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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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悬-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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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过了午夜,面对一摊水我们也没法子继续搜索什么,于是先打道回府相约明天在议。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可在怎么着急也只能等天亮。

    整晚都在想要如何找到那位李老先生,忽然想起那位中年妇女,心说她不是抱了个孩子吗?家里有小孩,总会带孩子去儿童图书区转转吧。只要有去图书馆,对那管理员多少有些记忆才是。我打定主意明天再去问问。

    就这样,听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响彻夜,好不容易挨到天明。。。。。。

    隔了一天,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再度按下那个大红的门铃。

    一样是那个中年妇女,门依旧只开了个缝,但表情没昨天那样紧绷。

    我给她一个大大微笑,「大姊早啊,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还是想跟妳打听一下。。。。。。就是那间图书馆的管理员,嗯。。。。。。是一位李老先生,说是在那做职员十几年了,不知道大姊对这位老先生有映像吗?」

    那中年妇女听我一提起李先生忽然脸色一变,眼睛不断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主要是要找这位先生,有事跟他请教。请问你们这儿有人认识吗?」我看她不说话,眼神还变得有点复杂,也没勉强她,于是主动打退堂鼓说,「嗯,大姊不认识也没关系,我上别户问一下。」

    正转头欲离开时。。。。。。

    「你是山东人?」

    她见我有意离去突然脱口一问。

    「啊?。。。。。。啊欸。」我点头。

    「做语言研究的?」她用试探的口气又问。

    「是,大姊怎么知道?」我面露诧异,不清楚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门突然关了起来,听见里头传出解门链的声音,没几秒中年妇女又打开门,示意请我进去客厅,「你座一下。」

    「谢谢。」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照着她话,在客厅里小座。

    过不久中年妇女拿了一只黑袋出来,看起来沉甸甸的,说道:「你认识我公公吧!我公公有交代过,要是有个做语言研究的年轻山东人来找他,叫我们把这给了。」

    「李老先生是大姊的公公。」我顿了顿道,「那李老先生人呢?」

    妇人回道:「我公公过世了,也巧在一个月前。」

    我听到他老人家过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半开着嘴难以相信,身子骨看起来明明还很硬朗啊,才一个多月。

    「没事的,我公公年纪大了,没病没渣的。他是坐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寿终正寝,这样算好走好命,很安详的。人年纪到了总是要遇这关,我公公看得开,是明白人,身前也一直叮咛后事一切从简。你也别想太多。」那妇女见我满是震惊变安慰我说。

    我微微点点头,伸手接过那包东西。

    「我公公交代的事就这样,我和我先生也没看过里头装什么,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不知道喔!」

    「喔,没关系,大姊我明白,很谢谢妳。」我滚动着喉咙,看了一眼厅**奉的神桌,「不知我方便给他老人家上个香吗?」

    她点点头,抽了三炷香点燃后拿给我。

    之后我拿了那包东西,在三谢过大姊,耐着心里的冲动火速飙回车里。我把那黑袋子搁在副驾驶座上,并不急着翻看里头装什么。

    呆坐在车上好一阵,等回神了,才发现裤子早被自己的眼泪沾湿一片。在我心里,那块属于父亲不可触回忆又被撩起,某种感觉真真实实在心里发酵。

    点支烟,搁在一旁任它燃烧,闻着尼古丁的味道,闭上眼,放逐自己在回忆里打转。

    须臾,我拍了拍脸,伸手去掏那黑袋子里的东西,随着指腹传来的触感,连拿都不用拿出来,多年的经验告诉我,那是一叠草浆的手抄纸。

    没有多加犹豫,我带着李老先生留下的秘密遗物,催了油门就往昨天的饭店而去。

第九十四章 地心地图() 
那只黑色的袋子是早期的公事用牛皮包,表面斑剥泛白一看样子就知道也是老东西。车边都脱线了,金属扣也氧化倒扣不起来,我想李老先生将东西放进包里后收起来就没再打开过了。

    李老先生最后交付的东西,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饭店桌上。

    「你们怎么没人要看啊?」

    谦肴盯着我小声嘀咕说着,清澈大眼又瞄往像木头人样站在身旁的两人。

    我转头瞧了谦肴一眼,给她一个不要问我的表情,在怎么想看也得看冯心的态度不是嘛。说实在的,不是我不看好奇,而是这情况好像冯心没动口下令说;拆。我们也没啥资格嚷着要看。

    而是那种心情是忐忑的,前一刻还深陷什么都没了的无奈之中,下一秒东西就自动出现了。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这句话应验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但没有兴奋,倒是多了点胆怯。

    冯心这时竟妄想我,问:「这没道理。不管里头装什么,都不会是无意义的东西。他跟你不过一面之缘,凭哪点认为你信得过?直接跳过自己儿子?」

    冯心刚说完,我看着他呵呵呵的干笑,他眉宇正经,说的好似我是个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来,不值得信任的人一样。但我清楚冯心只是对疑似偷听的人充满防备,这是个合理的推想思路。

    不只华人区,整个世界共识几乎都是父传子,哪个人会胳膊往外伸?

    除非给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在心里惦量了下,于是把那天离开图书馆时李老先生跟我说的话与冯心他们说一遍。

    话一说完,冯心看起来平静的很,到是子车脸色一变,「有这事?」他挑眉,手指规律的敲击桌面。

    「嗯。。。。。。」

    「无所谓,那就看看吧,这样瞪到明年也不会有结果。」冯心说着,咬着发圈将长发绕成一束,展露出本就清丽的脸型。

    是子车甩了甩肩头,伸手直接打开那只牛皮包,我一口凉气都还没倒抽完,他便快手将里头的东西取出搁在一边的桌上。谦肴则是拎起牛皮包检查是否有暗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

    最后她摇头,表示那包确实没别的。

    实际上是一个纸包,和我预想的一样,用灯心草浆制的手抄纸给捆起来。上头有些疑似书虫蛀出的蛀洞,但好在并不严重。

    子车用指尖轻轻将包纸慢慢拨开,宛若小女孩子再拨花瓣那样轻柔。

    这东西被人慎重的层层包裹着,都拆了两三层了,不料里头还裹着一层,像在拆俄罗斯娃娃。每拆一层,我的心就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过不久纸包里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前摊在我们眼前。

    冯心对子车打了暂停的手势,并走进浴室把浴巾折好铺在一旁的桌上。

    「这些东西可能快散了,要在轻点。」

    说着,他拿起一只陶片缓缓地移放到浴巾上。

    纸包里除了一叠古纸、几片丝帛,里面还有几块碎陶片和几捆树皮。我们把这些东西分类一一摆好。然而在整理那叠古纸时从里头掉出一片幻灯片。

    大家一看到见幻灯片,脸都暗了下来,各自心里都有数。。。。。。李老先生果然知道我们在找什么呀。

    此时,冯心说道:「这些东西不同素材却都是残件,没有一样是完整的。」

    「嗯哼,这片丝帛还被烧过。」

    谦肴用两指轻捏着那片帛书的边角,摆出一种凄惨的眼神说,「看这情况,八成著火的瞬间就被人救下来了,但没什么用啊,这颜色掉的都快看不见了。」

    我抬头看那丝帛,灵光一闪对谦肴说道:「还好这科技的年代有修片软体,这不是问题。」就算墨水经过时间脱色的差不多了,可压过色的布面氧化反应绝对与为染色的区块不同,稍微调一下滤镜一定看的出来。

    「喔喔,对喔。哎呀,刚刚没想到嘛。小然,其实你脑子不错,动挺快的呀。」

    「可惜就是对念书不行。」我回。突然想起我妈常说的,我只对杂七杂八的事有小聪明而已。

    包纸里的东西都大不相同,但这些东西上面不像先前发现的鹤鹿书那样都是文字,这次的反倒是图案占大多面积。

    我对图样拿手,看准了其中两张雷同的纸片,转了几个方向后把它们凑起来,「像是幅图的样子。」

    由于幻灯片太小了暂时还看不出是什么屁,所以先暂时被晾在一边,我们又开始拼拼凑凑,这些残件大小都不一,隐隐约约看得出是同一幅图的样子,感觉像一幅图被制成好几种尺寸不一的拼图。

    几分钟后,才初步对上几片,我心里就有底,对自己的推想感到神奇。

    「杨谦肴,妳听过地心世界吗?」

    谦肴听我一问,眼睛先是瞪得直直的,沉默不语好一会,接着低头细细看了好久。

    「不可能。。。。。。这。。。。。。有可能吗?你说。」

    「你不觉得这图很像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回,虽然在刚想到的一秒我也觉得不可能。

    她眼神透着惊疑,嘴里不停着呢喃着不可能,冯心与子车不知道在情理之中,但谦肴,我笃定只要是现代人一定都听过。谦肴比我接触过更多光怪陆离的事才对,但在这件事上我居然比她接受的自然。

    「地心世界?」冯心发出疑惑。

    「你们从然没有听过地心世界这件事情吗?」我问。

    子车与冯心对看一眼,一头雾水的认真问,「你指的是地狱吗?」

    果然他们不知道。

    「不是。」我摇头,滑开手机搜寻了各地流传的地心世界地图给子车他们看,接着说,「地心世界不是地狱,它是对地底世界别的说法。简单来说,西方传说在实质的空间里地底的最深处是空心的,就是比岩浆还要再更深的地底,在那里有另一个世界。只是目前没人去过。。。。。。应该说有些人宣称去过,但都无法证实。」

    冯心与子车都没说话,样是在揣摩我说的意思,看上去有听没懂,但我也实在解释不来,毕竟我又没去过,目前我脑中所有的画面也都是电影情节。我啧了一声,拍拍谦肴的肩,请她跟两位解释解释,凭我的语言水准实在是讲讲不来啊。

    谦肴点点头,从行李中取出一个平板,在一旁开起课来,两名学生道也听得认真。

    我心中不禁猜想,地心世界应该不是谎言或虚构,它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是与我们并行另一个时空。那些说去过地底世界的人,十之八九有跨越时空裂缝的体质自己却不知道,莫名其妙进去又莫名其妙出来,这就是去过却证实不了的主要原因,和我那时刚入女娲窟的形式很像。要没有谦肴后来的解释,我也不会相信自己跨了时空。

    自己讲着讲着有股莫名的纠结,历史上许多政权名人都深信只要掌握了地心,就等于掌握了全世界因此都十分热中寻找通往地心世界的路口。

    取出包里的速写本,直觉想把能拼出来的都按样子给画出来,正提笔却突然有个想法乍现脑里。虽然之前推论这鹤鹿书可能是由特定家族的后人传抄,可现在想来并非如此,或许鹤鹿书本意就只是纪录而已,根本没有要传承的意思。

    是那些人跟我们一样,想从不全的资料里拼出完整的资讯。

    看来从古至今,有许多人都想破解鹤鹿书的意义,并取得里头所透漏的〝东西〞。想到这儿心头不由沉下,绚华一定知道,但她宁死不说。

    我对了下表,看着一个认真、两个懵懂的人说:「不然买午餐来我家里吃吧,这些残件我觉得用电脑拼组比较快。」

    「好啊!我要吃披萨,海鲜口味。」谦肴从椅子上跳起来,一秒内指定好餐点。

    「ok啊。你们想吃什么就点,我没意见。」

    「用电脑,就是可以放大跟变色的那个吧?」子车感觉兴趣浓厚。

    「嗯啊。你有兴趣?」

    「看着挺有意思的。」他边把手机塞进口袋。

    约两三分钟后,冯心俐落的打包好那些残件,作势走到门边,「走吧。」

    果然是心急人啊,我心说。

第九十五章 神农居() 
叽─喀、叽─喀,印表机规律的打印的声在耳边响着。

    趁着印件的空档我将建设公司档案寄给奇威,这是手上最后一个案子。住院后我再次提了辞职,老抠门貌似找到新人接替,没有刁难欣然答应了,但条件是要把现在负责的案子完件。

    我指头轻轻的按下左键,信件发??送后,正式恢复自由之身。

    大力吸了口烟,不觉得闭上眼,用劲去感受这刺麻的感觉滚进喉咙。吐出口气,转头盯着一旁被印表机缓缓推送出来的纸。

    而冯心正双手抱胸,站的直挺挺等在出纸处。从侧边看,一件薄灰色长衫实在遮掩不住这个男人手臂精实紧绷的肌肉线条。

    哔──印表机发出列印完成提示声。

    「最后一张?」他挑着眉问。

    我弹了下烟灰,拉开卡纸槽将最后一张纸递给他,「对。」

    直到今天才发现我们四人有个巧妙的共通点,要是在现代我想我们应该都是工作狂。

    午餐是顺道买回来没错,但一进门大家就很有默契的各自忙碌起来,香喷喷的披萨给堆在桌上没人碰。纸包里的残件请谦肴帮忙拍照,这些东西都极为脆弱,每个人都用捧的小心翼翼,倒置拍摄进度很缓慢。这之后我在进软体后制调色,把物件都拉到同样大小后打印下来。

    子车跟冯心围坐在地上,剪剪贴贴。我和谦肴收拾好东西后一屁股坐下来跟着加入劳作小组,在旁边七嘴八舌地出意见。

    「我是不懂历史,但也算会撇个几撇,这块怎么看都是跟下面这片凑成对吧?怎么会摆在这位置,谁摆的?」我边说边摇头。

    子车看我对调位置将烟含在嘴里,认真地看了一下后出声道:「是吗?我觉得那两张看起来挺合适的啊。」

    我心说,原来你就是罪魁祸首,不过想来刚刚拼的人不是子车就是冯心,也没得选。

    我见拼图稍有进展,喘了口气便顺手打开已经被我们冷落多时的披萨纸盒,谦肴见着也挨过来讨一片,我把披萨盒传下去给他们自己拿,爱拿几片就拿几片。

    味道是还行,只是凉掉的面皮开始发硬,吃起来像在嚼塑胶。

    过了约一个小时,窗外的艳阳不知何时转成黄昏,渐渐的起风了也吹起一些凉意,我悠悠的起身掀开窗帘把窗户关上。

    李老先生留下的秘密再将其拼凑完成后,心里茫然感顿时又增加了。完全想不通这些东西李老先生是如何得来的,这整包都是残件,除非对这事有一定的了解,否则只会觉得这些大概是什么破烂骨董。而〝那些人〞知道如此重要的东西在李老先生手上吗?为什么他私藏又在最后指名交给我呢?

    我耸耸肩,多想无益,只好继续把剩下几片对完,无奈剩下的四片不仅跟其已他成形的图对不上,也无法自成一脉。

    冯心拿起来又查看了一下,摇摇头,「这几片就先收着别看了,看下去更加混乱而已。」

    谦肴也点头同意说:「就是,我们先从机会比较多的方向看起吧,那几块只有一片的横着竖着都瞧不出来呢,就别花时间琢磨了。」

    我看着的确也瞧不出啥名堂来,把图随手一放拿出胶带把拼好的部分先黏起来再说。看习惯西方地图的描绘样式,突然转换成古代中式绘法,一时之间还看不来。

    这些残件各个都不全,有脱色的、斑剥、氧化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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