都跟着一个机灵。
不是不知道冷水对身体不好,但是不受点刺激,她就没办法真正的醒过来。
罗希还在考虑是不是把剩下的一半也喝掉,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地动山摇的河东狮吼,“漫小画,你给我滚出来。”
直呼她的笔名,看来对方真的是气到跳脚。
“啊?”罗希从厨房里露出半张脸,半眯的眼睛,乌黑的眼圈,懒散如同猫咪的眯缝着,好像永远不会睡醒的样子。
“明天就是交稿截止日了,你到底是知道啊还是知道啊?”夏玥扬着手里的杂志,恨铁不成钢的扔到茶几上,同时放上去的还有热乎乎的早餐。
“知道。”她从厨房小步的挪出来,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开始享受她的免费早餐,吃到一半便用塞着馒头的嘴巴冲着夏玥说道:“不是还有一天吗?”
“那你的稿呢?”夏玥张开五指山伸过来。
罗希又塞了块馒头到嘴里,试图转移话题,“这馒头。。唔唔。。。真好吃。”
“罗希,你噎死算了,这种日子我受够啦!”夏玥蹂躏着怀里的熊猫抱枕,“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一次,就一次不拖稿行吗?你家的门槛都快被我踏平了,我恨不得长出一双手来替你画,拜托,祖宗,大小姐,亲爱的,你能不能灵感爆棚一下,有一天也让我尝尝提前拿到原稿的幸福感啊?”
罗希喝着稀饭,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每个月的交稿日,夏玥都要这样念咒一样的唠叨上半小时,这或许就是当编辑的通病吧,因为负责的画家不能及时交稿,不交稿就无法印刷,上面催,印刷厂也催,偏偏又要对负责的画家慈眉善目,和颜以待。
不过,罗希并不担心,虽然她从来没有提前交过原稿,也从来没有耽误过夏玥的大事,做为B&G的当红漫画家,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夏玥在这里发牢骚,无非是指桑骂槐,发泄一下心中的郁积罢了。
夏玥走的时候,罗希陏便翻了一下她放在茶几上的杂志,杂志下面还压着一份今天的报纸,她那样大条的性格,竟然把军事报当晨报买了回来。
头版的封面上,显眼的几个大字,“中央军委关于授予陆军特种部队最高指挥官。。。。”
盯着那张大幅面的照片,一片暖人的橄榄绿。
画面只捕捉到一个不甚清楚的侧颜,薄暮晨光中,那样的眉眼鼻梁,有种醒目逼人的英气,比起初见的那一日,更添稳重与高深。
原来,他昨天授勋,想必又是立了什么大功吧。
这四年,他可谓呼风唤雨,职位上升的速度堪比火箭,而她一直是那个站在原地仰望他高度的人,那样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她无法企及。
罗希盯着报纸发了会儿呆,突然起身冲进洗漱间。
不管怎样,她今天要去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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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送上门
陆家的门口还堆放着别人送来的花篮,清理的工人正在往外搬运,地上掉落着许多花瓣,看来搬运工程已经进行很久了。
罗希站在一片花毯上眺望,正看见陆家的管家杨志在指挥工人做工,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在外面,他机警的转动了目光。
“夫人?!”
杨志快步走过来,有些惊讶的问:“夫人,您怎么来了?”
直到现在,陆家的下人依然喊她夫人,罗家曾经的下人依然喊她小姐,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现在的罗希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平时靠画漫画贴补生活的平凡女人而已。
“他。。。在吗?”
她启了启唇,最终也没有喊出那个名字,不但是人,连名字都变得陌生难以启齿了吗?
真可悲啊,毕竟是夫妻,却在四年内形同陌路。
“先生刚回来,在楼上的书房,我先去。。。”
“我自己上去吧,麻烦你了,杨管家。”
杨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在前面替她引路。
虽然他知道先生和夫人的关系一直不好,夫人平时也不住在这里,但是先生并没有下过不让夫人回家的命令,所以,身为下人,自然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罗希来到二楼的书房,隐约听见里面传来讲电话的声音,不是什么秘密电话,所以,房门并没有关严。
她的脚步刚停在门口,就听见一道清洌的声音传出,“谁?”
不愧是侦察兵出身,听觉和视觉同样灵敏。
本也没打算偷听什么,大大方方的推开门。
午后温暖的阳光包裹着倘大的书房,古仆的装修风格被烘托出一种完美的格调。
他站在窗前,手里还握着电话,隔着光影斑驳遥遥看了过来,那双狭长的眼眸深如水潭,沉静如古墨,表情依旧是淡漠清冷,如云似雾。
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从来没有。
“先挂了。”
简短的几个字,他放下电话,一只手随意的插进口袋,眉微扬,“稀客。”
“有时间吗?”鞋子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随着她慢慢靠近,他抬腕看表,“两分钟。”
突然的,她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贴了上去,扑面而来的馨香让他为之一愣,紧接着,软软的带着点冷气的唇触上了他的。
没有什么高超的技巧,她甚至有些笨拙的试图撬开他的齿关,他的不配合让她无法突入,她几乎是着急而难耐的嘤咛了一声,酥麻入骨
他的表情仍然波澜不惊,可是衣料下的身体却崩紧,僵硬。
她死心不改的想要更进一步的攻陷他的城墙,而他的防备似乎也有一瞬间的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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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
“嘀嘀。”
楼下传来催促的汽笛声,突兀的声音让这个有些混乱的场面回归正常。
他不带任何眷恋的推开她,唇边犹带着凌乱的气息,望向她的目光却平静无波,“还剩一分钟。”
罗希微张着唇,唇角的湿意在空气中慢慢的结成一层冰冷的薄膜,很冷,连着刚才那份屈辱都一起冻结了。
他似乎与人有约,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推门。
冷不丁的,衣角被人拽住。
眉头一皱,垂眸,视线中一只纤细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衣角,那么用力,手背上隐约现出一条条青色的血管。
她垂着头,咬着唇,态度卑微到了尘土里,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陆笙,我求你。”
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她却不曾在他的面前低下过头,她从来都是强势的扬着脑袋对着他指手划脚,陆笙,你要这样,不要这样。
高傲的孔雀终于卸下了华丽的装饰,如丛林里一只普通无华的小鸟,吸引不了任何人的目光。
他的手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想要拉开她的牵扯,她却在此时抬起可怜巴巴的目光,“求你。。。我。。。”
倔强的眼角竟然染了湿意,犹如落水的人抓住那一根浮萍。
心中牢不可破的壁垒似乎有一道裂痕发出轻微的响动,他的手顿了顿。
“陆,我们要迟到了。”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风从门外灌进来。
罗希仿佛被吹醒了,急忙松开了手。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周惠怡的目光从罗希的脸上一掠而过,好像并不关心这个客人是谁,“车子在下面等着呢。”
“你到楼下等我。”
周惠怡走的时候倒向罗希微点了下头。
陆?
能这么亲密的称呼陆笙,她是谁?他的新欢?
她用力握住了拳,这个时候,她还想这些干什么。
“行了,罗希。”他的耐性终于耗尽,刚才那一瞬间的心错仿佛也是幻觉,“你的两分钟已经用完了,如你所见,最终什么也没有改变,我已经对你提不起任何兴趣,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他拉开门,“杨志,送客。”
杨志从刚才开始就站在门外,虽然先生并没有禁止夫人踏足,但是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长期处于分居状态,如果因为夫人的突然造访让先生为难的话,他随时会送夫人出去。
杨志低着头,直到陆笙从他的面前走过,他才看向仍站在屋内的罗希,有些为难的开口,“夫人。。。。”
咣当。。。
楼下不知道是谁打碎了什么东西,外面的庭院顿时乱成一团。
杨志暗骂一声,都是些做事不长眼睛的,这里的东西碎不起。
随着他匆匆下楼的脚步声,罗希像是想到什么,快速跑向陆笙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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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锁
他的门上有密码锁,她匆忙中随便试了几个号码,他的手机号、生日,甚至是他在部队的编号,但是通通不对。
杨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显然是在处理刚才的突发事件,在他没有回来之前,她必须想办法打开这道门。
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她输了一串号码,没想到上面的绿灯一闪,咔嚓一声,门开了。
杨志的训斥声还在不断传来,她急忙闪身进了卧室。
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就在她认为将要一无所获的时候,视线落向床头的矮柜,光滑的柜面上放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卡,她如获至宝,拿起发卡在手中小心的握着。
噔噔噔!
是上楼的声音,看来杨志已经处理好了楼下的突发事件,她将发卡放进口袋,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她下楼的时候,他的车子刚刚离开。
她听见刚才那个女人稍带无奈的劝说,“这次是十三军区的李首长请客,他的面子可不能不给,你就算应付也要装一装嘛。”
言辞间带着几分娇嗔又十分亲近。
她知道陆笙一向怕麻烦,最讨厌的就是应酬别人。
果然,他双手插着口袋,懒散的呼出一口气,说了声“麻烦”,与刚才对着她时的那种冷漠无情,好像是换了一个人,怕被他发现,她赶紧躲在大理石柱子后,直到他离开。
罗希坐上回家的公车,手里小心翼翼的握着刚才得来的发卡,对着它就像对着心爱的宝贝,一会摸摸,一会闻闻。
“你开机密码是多少?”后座的男生突然问旁边的女生,“我想玩游戏。”
“你生日啦,笨蛋。”
罗希的手心一紧,情不自禁的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个被她破译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她还记得许多年前,她郑重其事的告诉他,“我的生日很好记的,1月3号14点,就是1314,一生一世,你要记住了,记一辈子。”
是他不愿意换掉,还是他随便设置的,因为他知道那里不会有别人进去,所以,什么密码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巧合罢了,他怎么可能用她的生日做密码。
罗希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念头,不由自嘲的扬起嘴角,他们之间的那点旧情早就在四年前的婚礼上分崩离析,一去不返了。
“交稿。”屏幕上跳出夏玥的微信,伴随着一个愤怒的表情。
她回了一个无耻的笑脸,然后立刻关机。
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当罗希画完最后一笔,抬眼看头上的钟表,已经是半夜三点了,这个时候,街道上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连路灯都垂着头昏昏欲睡。
她放下画笔,赶着把原稿用传真机传给夏玥,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也没睡,每个月的这几天是所有的画家和编辑最头疼的时候,睡眠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奢侈。
不久,夏玥的电话便打来了,跟她商量了几处分镜的修改。
(*分镜:漫画分镜是打草稿阶段的重要工作,包括分配页数,定制每页内的格框划分等。)
她修改完毕再次把传真发过去,这样折腾了几次便要等夏玥的总编最后定夺,他觉得没有问题便可以交稿。
等待的时间,罗希趴在桌子上想小睡一会儿,电话却在此时响了起来,她以为是夏玥,也没有看来电便接了起来。
“你们主编同意了吗?”
那端没有回应,仿佛隔着遥远无垠的时空,有嘈杂的声音传过来,是好多人的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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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来电
“喂,哪位?”罗希坐直了身子,眉心微蹙,口气不是很友善。
这个时候,哪个神经病会打电话,没看表吗?
等了一会儿,那边仍然没有动静,她不由分说的就要挂掉电话,对方却先她一步。
“有病。”罗希盯着恢复到待机状态的手机,上面那串号码让她倏然瞪大了眼睛。
陆笙?!
“陆帅,你还好吧?”秘书范开知道他今天喝得有点多,在自己的地盘上招待客人,对方又是盛情远道而来。
他不是一个善于虚与委蛇的人,别人劝酒,他很少推脱。
陆笙盯着手里的电话,神智不是很清醒,他记得刚才似乎拨了一个号码,可是拨给谁了,他记不清了,只知道是一串很熟悉很熟悉的数字。
“陆帅,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
他不再去想手机的事情,随手递给小范,“回御桥。”
御桥庭院是陆笙的另一个住处,除了他的秘书范开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
在这一片偏远而豪华的别墅区,他的房子并不是最大最显眼的,普通之极。
被外面清凉的风一吹,陆笙的酒意也醒了几分,范开将车子停在楼前,待他下车后才开车离开。
许是听见外面的车声和寻找钥匙的声音,不久,客厅的灯亮了,一个穿着棉布睡衣的女人走过来开门。
见到是他,倒不觉得意外,先是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小心的挂好。
“先生,你到沙发上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熬些醒酒汤。”
“不用了。”陆笙换了鞋子,随手解开衬衫的领口,让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其实他的酒劲早就过了,除了胃里有些恶心,神智还是很清醒的。
他望了一眼楼上,压低声音,“她睡了吗?”
“先生,这都几点了,只有你们这些夜猫子还精神抖擞的,早睡了。”张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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