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爹娘要去做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减少这样的人间惨剧。冰儿你记住,你是杨过和小龙女的女儿,从生下来的那天开始,你就肩负重担,为天下苍生带来福泽。冰儿,你已经七岁了,不再是小毛孩对不对。”
杨若冰止住哭泣傲然道“爹爹说错了,冰儿才不是七岁,冰儿已经八岁了!”
杨过鼻子一酸道“对啊,冰儿已经八岁了,一定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对不对。”
杨若冰道“嗯,那当然,刚才哥哥都不会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冰儿就会。”
“那冰儿今晚能不能不哭,安心睡觉呢”
“能!”杨若冰倔强说道,眼中却留下泪来,
“那明天和爹娘分开,冰儿能不能不哭”
“……能”,杨若冰抽泣道。
杨过心里酸楚,却狠着心,让明月带二子回去睡觉。他知道,自此一别,或成永诀,但世间之事难以两全,徒呼奈何。
次日,黄药师周伯通趁二子熟睡,带着他们离开古墓,前往桃花岛。
杨过,小龙女唤来紫雾茗烟二人,如此交代一番,再拜别神雕之墓,两人带着明月曼青踏上不归之路,此处暂不表。
却说黄药师与杨、龙二人道别后,雇了一辆马车,往浙江海边赶去。杨若冰醒来后,不见爹娘,不免哭泣一番,阳顶天虽然亦目中含泪,却并未痛哭出声。反而耐心安慰妹妹。
老顽童见那马夫驱马赶车甚是好玩,挤到马夫身边,定要马夫传授他驾驶马车之法,结果,老顽童把马车开的歪歪扭扭,杨若冰惊呼之下,倒也止住了哭泣。老顽童索性把二子喊来,一起学着驾驭马车,几人胆大胡闹,几次差点把马车开翻,惊叫欢笑声一路,但渐渐的,几人都学会了驾驶马车,那马夫被他们赶到颠簸的马车内,吓得脸色发白。
几日后,众人来到黄河岸边,黄药师看那黄河怒涛,一时神往,不禁吟道
黄河九天上,人鬼瞰重关。
长风怒卷高浪,飞洒日光寒。
峻似吕梁千仞,壮似钱塘八月,直下洗尘寰。
万象入横溃,依旧一峰闲。
仰危巢,双鹄过,杳难攀。
人间此险何用,万古袐神奸。
不用燃犀下照,未必佽飞强射,有力障狂澜。
唤取骑鲸客,挝鼓过银山。
阳顶天好奇道“黄老岛主,你念得是什么”
杨若冰道“这是大金国遗山先生的赋三门津,气势磅礴,景观奇伟,既说了这三峡奇景,也缅怀了古人英姿”
阳顶天道“原来是金国人的诗,我才不要听,再说了,诗词歌赋,都是酒足饭饱之际来打发时光的,我看大宋子民就是花在这上面的工夫太多,才会打不过金人和蒙人,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多练几套拳,多造几门炮,再不济,多耕几亩田也是好的”
杨若冰道“天哥此言差矣,如果人人都好勇斗狠,靠拳头论输赢,争天下,那和猴子有什么区别,自古胡人强悍,却都不能天长日久,彼时,匈奴、鲜卑、羯、氐、羌等民族入侵中原,夺了汉人天下,又如何,北孝文帝若不汉化变法,北魏也延续不了几年,最后大唐盛世虽然是鲜卑人创建,但大唐历代皇帝都不敢承认自己是鲜卑人。可见,彪悍的战马,沾血的刀枪,最终不能战胜先进的文化”,
阳顶天道“冰儿,我可等不及他们汉化,蒙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当年蒙人的皇帝,就是爹爹一石子打死的,我就盼那蒙人能再撑十年,等我长大了,也要像爹爹一样,就算杀不到皇帝,也上阵杀几个元帅大将。”
黄药师见两个孩子,不过七八岁光景,言谈之间却颇有见地,不禁对小龙女的子女教育颇为佩服。
黄药师心念一动,拿起玉笛,轻轻吹奏一曲,两个孩子竟不倒下,只是眉头微皱,不由自主的运功相抗,脸色却是平常,黄药师微感惊讶,将内力使到二分,笛声加快,见阳顶天如铁钉般伫立在地,目光炯炯,倔强相抗,杨若冰随笛声起舞,衣袂翻飞,对笛声中的旋律发功跟随的丝丝入扣,也将笛声中的攻击卸下大半,一曲下来,阳顶天汗流浃背却神色不屈,杨若冰面色微红似笑非笑向黄药师躬身一拜道“久闻黄老前辈笛声举世无双,今日有幸聆听,此生无憾已”。
黄药师心道“这两个孩子,天资骇人,心智非凡,性格迥异,放到桃花岛,让程英她们两调教实在可惜,若带到襄阳去与我那曾外孙女“耶律木灵”做个伴,细心调教,日后必成大器。蓉儿他们见了这两个孩子也必定欢喜无限”当下主意打定,对二人道“我带你们去襄阳,带你们去看那郭爷爷打蒙古兵如何?”
第11章 与君同死()
杨若冰经常听杨过述说郭靖黄蓉镇守襄阳的英雄事迹,早就心向往之,现在听说要去襄阳自然欢喜不已,阳顶天更是振臂欢呼,摩拳擦掌,高兴的跳起两尺多高。
周伯通听说要进襄阳,大惊道:“黄老邪,你想带着这两个娃儿去冲城?你以为你还有十年前的运气啊,你自己活得不耐烦,何必要拉娃娃垫背?”
阳顶天着急道“周老前辈,十年前你们能冲进襄阳城,今日为何不可”
周伯通道“你小娃儿那里知道战场的厉害,十年前,我们两个加上段皇爷,蓉儿一行七人想冲进城,被千军万马围在中间,要不是碰巧烧到马棚冲乱了敌军阵脚,加上郭靖那傻小子看到火光派兵来援救,东邪南帝中顽童就全部死光光了,现在蒙古人来势比当年更大,还在襄阳城外围了百里土城,除非是神仙,不然如何能进去,我看黄老邪是想外孙女想的发疯了,要拉着我们一起去送死呢。”
杨若冰轻拉周伯通衣袂脆声道“周老前辈不必着急,黄岛主既然提议,必有进城的良策”
黄药师道“如何进城我确已想好,但也是凶险之极,你们愿意去吗”
杨若冰知道他既然敢带自己二人进城必定已胸有成竹,上前微笑应道“国难当头,若冰虽是女子,岂能贪生怕死,就是埋骨襄阳又如何,也不枉我杨门忠烈之名”
黄药师见她说话冠冕堂皇,颇为不喜,转身问阳顶天道“小子,你怎么想“
阳顶天激动道“我们今晚就去襄阳吧,我等不及要杀蒙古兵了“
黄药师,周伯通对视一眼,又齐声大笑。
几日后,黄药师一行,来到京湖制置大使李庭芝处。
七年前,在叛臣刘整的建议下,忽必烈决定进攻襄阳和樊城,且命令征南都元帅阿术率大军十五万强攻,欲半年破城,然而守将吕文德死后,其族弟吕文浩接过襄樊守将大印,他非常倚重以郭靖为代表的民间武装力量,官兵与武林人士同心同德,奋力死守,阿术军强攻一年,未能得手,反折损数万,蒙元朝廷又派遣左司马郎中崔斌前来辅佐阿术,崔斌认为襄、樊二城城高池深,而宋军又善于坚守城池,强行攻打,不但徒劳无功,而且损失巨大。便提出“坚壁清野,围城打援”的策略。
阿术采纳了崔斌计策。蒙军造战舰,练水军,建立起了一只拥有战船5千艘、士兵7万人的精锐水师,阻挡宋军从水路支援襄樊,同时,还不惜人力,在襄阳、樊城外围先后建成40多座城堡,城堡由土墙相连,相继将这两座城池严密封锁,阻挡宋军从陆路支援襄樊。在这样的铜墙铁壁之下,别说宋军,就连黄药师和周伯通六年前出城游历后,也是再无法回到襄阳。
吕文德看大势不妙,连发十道奏章向朝廷求援,而太师贾似道并无援救之意,依旧终日淫乐斗蟋,并且还对度宗封锁消息。一天,度宗从身边的一宫女得知襄阳被围困了三年,形势十分险恶,忙向贾似道询问,贾似道居然撒谎说:“北兵已退去。”事后又将泄密的宫女处死,“由是边事虽日急,无敢言者。”
直到咸淳四年,宋廷开始陆续派兵支援襄樊二城,但总是徒劳无功,损兵折将。援军夏贵败于虎尾洲;两淮都统张世杰败于汉水,荆鄂都统唐永坚败于樊城外,吕文德女婿范文虎败于子滩,两年内的四路援军,白白丢下几万将士的性命,却未能把一兵一卒,一米一盐送入襄阳城。。
咸淳六年春正月,朝廷又命李庭芝为京湖制置大使,督军再援襄阳。范文虎听说庭芝将到,就写信给贾似道说:“我率兵数万进入襄阳,一战就可扫平敌军,只要不让我听命于京湖制置大使,事成之后功劳就可归到恩相您的名下!”贾似道大喜,当即任命范文虎为福州观察使,其军队则由自己从朝中直接控制。而范文虎却天天携带美姬娇妾,在军中跑马击毽,恣情玩乐。李庭芝屡次想进兵,范文虎总是敷衍拖延。
咸淳八年,襄阳已被围困了五年,但援兵还迟迟不至,郭靖、吕文焕虽竭力拒守,城中储粮也尚充足,但食盐,布帛等已经十分困乏,布帛倒不甚打紧,出门上阵之人穿衣,休息在家之人光身裹草,但没有食盐十分困苦,兵士百姓吃饭只敢放几粒盐,久而久之,襄阳城内人人头昏力乏,只是靠一股拼劲日复一日抵挡蒙军攻击。急火攻心之下,李庭芝只得带领自己的两万嫡系军队增援襄樊,黄药师,周伯通二人,也参与了李庭芝的援襄之战,却苦于李庭芝兵力有限,虽强攻数次,皆失败而回,连李庭芝,黄药师等人都先后负了伤。
正当李庭芝一筹莫展之时,一路民兵不请自来,首领二人,名曰张顺张贵,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忠君爱国之心。他们两散尽家财,募集了乡勇三千,自告奋勇做敢死队,欲携带援襄物资,杀入襄阳。恰逢黄药师等一行前来拜访李庭芝,商议一番后,黄药师献计,襄阳西北面有一条叫做“清泥河”的河流,发源于均州、房州,黄药师建议李庭芝造了轻快小船百艘,将三条小船连在一起成为一艘舫,用中间一艘小船装载兵士,左右两艘则将其底凿空并盖上盖子来作为掩饰,实际运输粮食、盐巴,布匹,药品等物资。黄药师还亲自做总教头,教导张顺张贵及三千勇士武功招式。
船只尚未完工之时,黄药师收到杨过来信,前去古墓接受杨过托孤。这次回到李庭芝大帐之时,船只完工,救援物资也准备齐全。正准备在六月,汉水暴涨之时,以兵马在陆路佯攻,三千精兵一鼓作气,自水路携带物资突袭入襄阳城。黄药师本欲先送二子至桃花岛再来助李庭芝破阵,现在主意改变,就与李庭芝商议,今年汉水提前涨潮,干脆提前一月出援襄阳,以解城内燃眉之急。
准备数日后,黄药师一行来到援城敢死队中,只见张顺张贵二位勇将,带领三千精兵,整肃代发,临行前,北风肃杀,首领张顺向黄药师二人行礼后,站上高台上,他目光严峻,对众人高呼,“今日,我等就要出发,进援襄阳城,城外无论旱路水路都如铜墙铁壁,更有有蒙古大军十万日夜巡逻,援襄之行有死无生,尔等若顾及家中妻儿老小,现在尚有反悔之机,即刻退出队伍,到军中领钱离去,勿坏我事!“。
三千死士大呼道“今日,与君同死!”言毕,众人喝干手中烈酒,掷碗于地。
第12章 青出于蓝()
中路的青衣人来的最多,与群豪厮杀在一起,双方死伤惨烈,周伯通抱着阳顶天入城时,四个靑衣人正好从土内飞出,四枚黑弹周伯通背后打去,城门处杀声震天完全淹没了黑弹破空之声,眼看周伯通和阳顶天就要无幸,泗水渔隐横身过来,挥浆挡住黑弹,顿时被炸的粉身碎骨。
周伯通回首一看,顿时明白,他红了眼睛,将阳顶天扔给城内朱子柳,又回身厮杀,双剑挥舞,瞬间将四名青衣人砍得面目全非,又四个青衣人抓着圆管向周伯通射来黑弹,周伯通顽心顿起,将双剑插入土中,双掌一翻竟向黑弹迎去,群豪大惊,齐声喊道“不要接,快躲开”,眼看这位五绝之首“中伯通”顷刻就要粉身碎骨。却见老顽童身体转了一个圈,轰的一声,炸的支离破碎,血肉横飞。
硝烟散去,众人才发现,老顽童还得意洋洋的站在原地,方才被炸碎的不是老顽童,而是他身边四个发出黑弹的青衣人。蒙宋双方的将士,武士皆目瞪口呆,不知发生了何事。众人明明看到四个青衣人发出黑弹飞向老顽童,最后被炸死的却是发弹之人?须知,这黑弹一碰到物体就会爆炸,不像弓箭,暗器,可以用武器挡回。因此,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要么就是这白胡子老头会法术,否则绝对无法解释此事。
原来,老顽童在黑弹即将触及掌心一刻,使出至空至柔的内功,将黑弹来势卸去大半,再一招空明拳的绝招“空碗盛饭”,将黑弹若即若离的轻轻拢在掌心,身体原地旋转,黑弹也跟着老顽童转了几圈,即将爆炸之时,老顽童再借转身之机带动黑弹改变飞行轨迹,最后微微吐劲顺势将黑弹向四个青衣人甩去,将他们当即炸碎。
天下能完成这个动作的,怕也就老顽童周伯通一人,首先要有至空至柔的绝顶内力,其次要有至空至柔的招式绝技,第三要有天大的胆子和童心,愿意冒生命危险去尝试此九死一生之事。这天下能满足这三个条件的,唯有周伯通一人,即使是黄药师,郭靖,杨过、八思巴等人,虽有接近周伯通的内力和招式,面对飞弹也只会选择飞身躲开,绝不会冒险用手去接,要知,这内力用实一分,飞弹会炸,用虚一分,飞弹接触到手掌,依然会炸。
那些青、黄衣人虽不畏强敌、不计生死,但见此不可思议的场景,也不知这场中捋须大笑的白胡子老头究竟是人是神,他们不敢再发黑弹,怕伤到自己人。顿了一会,几名青衣人挺剑向这个半人半神的老头杀来,老顽童拔出土中双剑,左右互搏,双剑合璧,片刻间将几人了结。然后,想起自己射回黑弹后,众人目瞪口呆的呆样,又忍不住得意大笑。
此时,一红衣人化身为剑,贴地飞行,双手持剑,直直刺向周伯通,周伯通不屑于躲闪,他挥刀如电,后发先至砍向红衣人颈部。此招为以攻为守,逼迫那红衣人回招格挡,或是侧身躲避,这样周伯通就占有先机,不料那红衣人既不格挡,也不闪避,竟以血肉之躯的脖子硬接了周伯通一刀,脑袋落地的同时,身体依然保持刺杀姿态,噗的一剑,深深刺入周伯通腹中。周伯通毕竟百岁高龄,受此重创,站立不稳,连退三步之后,一跤坐在地下,大口喘气,努力了几次,也未能站起。
几个青衣人乘机杀来,黄药师父女靠周伯通最近,赶紧杀开一条血路,回身护卫周伯通,刀剑挥舞,青衣人血肉横飞。黄药师父女,架着周伯通左右腋窝,往城门退去。但那些青衣人、黄衣人目睹惨景却毫不畏惧,如野蜂般向三人围来,刀刀狠辣,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黄药师父女连杀十几人,却冲不出重围,身上也各自带伤。
郭靖想前往救援,却被回到战场的八思巴拦住,二人激战数十回合,难分高下。耶律齐夫妇,史家兄弟,蓝天和,丐帮长老等高手,也被八思巴弟子所阻挡。稍稍平息的战斗再度进入白热化,士气鼓舞的蒙军更如潮水般向城门冲来。
此时,但听一声长啸,那青年将军如飞龙在天,从天而降,一杆银枪上下翻飞,左冲右突,杀入围困黄药师父女的密集人群,所到之处势如破竹,青衣人黄衣人纷纷被他长枪挑起,落地后抽插气绝。黄药师三人,终于从他杀出的血路中,冲出包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