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家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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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日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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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为要搞清楚药瓶里是啥非常简单,因为我们这里有数理化全能的谢尔东,虽然咱不乐意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这孙子的学术造诣绝对是宗师级水平,属于丢到石器时代二十年后都能造出科技帝国,还用不着开各种逆天金手指的那种,让这种科技树攀到天顶星的科学怪鉴定四瓶药剂,还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结果我将瓶子放在谢尔东面前,让他出手的时候,这孙子白我一眼,用学霸特有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语气回答我道:“连台光谱仪都没有怎么进行成分分析?”

    “用不着那么精确,”我耐心说道:“大致分析一下就行。”

    谢尔东从鼻孔里哼哼:“那也得有一整套标准化学分析试剂才行啊,这种科学落后的时代,现成试剂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配置。”

    我说那就配呗,然后谢尔东就开始列单子:烧酒、食醋、盐、碱面……这些都可以在厨房找到;石灰、硅藻土、磷酸盐……这些得到御花园池塘里去挖;白矾、黄芷、地衣……呃,看来还得跑趟太医院;硫磺、硝石、木炭……喂喂喂,越来越过分了啊!

    看着谢尔东洋洋洒洒开出的几十种连找都没地方找的各种材料,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子还一个劲儿的催我:“快去快回,回来还有的忙呢!制备提纯三十五种标准分析试剂,一晚上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

    “……别费这个劲了,”我无力的说:“咱们是来拐带孩子的,不是来古代促进科学技术进步的,科技兴国什么的还是交给无所不能的穿越者去做吧!”

    我跟谢尔东斗咳嗽的时候,李默一直捧着自己手里的小瓷瓶,拔开盖子把鼻子凑在瓶口仔细嗅着,直到现在才期期艾艾的开口说道:“这……这这,这是……颠茄!”

    “啥?”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颠茄,一年生草本,含有多种生物碱毒素,”谢尔东习惯性的抢答道:“大剂量的生物碱会导致神经麻痹死亡,少剂量可以刺激神经中枢产生兴奋感,但长时间服用会导致失眠,多梦,神经衰弱,肌肉无力,尤其是孕妇使用的话,会造成生产时宫缩频率减弱百分之四十五左右,造成胎儿难产,在剖腹产手术发明之前,这种难产基本是没救的。”

    听完这话,我们被大大的震惊了一下,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一个皇帝,仅仅是为了消除有可能动摇自己皇位的儿子,心思就如此狠辣,手段又是如此的悄然隐蔽,每隔一段时间下一点非致命剂量的颠茄毒素,既可以达到目的又无迹可寻,可以想见,就算顺贵妃母子最后出了什么意外,外界也只会以为她们是死于难产,丝毫不会怀疑到中毒上去。

    当然,更令我们震惊的是,李黑狗什么时候这么懂中医了?这分明不科学啊!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疏忽了一点,别看现在的黑狗人高马大跟壮得跟终结者一样,小儿麻痹症治好之前可是个标准的药罐子,而我们研究所的科学家之中也有痴迷中国传统医药的,把当时不到十岁的李默带去当小白鼠“中医治疗”三年,在这期间李默在那位科学家爷爷的帮助下,重走了一遍当年神农氏和李时珍勇尝百草的心路历程,所以分辨几种中药对人家而言根本不叫个事儿,久病成良医嘛!

    “你再看看这个!”找到突破口我和蒋莎莎异常高兴,赶紧丢开谢尔东这个废物,把另外三个小瓶杵到李默鼻子跟前,让这小子拿鼻子一一鉴定。

    最后的结果,谢尔东那只瓶子里装的是以浓缩的曼陀罗汁液为主料配置的粉末,蒋莎莎瓶子里装的是晒干碾碎的红花,而我从德贵妃那儿拿来的瓶子里,装的是麝香。

    根据谢尔东滔滔不绝的科普知识讲座,曼陀罗可以阻断交感神经造成昏厥,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蒙汗药,而红花酌量服用则是效用奇快的急速催产药,这两瓶药的用处一目了然,唯独让谢尔东犯难的是麝香,这东西虽然也可以引起产妇流产,但必须服用或是注射很大剂量才有这种效果,凭谢尔东的智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把这东西混进花盆里能有什么用处,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得意的解释说:“清廷宫闱密传,麝香是化胎的猛药,别说是服用和注射,闻一闻或者抹一抹孩子立马就掉,往肚脐眼上一放立刻不孕不育,可谓是百发百中不留活口,所以这种神物一向是后宫斗争中不到最后关头绝不祭出的大杀器,雍正他妈估计也是受了虚假广告的误导,以为只要把麝香往房间里一放就万事大吉,所以才利用我来替她办这件事。”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蒋莎莎疑惑的问我,一旁的谢尔东也是三分疑惑七分不服,就好像我知道的事他不知道是多么不可接受的事实一样。

    其实我更惊诧:“你们都不看电视的吗?那部非常有名的,介绍后宫避孕知识的电视剧你们难道没看过!?”

    “哪部?”

    “后宫麝香传!”

第六十八章 又见名人()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不得主子命令入夜之后不准擅自出门,否则被巡夜的侍卫抓住就是一顿板子,所以我们索性留在这所废屋里,彻夜商量明天的应对办法。

    计划什么的倒是好说,虽然其中的阴谋诡计错综复杂一团乱麻,但我发现我们四个被人利用的棋子如果勾结在一起的话,不仅可以蒙混过关还可以趁着这场混乱完成自己的任务尽快回家,真正令人头疼的还是谢尔东这个怪胎,明天太医要来鉴定他的精神状况,如果这孙子不能通过鉴定而被逐出宫去的话,对我们而言将是天大的麻烦。

    没办法,我只好耳提面命的教导谢尔东蒙混过关的方法,至于为什么由我来教,当然是因为我这方面经验丰富,用蒋莎莎的话说,我没事儿就跑精神病院参加心理辅导,次次进去之后还能平安出来,肯定有一套应付精神病大夫的本事……

    “记住,在太医面前,不能一口咬定自己没病,要强调自己病好了,凡是做大夫的都讨厌病人反驳他们的诊断,但是又喜欢他们认可自己的治疗……”

    “你别管人家是不是二把刀老中医,也别管人家说的有没有逻辑错误,听着就行了,只要他们不说你是疯子,问你什么你都顺着人家说!……”

    “把你那副自命不凡的嘴脸收起来!人家是太医你是太监!有什么好臭屁的!融入角色知不知道!……”

    “不准撇嘴!不准翻白眼!不准做那个手势!你忘了上次混进EI学术会议会场,朝台上那个老教授做这动作以后人家的学生是怎么揍你的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夜没睡的我熬着两只通红的眼睛跟蒋莎莎还有李默翻墙而出,趁着四周没人分头离开。

    我两眼惺忪的朝前走着,心里盘算去花房报道前是不是先去吃个早点,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闪出,二话不说拧住我的耳朵。

    “哎呦!”猝不及防的我叫的撕心裂肺。

    “叫!你还好意思叫!”拧着我耳朵的容儿气哼哼的骂道:“昨天晚上你跑哪去了!?”

    容儿肯定是发现我没有回太监房睡觉,所以才跑来盘问,我正苦于找不到理由搪塞,容儿却已经自顾自的说下去:“看你这双兔子眼就知道,肯定没干好事!好啊小笛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骗我说身体不舒服,一转眼就没了人影,原来是跑去耍钱去了!”

    “冤,冤枉啊,”我侧着脑袋呲牙咧嘴,却又被容儿一顿暴喝:“不是耍钱怎么整夜不见人影?一整晚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我一愣,心中暗赞这姑娘真是太贴心了,赶紧避重就轻,痛心疾首的承认自己的赌博罪行,指天指地的发誓永不再犯,又陪着小心奉承这姑奶奶好半天,才哄得容儿气哼哼的放开我的耳朵。

    “这里面是什么啊?”我见容儿一只手里拎着个带盖儿的篮子,赶紧殷勤的接过来问道。

    “喂狗的!”容儿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把篮子扔给我。

    我腆着脸把盖子掀开,看到里面是一碗烩菜,两个饽饽,显然是为某人准备的晚饭,却早已经凉透,立刻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容儿是担心我病了吃不上饭,急匆匆的带着晚饭来看我,结果却发现我不仅没有老实的躺在床上,而且还彻夜不归第二天红着眼睛出现,明显没干好事,能不生气吗,这换了谁一片好心被人扔水里不得跟你急啊?

    想到这里我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嬉皮笑脸的抓起一个冷硬的饽饽咬了一口,一边用力咀嚼一边招呼容儿:“你也没吃早饭呢吧?要不一块吃点儿?”

    “哼!”容儿拍开我的手,抓起另一个饽饽狠狠咬下去,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就好像在咬我的肉一样。

    我们俩躲在廊檐后面,就着一碗剩菜吃了个窝头,算是今天的早饭,然后就像其他宫人一样急匆匆的赶往花房点卯报道领今天的差事,不出所料的,我们俩又被安排了景仁宫的差事,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小瓷瓶,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弧度。

    昨天刚得罪了景仁宫上上下下,今天再去自然要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挤兑刁难,不过好在我俩是被皇帝“特赦”的,就算要打击报复也必须先等这阵风头过去再说,否则就是当众扇皇帝的耳刮子,所以我们在景仁宫干活虽然处处不自在,但终究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伺候好那些名贵花草,我们连口水都没喝就被赶了出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好”遇到了永和宫的杨嬷嬷,老人家还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微笑着跟我们打招呼,然后几句话就干净利落的把容儿支开去帮她拿忘在凉亭里的东西,于是,御花园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药已经放进去了吗?”杨嬷嬷问。

    “是,”我恭敬答道,同时递上已经空了的小瓶。

    “没有让人看出破绽吧?”

    “绝对没有,”我自信的回答,里面的东西我昨天晚上就倒掉了,当然没人能看出破绽。

    杨嬷嬷点头:“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主子自然会有赏的……”

    正说着,假山后面突然闪出两个人来,一个是李默,另一个竟然是李默的太监师父,那个大内总管太监,老太监站的远远的便朝我招手,喝道:“小笛子,过来!”

    我正惊恐我这种底层小太监什么时候入了大内总管的法眼,杨嬷嬷却已经抢先压低声音威胁我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要掂量清楚!”然后便朝李默的便宜师傅福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匆匆退开。

    我一溜小跑迎上去,正准备打千儿作揖,老太监却威严的一摆手:“罢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哑巴在一块儿?干什么去了?”

    我偷眼瞧李默,见这小子正可怜巴巴的朝我眨眼,显然是黑狗彻夜未归被师父盘问,熬不住把我供了出来。

    不过好在这小子还没傻透心,没有说我们凑一块干什么,还有补救的机会,所以我赶紧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请罪,说我们一起耍钱耍了一夜。

    “耍钱?”老太监狭长的眼睛精光一闪,似乎识破了我的谎言:“哑巴根本不会耍钱!说!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不说实话全都送到慎刑司服苦役去!”

    老太监这么紧张也是有理由的,毕竟李默身上也肩负着秘密任务,跟其他小太监过从甚密本身就是很犯忌讳的事,如果让这老太监怀疑我知道了皇帝密旨的内容,恐怕我不止要服苦役,还会被杀人灭口。

    后背冷汗已经流了出来,我心思电转,立刻想出了主意,立刻叫道:“公公饶命!是跟我们一同进宫的小东子犯了癔症,我们俩晚上去照顾他了!”

    “真的?”老太监看李默,李默赶紧点头。

    “他关在废屋里,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翻墙,”我让老太监看我的衣服,上面还留着爬墙的痕迹。

    “呵!看不出你们还挺讲义气的,要论义气,咱家年轻时可比你们重情重义!”老太监的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讥讽,扯过李默转身走了。

    我正一头冷汗,容儿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看见我跟大内总管说话,走过来疑惑的问我:“你竟然认识桂公公?”

    “谁?”我眉角一跳。

    “桂公公啊,”容儿指着老太监远去的背影,眉飞色舞的说:“这位桂公公虽说是个太监,但却是大内第一高手!早年师承顺治爷身边第一高手海公公,从小跟当今万岁一起长大,除鳌拜,平三藩都立下过汗马功劳,万岁爷都说过,如果他不是太监身的话,凭他的功劳,封个公爵都不为过!他可是后宫里的传奇人物呢!”

    “不是,桂!?……算了算了,”我无奈的摆摆手,说道:“跟我听过的那个版本相比,他显然不够传奇,他有八个老婆吗?”

    这一趟穿越果然不虚此行,又见到一个名人啊!

第六十九章 胁迫() 
皇宫一向是一个风言风语传播迅速的地方,大概中午两三点钟的光景,景仁宫那边就传来消息,说顺贵妃动了胎气,即将临盆,紧接着又传来消息,说顺贵妃难产,万分危险,还有谣言说顺贵妃之所以动胎难产是遭人暗算,顺贵妃突然临盆时正跟德贵妃在寝殿里私房话,现场只有两个人,是被谁暗算的就不用说了……

    各式各样的消息纷至沓来,惹得皇宫底层的宫女太监们人心浮动,纷纷加入传八卦和造八卦的队伍中去,后宫中的苦活计是非常枯燥艰辛的,所以在背后嚼贵人的舌头根子成了皇宫底层人员最喜欢的消遣,各种耸人听闻的内幕消息和阴谋诡计很快出笼,成为人们私下里津津乐道的谈资。

    知道真正内幕的我对这些以讹传讹的消息自然是不屑一顾,容儿对这种捕风捉影的宫廷八卦也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热情,在严辞喝退第五拨想要跟我们分享独家内幕的长舌妇之后,容儿很不耐烦的用花铲翻着泥土:“这帮人真是烦死了!真该让慎刑司好好管管他们的舌头!”

    我却突然莫名其妙的教育起这丫头来:“你也该改改自己的脾气了,老这么直来直去的,见到不顺眼的张口就骂,得罪人不说,等你四五十岁更年期的时候……哦,你不懂什么叫更年期,总之你这脾气要是不收敛,发展下去肯定变成皇宫一害……”

    容儿的回答是扬起花铲拍了我个灰头土脸:“姑奶奶还用你教训!?”抱起一盆杜鹃走了。

    我苦笑着拍打脑门上的土,用容儿听不见的声音对着她的背影轻轻说道:“这就算是临别赠言吧……”

    趁容儿还没回来,我交上工作悄悄离开花房,往景仁宫走去,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我们的计划是在天黑后在景仁宫角门集结,等夜深人静的时候蒋莎莎里应外合把我们放进去,偷了孩子逃跑,这种简单粗糙的计划原本是没有可能成功的,但如果我们估计不差的话今夜的景仁宫乃至整个皇宫必将是一片混乱,这为我们浑水摸鱼提供了机会,所以我们不能放过。

    出了花房没走几步,突然迎面走来两个小太监拦住了我的去路:“花房的小笛子是吧?”

    “你们是?”我看着两个容貌陌生的小太监,疑惑的问。

    “我们是永和宫的,”一个小太监拿腔拿调的说:“德贵妃娘娘说你今天差事办得不错,要赏你呢,跟我们走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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