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山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事儿,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说道:“小基倒是用触手蜇了他一下……”
“你不早说!”陈三山一把扯过我的右手,用一种特别恶心的甜腻口吻轻轻抚摸着我的胳膊说道:“宝贝儿啊!别睡了醒醒,今天你是用哪条腿蜇人的啊?亮出来给爷爷看看!”
这话听得我恨不得把胳膊砍下来!!!
最后,陈三山还真哄得基因集合体从我皮肤底下伸出一条腿,又惊又喜的陈三山用棉球蘸水在上面擦了又擦,说只要能提取到DNA调配信息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高个儿的位置,我问他要怎么找,这老不死的却只是看了看我,笑而不语,令我非常的惴惴不安,感觉自己又要被丫给坑了。
趁着陈三山调配信息素的时候,我问石铁岭:“李默都去你那儿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出来啊?不会是你粗心大意把他给弄死了,怕被我们发现自己偷摸的毁尸灭迹呢吧?”
“胡说!”石铁岭瞪我:“狗娃(李默小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跟亲儿子一样!我能让他陷进危险里吗!?拿他做实验的时候我都是小心又小心的!”
我一阵无语,心中不禁感慨,李黑狗有这么一群爸爸妈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哈!找到了!”正埋首于电子色谱显微镜的陈三山抬起头来,乐得跟什么似得:“虽然只是几个细胞,但只要提取出遗传序列,复制转录一下,合成蛋白信息素就可以用了!”
“呃,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就算能提取出来,又怎么用啊?”我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信息素是干什么用的!?”陈三山鄙夷我:“信息素跟指纹一样,每个人的信息素都会有不同的气味,而且可以逸散在空气中,只要嗅觉足够灵敏,隔得老远都能发现并寻找到源头……”
“你就直说你要找条狗寻着味儿找人不就是了!”这回换我鄙夷陈三山:“狗要是有用,警察局早牵着狼狗找人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儿?”
“普通的狗当然不行,”陈三山笑吟吟的看着我:“一来它们的嗅觉灵敏度达不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分辨出一种标记信息素的能力,二来它们的脑子不够聪明,对信息素的追踪很容易受到天气,地形和人为因素的影响而中断。”
“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被陈三山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毛毛的,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狗做不到,你做的到啊!”陈三山一指我的右手:“基因集合体可以模拟强化任何一种功能细胞的能力,给你装个比狗灵敏的鼻子不过分分钟的事儿,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至于第二条……你总比狗聪明吧?”
“不干不干!”我头摇得像拨浪鼓,陈三山这老王八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但谁知道进行这种细胞改造会有什么后遗症?万一以后天一热我就哈喇舌头或者别人扔块骨头我就冲出去怎么办?
“不行也得行!”陈三山阴测测的威胁道:“耗费那么多资源和心血把你改造出来,可不是让你干活挑肥拣瘦的!别忘了,你要是不能抢在警察前面把人逮回来,该他们承担的实验任务就得落在你头上,到时候你保不住的可就不只是鼻子了……”
“是啊是啊,”石铁岭也帮腔,按着我的肩膀低声警告我:“抓几个替罪羊回来,可是为了你自己,你不知道,最近咱们研究所里那帮爱做人体试验的老家伙,个个都找我和欧阳偏左定制了一批新的试验器材,那造型和尺寸……这么跟你说吧,把你往里面一塞,万一试验出点儿差错,想给你收尸得用铲子铲。”
“别拿这一套吓唬我!”我推开石铁岭的手,义正言辞的说:“不过仔细想想,为了伟大的科学真理,为了科学界的未来和社会的和平安定,我自己做点儿小小的牺牲也不算什么……那个,除了鼻子咱其余的都不用动了吧?”
“这才对!”陈三山很满意我为科学牺牲的态度:“只是让基因集合体把一条触手伸进鼻孔里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说实话爷好歹教导你四年,就算养条狗四年时间感情也深厚,真把你交给那帮疯子做实验,爷自己都不落忍!”
第十九章 闻味追踪()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陈三山这老小子就跑来砰砰砰的砸我房门,我睡眼朦胧的下床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骂这老王八几句,陈三山就已经把一只密封的试管杵到我眼前。
“已经成功了,赶紧闻闻找人去!”陈三山颐指气使的命令我,这老东西两只眼睛熬的跟兔子一样,估计是昨晚通宵工作一夜没睡,所以现在火气才这么大。
小小的试管底部,两三滴无色透明的液体正随着试管起起落落,我接过试管,拔开塞子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还有,石铁岭打电话说李默的改造刚刚完成,你俩一块而去吧,正好也测试一下液态金属铠甲的性能。”
我不大情愿的从盒子里拿出蘑菇:“你是怕我偷懒磨洋工,找李黑狗盯着我吧?”
老家伙不搭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这等于是默认了。
我也懒得跟丫废话,把蘑菇扔嘴里,一边砸吧嘴一边闭上眼睛,专心与基因集合体沟通起来。
往别人鼻孔里钻,小基也是很不乐意,我耐心引导了半晌,它的一条触手才不情不愿的顺着手肘爬上我的肩膀,绕着脖子攀上脸颊,蠕动着钻进鼻子里……
毫无征兆的,我好像被人迎面揍了一拳,鼻子热辣辣的疼起来,眼泪也被刺激的滚滚而下,我赶紧坐在沙发里,扬起扬起脑袋让自己好受一些,闭着眼睛等待改造完成。
正好这个时候谢尔东起床,看见我仰面坐在沙发上哭的四仰八叉,鼻子上还挂着一条巨型鼻涕,这孙子歪着脑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陈三山,终于开口问我道:“你是因为学历太低能力太差,被研究所开除了吗?”
我抹一把止不住的泪水,朝谢耳朵吼道:“我倒是想!!!”
好不容易止住剧痛和眼泪,基因集合体的触手已经隐没在皮肤之下,各种复杂混乱的气味立刻铺天盖地朝我扑来,让我的世界立刻变得不一样。
虽然坐在屋子里,但我能闻到小区院子里老树发新芽吐出的清香,也能闻到街边垃圾桶散发的恶臭;能闻到清晨太阳照耀万物升腾的微醺,也能闻到陈三山大汗脚挥发的酸爽……总之,我毫不犹豫的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拉开与老家伙的距离。
“怎么样成功了吗?”陈三山问。
我捏着鼻子回答:“你早上是不是吃了韭菜盒子?”
“那是前天吃的,看来嗅觉灵敏度比我预计的还要好。”老家伙满意的点点头:“让基因集合体记住信息素的味道,然后把其他气味都屏蔽掉,不然路过一趟公共厕所你就没命了。”
我依言照办,再次拔开试管瓶塞嗅了嗅里面的液体,果然闻到一种混杂了血液与汗液的独特气味,这种味道每个人身上都不同,只要顺着这股味道找一定能找到信息素的提供者。
为了早日捉拿犯罪分子还社会一个安宁,也为了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我自然是不敢再耽搁,草草收拾一下就急匆匆的出了门,下楼取车的时候正好看到石铁岭带着李默过来,李黑狗看上去还是原来那副呆样,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刚刚被硬件升级过。
“液态金属铠甲呢?让我见识一下。”我跟李默打招呼的时候问他,一来是好奇李默这几天受尽非人的折磨到底有什么收获,二来也是要确定一下黑狗现在战斗力如何,毕竟今天出去很有可能会直接突入犯罪分子的老巢之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不确定一下李默是不是真的像终结者那样变态我总是不安心。
李默呵呵憨笑,拿出个矿泉水瓶递给我。
真是个矿泉水瓶,皱巴巴脏兮兮的,好像还被人踩扁过,瓶子里装着满满一瓶蔚蓝色液体。
“我要金属铠甲,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这里面装的是洁厕剂吗?”我下意识的伸出两根手指去捏瓶子,结果噹的一声瓶子摔在地上,这小小一瓶玩意儿竟然比个哑铃还要沉!
“这就是液态金属铠甲I型!”石铁岭自豪道:“战斗力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绝对比你那套强,生物铠甲的设计方向是能应对各种情况的万用型多功能铠甲,金属铠甲却是直接奔着战斗去的,不能硬撼挖掘机的话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听到石铁岭这么说,我稍感安心,李默战力强悍如斯,天下之大,除了蓝翔我们哪里去不得?
我又看了看那个脏兮兮的矿泉水瓶:“我说,你实验室里连个干净的瓶子都没有吗?人家捡破烂的那么不容易你还抢人家的东西。”
石铁岭摊手:“我也没办法,无论玻璃还是金属,液态金属铠甲在原生状态下对它们都有很强的渗透性,只有塑料容器才能盛放,我就随便捡了个瓶子装,你们要是不满意路上买个瓶子就是了。”
老头又打量我一眼,挪揄道:“还有,你有闲心挑剔我不如自己照照镜子,你这样子也上得了街?”
我拿手在脸上一抹:“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没有,”石铁岭憋着笑摇头:“你鼻子挺干净的。”
石铁岭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不对,借着奥拓的后视镜一看,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这什么玩意儿!!!”
镜子里,我的鼻头乌黑发亮,呈倒三角型,分明是个狗鼻子!难怪我刚才下楼的时候陈三山和谢尔东这俩货笑容那么诡异,分明是存心看我笑话。
“老王八!”我痛骂一声,抓起修车的扳手就要上楼跟陈三山拼命,被石铁岭拉住:“行了行了,吃点儿哑巴亏算了,老东西的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只是长个狗鼻子,你上去找丫讲理下来说不定就直接变成狗了……”
最后,我带上口罩,让李默开车,骂骂咧咧的驶出小区,李默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示意,询问自己应该朝哪儿开。
看着李默那清纯无辜的眼神,我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邪火撒在这倒霉孩子头上,只好叹一口气,打开车窗探出脑袋,拉下口罩使劲吸了一鼻子,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回座位里,朝左边一指:“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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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散打()
林立的建筑、密集的人口、拥挤的交通,总会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们生活的城市异常广阔,无边无垠,但实际上,就连北上广那样的国际大都市,算上周边乡镇,城市纵贯线都不超过八十公里,我们这样的三线城市就更小了,按照陈三山的说法,只要你嗅觉足够灵敏,城市那头有人放个屁你坐在家里都能闻出他昨天吃了什么……
顺着空气中飘散的信息素气味追根溯源,我们很快把车停在了本市一家散打俱乐部的前面,在我的鼻子闻来,这里正像个臭鼬窝一样散发出浓烈的气味,毫无疑问人就在里面,而且正挥汗如雨的做着某种运动。
拿手机拍下散打馆门面发给陈三山,让他帮我们查查这里的底细,不一会儿,负责信息整理的欧阳偏右就打来电话:“翼虎散打俱乐部,坐落于本市繁华熙攘,闹中取静的体育路西段,是我市规模最大的散打运动专营会所,该会所规模庞大,设备完善,专业陪练耐心服务,为本市体育局指定的散打运动员标准训练场地。本会所馆主兼首席教导员魏翼虎先生,八岁起便师从名家学习武术,十余年苦学不辍,最终学有所成,曾获得全国散打比赛业余组冠军、国家散打协会名誉副会长、省级十佳武术青年等荣誉称号……”
欧阳偏右滔滔不绝,还想继续往下讲,被我满头黑线的打断:“你等会儿!我让你查资料,你就查百度词条啊!?到底有干货没有!?”
欧阳偏右也不满:“你瞎捣什么乱?我正要说道重点呢!……但是,这一切都是表象!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魏翼虎来历确实不简单,他爸是本市多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早年靠混**起家,现在虽已洗白上岸但在道上依旧拥有不小的影响力,魏翼虎则算是子承父业,出道几年靠着老爸的钱和面子,还有自己不错的身手拉出一票兄弟,打出一片天,算是近几年混混行业里的后起之秀。”
我总结道:“也就是说,是富二代加黑二代?”
欧阳偏右点头:“而且这家翼虎散打会所正是他们的大本营,名面上是家训练馆,但实际上里面练拳的基本上都是魏翼虎手下的小弟。”
这个咱懂,国家扫黄打黑的手腕这么严厉,混子们想找个聚会的地方当然要拿开买卖当掩护,而散打会所正是绝佳的地方,一来练武的地方,出入一些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家伙不会太引入注意,二来这里存放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不怕检查,想的如此周到,可见那个姓魏的小子可不止四肢发达这么简单。
“那咱进去看看?”挂了电话我问李默。
黑狗点头,开门就要下车,被我一把拉住:“先穿上你的铠甲再进,没听欧阳偏右说吗,里面全是打手。”
“哦!”李默忙不迭的拿出矿泉水瓶子,开始拧瓶盖,我看一眼那脏兮兮的瓶子,撇着嘴问:“你该不会要把它喝下去吧?”
“不不……不用。”李默拧掉瓶盖,把瓶子高举过头,然后当头浇下,冰凉的液体顺着脸流下,直往后脖领子里灌,看得我都一个激灵。
等这事儿完了,我和李默得联合起来跟研究所提提意见,变身就变身,给整个变身器不行吗?非得一个啃蘑菇一个浇凉水,看着都穷酸。
蓝色液体接触黑狗之后,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很快形成半凝固的薄膜把李默头部以下的身体全部包住,他再跟我一样用口罩遮住半张脸,我们俩便下了车,一前一后朝翼虎散打俱乐部的正门走去。
推开大门,迎面看见的就是接待台,原本应该站个笑容可掬软妹子的地方现在正吊儿郎当的坐着两个全身带花的小混混,见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小混混用下巴点我:“干啥的?”
这摆明了是驱逐闲杂人等的伎俩,真有想学散打的进来看见这架势肯定立刻明白这里不是正经地方,不过我为了能混进去寻找犯罪分子,只好装糊涂,傻乎乎的回答道:“学散打。”
“学散打?”小混混都被逗乐了,扫视口罩遮脸的我们两个一眼:“就你俩?不要不要!”
“凭什么呀?”我假装拎不清的样子跟混混据理力争:“你们对外招收学员,我们凭什么不能报名?”
“招满了!”混混开始赶人。
我一指门口“翼虎散打课程,火爆招生进行中”的牌子:“明明没有招满。”
“嘿!?你找事儿来的吧!?”小混混怒了,起身欲打,被旁边年纪较大的老混混拉住,老混混打量我们一下,拿腔拿调的说:“你们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标准。”
“怎么不符合了?”我把身材健硕的李默往前推了推:“我这兄弟怎么看也符合散打标准吧?”
老混混嚯的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我:“长得壮也未必能打,想加入我们俱乐部,就得上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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