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只是我所要的情感并不是这样的。
我希望着,渴望着,公羊司徒能像汝修墨像轩淼斌那样的来爱我。如今,子书落似乎能做到了,他在淡淡然之中似乎明白了我所想,可那个我一直以为他是用我需要的爱来亲近我的人,却没有做到……
怎么办?怎么办……
身后传来飞快的脚步声,公羊司徒扳过我的肩头,些许愤怒的瞪着我“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侧头“不,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就因为我帮剑绣求过情,就因为我听从长辈的话?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啊!”眼前那俊秀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对着自己咆哮,俊朗的脸部因为愤怒而通红着双颊。
不知为何,明明如此正常的一幕却在我眼中显得几分美妙。拍了拍脸颊,我有些不正常了……
难道是欲求不满?但修炼之人很少有身体上的欲望啊?
可~要不,今天去一次轩淼斌的房间?汝修墨的也行~
想到这,狠狠扭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我眼泪都快冒了出来,才驱赶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邪念。
狠狠鄙视自己一下……居然在这种时候,出现这种状况~
公羊司徒抓起我的手质问:“为什么要掐自己大腿?”
抬头看了看他,我又不能对他说,老子对你起邪念了不是?“大腿有点痒,所以就扭扭它。”这个借口真的烂的够可以!
“用得着把自己的眼泪都扭出来吗?”公羊司徒抬手抹去我眼角的泪痕“说吧,为什么从那天起你就变了个人。”
“不,我并没变,一点都不曾变过,只是你从来不了解我而已。”叹息着推开他,我们双方保持一臂的距离,“司徒,并不是所有用剑的人都光明磊落,更何况我是半妖?只不过,本身的邪气至今被我压制着,因为用不上,也用不到而已。”感觉自己,对公羊司徒用到最多的词便是而已,仅此而已,只是而已……一个个而已来解释我们之间的情感,或许,我只是爱着他对自己淡淡的庇护而已,不顾一切,哪怕自己并不能保护我,庇护我,而已……
公羊司徒扯动了下唇角“我知道,这不用你说我便明白。那为什么不肯对剑绣宽容一些?愿意对禁冬莲宽容为何不肯对她也抱着这样的心态?剑绣本性纯良,只要你对她好,她便愿意放下架子来报答你。三百年前我刚上山时,有一次随她父亲还有她下山,看见她救了一个孩子,那时剑绣功力尚浅,可她依旧愿意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去帮那孩子找回母亲。这还不够吗?”
“够!对你来说够了!”冷笑声“记住只是对你!但在我眼里,她只是一个刁蛮不看场合蛮不讲理的人!先前大殿之上的一切你也看在眼里,这次动了杀心的可不止我一个~其中也包括冷世尘!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本性?我看她只是母性泛滥!没有能力做还去做,那叫不自量力!”
“烬孤狐!当初语烟为你做的也叫母性泛滥?最起码对你来说,语烟还是你的亲生母亲,可对剑绣来说,那只是一个路旁捡来的孩子!”连名带姓的冲我吼道。
脑子没有思考,双目赤红的看着公羊司徒,紫狐的剑峰贴向他的喉咙“我只说一句,公羊司徒,那个女人不配和我母亲相提并论!再胆敢这么说,别怪我不顾我们之间的情份!”
公羊司徒不敢置信的注视着我,而我们之间僵持着,轩淼斌把他从我身前拉开“你们俩别呕气了,为了那个女人不值得,何必伤了感情?”
汝修墨淡然地从身后抱住我“别激动,语烟的仇很快便能报了,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没事了……”
淡淡的药香转入鼻息,那从身后传来的暖意安抚着内心的狂躁,闭上眼,再次睁开,眼中的血红,逐渐退去,松手,右手放开紫狐,地面传来它清脆的落地声。
一阵狂风刮入大殿,瞬间熄灭了殿内的灯火。昏暗的四周,只能听见我沉重地呼吸声。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我,毫无气息……
因为大家都是修真者的关系,所以在无意之中都隐藏了本身气息,而如今……
周围,没有一个人。感觉,这空荡荡的黑暗之中,只有我独自一人站着。
就一个人,仿佛世界都抛弃了自己,心慌乱的都忘记用混沌之源去感应他们。忘了,其实,并不是只有我孤单单的……
眼前,浮现的是一片血雨腥风,母亲惨死的霎那,父亲在我怀中的轻笑……以及,秦淮在我怀中毫无防备的睡颜。
一次次的生离死别,我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了。我以为自己死过一次后,便能看淡一切。可谁曾想,就是因为死过一次,便越发的恐惧死亡。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身旁所有人的死亡……
命运残忍的逼迫着我去修练,去修神,而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在短暂的生命中,不用目送着他人的离别,不用去感怀那些死去的人……
是心魔,那家伙从我开始修练起便有,一直跟随至今,都不曾消失。每次脆弱时它便抓住机会,一次次的呈现出我想要逃避的景象……
却从不想要毁灭它,因为也是它让我记住一切,忘记他们,我便不是烬孤狐,我便不是如今的我。而且……它是最不会抛弃我的,与它来说,我们同生却不定然同灭……
身后,殿门外,从别的山头散发出耀眼璀璨的烟花,也在短短一息之内消散殆尽。
“该死,那些人现在找我做什么?汀言不会处理吗?”子书落狠狠咒骂,看来刚才的烟花是妖宗的人放的。
离尤食指扣住拇指,弹出一个火星,殿内再次恢复灯火通明的景象。
而在此刻,脚下一软,跌落在地。右手紧紧抓住胸前,大口喘息。
身后的汝修墨见状立刻蹲下身抱住我“怎么了?”阵元探入,却被我体内的混沌之源弹开。
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心魔。”并未隐瞒,坦然地告知。
“心魔?为何不想办法除了去?”听言离尤也就几分着急。
依旧摇头“从我开始修练起,它便跟随着,随着我强大而强大,不可能消灭得了,更何况……我并不打算毁了它。”
“为什么?你知道不知道,这心魔终有一天会害死你的!”离尤抓起我的下颚,目光锐利的逼视着我。
苦笑了下“知道,但它不可能消失,它由我心生,除非我心死,不然不可能消灭。”
“那,”离尤与汝修墨对视一眼“那你看到了些什么?”
凡界篇 第二百二十二章 修剑时刻
看到了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的惨死而已,没什么,这些还在我控制范围内。”
“这还不够?”离尤一振,轻声问道“那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控制之外?”
舔了舔双唇“不知道,我想应该没有吧,毕竟自己什么都经历过了……”说到这,讽刺的扯动唇角。
离尤没多想一把把我拽入怀中,叹息着抚摸着我的发丝“与你来说,真的没有恐惧吗?”
此刻全身上下毫无力气,在跌入他怀中的瞬间想过挣扎,可下一秒却放弃。我,无法离开那人的体温,强装漠然的被他抓入怀里,瞪大了眼,鼻翼下都是他的气息。无法否认内心的沸腾,不敢置信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却在片刻,放松身体,点了点头,随即摇头“或许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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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让它发生了……”宠爱的低头注视着我“几日后,你的心魔应该便能解了。”
他还是在安慰我,只是不愿看到与自己所爱长得如此相似的人伤心难过而已,只是这样罢了……
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着警惕着自己,别因为那人的温柔而迷失自我。明知心魔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消失却不知为何依旧点头,应了声。
过了片刻,推开离尤,眷恋的从他怀里爬出,拍了拍衣摆的灰尘。
这个男人,还是别给我希望为好,从他身上渴望得到的,那人永远也无法与自己……这点,谁都明白的不是?
离开的瞬间,离尤有些不敢置信,而我却侧过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
“孤儿,我明白你当初的意思,这几日我也想过,也曾改变,现在还能变回过去吗?接受我好吗?”这时子书落有些着急更有些期盼。
心有点乱,现在并不是一个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便平静的回答道:“再给我一些时日吧。”
“那好,我子书落定会等你从新愿意接受我的时候。”目光转向窗外“妖宗似乎出现了些状况,先行告辞。”说罢,便急匆匆地推开大门,这时那座山头已经闪起第二枚礼花。
“嗯,去吧。”揉了揉眉心“我这儿有事会去找你。”随口说道。
“好!”子书落的语调有些兴奋。
似乎说错话了,算了算了,我也不可能有事,这找不找的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司徒,这段时间,你最好寸步不离的跟在你的剑绣身旁,我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出事。”冷漠的开头提醒,只不过这话更多地像威胁。
“烬孤狐你到底要做什么!”公羊司徒的声线有些颤抖。
抬头,扫了眼他,目光中全然都是嘲讽之意“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他们要做什么我不清楚。难道,认识这么多年,就连我的原则都不清楚吗?”冷笑声“刚才子书落那句‘杀了她就算了’,你大概没听见吧?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还有那两个丫头,就算不杀剑绣,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而我和那个女人没什么关系,所以也不会阻止他们,他们要干什么,这是他们的意思也是他们的意愿,与我无关。”摆摆手“如果你觉得那个女人比我好,就去娶了她吧,我也没心情硬要把一个直的扳弯了~最后告诉你,今天那老头的意思~他让剑绣来,却不让你说话,便是要让我和你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薄得就如同一张纸!脆弱得和酷夏中的冰一样!对你来说,太多的道义高于我们的感情,虽说从一开始我便明白,你我的感情不可能如同我和汝修墨、轩淼斌这般,但万万没想到会到这地步,一个老头让你乖乖看着你就乖乖看着了?长辈?拜托!公羊司徒,你想一想我们之间的辈分好吗?在天山门,我怎么说也是你师伯,在剑宗算起来我应该是你师傅吧?谁才是你真正的长辈?你连我都敢爱了,还管这些虚无的东西?他们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连我都无所谓了?今天我说得够多了,你自己去想想吧~先行告辞。”烦躁的挥挥手,消失在众人眼前。
心烦意乱的回房,抓住冰焱暴打一顿“小子,我妖性有所改变都不提醒声?非要我当众出丑才开心?老子捏死你这条小泥鳅!”
“哎呀!老大饶命啊!”冰焱两只细细的小爪子紧紧抱着脑袋,哀号“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啊!老大,你要相信我!”
两根手指掐住他的喉咙“相信你什么?宝贝?”
“我说的妖性绝对不是指你换牙齿啊~”哀号声戛然而止,两颗璀璨的冰蓝色的眼珠子只往上翻。
“换牙齿哈~”手指收紧“你还敢提!我现在就煮了你这条泥鳅汤!”阴笑着祭出九天烈火,慢慢的,缓缓地把冰焱向火那边移动。
“啊!别别别,主人要烧着了,要烧着了啊!我将功赎罪行不?行不!”冰焱整条尾巴一百八十度对折来回避火焰,两只爪子对着空气乱刨。
停了停“将功赎罪?”挑眉,似乎有点意思~
“你不是知道传送阵了吗?那个阵法需要强大的力量,还需要传送阵上那些人的生命,这点你不知道了吧?虽说生命力的需求很低,而且事后也可以通过修炼补回,但你一定不舍得你的宝贝们……”在我冰冷的眼神下改口“爱人们,爱人们!受到一点伤害吧?”
的确,生命力受到伤害,对冰焱来说修炼能补回,我也能,但极其缓慢,而且那时的修炼进展很慢。如果真这样,我就不会考虑和他们一起去了。回去也不过是想看看而已,如果伤害到他们,就完全没必要。自己去看一下他们在我死后是否过得幸福,自己的父母后来的生活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处理了便回来。
可按照冰焱的意思有转折?“说说看。”但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
“是啊,我在阵法内布置一个结,到时你站在结外,那个阵就只吸你的生命力了~而阵内的那几人压根不会有事,你看如何?”冰焱见我有些心动,低头哈腰的搓着双手。
眯起眼“为什么是我?难道不能找东西替代?”
冰焱立刻甩头“不论什么传送阵都需要一个人操作,你要去的世界只有你清楚,而那个阵是隔绝用的,阵法无法探查到那些人一丁点的生命力,所以~”
叹了口气“必须我~”甩来冰焱“暂时放过你吧。”
冰焱一开始还挺开心的,可随后立刻冲过来抓住我的前襟“什么叫暂时?你知道这阵有多困难吗?有多麻烦吗?需要消耗的力量又有多少?小子你可别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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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小子?”四周的气压有些低沉,抬手抚摸着它脊背的鬃毛“冰焱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他极其窝囊的咽了口口水,死命摇头“没!绝对没!”
“那现在你该去干什么了?”温柔的抓起两三根鬃毛,捏在指尖“有两根杂毛,我替你拔了。”说罢,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立刻下手。
“啊!”冰焱瞪大眼,看着我掌心多出的几根蓝色柔毛,一时呆滞在那儿。
吹了口气“抱歉啊,看错了,看错了,你别动,那几根毛都被你动跑了~”
“不,不劳烦大人您了,小人,小人先行撤退!”松开前爪,急速掉转头,甩着尾巴就想逃。
靠在床柱上,两只手指夹住那根纤细的小尾巴“冰焱,今晚我好寂寞噢~留下来陪我吧~”
冰焱转头对着我的手指就咬,“死狐狸,还没到春天呢,就发情?要发情也别对着本大爷发!快放了我!”
笑笑,也没责怪它的出言不逊“放了你也可以,不过从现在起,帮我监视两个人如何?”
冰焱停止挣扎,不解的把脑袋搁在两指的缝隙上“谁?”
目光迎上它的两颗小眼珠子“公羊司徒、剑绣。”
冰焱呆了呆“你什么时候连自己的爱人都监视了?”满脸不解。
低笑声“公羊司徒今晚第二次帮剑绣求情,而先前那个贱货骂我时,公羊司徒也因为剑宗的烙辙的命令而一句话都不曾开口!”那小子今晚真的过份了,再不给他些教训,难道还要过个千百万年等着自己戴绿帽子?
那条小泥鳅深沉的摸着下颚“哦,原来死狐狸吃醋了啊~”
对着它弹出一颗九天烈火的火心“醋你的头!”
火心恰巧落在它背后的鬃毛上,冰焱双手往背后拍,想拍灭了~可火却从他的头顶串到尾巴,一排漂亮威风的蓝色鬃毛在瞬间毁于一旦。火心跳跃了几下,最终熄灭,冰焱呆滞的漂浮在那,刚才在慌乱中噼里啪啦的召唤出的几块冰此刻全部砸在自己头上。
“死狐狸,我和你拼了!”无法接受事实的冰焱疯狂扑向我。
紫狐立刻挡在它身前,而我则有些不好意思地瞥过头,暗暗发笑,我是真的没想到这火会一把烧得干净不是?
“烧都烧了,打我顿又不能长回来。”这安慰的话说得有些可笑。
而冰焱却立刻拉松它的小脑袋,垂头丧气的趴在紫狐身上。紫狐却用剑尖顺着它光秃秃的后背……
抱起冰焱的两只前爪,温和的对着冰焱前笑“冰焱,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微风凌厉的,不管有没有这些鬃毛。”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