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子车突如的态度转变吓的一愣,如果我说真没吃过,你信吗?
谦肴看我脸色瞬间惨白,用手肘推了一下旁边的人。
子车又换回原来的轻松表情,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在确认一下而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五章 时空裂缝 (上)()
谦肴定下神来,脸色逐渐恢复气色,看来冯心早料到了,才会留你在这。
我满脸疑惑,心里隐约躁动起来,总感觉有大事发生。
谦肴挑挑眉,打趣的问我:干嘛纠张苦逼脸?你不是想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吗?听到她问到重点,我精神为之一振,拼命点头。
那就是你吃过人鱼肉。她指着我正色说道。
我马上投给她一个超级大白眼,喔。小姐。本来还伸长脖子期待谦肴能说些什么新鲜的,结果一样嘛。
陈允然。谦肴突然压低嗓音唤我本名。
我对于别人叫我本名这件事情非常敏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本名就会自动正襟危坐。在学校老师叫是这样,在医院护士叫也是这样,没来由的。
我挺起背正,经八百地凝视着她。
谦肴深深吐了口气,望了一眼子车后对我道:小然,有些事情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也不是以人类现在的认知就可以已了解的。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请你好好思考。我惯性的点点头。
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反正遇到无解时,塞这句话就是了。跟女友要分手时告诉你,你都很好,只是我们个性不合一样,无解。
你知道什么是虫洞吗?谦肴问。
不知道。我秒答。
也是啦!这个词一般人比较少听过,但我想大部分的人会称它为时空裂缝。
时空裂缝。我很惊讶会听到这个字眼,在我过去二十八年的人生当中,这个名称在只存在在一些科幻电影和倪匡的书里,而实际的定义是什么我也记不太得了,反正五花八门。
谦肴说:其实也不用想得太复杂,我比喻给你听,你可以试想看看。她接着讲,比如说,我们现在要从上海到香港,按理来讲,陆路或水路在怎么快,少说得花上十天半个月,但随着人类科技进步,凿山开道让往返两地的时间不断缩短,说到这你同意吗?
我点头,抬了抬手请她继续。
最后人类发明了飞机,改往空路发展。上海到香港不用三个小时就可以到了,你要知道,人类没有飞的本能,这样的说法在几百年前,别人只会笑你是疯子,说不定还会认为你会什么妖魔法术,把你绑起来烧死。
明白。
但空路存在吗?存在。事实上空路从有天空开始、甚至有宇宙开始就一直都在,只是人类过去没有发现它的能力,就像楼可以往上盖,人变成可以在同一定点不同空间一样,盖房子或坐飞机,都是人类找到驾驭空间的其中一种方法,这是空间与空间的移动,而时空裂缝,却是时间与空间的交互转移。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时空裂缝,我们不是科学家,但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鲛人天生就有看见时空裂缝的能力。谦肴说的肯定。
原本静默的子车突然发话,鲛人不仅仅能看见,他们还能凭意志,自由穿梭在曲折的时空里。也可能正是这个原因,以至于到了现在,都没有人可以证实鲛人这个种族存在的事实。当然,这是我们的一个推测。
谦肴与子车左一句鲛人右一句鲛人的,我理解是理解,但就是听不习惯,不知道是否该附和着他们一起称之鲛人还是算了,我要做自己,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人鱼能够穿越时空?
简单来说,可以这么讲。但确实的原因是因为鲛人人鱼有回游的天性,人鱼会回到他们出生的那个时间、空间来孕育下一代。谦肴附和我,改口讲人鱼。
学鲑鱼返乡?怎么可能?这实在太悬了。我阿嬷勒!我边讲边摇头,直呼不相信。
你怎么不认为是鲑鱼学人鱼呢?人类的文化科技都可以互相借鉴了,凭什么鱼类不行?她反问的眼神无比认真。
我我没说不行啊。但是鲑鱼是靠辨识海水的气味回家的。我讲的颇心虚,依稀记得似乎在某杂志上看过类似的报导。
谁告诉你的它是靠气味?说不定鲑鱼是认路呢。
某科学研究报告指出。我反驳不了,胡乱塘塞。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
喔?哪个某?那你出门在外回家时是靠分辨你家的气味,还是靠你记得路?子车晾在一旁低头玩自己的手,也没看我。
阿劲是吧!好样的,除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还会落井下石。
没有人能百分百肯定鲑鱼是靠气味返乡,但一样也没人能否定鲑鱼不是靠记忆回到他们出生的那条溪里。说完谦肴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悠悠地继续说,小然,这世界的万物或法则,有很多以现在我们的观点看来可能不真实,但所有事物的都是有可能转换的,只是他们存在一个不与我们常理并行的空间罢了。
过了一会她又补充道:就像我们没有办法解释昆虫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小一样,在上古昆虫的体积可以和一间房相比。
喔喔好吧!我似乎可以理解。但是这和我出现在这有什么关系我想到那只像蜈蚣的巨虫。
谦肴惊叫道:你悟性真的很差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问你有没有吃过人鱼肉啊?不然你怎么能看见时空裂缝跨越来到这里?
我真的觉得超级无辜,我没看见什么裂缝啊?
梯子。
虾毁?(河洛话,什么之意。)
那条铁梯就是时空裂缝,虽然名为裂缝,但它不是真的有一条缝好让你可以跨过去,它是一个空间,你是会看见其他空间的场景。子车说。
他这样一讲我倒是有反应,以前乱逛网站时会看到有关的神秘报导,什么世界不可思议之类的。几乎清一色都是叙说;跨越时空的人忽然看到未来或是过去的景像,而走进另一个时空。
跨过一条缝而穿越时空的反而真没看过,我在想一般普通人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大裂缝,应该很少人有勇气敢跨进去啊,除非那人有非比寻常的冒险精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六章 时空裂缝 (中)()
所以你们都没看见那座楼梯吗?我在一次确认,心里觉得荒谬至极。
我从头到尾都跟着他,不觉得风景有什么变化,直到他在梯子边刻下记号。他拿出打火机接着道:老实说你摔下来那一刻,我们真的吓了一跳。他一面讲,一面用手跟我比了个讨烟的手势。
我看子车讲的神态清描淡写,不觉得他有真正吓到。尤其在刚刚体会过他的快速变脸之后。
他说完,叼起烟,吸了一口。他抽烟的方式倒是挺特别的,大多数人抽烟时习惯把烟夹在食指与中指的前端,但他却是夹在无名指及中指的最底,吸烟时整只手掌会覆盖住他几乎半张脸。
我发现子车是一个可以很迅速把情绪压下来的人,无论他想不想,这已成了他的习惯,到底人要身处在怎么样的环境可以造就习惯掩饰内心?
可能画人像画久了,对于人的眼神或肢体,我总会带入一些自己的想法,当然这只是纯个人的直觉。
接着换谦肴跟我说,她看到记号的地方其实一片山崖,照着记号的方向凌空跨出去后,就感觉踏到东西了。我不禁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谦肴下楼的声响的确实不像由远拉近的声音。
后来她又陆陆续续跟我解释了一些细节,我听的脑浆都快成一团糨糊。还不断浮现出很多时空旅人的相关报导,子车则是靠在墙边,偶尔才会插上一两句话。
边听谦肴跟我讲述的这些事情后,思绪在脑子里疯狂打转,大约拼凑出一些概况。
大致来讲,就是冯心、子车与谦肴他们因受人之托要找一些东西。而这个东西其中一样,根据他们的推测就在女娲的墓中。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三人疑似吃了人鱼肉,发现拥有了可穿越时空的体质。关于为什么会吃到人鱼肉这点谦肴讲得很闪烁,我也没有要探底的意思,就这么带过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他们不想讲就一定不会讲。
子车与谦肴的体质仅能跨越时空,并不能判断时空裂缝出现的地方。这点他们只能仰赖冯心,体质改变后,能同时看见时空裂缝的人只有冯心。除了跟在他身边一起行动之外,就是跟着他留下来的记号前进,就算记号所指的方向是断崖残壁,只要照着记号走,在一定的范围内,就能衔接到冯心的磁场,切换到他所位于的空间。
我并没有特别有慧根,关于这些谬论短时间有点消化不了,但眼前竖立的红珊瑚还是一片火红耀眼。
见我沉默下来,谦肴继续说:上头那两洞古怪的很,那洞道里头应该有一段空间扭曲,而那段扭曲的空间里一定有裂缝,冯心进去了,他可能听到你说看到那座梯子,才断定你一定感受的到,把你留下来。谦肴加码说道:你想想,刚到那祭台时,你不也看见了不一样的景色。
也就是我再大老远就发现了那座铁梯,还摔了下去,误闯入了这个时空,所以他们才那么笃定我吃过人鱼肉。
可是,我没吃过啊!这才是重点。
或者说,其实我吃过,在不知情得情况下?
我摇摇头,纳闷的说:这不对啊!既然你们说有穿越时空的能力,那你们自己怎么不直接穿越进去,到你们想要的地方拿了东西就走,这不就好了?是不?这拿了东西就走,多干脆啊。何必大费周章又虫又人牲的,一点都不经济合算。
子车将他手上的烟掐熄,他的视线随着烟往上飘,这是一个无解题,能跨越时间、空间并不代表能随心所欲,我们可以选择跟随时间,却没有权力决定时间如何安排我们。
盯着从子车口中吐出的最后一口烟,烟勾勒出一朵朵环状,最后幻化消散,我心头沉了一下。似乎能明白子车话里的含意。对我来说时间的流逝带来死亡,而我们只能跟随,没有权利决定时间是否停留。父母离开时的景象历历在目,他们就这样在我面前慢慢地忘记呼吸,忘记醒来,就这样睡去,直到全身退了血色,我曾经极力乞求时间能够停止曾经。
一切恍如昨日。
渐渐地时间带走死亡,也带走我的悲伤,也一点一点的剥夺走我所剩不多的记忆。
好多小时候的事我已几乎想不起来,很多时候都是看了家里的老照片才会有点片段的印象。我有时候甚至会想,那些离开我身边的人,他们是否真的存在过?
最后一支烟被我点上,把烟盒一抓,顺手抛给子车,等于告诉他老子没烟了,之后好自为之。
我知道我是个表情藏不住心情的人,现在脸上一定写着别烦我三个大字。
气氛一下子被刷的的很沉闷,谦肴跺着脚,瞧我不说话,便也蹲了下来靠在我边上淡淡说:小然,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既然都一起走到这个分上了,就当被人骗一回,帮帮我们好吗?那东西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谦肴语气很是委屈。
我忍不住心里暗自谩骂,普通的被人骗,顶多当作把钱丢到火坑里,自认倒楣干谯几句也就完了,在这里被妳骗,不只烧钱还烧命勒。我想起那些被拿来生火的三脚架及色铅笔,嘴角隐隐抽蓄了一下。
此刻全身上下被一种未知包围着,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更多感受的是对自己的不确定。比如那莫名其妙的梦境,又或者是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还有对婯这个字的躁动感。
我猛想起来之前冯心讲的这一句话,世界上的事没有偶然只有必然,而这一切在女娲墓里似乎一一被串联起来。
其实早在之前我大可装疯卖傻,找理由蒙混过去,坚持不信就是不信。但现在还能坐在这抽烟瞎想,不就是因为自己浅意识里信了吗。
唉,我感叹一口气无奈地问:好啊!就当作我被骗。那妳说,既然它们会回来这里生小孩,那干嘛又把这里封起来,这不没事找事做嘛?
谦肴见我回她,语气明显放松许多,我在想,它们应该是放弃了这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七章 时空裂缝 (下)()
什么?我一个闪神,没听清。
我说,这珊瑚礁海应该是人鱼们以前回来产卵的栖息地。你不是说你看到这是一片弯月海滩,这洞既有岩山围绕,又是半封闭型的海沟,是非常理想的天然屏障,在这产卵非常安全。只是后来可能发生某些原因,它们便把这封了,另谋他处。
你说什么?人鱼是卵生的啊?我听完她的发言差点没把烟咬断,吃惊地问道。
不然你希望它怎么生?开膛剖肚生?子车时不时的就会吐一句。
啧,我没想过这种事好吗,阿劲。我有点不爽,将烟头按在地上捻熄。
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经验都是巨大且颠覆的,而且这帮人的行为模式及肢体语言也不断地刷新我对人事物的判断标准。
我不懂,这不就是造个墓嘛?为什么要搞的墓不像墓?
估计这时候还没有什么事死如事生的观念,它们会把这里封了可能只是不想让别人破坏,或者想保护什么东西,这样单纯的想法而已。谦肴说着说着便抬头看我,而我也刚好转头看她。就在对眼的瞬间,一个画面一闪。
一个身着粉色逻裙古装的女人,拉着我跑进一片竹林。
就在那一刹那,谦肴的脸和那女人的脸重叠再一起,虽然画面瞬闪即逝,但我能清楚分辨她们俩长得并不相像。但是为什么有一种一种她们是同一人的错觉
忽然间我开始心悸,呼息也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头部涨的发热发晕,额头冒出的汗不停的往我下巴汇集。汗水滴落在牛仔裤上啪答啪答的响,手臂上的血管也一丝丝扩张开来,如同寄生虫寄生在血管里钻心似的爬满到胸口、喉间。我开始感受到晕眩难耐。
谦肴与子车见状赶忙将我摊躺在地,脑海中有一些画面,不顾我的精神意志,开始自动涌入。和之前一样,全都是古时候的场景,画面里周围的人也都穿着古装。冯心、子车也在。
这些画面片段,相当的零碎且不连贯,而我眼前只剩一片昏黑。
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体得到了一些舒缓,意识逐渐清晰。能感受到涨满颈间的血液慢慢地回流下去,片刻后我缓缓的张开双眼,就见两张大脸就堵在我正上方。
小然,你还好吗?你到底怎么了?突然间谦肴神色相当慌张,连子车也撤去了原本嘻痞的神态紧盯着我,我心里暗自苦笑,看来我这次是真的有吓到他。
我坐起身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谦肴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发现和这些人一起有个好处,就是当某件事你不想说,周围的人也就不会在问,大家都很识趣。这始我感受到和他们有种诡异的默契,而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我低头看看双手,血管扩张的痕迹已逐渐褪去,但脑海中那不该有的记忆却随着一次次的回想,越来越鲜明。
未知的世界,才是历史无穷尽的延生。
想不起来这话是谁说的,但就样自动跳进我的脑子里。
我凝望着前方的红珊瑚发呆了一会,回了回神,站起身拍拍屁股,朝其中一边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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