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这话是谁说的,但就样自动跳进我的脑子里。
我凝望着前方的红珊瑚发呆了一会,回了回神,站起身拍拍屁股,朝其中一边洞走去。
走呗。我转身对他们大喊。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没兴致再追究下去。心理再有疙瘩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就算会隐身术也躲不掉,不如主动出击吧。
去哪?谦肴看我态度大转变,还有些不知所措地问。
上去啊,不然?妳不找裂缝了吗?那我们原地解散啊?
欸欸欸,别别别。等我啊,我先上去。说完,谦肴连蹦带跳的,一下子就爬上去了,她上去后大喊:来吧!并把手伸向我,我请子车帮我一把,我已经抛弃了面子这档事,有人自愿抬我上去,乐的轻松。
这洞穴本来就不大,原本两个人时还没啥感觉,到挤了三个人一下子感觉壅塞了起来。
这时间裂缝到底长什鬼样啊?我小声道。
谦肴微微埋怨说:不知道耶,我们又没见过。欸!我说你刚刚爬了两次都没在看前面的啊?
难道妳爬的时候脖子都一直举着看前面?不酸死才怪,我没好气地回。
喔哟!谁会想得到嘛。
所以是我先进去瞜?
你在废话吗?
喂,不是啊,万一我进去了,你们没跟来怎么办?我挺担心这点的,要是只有我一人掉到那未知的空间,那岂不是像多啦a梦的时光抽屉一样,若不小心跌到时光机外面,就只能永远流荡在无限的时空中。
这怎么行!在怎么样也要有人作陪,我心说。
谦肴的眼珠子转了转,不然这样吧,你只要看到什么,觉得不对劲,就赶忙喊一声。我和子车会用最快的速度抓住前面人的脚。怎么样?她讲完,满脸笑意地往子车方向看。子车耸耸肩表示没意见,见子车没异议她又开心的看向我比了ok。
看谦肴娇笑的模样,觉得她其实长的蛮俏丽的,头发长一点应该很不错,只是对我来讲高挑了些,我还是比较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孩子,不过她倒是阿水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学生时期阿水一连好几个女友都差不多是这款的,他嘴皮子功夫了得,很会逗女生欢心。我因为不怎么会说话,没什么行情。
唉!多想无益。
那你们要跟好啊!我落了句废话,咽了口唾沫,低头径自往里爬去。
我没办法保持抬头的姿势一边爬,只能每爬几步看一下,好几次谦肴都一头撞上我屁股,惹得她抱怨连连。
我在前头大喊无辜,姊,给点面子行吗,我不是专业人士,爬不快。
她大喊:行,你专心看就好。
这洞道里的岩石坑坑巴巴,还参杂许多疑似贝类的碎片,来回爬了这几趟,原本膝盖的伤口又给磨出血来。
垫垫时间,感觉差不多了,但我真是一点鬼感觉都没有,总算爬到出口,果不其然,只是又换边而已。呆愣了一会,我投给谦肴一个质疑的眼神。
不过爬了这一遭,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冯心真的不再这个空间里了。
你刚刚有什么感觉吗?子车揉揉眉心问。
没什么特别,和前两次差不多。我回,但心里也纳闷。遇到裂缝这种事,莫非是要看机率的?我自言自语。
子车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应该不是,我跟冯心搭了几次,都走得挺顺的。他顿了一下,唯独这次,例外。
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啊,我暗想。莫非这条裂缝比较特别,它需要别的方式才能看到?我现在可说是思想无设限,正所谓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就是发生一切鸟事都不奇怪。但为什么之前楼梯跟弯月海都看的到,这次却看不到呢?冯心也是爬了两次,第三次才意识到,为什么呢?他发现了什么?
咯啦咯啦
我还在沉思,突然一阵阵类似固体碰撞的声响传入耳膜,等等,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另外两人对望了一眼,狐疑地朝我摇摇头,你听见什么?
没事。见他们否认我不禁怀疑起自己来,毕竟他们俩人的耳朵铁定比我灵。我又聚精会神的听了几分钟,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果然是我犯神经了,我按了按太阳穴。
咯啦咯啦
我立马回头,看向那矮洞咯啦咯啦
这次我十分确定那谜样的声音,隐约是从矮洞的深处传出来的,我眼睛又瞄了子车他们。他两人似乎都没听到,莫非我心头一震。
欸。我匆促的往后唤了一声,也没等他们就往那声音爬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八章 鲛人尸坑()
咯啦咯啦
我这次爬的飞快,有些小碎石扎进伤口里,痛的发痒,也无心管谦肴他们有没有跟来。
那是种感觉,有股力量似乎牵引着我,而奇怪的碰撞声仿佛是在给我指路一般。
身后传来人的呼吸及杂乱窸的窣声,知道他们两个跟上了,更不顾一切往里钻。原本一吸一吐之间还带点海水的黏腻咸味,但随着咯啦咯啦的响声越来越清晰,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也一点一点跟着变化。一开始是淡淡的腥臭味,和在钟乳石洞的那些怪鱼的味道差不多,之后渐次转成了刺鼻的死老鼠味,我越爬越反感,胃酸及胆汁逆流而上卡在喉头,就在即将呕吐之际,眼前黑区区的岩石随即切换成一片白光。
我急忙大喊:杨谦肴!之后视线只剩一片空白。
双眼受到突如其来白光的刺激,一时之间还无法对焦,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只感受到右脚踝被人一扯,接下来我似乎跌进了一滩烂泥里面,比起浑身上下黏稠触感的刺激,让我先行感受到的是那股扑鼻而来的可怕味道。浓郁刺鼻的死老鼠味为逼得我不得不憋气,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改用嘴巴小口小口地呼吸。
我听到附近传来子车与谦肴的闷哼,心中悬着的大石瞬间落下,我想我们是成功了。但我实在无法开口就叫唤他们,满脸都是那恶心的泥泞,深怕开口了会搞得满嘴臭泥。
视线好不容易渐渐回笼,我下意识地环顾一下四周。
干!我放声飙骂,差点没吓得屁滚尿流。
一具只剩半截的肿胀浮尸就大剌剌的漂在我面前,头皮上还有些未脱落的发丝黏贴再腐烂发皱的皮肤上。
他妈的,这根本不是什么烂泥坑,而是个腐尸坑。
?
周围全是一具具尚未完全腐烂的浮尸,那些尸体不敌氧化皆已肿胀泛白,一部分的皮肉都已剥落分离,部分的尸骨暴露在外,有些甚至已发黑滩融成尸水,我真是他妈的货真价实的跌在一漥尸水坑里,这震撼比起那些歪七扭八的人牲来的更剧烈。
一想起我刚刚还用嘴巴呼吸,那感觉真像我在吞这些死尸一样恶烂到爆炸,腹部翻搅的更加猛烈,原本就哽在喉间的呕吐感完全不受控制的疯狂溢了出来,我连滚带爬的挣扎出这尸水坑。尸骨被衣服勾着,有些尸块连着一起被带上来,我一阵狂踢,只想把那恶心的物体踹离身边,越远越好。
我爬到一旁吐得昏天暗地,连眼泪鼻涕都给飙了出来,把自己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在目前的人生中也经历过几次与亲人天人永隔,尸体也看过好几具。在家里闲来无聊时csi也没少看(美国犯罪影集),虽然对尸体不到习以为常的地步,但没想到真的面对了我还是无法接受,尤其是残缺不堪的腐尸。
谦肴也好不到哪去,我看她也在一边吐的要翻掉,比我强的是她还能自己站起来。
此时双脚踝突然有被拉住的感觉,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往尸坑的反方向拖去,接着我被抛进一个大水池里。
事情来的太突然,口中一下子全灌满了苦咸的液体,我出于本能反射性地紧闭气,蹬着脚冲出水面,这海水池并不深,脚还构的著地。满嘴海水味苦的我舌头发麻,我大力的呸了几口,想试图减轻舌头上苦咸到麻的味道,但在怎么苦咸也比那死老鼠味的尸水好上百倍不止。
我甩了甩头,把脸上的水抹去,海水泡的我伤口浑身刺痛。黑尸水与咸海水,我选择咸海水。
冯心在上边看着另一头的子车,随后又把视线扫向我,耸肩扬眉,用手比划着叫我把身上的尸水洗掉。谦肴也迫不急待的跳下水,不断的捧着水往脸上泼,急着洗去一身恶臭,海水清澈见底,妙的是苦咸味与腐尸味互不抵触,还融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十分难闻,但没办法,呼吸于否由不得自己,只好能忍多久是多久。
这味道真是恶心死了,你,转过去。谦肴全身泡在水里,只剩一颗脑袋冒在水面上对我嚷嚷。我意识到她想脱衣服,朝她应了声就转头上岸。
这水池虽然里面是海水,但外围的岩石有明显经过打磨的痕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打磨得不是很光滑,还保留着岩石原有的粗糙感,整个感觉像一座人工海水浴场。
子车将上衣脱去,拧干后顺手擦头发,我也照做,只是衣服早已破破烂烂,被我用力一拧裂的更是严重,擦头发还免强顶得住再穿回去就免了,鞋子也被我一脚踢开,泡过黑尸水的鞋洗得在干净我也没兴致穿,更何况这双鞋还有些吃脚。
越往岸边走,恶臭就更为强烈,我有点抗拒。
但显然有人丝毫不受腐臭的影响,冯心坐在岸上,撩着一头长发,真慢。
教育新人不是件容易的差事。子车耸耸肩,用下巴指了指我,还顺到瞟我一眼。
他继续说道:你也真不够意思,随便撇了人就走,好歹也带上一个。这说法好似他很不情愿跟着我。
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个聊天,觉得新奇。
冯心把头发拨到耳后,他一头青丝及腰,还湿漉漉的不好整理,只好任着发丝垂散。他摇头笑了笑,因为我不确定,这个洞窟颇不寻常,我能进来可能是因为我在洞里流了血,感觉像个封印。说着便举起左手掌,有道被割破的伤痕。
你心里有底?子车挑眉。
没有。你看,那些尸首。顺着冯心的眼神望去,看到那满坑的腐尸我又有想吐的冲动。
子车眯着眼不说话,这时谦肴也上来了,她大腿的抓痕都给海水泡花了。估计她跟我一样宁愿在海水里痛死,也不愿被尸水给臭死。
怎么了吗?我问。
那些不是人的尸首,是鲛人的,虽然已残缺不全,但看得出他们的鱼鳞是被强行剥去的,其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封墓那层皮。冯心淡淡地说。
我靠!那不是应该过很久了吗?怎么尸体还没腐烂啊?我联想起皮草,不知这些鲛人是死后才被扒皮还是想着不禁有些发毛。一只人鱼能扒下多少鱼皮来?看看那尸坑,数目也够呛的了。
子车答:可能鲛人与普通人的生理构造不可同一而论吧。
在我看来这越看越不像是墓,反像是座牢,它们把什么东西封在这里,那些鲛人便是这件事的牺牲品。冯心说。
我想起谦肴讲的话,它们为了某些原因而放弃了这里。看样子它们不仅仅是放弃了这里,还铁了心不再回来。
我望向那堆尸骸,的确,那些尸体的头骨及骨架感觉都比一般人大上一号,更明显的是上颚都连有一副獠牙,上肢的肱骨也长的不合比例,还有一些我认不出来的骨骼残骸,心理猜想应该是人鱼下身的构造,基本上整个形体和上头的紫玉雕像神态相似。刚才在尸坑里时太过惊骇,以至于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冯心把头发系上,重点是它们想要隐藏的东西是什么。
在这上古时代的海水浴场,我一直盯着那摊尸坑,渐渐习惯这死老鼠味,心想原来鱼尸与人尸混合成的味道是这样。
不知怎么的,有一根骨头剥夺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径自走上前看,那是一根胫骨,霎时间一股凉意从脚底发到背脊。
胫骨,一根人鱼不该有的骨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九章 丽与陆()
人类的小腿骨是由两根骨头组成,其中粗的一只就是胫骨,是主要用来支撑人体重量的骨骼,而另外一只叫细的为腓骨,附在胫骨外侧,骨骼前端略呈尖形。
眼前的胫骨还附着一些尸肉,尚未腐化完全,这残存的尸肉里包含了肌肉与韧带,我看得傻眼。为了证明心里所想的事,我也不在意恶不恶心,伸手掐住那骨头的前端,把整只脚缓缓地拖出来,我觉得冯心他们不会天真到不明白这是什么。那小腿骨一点一点的被我拉出来,我们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一整只胫骨的下缘还连结着一丝丝腐尸,尸肉的另一边勉强还连着一截腓骨。
我把两根骨头都拉出来排好,骨头对上的那瞬间我的心脏简直要从胸口撞了出来。
我倒抽一口气,冷冷地看着那疑似是人类的骨头。
照比例来看,这小腿骨的主人应该是个男人,要不就是很高的女人,我不是人类学专家,以学过的艺术人体解剖学来说我只能判断这么多。
嗯哼,似乎有人捷足先登了。
靠。那真的是人类的骨头,子车的话确定我判定无误,可见这人鱼尸堆里混杂着人骨这件事,已经不是“疑似”了。
我们四人互相扫了其他三人一眼,谦肴露出了既嫌恶又无奈的神情,我有点同情她,但我自己也躲不掉,冯心把马尾解开,重新绑了个简易的包头,我则穿回那双会吃脚的鞋。在尸水里打捞尸体,鞋子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好。
优系!自己对自己喊话。(日文,有准备好之意。)
我们要怎么找啊?我对前面喊。
用手捞呗!子车回的一副事不关己。
我的白眼翻得厉害,我的意思是,这尸体这么多像无头苍蝇一样找没效率,有sop吗?
欸搜批?子车与冯心同时回头瞪我,还复诵了一遍,好像我讲了不该讲的话一样。
欸对阿我尴尬。
谦肴噗哧大笑,就是问你们有没有更有效率的方法啦。
没有!子车回的干脆,斜一眼后头的尸坑,虽然捞尸体不是头一回,但这么热闹也是第一次。土法炼钢吧,山东。他举起双手对我微笑,但他眼神没有笑意,表准的皮笑肉不笑。
冯心和谦肴已经开始捞了,看着这茫茫尸海我内心有说不出的焦虑,谦肴虽然表面上很排斥,但实际操作起来十分熟练,她一捞往眼前一晃就过去了。其他两人也是,几乎都只是看一眼就可以判断是否为人骨。我很好奇这些人年纪轻轻,究竟都做什么样的工作啊?不知道sop却知道打捞尸体。
手伸在尸水里胡乱摸着,有些明显是人鱼的尸快被第一轮剃除,拖到一边去。一开始我还有些怕,那些上肢部位的遗骸实在是跟人类很像,腐尸的触感也令人不敢领教,有些腐肉尸水化严重,手一抓起就都融散了,还有些类似鳍的部位。
才过一下子,原本发现人尸的冲击感就已经退却,看那些尸身,感觉就在看一样东西而已,像是在食品工厂里处里肉类加工的员工。
子车开始陆陆续续找到些尸骨往坑外放,嗯,一片肩胛骨和一颗头。他蹲下将那些骨头按部位排好。
“陆”
这是子车要蹲下时露在腰间的字,继冯心的婯之后。
我视线没敢多加停留,反正心里有个底,猜想他们搞不好是同事,就好比是公家机关,同单位却不同部门的感觉一样。
不久,我捞到一副骨盆腔,上端还牵着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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