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收到来自白道各方的慰问,更有许多白道的长辈人物亲自上岳麓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I走一趟路可以卖两个人的人情,颇为划算。
像是泰山派的玄真道长就带着天贤、天齐,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道人上山;武夷派掌门人何东英也带了蔡严等人上山,蔡严甚至还找个空档把我抓过一边,问我:“程师妹是不是在你这边?”
“程师姐不在岳麓山上。”
我没撒谎。程嘉虽然跑来找我,还入了太阴神教,但程嘉现在真的不在岳麓山,而在黄花山上。
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武林前辈,也上山来探望我和吕晋岳的伤势。峨嵋派掌门人海风师太更是带上许多女弟子上山来,让男多女少的岳麓剑派弟子们个个看呆了眼,口水直流。我也因此得到海风师太赞许的眼神,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峨嵋派女弟子一点也不心动。
那是当然的,我不但看过海风师太最美的女弟子方虹,甚至和方虹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哪会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呢!
不过,最吓人的大概是我听到德惠大师也上山来探病。德惠大师是见过我“太阴神教教主”本尊的人,要是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和德惠大师见面,哪有不被当面认出来的道理?
问题是,德惠大师是武林中的有名前辈,德高望重,他亲自上山,我这个掌门人没道理也没借口不去迎接,只好硬着头皮和德惠大师见面。
不出我所料,当我和德惠大师在大厅上相见时,即使是涵养极佳、喜怒不形于色的德惠大师都明显愣了一下;寒暄过后,随即拉住我的手低声说:“萧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大师这边请。”
我刚好也想和德惠大师私下说话呢。
引着德惠大师走进一旁的厢房,关起房门,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之后,德惠大师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原来太阴神教的教主和岳麓剑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同一人。”
“是啊,晚生本来只想打听吕先生打算怎么对付太阴神教,好预先做点准备而已,谁知道阴错阳差,一连串事情下来,竟被这么拱上岳麓剑派掌门人的职务。”
我苦笑。“别人是被逼上梁山,晚生是被逼上岳麓山的。”
德惠大师摇摇头,突然睁开他原本眯细的眼睛,神光焖炯地打量我好一会,似乎要把我给看透。“萧施主,如果老衲没看错,萧施主身上的‘昊天正气诀’似乎陡增十年有余的功力啊?”
我知道德惠大师会这么问的理由。江湖中修习“昊天正气诀”有成的人只有吕晋岳一个,我身上陡然多出来的十年份“昊天正气诀”功力,不问可知是从吕晋岳身上来的。现在的问题是,我到底怎么得到这些功力的?
由于太阴神教的武功向来有夺人功力的功法存在,德惠大师多半不知道“阴阳诀”夺人功力的方法是靠着男女交合,所以德惠大师怀疑我夺取吕晋岳的功力也是情有可原。
我自己没试过同性茭合能不能夺人功力,但光是想到要把肉杵插在一个男人的屁眼里,我就感到阵阵恶心;如果是插在美女又翘又挺的屁股之间,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大师好眼力,晚生身上的‘昊天正气诀’功力的确是得自吕先生的。”
我也不打算否认,反正我身上的“昊天真气”是吕晋岳硬逼到我身上来的。本来想和我比拼内力,没想到内力没比成,反而成了送给我的礼物。
“可否带老衲去探望尊师的病情?”
德惠大师问着。我知道德惠大师只是想亲眼确认吕晋岳的“昊天真气”是被我强行夺取过来的,还是他在重伤之际“渡”给我的。
当初方虹中了我的计而误杀萧道清,大家都以为是方虹故意杀人,连吕晋岳都这么怀疑,但德惠大师却能看出其中关键。虽然他不见得能猜到是我对方虹施的计谋,但却看出方虹是无辜的,所以才替方虹洗脱罪名。
现在只要大师能够亲眼见到吕晋岳,当然可以看出吕晋岳的功力是怎么失去的,所以德惠大师才会有此一问。
“当然可以,大师对家师的关怀,晚生铭记在心。”
我向门口做个“这边请”的手势。“大师请随我来。”
来到吕晋岳的居室,德惠大师一言不发,只是伸手在吕晋岳的脉搏上探了探,又在吕晋岳身上四处摸了摸,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大师,家师的情况怎么样?”
我问着。
德惠大师又是摇了摇头,看向一旁负责照顾吕晋岳的师姐;我知道大师顾虑当面说话可能会让别人听去我的秘密,所以我领着大师走出吕晋岳的屋子,来到附近的一棵大树下。
“大师,家师情况如何?”
我又问了一次。
德惠大师又摇头,再叹一口气。“既然事情如此,老衲也就明说;尊师的内功根基尚在,并未消散,所以萧施主身上的‘昊天真气’不可能是自尊师处夺取的,只有可能是尊师渡给萧施主的,因此尊师肯定不是伤在萧施主的手上。但尊师却在身受重伤之际,强行运渡自身大部分的功力给萧施主,导致真元大损,因此尊师复原的可能性只怕……很低。”
连德惠大师都这么说了,看来吕晋岳只怕是在劫难逃,以后都好不起来。不过我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德惠大师说吕晋岳逼入我身上的是他绝大部分的功力?
德惠大师看人、看事情肯定比我准确得多,难道是我对吕晋岳的实力估计错误?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德惠大师都说吕晋岳很难好得起来,功夫再强也发挥不出来。何况吕晋岳的大半功力已经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能回复到他全盛时期的功力,我也不会怕他了。
德惠大师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又摇摇头,重新将眼光望向我。
“老衲有几事不明,还望萧施主能替老衲开解。”
“大师请说,只要晚生能够为大师解答的,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此老衲多谢了。”
德惠大师先是一个合十,接着问:“既然尊师不是萧施主所伤,那么尊师到底是为何人所伤?而且还能伤得如此沉重,被逼得不得不将自身大部分功力渡给萧施主?老衲实在想不出其中关节,不知道萧施主可否告知老衲其中缘由?”
“其实,说我师父伤在我手下也是没错的。”
我搔搔头。“只是其中的前因后果很长,大师要听吗?”
“萧施主请说,老衲洗耳恭听。”
于是,我将整件事情从我遇到萧天放,得他收我为徒,并任命我为太阴神教教主时说起;德惠大师专心听着,听到我说到云烟的事情时,只是沉重地叹息一声;听到吕晋岳为了图谋太阴神教的武学秘笈和药典,则是不以为然地摇头。
而听到吕晋岳竟然是因为抵御不住黄丽华的半裸艳舞才受了重伤;重伤时意图和我比拼内力,结局却变成把身上大部分功力都送给我时,德惠大师竟然惊讶到张大嘴巴阖不拢,直发呆了好一会,口水差点都流下来,好不容易才回过神阖上嘴巴。
“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也只能说是业报吧!”
德惠大师又摇头叹息着。
“老衲还有一事请问,现在萧施主既然同时当上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物,不知道萧施主对于将来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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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现在只希望将来不会被大家逼着率领白道人士攻打太阴神教,替吕晋岳报仇了。”
我苦笑着。
“太阴神教那边我才不会蠢到自己去惹事,师父……萧天放虽然要我当这个教主,他却没叫我一定要干坏事或是统一武林,所以我也不想日子过得太复杂,能够陪我家的女孩子安静度日就好了。可是白道这边我真的没办法,现在都被逼上岳麓剑派掌门的位置,谁知道以后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老衲看来,止息纷争就是头等大事;既然萧施主有此打算,老衲自当全力相助。”
德惠大师向我点了点头。“倒是关于萧施主的疑虑……老衲有一言相劝,不知萧施主是否愿听?”
“大师请说。”
德惠大师有办法让白道武林人士不逼我去打太阴神教?那太好了!
“与其逆水行舟,不如顺水推舟,要省力得多。”
德惠大师缓缓说着。
“顺水推舟?”
难道,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主动呼应那些白道武林人士去攻打太阴神教的要求吗?
“是的,顺水推舟。”
德惠大师点头。“众怒难犯,逆水行舟不但耗力,而且收效甚微;不如顺水推舟,等到众望所归之时,萧施主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化解一场腥风血雨,造无量功德。”
“原来如此。”
我点头,德惠大师的意思是要我别一开始就顶着大家的反对,坚持不向太阴神教开战,还不如附和着大家的意思,然后将整个行动领导权抓在手中,到时候要打不打,都是我一句话说了算。
“萧施主聪明智慧,老衲佩服。”
德惠大师又是一个合十。“老衲也该走了不劳萧施主远送。”
“那么晚生就不送了。”
我话还没说完,德惠大师的身形已然不见。
既然决定听从德惠大师的建议,来个“顺水推舟”接下来几天,只要有白道人物上山来探望吕晋岳的病情,顺便提起要助我们一臂之力来抵抗太阴神教,我都是附和他们的意见,也表示“只要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就会反攻太阴神教来替师尊报仇”这让来访的白道人物都很满意。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筹备好”的一天是永远也不会来的,白道武林不会和太阴神教打起来。
然后,我又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让我溜出岳麓剑派,那就是借口联络江湖上的白道人物来对抗太阴神教,所以我这个掌门人必须亲自下山走一趟,否则其他门派如果“感觉不到我的诚意”他们很有可能对岳麓剑派的危机坐视不管。
嘴巴上是这样说,天知道我最希望的是白道门派最好不要感受到我的诚意;最好大家通通自扫门前雪,这样吕晋岳的仇永远都不用报,让它见鬼去吧!
对于我“联络其他门派”的提议,岳麓剑派的师兄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倒是我说起只打算一个人下山时,二师兄首先就反对了。
“只让掌门师弟一个人去?这不行!”
二师兄连连摇头。“先不说路上可能会遇到魔教的妖人伏击掌门师弟,师弟一个人武功再高,总是好汉难敌人多。就是到了别的门派,大家看到师弟一个堂堂掌门却没有人随行,会把我们岳麓剑派给看扁了啊!”
“没人随行倒是不见得,我可以带着我那几个随身丫头去,让她们几个充充场面,总也应付得过。”
我摇头。“倒是多带几个师兄,路上要是遇到魔教妖人的袭击,咱们几个师兄能在魔教妖人手下讨得好去?我这个掌门人也只一招就伤在魔教教主手上,我连自保都有困难,你们觉得我还有办法保护其他师兄吗?”
被我这么一说,在场的师兄们都是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直过了好一阵子,五师兄终于开口:“可是,掌门师弟只带着几个随身丫头,万一遇到魔教妖人,难道掌门师弟不用保护随身丫头吗?”
唔,这真是个好问题。如果有人敢对十婢动手,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把敢对十婢动手的人给打到爪哇国,让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回来。
“当然不用,遇到敌人时,我叫丫头们躲起来就好了。魔教妖人再怎么淫邪,也还没笨到拿下人来威胁我吧?倒是各位师兄要是失手被擒,被魔教妖人拿来当人质,我这个掌门师弟可就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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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的岳麓剑派弟子。“再说,我家的丫头虽然只跟着我学过几天拳脚,至少还能在我手下走个十几招;要是哪位师兄能接下我三招,我就同意让那位师兄跟着我一起去!”
一众岳麓剑派的弟子又是面面相觑。我的婢女可以接我十几招,而岳麓剑派的弟子只要接我三招就可以同行,我这么说的意思无异于在说岳麓剑派的弟子武功都及不上我的婢女,这当然让那些“师兄”们很不愉快。
果然,五师兄先紧了紧腰带,跨步而出。“虽然师兄我的功夫不行,但是为了保护掌门师弟安全,师兄我就来试接掌门师弟三招。”
“好!五师兄果然有胆气!”
我拔出腰间长剑,倒转剑身,以剑柄递给五师兄。
“五师兄请用剑吧!”
“用真剑?”
五师兄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刀剑无眼,万一……”
“五师兄觉得,魔教妖人突袭我的时候会拿木剑还是真剑?”
我又将长剑向前递出去了些。“要是我伤在五师兄手下,刚好留在山上养伤,也免得出去丢人现眼还送命。”
“掌门师弟说得是。”
五师兄点头,接过我递给他的长剑,竖剑身前,摆出岳麓剑法的起手式。“那么,掌门师弟,师兄这就得罪了。”
“五师兄请不用客气。”
我空着双手,长剑虽然已经递给五师兄,但我还有剑鞘;只是我没拿剑鞘当长剑,就这样空着双手预备接招。“进招吧!”
看到我空手,五师兄又愣了一下,但是他立刻理解到,如果他质疑我空手接剑,我大概又要反问他“难道魔教妖人会等我拔了剑才动手?”
所以迟疑一下还是挥剑朝我刺来,只是刺来的方位稍微偏了些,没有对准我身上的要害,以防“万一”失手伤到我才不至于致命。
我之所以会想到空手接五师兄的剑,一个原因是这些师兄的武艺剑法被吕晋岳教得凄惨无比,即使他们手中有剑而我空着手,他们照样全部不是我的对手;二来则是我有心想试验得自吕晋岳的昊天真气。上次和方虹过招时,方虹的剑势太快,而我对于“昊天正气诀”又不是很熟练,所以仓促之下没能及时运用,才被方虹的长剑给绞碎袖子。
但是“昊天正气诀”的威力肯定不只于此,不然吕晋岳没理由冒着变成半个阉人,放着风骚漂亮的师娘守活寡的风险,而去练这种功法。
“昊天正气诀”必定有某些过人之处,所以才能引得吕晋岳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修练。
看准五师兄刺来的长剑剑尖,左手捏个剑诀,运起十成的“昊天正气诀”昊天真气的刚劲布满左手剑诀,对准五师兄的长剑迎上去。
剑诀迎上剑尖,昊天真气激荡之下,我左手血肉之躯捏出来的剑诀竟然坚硬胜铁,不但没被五师兄的长剑刺伤,反而嗤嗤几声过去,整把精钢打造的长剑都被我剑诀上带的昊天真气震成碎片!
在场的师兄们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自己也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我的对手是武功不怎么样的五师兄,但没想到十年功力的昊天真气竟然能够碎铁如碎泥!以我现在的太阴神功功力虽然也可以做到这点,但我身上的太阴神功是师父渡给我的几十年功力,要几十年功力才办得到“昊天正气诀”修习十年就能办到的事情。
虽然太阴神功本身偏阴柔为主,刚劲不是太阴神功所长,但修习太阴神功几十年的功力,才抵得上“昊天正气诀”十年就可以达到的刚猛威力,中间差距也实在有些过大。
这么刚猛的威力,难怪吕晋岳不顾一切都要修习“昊天正气诀”这门气功要是练得好,真的随手摘片草叶都会变成无坚不摧的兵器,甚至还能像少林派的“金刚不坏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