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处瞅了瞅,并没有发现刘忠和洪灌,还以为他们昨晚受惊过度,还没起床呢,于是就来到人群中,听着这些人的谈话。
“这座墓一看就不小,光墓道就这么长,也不知道墓室有多大?看规模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唐侃的大墓!”
“呵呵,不管是谁的墓,没被那些盗墓贼光顾,也算是万幸了!”
“可不是吗?昨晚听说看守的人还看见了盗墓贼,可惜没被逮着,不过我心中也能猜出个大概!”
“你说的是坟上村唐嘉那小子吧?”
“嘘!小声点儿,我可没说!”
我扭头看了看这两个嘀咕的家伙,原来是坟下村的村民,不过他们的话倒是让我彻底放了心,看来还真没被发现。
至于唐嘉那个小子我是太了解了,他就是干盗墓发的财,现在刚二十岁,听说存款都有好几十万了,是村里的暴发户,没想到昨晚的事儿算到了他头上。
这里已经被防护起来,工程队派人在这里看守着,等着县文物局来人,看没什么情况,我就溜到了刘忠家。
刘忠家就在村东口,离墓地没有多远,进了家门儿,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家人一个个愁眉不展。
“刘叔,刘忠呢?还没起床吗?”我对着刘忠他爸笑了笑问道。
“没呢!怎么也叫不醒,不知道这个混蛋是怎么了?”刘忠他爸苦笑一声,指了指刘忠的卧室。
“叫不醒?”我眉头一皱,推开房门走进了他的卧室。
只见刘忠直直的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呼吸均匀,我过去不管怎么摇,都没反应。
“嗯?”我突然眉头一皱,感觉到手心传来一股冰冷的感觉,心中忍不住有些害怕,难道附身我的厉鬼又开始作乱了?
吓得我赶紧退出房间,和刘叔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离开了。
一出大门儿,那股冰冷就消失了,让我一阵的疑惑,接着抬头看向了太阳,难道是因为阳光的缘故?
就在我试着是不是把事情告诉刘忠他爸时,突然看见我爸妈推着一辆平板车,上边坐着我外公,正着急的朝我这里赶过来。
我跑过去一问,才知道,外公一直躺在床上,实在躺得受不了了,就想下地活动一下,可没想到,一不小心又摔在了地上,把受伤的脚给碰了一下,疼得嗷嗷叫,我爸妈就赶紧推着他要去镇医院。
我只好先放下刘忠这边的事儿,帮助爸妈把外公送到了医院,这一忙就是一整天。
外公的受伤脚踝被碰了一下,有些错位,接好后也没让出院,等观察观察再说。
晚上我留下来守夜,爸妈都早早的回去了,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他们还小,得有人照顾。
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的事情,辗转反侧一点儿睡意也没有,无奈之下,就推开房门,来到了楼道中。
这家医院是一幢二层小楼,晚上只有三两个医生值班,他们都在楼下,早早的就睡下了,现在已经到了深夜,整个楼道寂静无声。
一出房门,就觉得楼道里阴森森的,过道风吹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昏暗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我拉了拉衣襟,双臂抱胸,把手压在咯吱窝下,朝厕所走去。
“嗯?”突然我一愣,感觉右手心处又传来一股冰冷的气息。
接着抬手一看,那个紫色眼睛又出现了。
此时右手手心泛着淡淡的紫光,一个眼珠子镶嵌在手心里,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瞳孔呈紫色,散发着妖异的光芒,眼白有些发黄,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虽然这是第二次看它,但还是吓得我的后背“唰”的一下冒出了冷汗。
我想大喊几声,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是“咕!咕……”的发出怪异的叫声,双腿也开始打摆子,就差点儿失禁了。
突然一股阴风从楼道中吹来,声音轻轻的、低低的,就像是有人在耳边低吟,音调一高一低。
“啊!”我的头发彻底立了起来,狼嚎一声,使尽全身的力气,撒丫子就朝灯光处跑去。
这次还没被吓晕,可能次数多了,身体也有了抗力吧?
第四章 驱鬼(一)()
我现在哪里能顾得了他,低头看了看手心,一道淡淡的紫光闪烁,紫瞳并没有露出来,接着抬头看向了洪灌的病床,那个身影仍然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咕咚!”我咽了口唾沫,“那个,刘哥你没事儿吧?”
“我……我好像没什么事儿!”刘忠在身上摸了几下,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那……那你看看洪灌,能看到什么东西吗?”我看着刘忠的眼睛说道。
“啊?”刘忠一愣,朝临床看去,“洪灌怎么了?他怎么也躺在床上?”
“就他一个人?”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废话,明明就他一个人吗?”刘忠忍不住骂道。
“我……”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刘哥,一会儿我一旦有事儿,你要赶紧喊人啊!”
“怎么了?”刘忠看我那惊恐的眼神,他也害怕起来。
“等等再和你说!”我一步步挪到那人的背后,也不敢探头打量,右手直接按了过去。
我的手掌按进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实物的感觉,就是感到了一丝冰凉,这人身体晃了晃,一下消失了,手心的冰冷感觉再次出现,同时洪灌也猛的醒了过来,接着像刘忠一样大喊了两声,一看是我俩,他的情绪这才慢慢稳定下来。
我看着他们那茫然的表情,就知道昨晚一定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现在也没心情询问他们的情况,赶紧出去把医生喊过来,具体怎么处理那是他们的事情了,我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搞清楚我是怎么了。
刚才坐在床边的那两影子,一定是鬼魂,还有昨天晚上碰见的那个白衣长发的人影,肯定也是,因为三者的情况完全一样,就是右手都碰到了他们,手心传来的那种冰冷感觉完全一样。
“难道它们被紫瞳收了?”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心,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有气无力回到家,进屋看了看外公,发现他的情况好了很多。
别看外公八十岁了,身体很健康,整天闲不住,还扛着锄头下地,把地边修理的很是平整、干净,不过因为上了年纪,就是耳背,明明和他说的是东,他能说成西,很是让人无语。
摸着手心,我眉头紧锁,心中很是害怕,想来这个紫瞳就是昨天捡到的那个紫色圆珠,可它怎么就钻到了手心,还变成了一只眼睛。
妈妈见我魂不守舍,以为昨晚没有休息好,就让我在家好好陪着外公,他们俩接着就下地了。
弟弟现在正上初三,妹妹上小学,家里子女我最大,妹妹最小,她今年才八岁,老人们都说小孩儿眼睛是阴阳眼,能看到一些脏东西,长大慢慢关上就没事儿了,我妹妹就曾经看到过很不干净的东西。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妹妹六岁,清明节上坟祭祀。
我家在村里也算一个大族,五六家一个祖坟,小孩子本身就多,聚在一起很是热闹,我当时也十五岁了,作为孩子王,他们都很听我的话。
家里人一再叮嘱,上了坟,千万不要弯下腰,低头从裤裆下往后看,说是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年纪小,家人越说,心中越好奇,上了坟,大人们都在烧纸,小孩儿们就聚在一起,我就偷偷的让他们站成一排,然后一起低头弯腰穿过裤裆朝后看,结果我妹妹当场就吓得哭了起来。
大人赶紧过来问什么情况,那些小孩子很干脆就把我挑唆的事情给揭穿了。
爸爸赶紧问看见什么了,我妹妹说看到坟里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对着他笑,向她招手,好像只有一条胳膊。
我爸爸一听就知道是谁了,赶紧再次焚香、烧纸钱,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罢了妹妹就没事儿了。
这个事情我记忆非常深刻,因为回家后被爸爸狠狠揍了一顿。
而现在,家里就剩下我兄妹三个陪着外公,妹妹不时的朝我身后看几眼,那种眼神和她六岁时的眼神太一样了,我因为医院的事情又疑神疑鬼,当场就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妹妹,看什么呢?”我硬着头皮问道。
“大哥,我怎么看到你身后站着三个黑影啊,不过很模糊!”我妹妹说完,紧紧的抱住了外公的胳膊,把脸埋在了他的臂弯里。
“嘶……”我一听,一股凉气就从尾椎骨升起直透脑际,连带着头发都立了起来,难道我被那三个不干净的东西跟上了。
村里的老人都说,若是一个人鸿运低的话,很容易让不干净的东西跟上,到底是因为鸿运低还是紫瞳的缘故我也搞不清楚。
但我知道妹妹一定不会说谎,就让他们兄妹俩看着外公,我则跑出了家门,这东西必须把它们引到外面,不能跟着我呆在家里,这是我心中的想法。
带着满脑子的疑团,我有些慌乱的就来到了工地上,看到古墓已经用蓝色的帷幕围了起来,有不少人在不远处围成一堆儿,不知在干什么,我就信步走了过去。
过去一看,竟然是县文物局在招收苦力,说是帮忙清理古墓。
我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工程被叫停,也就意味着我挣钱的愿望落空了,现在文物局招人,这不正好吗?于是我就报了名,说两天后过来干活儿,一天一百五十元,我听了后更加开心了。
可是我并不知道,这种活儿一般庄稼汉根本不会接,这可是和死人打交道,掘人坟墓,说不定会在里边碰上脏东西。
再说了一天一百五的工资,实在是太高了,要知道在工地上干活儿,一天才八十元,这样十天下来,我的学费就完全有着落了,也可以让父亲的眉头舒展一些,所以就没多想,直接报了名。
刘忠和洪灌两个人到底因为盗墓的事情被拘了,不过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又有工程队出面,被保释了出来,但也把两人折腾得够呛,尤其是被鬼魂附身的事儿,把两人吓得不轻,好长时间都没缓过劲儿来。
我来到刘忠家时太阳刚刚下山,他正闷头抽着烟,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
“刘哥,好点儿没?”我把借的钱还了他,看他的脸色很不好,就陪他聊了起来,我对他们在墓地中遇到的事情也很好奇。
“别提了,真他娘的晦气,哎!盗墓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咱们这种人干的!”刘忠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们进去怎么就神智不清了?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我问道。
“唉!当时我们想把洞口挖的大一点儿,结果刚挖了几锹,两个人就塌了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浑身一冷,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去了医院,虽然情况好了点儿,但总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压着,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等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你,估计是被鬼上身了!”刘忠有些后怕的说道。
“啊?这么说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主动进去的,而是掉进去的?”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也太倒霉了吧,被罚了这么多钱,你就算看一下也行啊!
“唉!真是倒霉透顶,白白被罚了这么多钱,真他娘的,挣的钱全赔进去了,还是你外公行,让你躲过了这场灾难!”刘忠说到这里不由得佩服起我外公来。
“呵呵,也许是巧合吧!”我又陪他坐了会儿,让他放宽心,至于在医院见到的那些脏东西也没和他说,接着又去看了看洪灌,他同样在家唉声叹气,大骂晦气。
第五章 驱鬼(二)()
晚上吃过饭我还得去外公家睡觉,现在他因为受伤在我家呆着,也就只能我一个人过去了,时间还早,我就拉上刘忠去洪灌家斗地主,玩儿到深夜才离开。
外公家离村小学也就二三百米远,靠近村子的后排了,从洪灌家出来,向右拐,有一片空地,这里还属于村子的中央地带,因为地基的事情,附近的几家搞的很僵,时间长了,这里就荒了,只有一条小路穿过去。
在空地的中间有一个厕所,小路就从这里经过,这个厕所位置很是古怪,主家在离厕所西南五十米之外,东西南北五十米之内根本没有人家,长满了荒草,在厕所的背面长着一簇树林,其中有一棵大槐树,有十多米高,整个树冠遮挡了一大片天空,大白天都显得阴暗。
厕所的主家和我家还是一个家族的,上坟祭祖都在一起,不过本家的男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一走这里,我就会想起他,就觉得这个地方很是渗得慌。
不单单我有这种感觉,村里好多人都这么说,不要说晚上走了,就算白天从这里经过都会感到后背发凉。
我爸爸以前在外公家养过猪,晚上就在那里休息,因此经常走夜路经过这里,他就跟我们说起过,他一走到这里就会后背发凉,头皮发硬。
不过,我爸爸胆子一向比较大,也没太在意这些,只是当故事给我们小孩子讲,吓唬我们罢了。
可慢慢长大,轮到我了,想起我爸爸的经历,一走这里就会提心吊胆、心中戚戚,唉!这也算是爸爸失算吧。
所以劝那些大人们,千万不要给小孩子讲鬼故事,说不定一个不经意就会给让他们心中留下阴影。
小路上静寂无声,两边的荒草中不时的传出虫鸣声,头顶也不时的传来猫头鹰的怪叫声。
不知道你们听过猫头鹰的叫声没,反正我是听过,它的叫声根本不像鸟叫,冷不丁一听就像小孩子的哭叫声,你想想,在深夜漆黑的、有些阴森的小路上行走,头顶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叫声,胆小的绝对会被吓得尿了裤子。
“哇哇……”猫头鹰的叫声在头顶叫个不停,我硬着头皮抬头看了看,随手把手中的石头扔了上去,嘴中还高声骂了句,“哭丧啊你!”
“扑棱棱!”卧在树上的猫头鹰被我赶跑了,带起的声音让这个阴暗的地方有了点儿生气,我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这个办法不错!”
“不错个甚?”我话音未落,冷不丁旁边突然有人接住了我的话。
“谁?”我吓得头皮一炸,朝左右前后看了看,根本没什么人,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升起,想到了白天妹妹的话,说我的身后有三个虚影,难道是他们冒出来了,越想越是害怕,身体竟然开始哆嗦起来。
“我!”那个声音接住我的话,听语气好像非常的生气。
“啪!”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的身体一哆嗦,扭头一看,吓得“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虽然夜色很黑,但我还是看到了一个黑影,他一手捂着脑袋,脸上一道道的,有些东西往下流,好像是鲜血,因为是晚上,分辨不出颜色来。
“大晚上的你扔什么砖头?不知道厕所里有人吗?”
“啊?唐婶儿?怎么是你?你快吓死我了!”我这才听出来,原来是厕所的主家唐婶儿,晚上拉肚子上厕所,被我一砖头砸破了脑袋。
“吓死你了?你还差点儿把我砸死了!”唐婶儿显然也没料到,上个厕所会被人一砖头砸头上,还流了好多的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唐婶儿,你流血了,赶快回去,我帮你包扎一下!”
“算了,你赶紧回去吧,以后注意点儿,千万不要乱扔砖头,回去让我儿子包扎一下就行!”唐婶儿说完,捂着脑袋回去了。
“嗯!知道了!”我拍了拍身上的土,收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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