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和他的徒弟是这金龙寺挂单僧人。”
“嗯。。。。。。”
一屋子的人再次沉默。
王夫人见这里没她什么事儿了,便起身向包大人请辞:“妾身与大师的旧事向大人解释过了,大人有要事在身,妾身不便打扰,可否先行离去?”
包大人想案子太过专注,都忘了王夫人这茬了,赶紧起身向王夫人拱手:“今日之事还多谢夫人,夫人请便。”
王夫人向包大人福了福身子,转头唤道:“冬梅。”
冬梅应了一声到了跟前儿,向包大人福了福身子,伸手扶住王夫人,二人转身向门外走。她们经过丁三跟前的时候,丁三闻到冬梅的身上飘着一缕幽香。
“冬梅姐姐留步!”丁三喊住了冬梅。
冬梅有些诧异的回头,不知道丁三喊住自己做什么。
丁三凑到冬梅的面前嗅了嗅,问道:“姐姐,你身上的香味是?”
冬梅面上一红,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递给丁三,回答道:“是香囊。”
丁三接过荷包,放在鼻子尖下又嗅了嗅,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清致的时候,清致身上也有这样的香味。。。。。。
眉清目秀的模样,躲躲闪闪的神色,肩与胯的比例,还有走路奇怪的姿势。。。。。。那根本就不是因为犯了痔疮!
“包大人,那清致是个女人!”丁三激动的握着荷包,恍然大悟。
☆、第18章 凶恶徒与怪蜀黍
“女人?!”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
“此话当真?”包大人惊讶的看着丁三。
包大人这么问,丁三也有些拿不准了,再次回忆了下清致的身体结构比例——窄肩宽胯,走路还直扭搭,顿了顿,坚定地说道:“应该是。”
“女人。。。。。。难道是。。。。。。”展昭皱着眉看了丁月华一眼。
丁月华惊声道:“不好!”,紧接着冲了出去,奔向僧舍,展昭紧随其后,两人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人瞠目结舌。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原地大眼儿瞪小眼儿,两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展昭和丁月华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冲出去了,都没看清楚……
丁三猛一拍大腿,“妈呀,那清致有可能是张文彦的媳妇儿!”
“啊?!”四大金刚面面相觑,一行人赶紧推推搡搡的往门外跑,挤得门框险些变了形。
到了僧舍门口,就听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一会儿飞出个茶壶,一会儿飞出个凳子。。。。。。一帮人在门口一侧闪的远远的,紧接着蹿出两个和尚,其中身着土黄色僧袍的和尚手正扼在另一个浅灰色僧袍和尚的喉咙上。那穿土黄色僧袍的正是济源,此时的他一改之前温和,面目狰狞双眼赤红!而被他制住的和尚则是他的徒弟——清致!
一见这阵仗,公孙先生拽着丁三和包大人一起,淡定的撤离能够成为人质的危险范围,四大金刚调整阵型护在三人身前,看那从容的神色,想必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了。
随即,展昭和丁月华二人从僧舍中追出来,只见丁月华冷眉倒竖,开口道:“放开她!”声音清冷低沉,透着丝丝凌厉的杀气。
“哈哈哈哈。。。。。。”济源听后连连怪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清致细细的脖子吼道:“你们退后,不然我就掐死她!”
清致早已面色惨白,听到济源的话,更是浑身颤抖。
“张文彦是不是你杀的!”丁月华早已怒不可遏。
“张文彦?哪个?”济源假装皱着眉头想了想。
丁月华握着玉箫的手上暴起了青筋,然而济源紧紧地扼着清致的喉咙,清致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他虽然着急,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济源带着清致一步一步的往外退,展昭和丁月华也紧跟其后,眼看要退出僧舍的院子了,如果再往后就是香客们拜祭的大殿了,若这个时候不将济源制服,之后事情的发展方向就很难预料了……包大人的脸越来越黑了,展昭手中的宝剑也越攥越紧。
丁三摇摇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犯罪分子要是眼红了,心就黑了,任你说出花儿来他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何况两位大侠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傻子才乖乖的束手就擒。
“咦?”公孙先生扥了扥包大人的袖子,凑到包大人耳边小声说:“大人,你觉没觉得这个人有点儿眼熟?”
“嗯。。。。。。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儿。。。。。。”包大人也觉得济源的长相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猛然一锤手,高兴的想了起来:“对了,通缉犯的画影图形里面好像有这么一位,专门采花的,叫什么来着。。。。。。。”
“马锐!”公孙先生补充道,“他现在可是通缉榜上的热门,没想到在金龙寺遇到了,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原来他伪装成和尚藏在寺庙里,真是狡猾。”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济源眼瞅着就跑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看得丁三心里着急。展昭和丁月华太过在意人质的安危,反而被缚住手脚,不过,济源现在穷途末路,精神高度紧张,如果能让他分分神。。。。。。
念头一转,丁三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大吼了一声:“济源!看暗器!”紧接着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板砖掷向济源和清致,济源也没有料想到会有这般变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展昭抓住了这一刹那的时机,一个窝心脚飞向济源,将他制服,同时丁月华则十分默契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清致,接住了丁三扔的板砖,哭笑不得。
展昭点住了济源的穴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随即上前将济源结结实实的捆上了,他瞄了一眼丁月华手里的板砖,眉毛一挑,冲丁三一笑:“好暗器!”
丁三得意的拍拍手,冲展昭飞了个眼儿:“这就叫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叼一砖拍倒’!”
丁月华轻轻的摇了摇还在哆嗦的清致,安慰道:“没事儿了,包大人会替你做主的。”清致闻此悲从心来,马上扑倒在地,冲包大人喊道:“大人,冤枉!”
包大人连忙上前扶起清致,向周围说道:“去禅房说话。”随即又喝令四大金刚:“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将济源速速押回开封府!”
。。。。。。
同一间禅房,前脚刚送走了王夫人,后脚又迎来个和尚,确切的说,是个女和尚。看得出,清致给吓得够呛,身体的重心基本上都栽在扶着她的丁月华身上。
公孙先生帮着丁月华一起扶着清致坐下后,捅了捅一边傻愣着的丁三,朝不远处的水壶一努嘴。丁三撇了撇嘴心说,好么,这冬梅的缺儿可让我给顶了。
屁颠儿屁颠儿的倒了一圈水,站在展昭身后,就听包大人对清致张口道:“你有何冤情,不妨告知本府,本府替你做主。”
包大人话音刚落,清致“扑通”一声跪地上了,跪的那真叫一个猛,丁三都替她膝盖疼……清致的两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直往地上砸,哭了半晌,才哽咽着对包大人说道:“大人,民女有冤要申!民女要为丈夫伸冤!”
一听清致口称自己为民女,包大人心中一沉,忙问道:“你的丈夫是何人?”
“张文彦!”清致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悲痛形容了,简直就是刘胡兰一般的壮烈。
众人听后皆是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丁三一口气吸太猛都岔了气,这种事情虽然是早有预料,但是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效果要比想象中来的更震撼。
“思过崖铜钟之下的男尸可是你的丈夫张文彦?!”包大人的脸又黑了几分。
“是我的丈夫。”
“那张文彦为何惨死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为何你身为他的妻子却成为了济源的徒弟?”
“大人,民女本名林玉茹,与丈夫张文彦,成亲于年初。文彦很喜欢和金龙寺的法海大师博弈,也经常回家研究与大师的棋局,对棋艺甚是痴迷。”林玉茹定了定心神,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尽量平静的诉说,让包大人能够听的清楚。
“一日清晨我外出买菜,回家后不见了文彦,文彦留了一张字条说是去金龙寺下棋。”
包大人望了一眼公孙先生,公孙先生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向林玉茹问道:“可是这张?”
林玉茹急切的向前跪行两步,双手接过公孙先生递与她的字条,凝视着字条,抚摸着字条上熟悉的字迹,林玉茹忍不住流了泪:
“没错,是那日他留给我的,他的性格像小孩子一样,每每想到棋局的破解之法,便会迫不及待的去金龙寺向法海大师请教,所以我也就习以为常,但怕他太入迷不记得吃饭,中午的时候便做好了饭去金龙寺给他送饭。谁曾想……”
说到这儿,林玉茹再次泣不成声。
“我因是女客,不方便进僧人们的僧舍,便让一位僧人代我向法海大师通传,那僧人便是济源,济源答应后过了一会儿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来跟我说文彦不小心跌倒受了重伤,希望我过去一趟。因为担心文彦的安危,我对济源的话不疑有他,跟着他便去了僧舍,到了济源所说的地方,却发现屋中并没有文彦,就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济源却突然将我打晕。。。。。。”
林玉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全身都在颤抖,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克制着自己,终于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双眼含泪,颤抖的说道: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已经被济源……糟蹋了。。。。。。”
“岂有此理!”包大人拳头紧握重重的砸向椅子扶手勃然大怒。
丁三再次觉得自己伪装成男人是多么的明智。
“这个济源原名叫马锐,是十州通缉的采花大盗,糟蹋各地妇女无数,被他糟蹋过的妇女有的被卖到了妓寨,有的被残忍的杀害,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相传他天生神力,虽然不通晓多么精深的武功,仅凭借一身蛮力,便使得各州县都拿他没办法。”公孙先生皱着眉说道。
“没错,他的确是个无恶不作的暴徒,被他侮辱后,我本想咬舌自尽,可是那济源却以文彦的性命要挟我,如果我死,他就马上杀了文彦,于是他就让我扮做和尚,呆在这金龙寺中服侍他。我因担心文彦的性命所以忍辱偷生,直到有一天文彦来金龙寺开解,我趁济源不注意便跑上去与文彦相认,文彦得知真相后勃然大怒,去找济源拼命。。。。。。文彦是一介书生,哪是那恶徒的对手,结果我眼睁睁的看着济源将文彦残忍的杀死,扣在思过崖的铜钟之下!”
林玉茹抹了一把眼泪,跪直了身子,向包大人坚定的说道:“从那一刻开始,我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就算是受再大的委屈再大的侮辱,我也要替丈夫伸冤!济源的戒心很大,平时将我绑在床上用布塞住嘴,不让我行动不让我讲话,我怕他杀了我便假意顺从他讨好他,等待着机会,可惜。。。。。。”
林玉茹叹了口气。
“文彦死后头七,我骗济源说丈夫已死自己无依无靠,决心跟着他,一辈子都服侍他。济源听了很高兴,我就趁他在兴头上说自己要去拜别丈夫,从此以后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济源答应了,那天深夜,待众僧人熟睡后,我和济源去了思过崖,看着那个铜钟我再也抑制不住长久以来的思念和痛苦,失声痛哭,谁料这时法海大师竟然出现了,法海大师看见我很惊愕,济源见事情败露,便将法海大师残忍杀害,怕其他僧众起疑心,济源便让我和他一起抬着大师,将大师扔到石板路上,假装成大师意外摔死。”
“啪!”包大人又是一记重拳愤怒的砸向了可怜的桌子,桌上的茶碗弹起老高,丁三在一旁担心的打量着桌子,希望它安然无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杀人性命强抢民女,简直是目无王法!”听过林玉茹的话,包大人怒气冲天。
原来法海大师的第二次决定性的死亡是因为撞见了济源和清致。思过崖,顾名思义是僧人自我反省的地方。如果说大师第一次自杀选择的自杀地点是思过崖,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合情合理。
“大人。。。。。。”林玉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包大人冲她摆了摆手,怒声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必多言,本府自会还你公道!”
“谢大人!”林玉茹给包大人磕了个长头,小小的屋子里,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这林玉茹所言实在是让人太过震惊了。
真相总算是大白与天下了,犯罪分子马锐为逃避官府通缉,化名“济源”假装和尚躲藏在金龙寺,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见书生张文彦之妻年轻美貌,便想出了这条毒计,将他人之妻占为己有,并为此残害了两条性命……
如今事情水落石出,金龙寺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众人辞别了方丈打道回府,丁三满打满算的期待着包大人的马车,谁料亲爱的包大人清廉如水——走着来的。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提前押送济源回开封府了,展昭和公孙先生是一早就陪包大人走着来的,丁月华虽然骑马来的,但包大人尚且步行,他也只能牵着马乖乖的跟在后头,马屁股后头直唉声叹气的人不用多说,自然是丁三无疑,看着一行人个个迈着矫健的步伐跟运动健儿似的走的倍儿精神,她用手扶额——得,陪着走吧。
……
包大人一回开封府就开堂审案,当堂就利利索索的把济源用狗头铡斩了,大仇已报,林玉茹也遁入了空门,为自己赎罪。
丁三花了三天的时间,用尽了绳命将自己所会的流行歌曲全部教给了小桃红,让她换着样的唱唱,给她的粉丝们增添点儿新鲜感。歌坛巨星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每首歌都是经典,自己教小桃红的是各大巨星成名曲,小桃红以后不愁没歌唱了,自己也可以无牵无挂的闯荡江湖去了。
法海大师的案子算是了了,凶手被正法,丁三也没有在开封府留下去的必要了,分别总归是会难过的,她潇洒的留了个简单的告别信,表达了下自己对众人这么长时间照顾的感激之情,绝尘而去。
现在她正背着简单的行囊,哼着小曲儿,乐乐呵呵的往城外走。
猛听得身背后一个小女孩儿声音甜甜的说:“仙子姐姐,上次谢谢你。”
仙子姐姐?叫咱?
丁三疑惑的回过头,瞧见一个小女孩儿小脸粉扑扑的举着个桃子,顺着小姑娘的眼神儿往上瞧,却瞧见了丁月华一张尴尬的脸。
丁三见小女孩儿脸熟,想起第一次和展昭见到丁月华时的情形,当时他正为这小女孩儿和她爷爷勇斗流氓,估计小姑娘说的“上次”应该指的是这件事。她冲着丁月华做了一个“哦”的口型,挤了挤眼儿,丁月华更尴尬了。
小女孩儿见丁月华迟迟不肯接她的桃子,疑惑的叫了声:“仙子姐姐?”
丁三赶紧冲丁月华比划——意思是赶紧捧着,别让人家小姑娘粉红色的少女心碎了。丁月华无奈的接过桃子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高兴的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冲丁月华摆了摆手,像小鸟似的,飞到不远处爷爷的身边,那爷爷搂着自己乖巧的孙女,对丁月华点了点头。
“月华公子,真巧~”丁三冲丁月华打了个招呼。
“嗯。”丁月华冲丁三举了举手中的桃子,苦笑道:“好巧。”
“你不是离开开封了么?”丁三记得丁月华说过,张文彦的案子结了以后便离开开封。
“安葬完文彦兄,又去净月庵看了看静宜。”丁月华牵着马和丁三并排向城外走。
“哦。”静宜是林玉茹遁入空门后新的法号,丁三扭过头问丁月华:“你现在也是要出城么?”
“嗯,丁兄你这是?”丁月华看着丁三背着包袱也往城外走。
丁三挠了挠头,笑道:“嗨,瞎逛呗,男儿志在四方么……对了,月华公子,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赛事?”要想闯荡江湖总得有个奔头,没准儿就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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