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我既不会调整呼吸,也没有生怀绝技,一只也就罢了,要是一群不知道这山窟里面关着多少猛兽。子车虽说驯兽能力拔萃,但高山生存不易,有肉自动送上门,这些饥饿已久的野兽怎可能妥协放弃?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耳膜只剩野兽的嚎声,完全分不出是子车还是动物发出的。
气氛还陷在紧绷之中
欸,开灯吧!子车收起兽音,语气忽然间轻松不少,紧接着说,这里气味是很混杂,但都没有生气。
听见子车的话冯心立马补一句,我们应该进来了。
进来了?你是说我们已经进到了九阳神殿里吗?见危机似乎解除,我疑惑地问。
没错,只是走的是偏门。
九阳神殿,是鹤鹿书里对照出来,这次山峰顶上的时空裂缝所通往的地方。当然我没有听过什么九阳神殿,连历史里也都没出现过。九阴真经倒是听不少。
偏门?换谦肴发问。
总之先开灯吧。冯心淡然的说。
我们再次将探灯转开,亮灯的瞬间,眼前的画面另人仰天。
天啊,这些是标本吗?谦肴边说边走上前。
在我们四周围了一圈一又圈的白虎,模样都各有不同有站有趴,有张牙舞爪的,也有看似嬉戏的,各种姿势。白老虎是基因突变多么稀有,能没夭折顺利长大的更是少数啊,居然都给弄到这来。放眼望去没有八十也有百来只,数目令人乍舌。
古墓里居然还有稀有物种标本展示区,在瞧这数量,难怪味道那么呛鼻子,但这也再次颠覆我对古墓的认知。以那条神经病才敢爬的栈道,还有一路蜿蜒上来的神秘壁画,怎么看都不觉得是近代的产物。这铁定是座古前的墓,
想来子车与冯心没见过标本,两个人直挺挺的楞在盗洞前,样子有些好笑。
这些是标本。我走进白虎群里回头对那两人说道,这些白老虎是死了没错,毛皮经过特殊的处理方法给保存下来的我讲着讲着惊觉不太对
唐代有动物标本吗?虽然知道这是个蠢问题,但我尝试一问。
没有。两人的反应说明一切,倒是谦肴回的直接。
老实说,标本的药剂味闻起来挺现代的。这一段历史断层神秘的很,宛如一瞬消失又突然接起来一样,而标本的存在间接证实了从前世界上似乎有经历过高度文明时期。
不知道是谁碰到什么机关的样子,叽——叽──,一阵机器运转的声响从头上的石缝中飘出,我们不约而同将手中的探灯往头上照。
这标本室的天棚是建为半圆拱行,一块块方形石砖崁在里面,石砖五颜六色,而且正在缓慢转动中。那些机械运转的声响就是由这些移动的石砖发出来的。五颜六色的石砖逐渐拼出一幅图像出来,犹如大教堂里的玻璃花窗。
七彩石砖持续转动,接着便发出咯、咯的接合声。最终呈现一个女人站在云雾上,后方还有一轮明月的图样。
这不是嫦娥奔月嘛?我想起桃花源里的纸皇楼也是用这幅画作机关提示,莫非这嫦娥奔月内幕也不单纯?
传说后羿像西王母请得了长生不老丹药,其妻嫦娥食用之后就成仙奔月了,民间流传着许多版本的嫦娥奔月,大致相同。
你怎么会认为是嫦娥奔月?冯心专心盯着天顶上的影像,只用探照灯画几圈表示。
就直觉啊。不然呢?
这样啊对了,那些不是虎,是彪。冯心的话就这样打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七章 三垣二十八宿()
彪?狮子与老虎的后代,不就是狮虎兽吗?这答案更令人吃惊,我忍着消毒剂的味道,凑到几只标本的旁边细细研究着,可能基因的关系,这几只毛色花纹的确都不太统一,没想到这么久远的时代就已经有彪了。
这时天板的七彩石砖传来最后一声接合的声响,一幅图样正式拼接完成。整扇圆顶的用色饱满鲜丽,嫦娥脚踩的腾云使用蓝盈盈的涂料漆的十分饱和,除了那一轮明月外周围还有许多上满鹅黄颜彩的小石砖。
跟白虎标本比起来,机械圆顶图带来的是另一种震撼。只是这幅图中嫦娥的身影偏了,几乎给裁了一半,要依我的观点,这并不是个理想的构图,有点不明白这个圆顶图想传达什么意义,或者这只是设计者将心独具的审美观。
嘶!一旁的冯心突然像发现什么一样,睁大圆眼冷抽一口气说,关灯!
啥?
叫你先关灯。他两只瞳孔不断在游转在圆拱天板的拼贴画上。
我们三人照着做把灯熄掉,学冯心双眼直盯着上头,看有什么乾坤。眼睛适应黑暗后不久,感觉天板上开始透出微微亮光,那些涂上鹅黄色染料的小点开始闪出光芒。画面有点类似小时候流行的夜光贴纸,在房间的墙或天花板上贴上自己喜欢的图案,然后睡觉关灯时就会亮亮的。
这是、上头转化的是三垣二十八宿!这一间主西白虎!光点逐渐明亮起来时,冯心眼神激动的说道。
行,可以开灯了。我没有看过他眼神如此烨烨,感觉他整个人在发光。
三什么秀?煮希白虎?这专业术语太艰深了,我看向谦肴。她面对我,把落在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看了冯心一眼说,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说,觉得应该是类似现在的星座什么吧,呐,漫画不是常有嘛?
有了照明,那明黄的星星小点也纷纷黯淡下来。
三垣与二十八宿,是观星时用来划分天空方位的。由西至东分成四个区块,每区块各以一种动物做表代表。冯心依然用最简洁的字句,有效率的解说一遍。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听过吧?子车把灯往我这转问道。
这个我听过啊,这四个比较普及,真的好多漫画都有呢。我对这方面自然连个屁都不懂,以前只知道什么神兽不神兽的,原来是用来标方向的啊。
以前曾经不知在哪听过一说,古代的神兽白虎有可能指的就是彪。这一整间存放的全是白狮虎(虽然它叫彪,依个人感觉白彪听起来怪怪的。)可见这方说法流传至今还是剖有根据的。
这个地方一定还有其他三处是青龙、朱雀跟玄武的,看看四周是否有其他通路?冯心跟我们指示完便往墙边搜索。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其他三间标本室,顺利的话就能亲眼目睹真龙风的标本,想到这心情不有自主的兴奋起来,这样才不枉费赌命爬上来是不。谦肴及子车也都开始往墙上敲敲打打,或细瞧着地面是否有缝隙处,认真检查可能存在的机关或暗门。
这标本室四周都给用石块层层砌起,除了顶部的画作机关感觉藏有玄机外,也不见其他装饰用的浮雕之类的。仔细一瞧,这些砌墙石块的颜色还是给挑过的,墙面按照石材的颜色从深到浅铺成。
虽然不知道该找什么样式机关或是暗门才好,但有了上次纸皇楼的搜索经验,我决定从与这地方最格格不入的事物开始查起,可说实话,这里的每件事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站在中央,指着圆顶的嫦娥奔月图问:你们不觉得,这些暗门或机关,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就是那圆顶的幅图吗?
他们三人打住了忙碌的搜索一齐往上瞧了一眼,几乎同时
不可能。子车说。
我认为可能性不大。谦肴看着我说。
冯心则是摇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觉得?只有我?明明感觉最可疑的就是那!我指着天,见自己意见被彻底驳回有些失控,而且还是没有原因的驳回。
你们真的都不觉得?我不死心在试探一次。
小然,你自己看看嘛!上面那幅画要让每个石砖都能转动,它里头铁是有一连串的机关跟转盘,还有,那些彩色石砖排的甚密,在怎么挪面积也就这样,你想腾得出一个人空隙吗?谦肴见我不能理解,主动告知他们的想法。
好吧。我默默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
听到谦肴的解释我算是接受,但还是觉得那天顶的机关十分可疑。
他们三人再度回到搜索里,我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想法,我到底是个凭直觉行事的人。我伸手押了压身边的狮虎标本,感觉毛皮里的支架结构还算硬挺,便从标本的侧后方慢慢爬上去,想攀到高处看能不能看出个什么。
不知标本里头用来搭支架的是什么素材,冰冷的狮虎兽已失去了肉身的柔软,全身**的,连原本该是滑顺的毛皮都给制作标本的药水泡的粗硬如密密麻麻的细针般,有些扎手。
你在干嘛啊?突然一道光照向我。
子车再下方单眼挑眉,看我一个人在狮虎兽背上表演马戏。
我?我再给自己的直觉一个机会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没听过?我边稳住平衡边回答子车,踩在狮虎兽背上尝试站起来。
还真没听过。他顿了顿接着道,但话说回来,这天顶太高,你踩着它也勾不着。子车在下头帮我打灯。
我知道勾不到啊,有眼睛的人都目测得出来好吗,我只是想看更清楚些。我站起来,举
起手在空中乱挥一通,好跟子车表示我眼睛没问题。
以这个高度,眼角算是免强可以容纳整间标本室,只见冯心跟谦肴的头顶在下头乱窜,我不自然的转动腰部前后观察。在仰头瞧瞧天板上的那幅嫦娥奔月,但那圆拱天顶建的实在太高,多一头狮虎兽的高度似乎也没多大帮助。
嗯。只是我总觉得,视线脱离平常的视角后这空间似乎哪里怪怪的。
嗯哼?
我蹲下身跟子车说:欸,我刚刚站上去看一下,觉得有说不出的怪,感觉是这些老虎怪,又觉得是气份怪要不要换你上来看看?
我看?他皱起眉头。
是阿,你不是对动物很在行,这死了好歹也是动物吧?我摸了一下狮虎兽的头,啧,我没唬你,就真的怪怪的。
子车听我这一说,试了试身边另一只标本的耐重后,手一搭一个跃身就站在狮虎兽背上。
嗯,确实是种古怪。他双手还胸,视线凌厉扫了一圈后向前方喊道,季冯心。
冯心一听子车喊声,用手上的灯往我们这照了照,连谦肴都抬头往我们这看。
子车朝他与谦肴方向打了两声响指,表示集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视线()
你说这些彪的死尸叫什么?子车转头询问我,标本?他对这个新词还不熟悉。
对,是标本。我点头。
子车站在狮虎兽背上蹲下来,用下巴比了比那些标本对冯心说,老大,我看着这些标本似乎不简单,像是按照某顺序排列的,不像随意摆放的样子。
冯心听着子车的叙述,分别将肩胛骨往后缩,发出咯啦咯啦的骨声,像是在舒缓肩骨。接着他将视线投向谦肴微微含首示意。
谦肴看了看他开口道:其实,我跟冯心刚刚在搜寻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有股异状,但因为也说不出是什么杀气或敌意,也就没有深究了。如照你这么说这些老虎摆放的位置事有蹊跷的话,那会是按照什么顺序呢?谦肴嘟着嘴,眼神也迷离起来,以前没听过这类的传闻说。
我听冯心发言人说着,并从狮虎兽背上站起来,缓缓的转了一圈好完整看清楚四周猛兽的排列样式。
我觉得,这事或许没那么复杂。我提出看法,视线在换更高一点或许就能看出来。
欧美有一些神秘的麦田圈、巨型画,还有北京景山人像,这些绘画或布局不都是得鸟瞰才能见真章嘛,人置身其中很难察觉出来,但只要一变换视角就会立刻就显形。
冯心顺着探灯的光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我对你的意见没有异议,因为我也隐约觉得这里氛围是有古怪,那你讲讲这视角要怎么调高法?他问的冷静。
我抓了抓脖子说,嗯这、这我还没想到。
我看这样吧,小然,你站在这标本上头把子车架上去如何?这标本不会垮吧?谦肴边问边敲那狮虎兽的身躯。
我架他上去?对于谦肴的提议我有点傻眼。
他也才高我二十公分体重差不了多少,别婆妈了。快。
我心说什么叫才多二十公分而已,加成上去也一米九好吗
子车二话不说,先跨步站到我身后,作势惦了惦,应该行得通。
行不行得通应该是问我才对吧?抱怨归抱怨,我还是认命的蹲下来。
原以为他会先知会我一声,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脚就往我肩上踩,心里顿时脏话连篇。我没好气的抓着子车踏在肩上的脚踝说,你肌肉绷紧些,站直啊,我要起来了。在底层把人举起来不算难,只要有些基础和一定的力气并找到支点就行了,重点是被举的人要保持肌肉的硬挺度才行。
天啊!你几斤啊?我脱口呐喊,太久没有锻炼自是退化了不少,扛着子车站起来的瞬间,我的腹部和大腿肌要爆炸了。
我调节呼吸、姿势,慢慢将下压的重量放到腰间,调整好适应之后也就没那样费力,还能照着子车的指示转身。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伸下手往我左耳方位打响指。
干嘛?
前面那头,趴着抬头的那头彪,知道我指哪一只吗?子车问。
冯心跟谦肴帮忙打光。
你说趴着前**叠的那只?趴着模样的有好几只,避免错认,我把所见转述问他。
对。子车应了声,接着又问,好,假设你现在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只彪,那你跟我说你接下来会看哪只?
接下来看哪只?我口气中带着怀疑。
凭你直觉。
嗯右边坐着的那只吧。越是这样问反而让人更犹豫,我干脆闭上眼睛五六秒在睁开,讲了一只能拉住我视线的狮虎兽。
在下一只呢?
啥?
你只管回答就是了。
隔壁与它对看的那只啊。我对子车的问题摸不着头绪,只好一直不断地重复回答。
子车一连问了不下我七八次,我明白怪在哪了,是视线。他说着便直接从我肩上跳下去,完美落在谦肴身边,肩上突然少了他的重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麻,不只肩膀,酸痛还一路爬到了脖子后脑勺去。
视线?冯心眯起眼问。
子车解释说:这些彪的排列顺序相当巧妙的牵动观看者的视线,我和山东视线接续的动向完全一致,起头两三个一样说是巧合还有可能,但一连十个只能说这彪的布局是由人为精心安排过的。边讲着还用灯依序照向刚刚的说的几只狮虎。
子车这翻话引起我很大的共鸣,其实画画也是,无论是画人物还是动物、静物、景物,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画面整体的流动性。绘者需要安排画中人物及动物眼神的视线落点,或是景物的角度用色等等,简单来说需要能带动观赏着的视线,而不至于让看画的人第一眼不知道该看哪。
视角安排,这点对初学艺者不容易,若不小心画面安排多了反而复杂,弄巧成拙。要画面呈现简单、和谐自然,这需要多年累积稳扎稳打的功夫。
这些还只是平面说,换成立体的空间景物,那又是另一回事。
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看事生活的习惯构不相同,对事物感知的反应也不一样,譬如一张桌子上放有洋梨、苹果和橘子,喜欢梨的人一眼就会看见梨,而不喜欢吃水果的人,或许下一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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