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这样的科学怪,说不定他父亲是个外星人呢?
徐阿姨先帮着我把容儿送到廖老头的实验室恢复记忆,然后才折回来去找谢尔东,路上我问阿姨找谢尔东干什么,徐阿姨只是强笑一下什么都没说,看出徐阿姨似乎情绪不高心事重重,我想进一步追问但最后还是没能张开嘴,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咱刨根问底似乎不太像话。
在谢尔东的实验室前狠砸了好几下房门,这孙子才不耐烦的把门打开:“谁又来捣乱!?没看见外面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妈?”
“怎么了儿子?你妈都不能来看看你了?”许阿姨不由分说一把抱住比自己高一头的谢尔东,一向不愿与人发生身体接触的谢怪胎面对自己亲妈的过分热情也只得接受,小心翼翼的把两只爪子搭在徐阿姨肩膀上拍了拍,表情跟刚才容儿被徐阿姨拍头时一模一样。
“走!陪妈买菜去!中午想吃什么?”徐阿姨不由分说拉住谢尔东,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数落我们:“你们两个小子,平时肯定吃的不好吧?今天好好吃一顿!小吴你就回去等着吃饭就行了!”
对此我无比赞同的点头,平时谢尔东做饭,下多少油盐调料都得拿烧杯量,做出来的菜总有一股流水线化工产品的味儿。
“可我的研究正到关键时刻!”谢尔东挣扎道:“创业基金版块正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
“还研究个蛋!”我扫一眼谢尔东实验室里,显示器上满屏幕的绿色数字,轻蔑的说:“再研究下去你就该爬天台了,吃饭去!”
谢尔东平时尽管很有说一不二的王霸之气,但在自己的亲妈面前自是不敢嚣张,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的妈走了,而我则按照徐阿姨的吩咐,去叫石铁岭的女儿跟我们研究所那个“口齿不清的小子”一块儿吃饭,本来徐阿姨的意思是叫研究所里所有人一起吃饭的,尤其是研究所的老家伙们,但这帮老光棍一见到徐阿姨就两颊通红目光呆滞,扭扭捏捏语无伦次,磕磕巴巴说不了几句话就把自己臊得落荒而逃,让他们跟徐阿姨同桌吃饭,简直比砍他们脑袋都难。
这咱们也能理解,毕竟科学家不是和尚,离清心寡欲实在太远,但都是老帮子了还玩纯情宅男那一套,我只能说活该他们光棍到老。
因为不知道李黑狗又被谁搞到哪儿去做什么实验了,电话联系不上,所以我只好一家实验室一家实验室的找过去,询问黑狗下落的同时告知老东西们,丫们的梦中情人徐阿姨又来请他们吃饭了,然后欣赏老家伙们瞬间羞红老脸,想去但又不敢的窘态,收获满满的复仇快感:该!谁让你们一天到晚想着把我解剖的!
不亦乐乎的玩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黑狗从某个阴暗角落提溜出来,又叫上蒋莎莎,我们三个买了点水果饮料便直奔宿舍。
进门的时候,徐阿姨已经在桌子上摆了一大桌子菜,谢尔东则赌气一样的坐在椅子里生闷气,我不用问都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是因为徐阿姨没有按照他所谓的“标准操作规程”做饭才引起这怪胎的不满,如果是我这么做的话,这孙子铁定掀桌子,但面对自己的亲妈,这家伙也只能用“憋住呼吸直到脸色发紫”这种五岁小孩的招式来威胁自己的长辈。
“饭马上就好,你们先坐下吃点儿。”徐阿姨放好盘子招呼我们,顺便无视了自己那怪胎儿子。
“阿……阿姨好……”这里只有蒋莎莎是第一次见徐阿姨,有些局促的跟徐阿姨打招呼,蒋莎莎有些窘迫也不奇怪,毕竟她那身造型说好听点儿是前卫,说不好听了就是非主流,这样见长辈难免有点儿紧张,当然,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爹除外。
“是莎莎吧?”徐阿姨热情的拉住蒋莎莎的手嘘寒问暖,就好像看不到那一头耀眼的橘黄色头发一般:“长得真漂亮!肯定是像你妈妈……”
俩人就这样拉着手到一旁拉家常去了,我找个机会悄声对李默开玩笑道:“你情敌出现了!让她们俩这么谈半个小时,蒋莎莎就可能为了给徐阿姨当女儿嫁给谢尔东。”
黑狗笑眯眯的捶我一拳,轻车熟路的搬椅子坐在桌子旁边,我们几个在徐阿姨面前都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几分钟之后,蒋莎莎也被徐阿姨按进座位里,自己则回厨房忙活去了,蒋莎莎如释重负的叹口气,用很轻的声音喃喃自语:“看来我是多心了……”
哪里多心?当然是担心研究所大众情人徐阿姨会妨碍自己撮合爸妈复婚了,而蒋莎莎这么说,基本等于变相承认自己的爸配不上人家……
开饭!随着徐阿姨一声令下,我们齐刷刷的抓起筷子,没办法眼前这一桌子菜确实太诱人了,光闻味就已经让我们口水流三尺。
“你到底吃不吃。”徐阿姨平心静气的问还在练憋气的谢尔东,语气却不容置疑。
谢尔东嘟囔一句“又多放了25毫升油,还不让说,”但还是老老实实夹菜吃饭。
“对了,”徐阿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慢慢的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你爸爸死了,他家里人说让你去奔丧。”
噗!我们几个一起喷饭。
第十二章 画圈儿()
“我不去!”
“不去不行。”
“凭什么?他又没有养过我!按照赡养法第八款第六条……”
“不凭什么,他是你爸爸,没他就没你,所以你必须去。”
“不去!就不去!”谢尔东丢下饭碗,跑回自己的房间。
我们几个外人尴尬的看着这母子俩吵嘴,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好,说实在话,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我还真想问问徐阿姨,谢尔东那个没见过面的爸究竟是怎么死的,是被绝地武士连带死星一起炸飞了吗?
“不必管他,等他肚子饿了自然会出来吃饭的,咱们继续吃。”徐阿姨很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丝毫没有因为谢尔东摔碗而去而烦乱,不过想了一想,徐阿姨又向我恳求道:“小迪,你能陪他去一趟他父亲那儿吗?我怕……他后来又有了家室,我去不合适……”
“没问题,”我郑重点头,徐阿姨平时待我不错,就算我能不管谢尔东这小子的死活也不能让徐阿姨担心。
“我也去!”蒋莎莎迫不及待的表示支持,她旁边的李默也把脑袋点得像鸡啄米,虽然我们都知道作为私生子的朋友去给人家父亲吊唁,过程肯定不会很愉快,但都是义无反顾,谁让谢尔东有个好妈呢!
“那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阿姨能跟我们说说谢尔东他爸那边是什么情况吗?我们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在我想来,拥有能生出谢尔东这种奇葩的基因,老谢家肯定不简单,说不定家里后院就停着宇宙飞船什么的,还是小心点儿好。
徐阿姨想了想,对我说道:“听说过江浙谢家吗?”
我跟李默都是一脸茫然,蒋莎莎却低呼一声:“是他们?谢尔东竟然是那个家族的人?”
我奇道:“你从小在欧洲,怎么会认识的?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都没听过这个谢家。”
“那是因为他们家族主要做进出口贸易,”蒋莎莎解释:“虽然他们在国内名声不显,但在欧洲,贴有‘中国制造’标签的商品,有一半以上是由这个家族旗下的集团公司出口过去的。”
我咋舌:“那么说这个谢家很有钱?他爸爸难道没给谢尔东这个儿子留下点儿遗产什么的吗?”
“留了,”谢阿姨不甚在意的说:“他爸爸是谢家本家的现任家主,给我带来消息的是他的遗嘱执行律师,说他爸爸留了一笔钱补偿我们母子……”
“那必须得去啊!”我兴奋道,虽然徐阿姨对当年的情感纠葛不愿多讲,但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肯定是有钱阔少爷要么迫于家庭压力,要么干脆一开始就是随便玩玩,总之是对他们母子始乱终弃,老头子二十多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现在留点儿钱补偿儿子不是天经地义吗?这么有钱的家族,从指头缝里漏点儿钱出来都够我们在北京二环买套房的吧?
“钱不钱的,你们不要去争,”徐阿姨扫我一眼就好像能把我看透:“毕竟他那样的家庭规矩大,让尔东继承遗产等于承认尔东是他儿子,他们家的人绝对不会乐意的,你们只要陪尔东去拜祭一下他爸爸就行了,一来这是孝道,父亲走了儿子不去不合适,二来……尔东从小就对自己没有父亲耿耿于怀,让尔东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是解他心里的疙瘩。”
我不禁苦笑:“那小子好像很不情愿去啊。”
“我的儿子我了解。”徐阿姨霸气的说:“那孩子从小就这样,矫情!”
下午的时候,我们宿舍的访客络绎不绝,当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研究所的一众科学怪终于鼓起勇气来找自己的梦中情人聊天,老家伙们不知是跟社会脱节太久还是商量好的,泡妞手段永远都是涨红着脸,扭扭捏捏的邀请徐阿姨去看他们那千奇百怪的研究成果,平时徐阿姨对他们的热情相邀都是礼貌拒绝,今天收到谢尔东爸爸的死讯,在我想来肯定更是闭门谢客,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却让廖成拔得头筹,廖老头说容儿快醒了,一想起那可怜姑娘缩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的样子,徐阿姨怎么会不去?
于是在一众老疯子要杀人的目光逼视下,廖老头趾高气扬的带着我们进了他的实验室,进去之后正好看到容儿被固定在上次我们坐的那种椅子上,身体像打摆子一样发抖,后脑勺上还插着锋利的探针……
徐阿姨心疼的惊叫一声,转头愤怒的瞪着廖老头,似乎在责怪老头虐待容儿。
要是我露出这种表情的话,老头肯定一巴掌呼我后脑勺上,但面对自己的女神,老头只能磕磕巴巴的解释,说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说着说着连自己心里都发虚,赶紧跑电脑前面敲打一阵,才宣布容儿马上就要醒了。
“好了!”探针拔掉之后,容儿也停止了发抖,静静的瘫软在椅子里,眼皮微动仿佛随时都会醒来。
要说紧张,现在肯定没有人比我心中更加忐忑,我该怎么跟容儿解释她身上的发生的一切?说了他会信吗?她能融入现代社会的生活吗?她要是想家怎么办?哭着闹着要回去又该怎么办?
容儿的手指已经开始动了,看过电影电视剧的都知道这是女主角即将苏醒的前兆,同时我也下定了狠心,大不了让她看一遍精编版的《还珠格格》,让她知道因为我们的介入,把她从无尽的与非主流的斗争中解脱了出来,估计她对原来的世界就没什么念想了……
她醒了!睁开了眼睛!与上次苏醒时眼中没有神采不同,这次她的眼神中带着盈盈的泪意,正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束缚装置自动解开,容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好像还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体,我却感觉自己那用了二十几年的脚一阵阵的发软,她步履蹒跚的朝我走来了!我该一个箭步扑上去抱住她吗?
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凑了凑,我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却被容儿一巴掌拨拉开,泪眼婆娑的抱住我身后的徐阿姨:“阿姨!谢谢您救了我!要不是您把我带回来,我真不知会怎样!”原来她还记得自己变成野兽时候的事。
容儿作势就要下跪,徐阿姨赶紧扶住:“好孩子,快起来!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跟阿姨回去好好养几天!”
徐阿姨代容儿谢过廖老头,扶着容儿准备离开,走的扭头问我:“小迪你干什么呢?走啊。”
“没事儿,我一会儿再走,”我强笑着说,然后继续蹲在墙角,画圈儿……
第十三章 我的日记第六篇()
亲爱的日记,今天果然又是焦头烂额的一天,首先是容儿醒了,然后咬我一口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把她追回来,按在廖老头实验室的椅子上帮她恢复记忆,又立马认了干娘跟徐阿姨回家住,可怜我早早准备好从幼儿园拼音识字课本到各类家电使用说明书,打算从启蒙开始好好实施一整套伪萝莉养成计划,却被容儿一句“我有干娘,谁用你教”给打败,我就奇怪了,好歹我跟容儿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人与人之间的彼此信任也应该建立起来了吧?怎么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面对无数见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容儿宁可信任刚认识不到六个小时的徐阿姨也不信任我?
不过后来我扪心自省,这其中的原因,除了徐阿姨特别有亲和力之外,也有我自己的责任,如果我跟容儿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个劲儿的盯着她那被紧身衣勒得曲线毕露的胸口看的话,我向容儿发出“暂住在我这儿,由我教你生活常识”的邀请的时候,容儿就不会恼怒的一巴掌呼我脸上,拉着徐阿姨掉头就走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直缩在自己屋子里怄气的谢尔东才畏畏葸葸的从房间里探头探脑的钻出来,看自己的亲妈有没有因为自己不吃午饭而心疼,而正耐心指导容儿怎么用电视遥控器给电视换台的徐阿姨只是头也不抬的对谢尔东说了句:“明天去见你爸,就出来吃饭,不然回屋饿着。”
于是,在无理取闹这一战场向来无往不利的谢尔东非常干脆的屈服了,垂头丧气的坐进自己的位置抓起碗筷,也不敢再挑剔鱼香茄子为什么加了花椒,蒸米饭为啥不用糙米之类丫平时能念叨好几天的“原则问题”,看到这一幕我对徐阿姨的佩服之情更上一层,难怪一见面就能将野兽形态的容儿训得服服帖帖,连谢尔东这种别扭的物种都能训得跟吉娃娃一样听话,还有什么生物是能让徐阿姨头疼的?
对了对了,亲爱的日记,我跟你说过吗?原来谢尔东的老爸是非常,非常,非常有钱的有钱人,至于他们家到底有钱到什么程度,我随随便便一查老谢家的动产不动产各种产业,就下定决心跟谢尔东那个讨人厌的怪胎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在谢尔东不情不愿的同意回自己那个从来没回过的家一趟之后,我们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一个自称谢家老爷子遗嘱执行律师的小子用过分客气的腔调请求跟谢尔东说话,我扫一眼谢尔东那怨恨的犹如白毛女看黄世仁的眼神,直接大咧咧的对那小子说有话对我说就好,我是谢先生的全权代理人。
“是这样的,”电话那头那个自称李楠的年轻律师很是热情的说:“明天早上八点钟我会开车去接谢先生直奔机场,应该没问题吧?”
“有问题,”我像个狗腿子一样咄咄逼人的为难人家拿钱办事的小律师:“他老谢家是有钱,可难道他家后院修了飞机跑道吗?飞机停哪儿总得跟我们说一声吧?”
“这个……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小律师苦笑:“谢家有一架小型私人飞机停在本市机场,专门为接谢先生来的,它的目的地在哪儿我没去过真的不知道……也许正像吴先生说的那样,他们家后院真的修了一条飞机跑道吧?”
我立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干律师这行的果然个个牙尖嘴利不好对付。
“那什么,”我的语调不自觉的低了八度,继续说道:“我们去的人比较多,能开辆多装人的车来吗?”
“这个……”李楠为难道:“我的委托人谢老先生虽然没有规定谢先生的随行人数,但谢家的其他人要求谢先生一人前往……”
“那是不可能的!”将这条要求理解为谢家上下沆瀣一气排挤谢尔东这个私生子的我气愤的嚷嚷:“你要知道,谢先生本人也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