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眯起眼笑,下了床,做出要掀他被窝的架势,威胁着说:“不起是么?”
“起、起,那个。。。。。。五爷您能不能回避下?”要不是白玉堂眼神中带着威胁,丁三真心觉得他笑起来很绝色。
“回避什么?”白玉堂挑了挑眉毛,略费解。
“我,那个。。。。。。需要整理下床单。”丁三闪烁其词不敢看白玉堂。
白玉堂一开始还纳闷儿,看丁三闹了个大红脸,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双颊飞上了两朵可疑的小红云,“你收拾吧,我出去走走。。。。。。”说完快步走出门外,贴心的关上了门。
“哈哈哈哈!”丁三捂着嘴狂笑,眼泪差点儿没笑出来,她觉得自己真是天才,更觉得现在的课堂教育加上生理卫生课很有必要。刚才白玉堂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青春期。
门外的白玉堂望着天上的浮云只是感慨,哎,谁家少年不怀春。。。。。。
半晌,丁三换好了衣服,推开门,冲着白玉堂甜甜的一笑,这更加坚定了白玉堂的想法——这小子一定是做了什么春梦了,心情这么好。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心里一阵舒坦,丁三瞧见李浩拿着个卷轴从房间出来,便打了个招呼,“李浩,早啊。”
“早、早啊。”李浩略有些慌张,不过马上又调整了一下,低着头匆匆的从二人眼前走过,手中的卷轴有意识的向后藏了藏。
白玉堂皱了皱眉,觉得这李浩古怪,这种敏感时期,为保不错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他不懂声色的下了个绊儿,李浩一踉跄,手中的卷轴跌落在地,骨碌着展开。
“哎!”李浩面色慌张的想去挽救,可是卷轴已经展开了,上面的内容一览无遗。
卷轴是一幅画,上面画着一个美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美人儿——芙蓉。
“是芙蓉啊,画的真好,你喜欢她?”丁三由衷的称赞着李浩绘画方面的天赋,并且很直接的问了他。
“哪、哪有,今天是她的生辰,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而已。”李浩支支吾吾,手忙脚乱的将画从地上捡起,重新卷上。
“嗨,你看我们谁都没记得她的生辰,就你上心,喜欢就喜欢呗。”丁三打趣他。
李浩被丁三臊了个大红脸,蚊子似的嘀咕,“哪有。。。。。。”
“还哪有,谁家少年不怀春?正常,没什么好羞臊的。”丁三走过去,支持的拍了拍李浩的肩膀。
白玉堂悄悄的瞄了丁三一眼又想到刚才他猫在被窝里不好意思出来的样子,真是百感交集。
“啧啧,李浩啊,不是哥说你,你送画这事儿吧,有点儿俗。”丁三摸着下巴帮李浩分析。李浩一听便紧张的问她,“她不会喜欢么?”
丁三晃着手指摇了摇头,“不是,她肯定会喜欢,不过不够特别,印象不会很深刻,画而已,谁都能画给她,细节决定成败啊。”
“我画的很仔细的。”李浩看着手中的画,有些担忧。丁三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说你画的仔不仔细,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贴心,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动,对你印象深刻,这样才能体现出你与众不同的存在感嘛。”
“那怎样才。。。。。。贴心。”李浩的脸红的都快滴血了,对于这个思想保守的少年,贴心这两个词就算很露骨了。
“笨!”丁三敲了李浩一记暴栗,“你想想,她的家乡是哪儿?”
“高丽啊。”李浩纳闷儿的看着丁三,琢磨着,这不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弱智问题么。
白玉堂在旁边也觉得新鲜,不知道丁三又有什么鬼主意。
丁三背着手,趾高气扬的踱着步,提醒着:“她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到大宋,肯定很思念家乡,你忘记她音律课上弹的曲子了么?”
“丁兄高见!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李浩眼睛一亮,瞬间觉得柳暗花明了,连忙谦虚的向丁三请教。丁三对李浩这个态度还是很受用的,得意的抱着胳膊说,“据我所知,她的家乡有一个习俗,过生日的人都要喝一碗海带汤,就像我们汉人吃寿面是一个道理。”
李浩听完对丁三更加钦佩了,“丁兄你实在是太渊博了,我李浩自愧不如,可这海带汤要如何做?”
丁三心中暗自得意,韩国咱没去过,韩剧咱还没看过么。她冲李浩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说道:“附耳过来!”李浩乖乖的把耳朵凑近她嘴边,丁三小声的嘀咕,李浩听后连连点头,神色欢喜。说完,丁三一拍李浩的后背大喊一声:“去吧,皮卡丘。。。。。不是,少年!释放你的青春!”
李浩冲丁三一握拳,一脸坚定。
。。。。。。
晚饭的时候,李浩风风火火的提着食盒,去饭堂找芙蓉。一路上,他都在暗自心想,芙蓉看到海带汤会是什么表情呢?惊讶?喜悦?还是。。。。。。幸福呢?想到这儿,李浩的脸红了。
“谢谢您。”芙蓉的双颊绯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过不是对李浩,而是对着和她对坐的程越。
“不用客气,都是异乡客,自当相互关照。这是中土的传统,生辰的时候要吃一碗寿面,祝福寿星能够长寿健康。”程越将筷子递给芙蓉,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芙蓉看着就觉得醉了。
这个时候饭堂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李浩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他无力的垂下了双手,沮丧的准备离开。
“哎呦!”
李浩太沮丧,没有看路,发觉自己撞上人后,连声说抱歉。
“没送出去?”被撞的人戏谑的说道,李浩吃惊,抬头一瞧是庞飞燕,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没送。”
庞飞燕纳闷儿,站在门口向饭堂里瞧了瞧,芙蓉和程越对桌吃面有说有笑,心下了然,拍了拍李浩的肩膀,“哎,人家心心想着的是程老师啊。”
李浩心中一痛,他其实早就感觉到芙蓉对程老师的感情很不寻常,但他还抱着幻想,此时他觉得有些嘲讽,自己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庞飞燕下午的时候就瞧见他费心费力的准备这东西了,现在送都没送出去,自己先打了退堂鼓,有点儿鄙视的说道:“想追就要大声的表白么,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她。”
李浩苦笑,“此时她若知道了我的心意,一定会困扰。”
“你堂堂一尚书公子肯亲自下庖厨为她做一碗汤,她能不感动?遇到这点儿困难就玩儿成人之美,真不爷们儿。”飞燕觉得这种说法更像是懦弱的借口。
李浩却笑了,“我不需要她感激,我喜欢她没错,但我更喜欢她能够开心幸福的笑,她若安好,我便觉得很好。”李浩冲飞燕耸了耸肩,自己也有点儿想通了,“况且今天我的收获也很大啊,学会了一门做高丽汤的手艺,要是不嫌弃,你要不要一起喝?”
“谁喝你的臭汤!”飞燕赌气似的扭头走了,李浩看着她的背影直纳闷儿,她怎么那么生气?
飞燕是挺生气,心想,你送不出去的汤要跟本小姐分享,本小姐不屑好么!她突然觉得李浩前所未有的讨厌,边走还边嘟囔,“痴情种,白痴!”
。。。。。。
夜里,飞燕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望着对床睡得香甜的芙蓉,脑海里却浮现出李浩忧伤的脸,她一气恼,索性不睡了,穿上衣服起床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若安好,我便觉得很好。”她见过很多男人或女人为了争夺爱人打的头破血流,她爹的那几个小妾就是,为了得到他爹的宠爱,每天明里暗里的使绊儿下套儿,对她也特别的殷勤。她觉得李浩严重的颠覆了她的世界观,明明喜欢却不去争取,反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爱的人投入他人的怀抱,还说自己很好,变态么?
她越想越乱,猛地一拍脑门儿,心里骂自己白痴,无端端的想李浩那个笨蛋干嘛,赶紧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一切甩开,她抬头瞧了瞧月亮,又看了看周围,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藏书阁。
她心里一紧,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刚想回去,余光一瞥,发现藏书阁的窗透着微弱的光,楼下的门居然是大开的!她有些害怕,可又很好奇,犹豫了再三,她还是朝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还没进门,她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阴冷刺骨,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楼下很暗,有光亮的地方在楼上,庞飞燕看着楼梯口,暗自捏紧了拳头,自己安慰自己,她庞大小姐习得一身好武艺,又没干过坏事,既不畏鬼也不担心坏人。。。。。。打气后便一步一步的踩着“吱呀”作响的旧楼梯,上了楼。
楼上的亮光来自一根燃了小半的蜡烛,烛光摇曳,死一般安静的藏书阁处处透着诡异,一丝不好的预感蔓上了庞飞燕的心头,她的视线以蜡烛为中心,向四周延展。。。。。。
猛然间,她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恐惧爬上了她姣好的脸庞,她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章的标题是我所有标题中最好听的一个。。。。。。
当然,是相对于我渣渣的标题水准来说的。。。。。。
给自己点下赞。。。。。。~(^_^)~
呵呵(ˇ?ˇ) ~
☆、第56章 分尸地与怪室友
飞燕的惨叫并没有惊动负责看守的老王。
因为老王此时正以诡异的姿势伏在飞燕眼前的地板上。他的脖子断了,双眼爆出,手僵硬的向前空抓,眼睛渗着血,死死的盯着前方;他颈子上勒痕清楚的告诉着人们;他已经死了。
飞燕已经吓傻了,她预想出很多自己被害的可能,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见证别人被害。
“你没事吧!”第一个闻声而来的居然是李浩;他原本和飞燕一样,因心事睡不着出来遛弯儿;突然听到藏书阁这边有惨叫;便急忙赶过来。
庞飞燕颤抖着抬起了手;指着地上的老王,喃喃的说:“他死了。。。。。。”
李浩顺着她的手指;这才看到老王的尸体;也是一阵阵心惊,他皱着眉看着已经不知该怎样将视线从尸体上移开的飞燕,伸出手蒙上了她的眼,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在这里,不要看了。”
飞燕顺从的闭上了双眼感受到了来自李浩手心中的温暖,心里的恐惧,委屈终于像倾泻的闸口一般喷薄而出,她顺势靠在李浩的肩头放声痛哭。李浩一边害怕的看着老王的尸体,一边强振作着安慰飞燕。
没多会儿,展昭、白玉堂和丁三便赶来了,三人见到眼前的情况也是惊诧不已。展昭摸了摸尸体的温度——还没凉透,老王应该是刚死不久。他抬头望向白玉堂问道:“怎么看?”
白玉堂俯□子,仔细的看了看老王脖子上的勒痕,眉毛一挑,“勒痕很果断,死者没有过多的挣扎,凶手应该是会功夫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害王靖和老王呢?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啊。”丁三道出了心中的疑问,没错,这两个人除了都姓王以外,没有任何的交集,而且她觉得凶手的思路很奇葩,“他在杀害王靖的时候,利用厉鬼的谣言,如今勒死老王却将尸体弃之不顾。”
“他可能是来不及分尸了。”展昭蹲在地板上,紧紧的盯着地板缝瞧。丁三好奇他瞧什么,也蹲在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发现他正在观察一只苍蝇。
“确实来不及了,庞飞燕突然到来让他无奈之下中止了行动。”白玉堂瞧了苍蝇一眼,眉毛一挑,嘴角一弯,“不过王靖的分尸现场倒是找着了。”
“在哪儿?”丁三惊讶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下巴一抬,“喏,就在你眼前。”
“藏书阁?”丁三纳闷儿的看着他,“不是说王靖是后来被移尸过来的么?”
展昭站起身拍了拍手,扭头对丁三一笑,“白兄的意思是,王靖是后来被移尸到楼下的,他分尸的现场在楼上,因为没有血迹,我们都被楼下的状况误导了。”
“苍蝇嗜血,这里的苍蝇比较多,偏偏都爱叮着地板缝,老王又是被勒死的,基本上没有流血,那只能说明这里之前有人大量流血,渗进了地板缝中,凶手只是清理了表面,并不能把地板缝清理干净,苍蝇便有了可乘之机。”白玉堂用脚赶了赶地板缝的苍蝇们如是说。
“你们两个实在是太智慧了。”丁三敬佩的看着展昭和白玉堂,想起了赵祯的话——多登对啊!
虽然被夸奖了,但展昭和白玉堂却觉着丁三瞧他二人的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浑身不自在。
半晌,丁三又觉得不太对劲儿,“大卸八块从楼上搬到楼下,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都是死在藏书阁,死在上面和死在下面有什么区别么?”
“庞同学。。。。。。”关于这点展昭也很疑惑,他也很不好意思打扰正伏在李浩肩头抽嗒的庞飞燕,但是他确实有几个问题着急问她。
庞飞燕被展昭这么一叫算是回了魂,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与李浩关切的双眼对视,突然发现自己正抱着李浩,猛的一把将李浩推开,抹了抹眼泪,红着脸看向别处。
李浩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好悬没从楼梯上滚下去,他站稳了身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庞飞燕,整了整衣冠,心中暗想,她庞大小姐的心还真是海底针,别人安慰还这么凶,简直不可理喻。
丁三冲白玉堂眨了眨眼睛做了一个“哦”的口型,白玉堂冲她翻了个白眼儿,那意思是——你比沈括还八卦!丁三不以为然,乐滋滋的看着庞飞燕磕磕巴巴的回答着展昭的问题。
“我当时看到藏书阁外有光,门又大开着,便好奇上来瞧瞧,一上来就看见。。。。。。”庞飞燕顿了顿,强迫自己勇敢的去面对老王的尸体,“这期间我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要是看见了,本小姐早就把他拿下了。”庞飞燕到这时候了还嘴犟,明明都快吓尿了,却还不忘宣传她女汉子本色。
“你为什么来藏书阁?”展昭料想到这些了,只不过他很不明白这个事儿。
“因为。。。。。。因为。。。。。。”庞飞燕的脸变成了大番茄,“心烦!”
展昭很不理解“心烦”和“藏书阁一游”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瞧庞飞燕这个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本着坦白从严,抗拒更严的原则,展昭要进一步的询问庞飞燕的时候丁三走到了他身边,轻轻的拍了下猫爪,冲他挤眼睛。展昭心里一热,瞧了瞧李浩,又瞧了瞧庞飞燕一脸思春相,心中了然。他偷偷的瞄了一眼丁三白嫩的小手,心里翻腾,没错,是心烦。。。。。。
随后赶来的书院领导们这次是真的慌了神,全凭展昭差遣了,丁三感觉宋天保快崩溃了,估计经过这一次,沈括的符纸又有销量了。
王靖之死加上老王的事件已经引起了强烈的恐慌,这节骨眼儿上书院还偏偏没了主心骨,只有副院长秦明主持大局,他听从了展昭的建议,宣布书院一致停课。
就这样,接连过了几天,书院里戒备森严,人心惶惶。
。。。。。。
自从老王死后,闲下来的李浩总觉得同屋的陈秀秀有些怪怪的,这次他吃完饭回屋,就见陈秀秀正看什么东西入迷,他打了个招呼,客套的问了一句:“你吃了么?”
陈秀秀一激灵,赶紧藏起了书,尴尬的回答:“吃、吃了。”
“你看什么呢,那么入迷?”李浩也是没话找话,就顺嘴问了这么句,实际上陈秀秀看什么书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陈秀秀被问到后,却显得有点儿心虚,遂又将书向后藏了藏,面上有些局促,“没什么,杂书而已。”
见他脸红心虚的样子,又瞄了一眼他藏在身后的书角,一阵脑补后,李浩觉得挺震惊,没想到陈秀秀这样一个优秀的班干部居然还看。。。。。。春宫!
这让李浩对他近日来的反常行为找到了合理的解释,陈秀秀最近总趁李浩睡觉的时候鬼鬼祟祟的溜出去,他以为李浩睡着了,但李浩都醒着,所以李浩总是能看到他每次回来后一脸舒爽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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