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乙埋。”李若拙脱口而出。
霍乙埋眉心轻拢看着他。
辛追一脸喜色:“您听过我家少主的名头?”
李若拙道:“你是辛追。”
辛追笑容凝固在脸上,一脸防备之色:“什么都知道的人可是很危险的,你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那你是谁?”
这霍家是**兵器的。
天下利器,十有**出在霍家之手。
不过近五十年霍家都没出过制兵器的高手,直到嫡孙霍乙埋的出生,他十三岁的时候就制成了闻名天下的鱼肠剑,据说削铁如泥见血封喉。
辛追更是大名鼎鼎,武师名册中,只有四个人到了七阶,有一个位置就是辛追的。
李若拙呵呵一笑:“不告诉你。”
辛追:“”
他嘀嘀咕咕道:“现在的小郎君怎么都这么任性。”
霍乙埋警告的目光看过去。
辛追忙转过头不说话。
邹克明拱手道:“原来是长剑门的少主,幸会幸会。”
霍乙埋看都没看他一眼。
邹克明走镖南北,与官府低头,与绿林周旋,吃尽了白眼,并不以为意,只是一笑。
李若拙道:“不用理他。”
低头又踹了干叟一脚:“还不说实话。”
干叟痛叫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你们,反正你们就是抢人财物的盗贼。”
李若拙道:“你不承认也没用,这把剑应该在一个女子手上,那女子呢?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干叟目光微闪。
李若拙突然叫了声邹局主。
邹克明低头称在:“我的命都是小郎君救的,小郎君尽管吩咐。”
李若拙伸着手:“左肩。”
邹克明不解。
其他人也都看着他。
邹克明把左肩让过去,李若拙右手扣上。
只见李若拙眉间黑光一闪,邹克明啊的一声。
下一刻,李若拙手里多了一把钢针。
邹克明先是难以置信,随即一想,难怪当时觉得如万箭攒心,原来身体里真的注入了钢针。
霍乙埋面色平静的看着李若拙,只是目光的询问之色出卖了他的好奇心。
辛追这时拍着巴掌:“高手,果真是高手,几年不出江湖,竟不知江湖中多了一个医师高手。”说完一愣:“不对啊,可是你的真元印记怎么是黑色的?”
黑色的光代表只有微末道行。
刚刚修炼的人才是黑色的光。
辛追说完,邹克明也愣了,可是这位小郎君分明打通了他的经脉,让他从五阶一下子上升到七阶,七阶啊,千万人之中能出一个就不错了。
有人穷尽一生,追求的也不过是真元突破五阶,到六。
面对众人不解的目光,李若拙勾唇一笑:“不告诉你们。”
说着又低下头,将钢针对准干叟的脑门:“我能让一个武师从五阶升到七阶,就能让一个人经脉逆行,武功尽废,你偷我家家传之剑,无非就是为了提高功力,既然你这么痴迷武学,我就废了你。”
干叟吓的面如金纸,连声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李若拙一瞪眼:“不说实话就废了你。”
干叟道:“这把剑真真切切是我捡来的,您说的那位姑娘我也见过,她不知道被什么人卖给了牙婆子,我与那牙婆子有些来往,就在她院子见到了这把剑,于是那牙婆子就把剑送给了我。”
牙婆子!
李若拙听了脑中嗡的一声:“你说妙言被卖了?”可是她是有修为的啊。
干叟道;“那姑娘叫妙言吗?”
邹克明蹙眉:“妙言?听着耳熟。”
妙言是李若拙的贴身婢女,李若拙看向邹克明。
邹克明摇摇头:“想不起来。”
李若拙沉吟一下,钢针再次对准干叟:“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句句属实,事到如今,我怎么敢隐瞒小郎君。”
李若拙又问:“那姑娘被卖到哪里去了?”
干叟摇着头:“我只在那婆子家住了一晚,她的人卖到哪里去我怎能知道?”
李若拙料想他说的是实情,心急如焚,又问道:“那婆子叫什么?家住哪里,你都一五一十说给我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49 移植()
问完了妙言的下落,李若拙将一根钢针刺入干叟的眉心,干叟当时气绝身亡。
邹克明咧着嘴道:“他已经都招了。”
李若拙道:“若是他撒了谎以后我哪里找他?即便他没撒谎,万一他欺负过妙言,我却没有手刃仇人,我怎么对得起妙言,即便这些都不存在,他跟运达镖局的人勾结在一起要杀你,这还不足以将他处死吗?”
邹克明道:“我们走镖的冤家宜解不宜结。”
李若拙瞪他一眼:“算在我头上。”
回头看着李滚滚,还护在小婵身边。
小婵竟还没醒。
因为钢针刺破了干叟的真元印记,干叟死后他眉心的图腾渐渐显露出来。
李若拙瞥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这个老东西的是用不了了。”
边说边走向不远处的乔管事的尸体:“这个正好。”
食指中指陷入乔管事的眉心,没有一点犹豫的,眉心的肉就被她挖出来。
邹克明和霍乙埋辛追都看着她呢。
邹克明深蹙着眉,心想这小郎君虽有侠义心肠,可是到底太残忍,不是我辈中人。
又见她托着肉走向昏迷不醒的女子。
霍乙埋看向辛追。
辛追蓦然大悟:“移植,移植真元印记。”
邹克明和霍乙埋同时道:“移植真元印记?”声音都带着诧异。
辛追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着霍乙埋:“少主,您也有感兴趣的东西?”
霍乙埋是不看热闹的。
霍乙埋撇他一眼,走向李若拙。
辛追撇撇嘴,真是没意思。
邹克明问道:“您方才说的移植真元印记是什么意思?”
辛追道:“只有七阶武师才能完成,将别人的真元,移植道我到没有真元或者真元修为低的人身上。”
邹克明道:“您的意思,这位小郎君医阶已经到了七阶?”
辛追笑道:“可是他真元光是黑的,我也不懂。”又道:“您经常行走江湖,难道也不认得他?”
邹克明摇摇头:“从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厉害的医师高手,七阶啊,李家少主杳无音讯,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七阶医师了才对。”
辛追目光瞥向李若拙:“难道他是李家少主?”
邹克明朗声一笑:“不可能,少主年纪比他大得多,而且在下认识。”
那就不会认不出来。
辛追想了一会没想通。
突然对着邹克明露出洁白的牙齿;“还没正式跟您打过招呼,在下辛追,长剑门的武师,您叫我辛追就行。”
邹克明连说不敢:“辛追大人名声如雷贯耳,在下岂敢无礼”
那边霍乙埋见李若拙手上有一团光飞出去,直接渗到昏迷女子的眉心,接着就不见了。
随即李若拙把没用的肉一丢,用衣襟擦着手。
霍乙埋问道:“这就行了?”
他话音甫落,昏迷的女子就睁开眼:“小”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一下叫着弟弟。
霍乙埋目口惊诧:“还真醒了。”
小婵坐起摸着自己的眉心:“怎么这么痒?”
李若拙将何天仇的那把宝剑丢给她:“去砍树。”
“为什么要砍树?”
李若拙道;“看树不顺眼。”
霍乙埋心想这句话耳熟。
小婵提着剑一步三回头的走向最近的大树,一人保不住;“这棵?”
李若拙点头:“砍。”
小婵攥了攥剑柄,大喊一声:“啊”一剑砍下去。
“哎呀妈呀!”大树应声压过来,小婵因为用力过猛,本来摔了个踉跄,一抬头见眼前遮天蔽日,吓得哇哇大叫。
李若拙一边笑一边喊:“跑啊。”
小婵也顾不得那么多,撒腿就吧。
轰隆一声,大树轰然倒地,大地为之一颤,小婵低头看看自己,并没有被砸中,心有余悸的回头,原来只顷刻间,自己已经跑出仗米远。
她难以置信的看向李若拙;“我是不是在做梦?”
李若拙勾唇一笑,叫着她:“咱们该上路了。”
黑马在前面吃草,李若拙跃上马背,见小婵向她小跑过来,趁其不被,伸手去捞,刚好霍乙埋挡在小婵面前,李若拙无法中途卸力,一下子把霍乙埋抱到马上,坐在自己的身前。
二人一同愣住了。
霍乙埋回头惊诧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李若拙扶上脑门;“我也有些懵,我不是要拉你。”眼睛一瞪:“啊,是你当了小婵的路。”
小婵站在马下目光委屈的看着李若拙:“我在这呢。”
李若拙伸手去抱霍乙埋,霍乙埋大叫:“你又要干什么?”
李若拙眨着眼睛看着他:“让你下去啊,不然用推的?”
霍乙埋大叫:“你不要动。”又喊辛追:“你是不是死了?”
辛追慢悠悠走过来,心想你们玩的不是挺开心吗?
到了霍乙埋身前一拱手:“少主。”
霍乙埋道:“扶我下去。”剑眉又一挑:“我凭什么下去?”
李若拙半眯着眼:“你什么意思?”
霍乙埋道;“这是我的马。”
“可是你给我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了。”
“要不是我它都死了。”
“那也是我的马”
辛追在一旁挖耳朵。
小婵叫了声;“我怎么办?”打断二人的争执。
这时邹克明走过来,道:“我们镖局的马就在前面,几位若是不嫌弃,咱们先出了这林子再说。”
霍乙埋面无表情道:“本公子只要自己的马。”
李若拙道:“现在是我的马,如何也不会给你。”
小婵看向辛追。
辛追想了想道:“这位小郎君一定是不愿意跟我动手的哈?”
李若拙沉下脸。
邹克明陪笑道:“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辛追又道:“少主不下来,小郎君又不愿意先让,那只有一个办法,你俩骑一匹。”
“我不。”
二人异口同声拒绝。
随即又互视一眼,嫌弃的弹开;“哼。”
动作几乎是一致的。
辛追心想不然你俩真的结拜算了。
他肃着脸道:“不然就是我跟小郎君打一场,要么我赢,马还是少主的,要么小郎君赢,我护主不力。”
辛追是高手,可是这位功夫深不可测。
霍乙埋回头瞪了李若拙一眼:“你可不许碰我。”
李若拙也不愿意与辛追正面冲突,撇嘴道;“谁碰谁是孙子。”
说着一敲马背,黑马箭一般冲出去。
霍乙埋差点摔下马,幸亏手疾眼快抱住了报脖子,他恶狠狠的气道:“我死都不会碰你的。”
李若拙哈哈大笑,越发快的敲着马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050 心动()
黑马一路逛奔,霍乙埋吃尽了苦头,等马停到客栈,他跳下马背一阵呕吐。
那小二认得丢失的黑马,见又回来了,诧异的看着两位少年。
李若拙也跳下马,那小二看清她身上的一身血迹,吓得脸都白了。
李若拙把缰绳交给小二:“再丢了唯你是问。”
说着摘下马上的包袱上了二楼。
不多时后面的辛追三人和灵兽也赶了上来,辛追问着自家主人去向,小二告诉他人回屋了,辛追忙上了楼梯。
左边第一间房里。
辛追见霍乙埋已换了月牙白的长衫,头上金环束发,梳的整整齐齐。
只是面白如玉的俊脸写满了不高兴。
辛追嬉皮笑脸的坐到他对面:“少主,那马您是要还是不要了?”
“本少主的马,干什么不要?”霍乙埋拍桌站起,看着辛追:“一匹马都要不回来,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七阶高手?”
辛追道:“你的意思是不惜动手了?行。”他握紧宝剑:“那小子活得不耐烦,我这就去把他宰了。”
“等等。”
辛追回头。
霍乙埋道:“不自量力。”又道:“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行事过于狠毒了些。”
辛追心想您还有嘴说人家?不是半斤八两吗?
霍乙埋蓦然迈开脚步:“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辛追:“”
“少主,人家要是不同意吗等等我啊,您一个人去不行”
李若拙正在门口与邹克明说话。
她换了一身灰色袍子,束发别笄,十分清爽利落。
邹克明歉意道:“小郎君要远行,在下应该亲自护送小郎君的,但是在下受人之托,要去找一位李小姐,李小姐找不到,在家就不能回辛歌城。”
李若拙道:“是谁要你护送李小姐的?”
镖局走镖,若是没有主户,人家不会白跑一趟。
邹克明道:“那位恩公的名字在下实在不能说,他与小郎君一样,都救过在下的命,所以他要在下护送李小姐,就算是刀山火海,在下也义不容辞。”
李若拙嗤笑道:“就护送一位小姐,怎么成了刀山火海了?”
邹克明也笑了:“是,在下危言耸听了,不过是怕小姐遇到危险。”
李若拙看着一旁看着她抿嘴笑的小婵,想了想道:“您还是应该护送我,这样吧,一千两金子,倒地之后,无极门领取。”
“小郎君也去无极门?”邹克明又摇摇头:“真的抱歉,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实在不能接小郎君这趟镖。”
“可是你知道李小姐在哪吗?”
邹克明道:“恩公说了她可能会去的几个地方,我一遍一遍的找,总能找到。”
“会去哪里?”
邹克明笑着摇头。
李若拙撇撇嘴:“还是说不得?你那恩公神神秘秘的真让人讨厌。”
邹克明心想小孩任性,虽然对恩公不敬,但我不能跟他动怒,就笑道:“实在是对不起您了。”
李若拙道:“您呀,别到处找了,去哪找啊?就在您面前您都认不出来。”
“就在我面前?”
李若拙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无极门的小李小姐,您到底要去哪里找我?”
邹克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您不是郎君?”
李若拙负手一立,仰着下巴:“女扮男装,方便,这都看不出来,您怎么走镖这些年。”
阳光下她灵巧的鼻子翘成可爱的弧度,弯弯的桃花眼如两泓清泉,干净纯洁,仿佛能涤荡一切埃尘,肌肤呈半透明状,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也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吹就会破了。
难怪俊美不失娇俏,竟然是女孩子。
霍乙埋刚好走到门口,听了他们的对话,蓦然想到松林里娇嗔的跺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么样吗?”还有马上环腰的一抱:“你难道想让我推你下去?”
心中顿时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她是女孩。”他心中喃喃念叨,呆呆的扶着门框。
辛追赶上来:“少主,您挡在这干什么?”
霍乙埋回头看着他,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红云。
辛追目带不解:“你生病了?”
霍乙埋摸着自己的心口点着头:“我好想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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