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新手的好运气是不会维持太久的,别忘了把铲出来的坑填上。”撂下一句话,这孙子便坐上高尔夫球车去追赶自己的球,留下我们一边填坑一边跟球场工作人员商量赔偿球杆,还要担心王晓晗那丫头有没有看出破绽。
凭借作弊手段,我们把谢尔东打向沙坑、池塘、树林子的球全部救了回来,尽量让球划着不引人怀疑的弧线落进球洞之中,但就算如此我也看不到我们获胜的希望,一来是因为谢天赐这二世祖从小练习这种贵族运动,技术着实不错,二来则是因为,谢尔东这击球水准也太差劲了,你朝沙坑池塘打也就算了,力度够大我们还可以勉强救回来,可那朝后飞出的球让我们怎么办?
就这样前三洞打下来,谢尔东落后他弟四杆,而且差距还有逐渐拉大的趋势,更要命的是我已经确定王晓晗开始怀疑我们作弊了,她的目光一直在球杆、高尔夫球以及谢尔东之前来回游走,寻找着我们作弊的蛛丝马迹,让小肚鸡肠的谢天赐看得妒火中烧,誓要超水平发挥在球场上把我们打得屁滚尿流。
“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打完三洞休息的时候,王晓晗走到我们的遮阳伞底下坐好,开门见山的质问我们道。
“你在说什么啊?”我狡辩道:“我听不懂。”
“把球给我。”王晓晗根本不搭理我,直接朝李默伸手。
李黑狗下意识的想躲,被这小姑奶奶眼一瞪立刻就懦夫了,乖乖把球交了出来,王晓晗拿着高尔夫球左看右看,一边看一边问道:“装了陀螺仪是吗?怎么装进去的?”
“你没证据不要乱说啊!”我有点儿生气,更主要的是有点儿心虚。
王晓晗眉毛一挑:“那你是想让我把这个球切开检查吗?”
“别别别!”我赶紧软下来,谄笑着跟这小姑奶奶求情:“您都知道我们怎么作弊了,何苦非要为难我们呢?你未婚夫这么为难我们初学者,还不许我们用点儿手段啊?”
“我才不管你们那无聊的比赛,”王晓晗听到“未婚夫”三个字,皱着眉头翻看手中的高尔夫球:“我感兴趣的是你们如何把陀螺仪植入高尔夫球的,这个球上印着球场的标志,说明你们并没有提前准备,而是拿到球之后在短时间内植入陀螺仪并成功用它操纵比赛,可你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带,也没有破坏球的外观,是如何把陀螺仪这么复杂的仪器植入进去的?”
“问这么多干嘛?”被太阳晒得一身臭汗,还因为打球太臭刚刚被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的谢尔东一边吸溜着饮料一边没好气的说道:“虽然严格说起来搞技术研发的不算科学家,但也应该知道尊重别人的技术秘密吧?老是问东问西的招人烦!”
我恨不得把这孙子脸朝下按杯子里淹死,人家抓着把柄呢你丫还说话这么冲,存心找死是不是!?
结果事实证明,生物界永远是一物降一物,谢尔东这种恶声恶气,看了让人恨不得踹两脚的态度,竟然让王晓晗十分受用,这姑娘略有尴尬的解释道:“我只是好奇……”见谢尔东继续臭着个脸便不好意思再追问了。
“现在怎么办?”我赶紧岔开话题对蒋莎莎和容儿道:“这样下去咱们可赢不了啊,本来还指望谢尔东这孙子打几个球之后球技能有所提升的,现在看来是过于乐观了……”
“嘿!!!”谢尔东不满大叫,示意自己就在旁边听着呢,听着就听着,老子又不吃你那套!
“那还能怎么办?”容儿不甚热情的回答,全程观摩比赛的她自然知道我们已经法宝尽出,但依旧拯救不了谢尔东那糟糕的技术水平:“难道咱们还能给对方出阴招下绊子不成?”
“其实是可以的……”王晓晗突然开口说道:“高尔夫球比赛规则规定,除非球体损坏或者因不可抗力无法回收,否则是不允许中途换球的,只要我帮你们把谢天赐的球拿来,你们自然可以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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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高尔夫(下)()
”为什么帮我们?”这是我深思熟虑良久才提出的问题,其实我真正想问的问题是“胳膊肘向外拐不疼吗?”、“你是在报复男朋友花心吧?”以及“虽然奇葩之间相互吸引,但你不会看上谢尔东了吧?”
这简直是太不符合常理了,难道王晓晗这种看上去知性理智的高冷美女,也会像恶俗小说里那些看似眼高于顶实际花痴的紧的花瓶美女那样,平时是被男人宠惯坏了的小公主,冷不丁遇到一个对她不假辞色冷漠疏离,甚至恶语相向以欺负她为乐的二溜子,就觉得丫很特别一见倾心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怎么动手脚罢了,”王晓晗理所当然的说,扫了谢尔东一眼答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可以自己调查,我相信,只要你们在我面前动手,我一定能看出其中端倪的。”
也不等我们答应,王晓晗起身便朝着正躲在树荫下纳凉球童走去,只剩下我们几个坐成一圈儿面面相觑,这女人卖队友卖的也太干脆了吧?看来她跟谢天赐之间果然是完全的利益婚约,毫无感情可言。
既然是主动送上门的机会,我们自然不打算放过,毕竟让嚣张跋扈的二世祖赢了比赛是跟读者对着干的行为,跟读者对着干,那是要掉粉的!
不过我们也不打算再让黑狗对高尔夫球动手脚,一个人指挥俩球在场上游走,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不说还得两头跑容易出错,于是我把目光投向蒋莎莎:“这次看你的了妹子。”
蒋莎莎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露指手套,这是她那一套蒸汽装备的一部分,因为整套装备太过笨重又太过引人注意,所以这姑娘只带了这一副手套来防身,虽然我实在看不出这玩意儿到底怎么个防身法。
很快,王晓晗拿着一颗高尔夫球回来,上面擦痕崭新的显然是谢天赐用的那颗,我问王晓晗怎么把球从球童手里要来的,王晓晗用看小屁孩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在大太阳底下被人呼来喝去干这干那,有机会整整对你指手画脚的人你不乐意?
蒋莎莎背对着远处的谢天赐,把高尔夫球合在掌心中捂了一下便在桌上,王晓晗伸手去拿那颗高尔夫球,指尖刚碰到球便立马缩了回来:“好烫!是利用热处理破坏球体内部双层结构,造成重心偏转影响运动轨迹吗?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副手套?”
蒋莎莎笑而不语,摘下手套放回口袋里,王晓晗则目不转睛的盯着蒋莎莎的手套,不得要领却倍感兴趣。
等球凉下来,王晓晗拿起球左右看了看,盯着我们下结论道:“你们绝不是普通人。”
我赶紧谦虚:”哪里哪里,只是一个小魔术罢了。”
我晓晗瞪着眼道:“别侮辱我的智商,我看的出来,这副手套里有热源发射器,但无论是微波辐射还是直接加热,想要把发生器和能源同时装载于这么薄的手套中又不烧伤使用者,在现今技术水平下是不可能达到的,还有,你可能忘记昨天晚上在餐桌旁我跟谢尔东说的聊天了,那是困扰我以及我们公司十几个顶级实验室六个月的神经药物制剂同聚物沉降问题,请了国外多少神经医学和药剂学权威都找不到头绪,却被他几句话解决掉,你难道还要说你们是普通人吗?”
“呃,也许他只是蒙中的呢?”我狡辩道:“信口胡说结果歪打正着的也不是没有……”
“四个涉及生物医学、制药学、以及神经内分泌学的专业问题,全部蒙中的可能性有多高?”王晓晗反问:“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实验室变量掌控,这可是没有大量实验室数据支持无法掌握的结论。”
我立刻不敢搭腔了,再说下去非得把我们非法研究所的老底揭出来不可,赶紧催这姑奶奶把球送回去以免谢天赐发现,然后我们好继续比赛比完好回去吃饭。
比赛再开,谢天赐发球,只见这小子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发球区,摆好姿势从容举杆,显然今天状态极佳,开球钱这小子还志得意满的回头对谢尔东说,丫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他要拿出真正实力对付丫这个初学者。
“嗖!”谢天赐的挥杆还是那么潇洒,甚至还隐隐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但是飞出去的球就不怎么给主人面子了,莽莽撞撞忽左忽右晃悠着飞出,越飞越跑偏最后一头扎进远离球道的灌木丛中。
“噗哈哈哈!……”我发出类似舞台剧演员那种夸张的假笑,讽刺之意写满整张脸,谢天赐的耳朵腾的一下就红了,球杆往地下一砸叫嚷道:“这个球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这球不算了?”我装腔作势的问道:“高尔夫规则里有说过,打失误了可以归咎于球有问题,然后把球捡回来重打吗?”
“我……我没这么说!”被我这样挤兑,谢天赐只好怒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自己打失一杆的事实,等谢尔东发球之后气冲冲的钻灌木丛里打球去了。
接下来的六个洞,对谢天赐而言简直是摧毁丫打球梦想与激情的噩梦,小小的高尔夫球如同一只被打慌的兔子那样东蹦西窜,一会儿钻树林一会儿躲草丛,甚至到了洞口还要乖好几个大弯,侦查清楚才愿意进去,最后谢天赐一怒之下一杆把球准确无误的打进池塘里,才找到换球的机会,也帮我们毁尸灭迹,销毁了我们作弊的证据。
虽然换了球,但这个二世祖早已经被我们处理过的球搅得心烦意乱焦躁不安,落后谢尔东三十几杆,想奋起直追已经不大可能,再加上这富二代也没有专业运动员那么坚韧冷静的比赛心态和意识,心浮气躁之下自然是越打越乱越乱越打,成绩跟换球之前相比毫无起色,反而坐实了自己技术不行心理不过硬的傲娇公子哥形象。
当谢尔东磕磕绊绊把球打进最后一洞的时候,谢天赐正气急败坏的站在半人多深的沙坑里奋力挥杆,但无论怎么打,球也只能撞在沙壁上滑回原处,谢天赐脑袋上和衣服领子里落满了沙子,脚下的坑已经刨了将近半米,但还是不能把球打出去……
“我们先吃中午饭去了啊!”我隔得远远的朝沙坑里的谢天赐招呼道:“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你坐直升机比我们快就不等你了啊,不过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儿,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呢!”
第三十章 惊变!()
我们在高尔夫球场自带的高级餐厅吃完中午饭的时候,外面果然如同天气预报报道的那样下起了入夏以来第一场大雨,透过餐厅被瓢泼大雨拍打的二楼窗户玻璃,我们依稀可以看到落汤鸡一样的谢天赐顶着劈头盖脸的大雨在场地上奋力挥杆,原本打着啫喱,根根冲天的精神蓝毛都已经软趴趴的粘在头皮上,看上去非常可怜。
不过,想到如果没有作弊,没有在高尔夫球上动手脚的话,现在被迫在雨中打球的便是我们,因此我们对这小子的同情着实有限,谁让这二世祖非要拿不打完球不许走的规则挤兑人呢?自作自受了吧?
拿谢天赐害人终害己的屈辱失败佐餐,一顿中午饭我们竟然有滋有味的吃了两个小时,直到又冷又饿,顺着头发衣服往下滴水的谢天赐出现在餐厅门口我们才意犹未尽的擦嘴走人,趁着骤雨间歇坐车返回谢家豪宅。
因为天气不好直升机不得升空,谢天赐只好板着死人脸跟我们一样坐车回家,这小子没吃午饭,从外衣到内裤都散发着潮气,对我们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在他的带动下,我们这辆车一路上的气氛沉闷的像死了人一样。
回到家一下车,这小子便气哼哼的带着保镖换衣服去了,临走时看我们的眼神就好像我们刚刚用鞋底踩着他后脑勺擦鞋一样,这让我们很是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丫先挑事儿的好不好?
回到我们的套房里,李楠已经回来了,现在正缩在客厅沙发里打盹儿,这孩子也是挺不容易的,昨天不仅跟着秃胖子洪律师把血样送到实验室,还尽职尽责的在实验室门口蹲守一夜以防出现意外状况,看着那睡得微微打鼾口水斜流的样子,昨晚肯定是一宿没睡。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李楠这小子有责任心的行为微微感动,立刻毫不犹豫的——把这小子给摇起来了,我们真的急着知道检验结果。
“检验结果?我不知道啊。”李楠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说道:“结果出来之后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就把资料封存在信封里了,拒不告知我检测结果,说只有当事人才有权查看,跟我同去的洪律师也私下里问了实验室负责人,同样没问出什么来,现在正等着你们拆信封揭晓呢。”
“那信封呢?”我急忙问道。
“在谢太太那……”李楠见我脸色不渝赶紧说道:“我和洪律师都在封条骑缝上签了名,声明不是我们和当事人三方都在场的情况下开启无效,放心不会有人能做手脚的。”
这才让我们稍感放心,我拍着李楠的肩膀笑道:“看不出你做事还挺细致的,看来这回有望从张益达变成何以琛了。”
话音刚落便有谢家仆人来敲门,说谢太太要在晚饭前公布检查结果,请我们三十分钟后饭厅集合。
“换衣服吧!”我自信满满的宣布道:“吃完这餐饭咱们就有一亿欧元拿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又穿的板板正正下了楼,坐在长餐桌两旁,静候结果公布。
很快,谢天赐又跟他妈一前一后的走进饭厅,身后跟着管家池上还有那个黑脸保镖,俩人往座位里一坐,也不废话,直接从池上手里接过大信封放在桌子上,请双方律师检查开封。
秃胖子跟李楠站起身,隔着桌子仔细检查信封的封套和上面的签名,确认无误之后联名签署声明,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谢太太用银质小刀割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翻看起来。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谢尔东他后妈突然神经质的仰天长笑,仿佛把一腔的怨气喷射了出来,一把将文件扔给谢尔东:“你自己看吧!”
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我赶紧甩甩有点儿发懵的脑袋,起身凑到谢尔东旁边看那份检验报告,只看见文件最后用白纸黑字明白无误的写着,经检验提供样本的两人不存在同源染色体,暨不存在任何亲缘关系……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自我认识谢尔东以来,他第一次失控大叫:“我妈怎么可能弄错我爸是谁!?”
“哼!徐潆素当然不会搞不清楚你爸是谁,只不过是想来谢家占点儿便宜罢了,”谢太太恶毒的说:“可惜她的手段就像当年想把你冒充成谢家儿子的时候一样拙劣,如此轻易就被识破了!”
“等等!”我抓住最后一线希望,指着谢天赐质问道:“他真的是谢家老爷子的儿子吗?如果他不是谢家人的话检测结果自然不能作数!”
“你怎么敢!!!”老寡妇勃然大怒,跳着脚指着我骂道:“你怎么敢质疑我偷人!你以为我会像徐潆素那个贱人一样吗!?”
“你住口!”谢尔东大吼一声,把那刻薄女人吓得一激灵。
“谢天赐先生当然是谢老先生的儿子,”秃头律师也抓住机会站出来帮腔,手中还高举着一份文件:“这是谢天赐先生出生时,谢老先生进行亲子鉴定的鉴定结果,上面清晰无误的写明谢天赐先生正是谢老先生的合法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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