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情聊QQ!还他妈视频!干点儿正事儿不行啊!?”
“谁说爷干的不是正事儿!”陈三山狠瞪我一眼:“爷这是要与其他五个研究所开视频会议,商量共建全球防御网络追踪抓捕那兔崽子的事儿!”
我翻着白眼,噎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这么重要的秘密会谈,你丫老糊涂了用QQ?咱们研究所内部都有独立通讯网络!”
“你懂个蛋!”陈三山骂道:“越是远距离的信息传送,越要使用普通普遍不起眼的通讯平台,混杂在海量无关信息中间才不会被发现!现在哪个国家没有信息安全防卫机制?哪个安全组织不监听异常讯号?你用TTR加密的独立编码发送信息,安全倒是安全了,但人家就算破译不了也知道顺着信息通道轨迹追朔来源,明天就有特勤队来查咱们小区的水表你信不信?”
跟这老王八斗嘴,我一向不是对手,更何况丫这套强词夺理的说法似乎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丢丢道理:就算企鹅公司的网络视察员真的闲得无聊截获了老东西的视频通讯,大概也会觉得这是一帮神经病在搞跨国联谊从而弃之如敝屣,用老话来说,那就是,私房钱越往床底下藏越容易被媳妇摸走,倒不如光明正大放钱包里,说不定老婆反而看不上你那几块钱……
于是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低头看那比裹脚布还长的购物清单:“大分子蛋白裂解液?谁能告诉我找这玩意儿应该去化妆品超市还是去卖器官的黑市?”
……
当我肩扛手提,抱着大包小包的零碎哼哧哼哧回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我进门就开始耍无赖:“不干了不干了!跑断了腿才买回这么一点儿!老子要挣这辛苦钱不如送快递去!”
“怎……怎么啦?”等了好久没有人搭腔,我才察觉到实验室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对,老家伙们一个个都板着脸不说话,陈三山面前的键盘支离破碎,还飞丢了好几个键,显然,老家伙刚刚在这里发飙来着。
陈三山一言不发,气冲冲的转身就走,烈士墙上的老家伙们也一个个自感没趣,头像一个接一个黯淡下去,跟我关系最好的石铁岭,特意留在最后,见没有了闲杂人等才特地好心提醒我道:“这两天躲着老陈点儿,他气不顺,别被他当了出气筒。”
“到底怎么了?”我赶紧问道:“不是商量六大研究所共同合作呢吗?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让北美研究所的负责人洛恩?卢瑟夫气得呗,六大研究所,这次彻底谈崩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我的日记第六章()
亲爱的日记,今天我们终于从日本回来了,本来应该跟你讲讲我们在那边冒险的遭遇,但今天傍晚发生在研究所的惊天噩耗,让我没有了说故事的心情。
从今天开始,研究所就要封闭了,所有研究项目暂停,等待专业人员调查取证,确认安全之后才可以重开,如果不能确认安全的话,则要将所有研究资料彻底销毁,项目自然也要被彻底冻结。
之所以遭遇这种倒霉事儿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我们违法经营终于被刘科长带人封门,而是其余五个研究所共同的决定,当然,作为一个松散的联盟组织,这个决议没有强制性,我们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但如果不遵守的话,按照联盟协议,亚洲研究所将被联盟除名。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陈三山气冲冲的摔门而去,而石铁岭则在我的追问下,向我解释起六大研究所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就如我隐约猜想的一样,六个研究所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是亲密无间铁板一块,相反倒是非常稳定的处于摩擦不断互有意见的较劲状态,这并不十分难以理解,毕竟科学家基本上属于这个星球上最固执最较真最爱认死理的一群人,学术上的分歧很容易演变成对学术提出者的看不顺眼,就连我们研究所里都存在着相互声称不愿跟对方呼吸同样空气的生死冤家,更何况以地域划分,相互割裂的研究所之间了。
不过按照石铁岭的说法,研究所之间虽说龉龌不少争吵不休,但大家都是负责任识大体的,知道自己这种瞎鼓捣的行为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毁灭人类文明,所以才在陈三山的提议下通过了用于紧急应对安全事故,消灭潜在威胁的零号预案,而这个预案执行以来,也不知多少次将悄悄逼近人类与地球的毁灭危机消弭于无形,有力的守护着地球的和平。
虽然预案的执行效果很是不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个零号预案感到满意,北美研究所近几年刚刚上任的新负责人派恩。卢瑟夫就是最不满意的人,当然,他不满意的原因,并不是这个预案干扰了他统治地球役人类的邪恶计划,而是单纯的因为,执行这种未雨绸缪,但又看不出多少实际效果的预案,实在是太费钱了。
和陈三山这种醉心于科学研究,对其他事全然不管不顾也不在乎的科学疯子相比,北美研究所新上任的所长卢瑟夫,更符合我们对成功科学家的定义,他雄心勃勃,勤奋务实,且以入世的心态积极的将封闭孤立与世隔绝的研究所推向社会,以求与社会共同进步。
自他成为北美研究所的负责人之后,北美研究所虽没有光天化日的打出自己的招牌,但却也在这位年富力强的所长的推动下,成立了一家名为北美联合科技的高科技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不过是一家小作坊,但短短几年之内就凭借自己在航空航天、计算机软硬件、激光应用等高科技领域独树一帜的斐然成绩和技术专利,成功跻身五角大楼,成为多种军用民用设备的技术供应商,而这位研究所所长兼公司CEO,也以商业型学者的身份,在功成名就的同时赚得钵盆盈满。
不管石铁岭那老家伙怎么一脸不屑的说人家北美研究所自甘堕落不务正业,都无法否决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那就是人家真的有钱,当我们挤在一个老旧小区艰苦朴素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比佛利山庄买豪宅了;当我们出门全靠我那辆破富康的时候,人家的司机已经开着宾利上路了;当我们这里为了区区十来个亿的研究经费,不得不找土豪认爸爸抢家产的时候,人家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一笔钱,买了几十艘豪华游艇当年终奖金分给研究所成员开海上趴忒去了,一句话,北美研究所在英明神武的所长领导下,过着都市小说主角的神仙日子。
当然了,这种积极入世的行为,也会有带来一些副作用,那就是研究所全体成员,自觉不自觉的,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了政府订单以及各种赚钱的项目上,心态和目标的转变,让研究所上下对于那些没有实际收益又显然吃力不讨好的“社会责任活动”兴趣缺缺,开什么玩笑,哥几个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功夫陪你们拯救地球去?
于是在陈三山首先提出启动零号预案的消息之后,卢瑟夫首先发难,指责说这种可能“毁灭地球”的威胁,完全是在绝对理想状态下进行的科学幻想,在现实条件下陈小山根本不可能自行进化到可以毁灭物质宇宙的形态,消耗六个研究所宝贵的研究资源和研究精力,去防范一种只有可能在理论上小概率发生的世界末日,完全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浪费行为,有这个资源和精力还不如解决一下能源危机或者防范一下彗星撞地球的概率来的实际。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话也算是有道理,但零号预案原本就是为防范小概率威胁发生所设立的,因此陈三山也耐着性子解释说,设立这个预案的初衷就是将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各大研究所成立以来数次启动预案也并非威胁已经迫近家门,而是防患于未然,在威胁造成死伤前进行解决与预防。
却没想到卢瑟夫立刻开口道,既然是要预防,为什么不做的更彻底一点,在一些很明显可能造成威胁的研究项目上马之前,就应该将其扼杀才对。
陈三山刚想说这违反研究自由和探索精神,卢瑟夫却自己接话道,他提议在六大研究所之间成立一个科研项目审查小组,在一些虚耗资源,没有实际用途,同时又很明显可能对大多数人造成安全威胁的科研项目上马前就将其遏制,总比惹出了麻烦在处理善后要方便的多……
说到这里连石铁岭都动了怒火:“到这儿,这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一个北美研究所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还想通过审查其他研究所立项的科研课题,进一步攫取其他研究所的利益和权力!哼!美国佬控制中东石油进出口,用得不就是审查人家核武器的名义?”
亲爱的日记,这个计划的提出,其实标志着卢瑟夫为首的新势力想以陈三山为首的旧势力宣战,被突然偷袭搞得有点儿发蒙的陈三山虽说一肚子火,但并不怎么着急,毕竟这老家伙是自研究所成立那天起残存至今的最老的老资格,他相信自己的余威依旧可以将不利的局势扳回一城,嗯,无数倚老卖老的老东西,都是这样一脚被人踹下神坛的。
老家伙也不想想,人家可以在几年之内,把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经营成搞国家合作工程的大财团,足以说明丫是个心思慎密处事谨慎的人,这样的人骤然发难,会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吗?
于是,接下来各研究所对提议的投票环节,陈三山的零号预案不出所料被否决,而北美研究所的立项审查提议,则已三比二的微弱优势通过,而且鉴于亚洲研究所刚刚发现严重的安全威胁,第一个被审查的部门,不出意料就是我们……
我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朝我们张开,在步步紧逼的危机到来之时,我们人类像往常一样陷入了无休止的内耗和争权夺利之中,人类的未来会怎样?研究所的前途将如何,都不得而知,而更重要的是,作为研究的最疯狂的亚洲研究所,我们肯定是通不过安全核审的,到时候研究所关门大吉,陈三山那老王八还发工资吗?
亲爱的日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在网上投投简历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名分()
似乎每当人类面临灭亡危机的时候,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都是群体内部的相互猜忌和掣肘,就像这次,我们满怀爱地球爱人类的人文主义情怀,号召各研究所团结一致共御外敌,换来的却是排挤打压和停职检查,虽然引发这末日危机的主因是我们研究所自己鼓捣出来的,但用如此态度对待我们,当真是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虽然我国先贤一直用诸如“树倒猢狲散”、“良禽择木栖”、“大难临头各自飞”等经典的醒世恒言教育我们要在船沉之前预备好跳槽的后路,才不至于沦为悲剧的陪葬品,但我在动了置身事外随时准备抽身而退的心思之后,却又立刻动摇了,自大学毕业之后咱就来到这里打工,几年下来虽然跟这帮动不动就用不怀好意目光在背后盯着我的老东西相处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但咱拍着良心说,这帮老家伙还真不是什么利益熏心,为求一己私欲行事不择手段的坏人和疯子,作为雇主老板以及共事的前辈同事,也没有倚老卖老把咱这个没编制的后进新人当狗使唤的劣迹,现在研究所遇到巨大的危机,咱不跟大家伙同甘共苦和衷共济,拍屁股就走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最后,自小宽容厚道,受着滴水之恩涌泉报之类君子教育的我,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毅然决定留下与大家共渡危机,并运用自己在研究所内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情商和自小锻炼出的人情世故,帮助研究所危机公关渡过这次危机,不然让这帮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老王八去接待检查组的话,只怕说不了三句话研究所就得关门大吉。
我战意满满,准备拿出自己当年混学生会接待领导的经验,带领研究所狂拍检查组马屁以图蒙混过关,却没想到,除我之外的研究所众人,全部对这种溜须行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任我如何磨破嘴跑断腿。苦口婆心的规劝老东西们在检查组到来之前整理仪容收拾卫生,甚至赶制两根欢迎检查指导的条幅挂小区大门上,给检查组留下个不错的第一印象的同时顺便把自己实验室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转移隐藏毁尸灭迹,但这群老不死不仅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还用挪揄的鼻音轻蔑的眼神表达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屑与我这种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主题思想。
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老疯子!自己屁股底下坐着多少屎自己不清楚吗?别人来查还摆出一副懒得搭理你的鸟样,这跟贪腐官员在纪检委面前露表炫富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故意挑事儿啊!不把研究所封了人全关到精神病院去才怪!
我急得不行,想找唯一能震慑住这群老不休的陈三山告状,结果老家伙却宣称自己要闭关搞研究。把所有人挡在门外,摆出一副即使检查组来拍门,自己也要像后台强硬的贪官那样拒不开门消极抗法的姿态,猛然间我就明白,这群老不死一个个阴阳怪气阳奉阴违是跟谁学的了,然后我就一点儿都不着急了,其实仔细想想,工地搬砖虽然比在这里苦累一点儿,但是不必像在这里干活那样提心吊胆操心费神,貌似是个不错的职业规划……
在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中等了一个星期。既没有等到来审查我们的检查组,也没有等到陈三山破关而出,甚至连带着满腔怨愤不知所踪的陈小山也没有搞出任何任何令人不安的恐怖袭击,来昭示自己这个大魔王的华丽回归……虽然看上去歌舞升平一片祥和,不过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虽然虚浮的平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咱们的日子依旧得过,经历过2012的我们,最清楚如何在末日降临的浮躁中保持一颗波澜不惊的平常心,末日来了一切皆休我们不必讨论。可万一末日不来呢?你在末日前一天炒了老板打了老婆,卖了房子出去放纵,准备在给地球陪葬之前经历最后的疯狂,结果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你不依旧还是死定了吗?所以说面临危机的时候一定要淡定,要时刻记得,万一自己死不了,依旧得为自己那些作死的行为买单……
于是我很快调整好心态,随便朝陈三山实验室的方向比了几下中指,便离开小区前往徐阿姨家看望容儿。说起这丫头也挺让我挠头的,自我从日本回来以后,我们原本暧昧良好的男女关系突然急转直下,容儿见了我总是爱答不理,面对我没皮没脸的刻意讨好也总是冷面以对,甚至人工智能那小屁孩子还告诉我,容儿曾经在悄悄问过他有没有办法让她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得知自己在这边获得肉体之后只能在数据世界短暂停留,不能真正回去之后还颇为失落和沮丧……
按照我对女性心理的了解和揣测,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想家了,二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风流事儿让容儿给知道了,但是天地良心,咱在日本除了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外,那可真是一点儿出格儿的事儿都没做,拈花惹草什么的更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连唯一认识的一个妹子都眼睁睁的被某无良律师恬不知耻的拐走了,因为这罪名被那姑奶奶误会冷落你说咱冤不冤?
一路无话到了徐阿姨家,阿姨依旧非常热情的让我留下吃晚饭,容儿却只是无精打采的看我一眼,便默不作声的离席而去,回原本是谢尔东房间现在是她房间的小屋里上网去了,我则趁容儿不在场的机会,赶紧拉住徐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