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研究所成员进出都把飞行器停在这里……
几个网格里停着的造型奇异的飞行器印证了我的设想,不过此刻这些交通工具都失去了动力,而门口乱停乱放,有着三个巨大螺旋桨并朝四面八方支棱着蒸汽散压管的简陋器械,应该就是我们的飞行器。
而真正吓了我一跳的,是飞行器旁边,竟然还有一大群被石铁岭用液态金属层层围住动弹不得的欧洲研究所成员,仔细一看,这些不就是把我们丢在地下仓库的那群人吗?
“我让绑的,怎么啦?”我还没开口问,蒋莎莎她妈就瞪着眼为我解惑:“他们敢把我女儿留在下面等死,我就让他们在这里陪葬!”
我无话可说,只好钦佩的翘起双手大拇指。
“那个……蒋,你的女儿已经平安回来了,是不是能把我们放了?”这些人并没有被封住嘴,见我们(尤其是蒋莎莎)平安无事,母老虎似乎心情不错,于是一个看上去挺德高望重的老头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蒋莎莎她妈满不在乎的挥手:“都滚吧!我们走!”
于是我们留下依旧昏迷不醒的斯坦森,纷纷爬上连座位都没有的飞行器,各自找个看似结实的金属架子把自己挂好,趴在驾驶位上的石铁岭奋力摇动操纵杆,转了几圈儿之后管子突突的喷出黑烟,头顶的螺旋桨开始旋转起来。
“可我们怎么办?”一帮刚刚被释放的欧洲研究所成员叫嚷起来,看那架势似乎是央求我们发挥人道主义精神把他们也带走。
“超重啦带不了!”老太太的回答毫无诚意,其实就是懒得搭理他们,要说超重,我们挂着这么多人早超了。
“等……等一下!”又是那个德高望重的老头,颤巍巍的挤到最前面,不管不顾就要往上爬:“至少把我带走吧!蒋,我平时待你们母女可不错……”
老头一边自说自话,一边企图攀附铁架,其他人也开始蠢蠢欲动,此时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可用的武器,可人数众多,一拥而上未必不能抢走我们的生路,只要我们稍微表现出一点儿软弱,他们就会像狼群一样扑上来。
这时候决不能怂!我对这帮家伙一点儿好感也没有,正准备伸腿一踹表明自己的冷血,却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抬脚,老头的手还没来得及搭上,一只造型夸张的大号左轮,就冰冷冷指住老头的脑门,吓住了包括老家伙在内的所有人。
“对我们不错?”拿着枪的老太太反问:“主管后勤的沃尔夫先生,请问我申请二十年的停车位,批下来了没?”
就在老头受到惊吓,又被问了个莫名其妙而一愣神的功夫,飞行器呼啦一声拔地而起,留下的只有蒋莎莎她妈一声冷笑:“老娘交了那么多申请你装看不见,今天还想搭顺风车?还是游泳去吧!”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的日记第七章()
亲爱的日记,我终于,终于回来了!
你知道吗,能够再一次把你翻开,向你倾吐我的心声,我几乎已经是热泪盈眶感慨万千,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差一点儿,我就永远失去了与你重逢的机会!
我一点儿也不想跟你抱怨,这趟欧洲之行一路上有多危险多悲催,这除了让你为我增添不必要的担忧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想告诉你,我们被陈三山的龟儿子揍的跟狗一样,最后几乎是在运气的加持下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毕竟这有损咱在你心中高大伟岸的形象(笑),我当然更不想跟你说,我们出去这一趟算是把那个陈小山彻底得罪到死,直到现在我都害怕那个既小心眼儿又强的变态的蓝皮怪一旦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像个鬼似得突然钻出来找我算账……
因为害怕被堵个正着,那天从欧洲研究所离开后,我们都没有跟随完成任务的坏书生他们直接回国,而是又回到了北海巨妖号上,并一头钻进深邃冰冷的大西洋海底,按照麦考特那老家伙的说法,虽然失去以太让北海巨妖号损失百分之七十的功能,但作为欧洲研究所耗时数十载搭建的独立实验平台,它依旧拥有强大的隐蔽能力和防御设施,我们可以在水下一边蛰伏一边归航,虽然慢一些但会安全的多……
但我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钻进海里,就花了整整一个月才在我国内海浮上来,我们竟然在水里憋屈了整整一个月。
至于原因则让我们非常无奈,一方面是因为失去以太,欧洲研究所剩下的研究员需要花费大量时间重新改造北海巨妖号的能源驱动乃至维生系统耗费大量时间,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激战过后,我也倒下了……
亲爱的日记,这次与陈小山遭遇,我们几乎个个带伤,李黑狗断了手蒋莎莎伤了背,连谢尔东都断了条肋骨还被毒麻了舌头,只有我,除了几处擦伤外,基本算是毫发无损。
亲爱的日记,我本以为跟他们相比,自己运气算是极佳,但没想到我刚把生物铠甲收起来,就两眼一翻没了知觉,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天以后……
麦考特告诉我,这全都是陈三山那老家伙,给我的该死蘑菇的副作用!它在激发我全身细胞生物活性,促进能量爆发的同时,也将我的新陈代谢加剧到难以想象的速度,体内糖元脂肪之类的储能单位跟本来不及补充消耗,于是,急需能量又得不到供应的细胞,只好转而吞噬临近的其他细胞,靠直接燃烧蛋白质来供应自身运动消耗。
亲爱的日记,也许你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么我换个比较直白形象的说法来跟你解释,你就这么想,在吃了蘑菇之后,我每挥一拳每踢一脚,都甩出去二两肉!虽然没有伤口也没流血,但实实在在的血肉,就这么被无形的刀锋刮走了!
经过精确测量,一场架打下来,我的体重硬生生轻了十六点一二五公斤,马蛋黑狗被剁掉的那条肘子都没有六斤重!
亲爱的日记,不是我特意刻薄拿别人的伤痛说事儿,只不过,黑狗虽然断臂,但凭我们的科学技术,自然不会让这小子沦落到必须去练独臂刀的地步,事实上,一从飞机上下来石铁岭顺手就把黑狗的胳膊给治了,治疗过程还非常简单:趁掉下来的那半截还没坏死,在创口上涂一层液态金属,然后跟黑狗胳膊上那半截怼一块儿,液态金属就会自动延展把断掉的骨骼肌肉乃至神经血管统统裹扎起来,并作为支架帮助这些器官在自然修复完成前继续行使原先的功能,现在这小子除了要在断口完全长住之前在胳膊上带个环儿,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相比之下我就惨多了,肌肉、骨骼、内脏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虽然有基因集合体在代谢爆发过程中通过调节内环境来避免某个器官因消耗过度而彻底衰竭,但我还是在蘑菇的功效过后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肌肉萎缩、骨质疏松、脏器受损、神经退化之类的症状……
总之一句话,差一点儿,就他妈的废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咱们还是说点儿高兴的调节一下气氛,亲爱的日记,赶紧恭喜我吧,虽然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但哥还是完成了人生中一件大事,咱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
不过,还请你先不要激动,因为虽说开花结果但暂时还没人怀孕,事实上,连最后那层隔阂也暂时没有破除,当然这不是因为咱身体不行,实在是容儿那姑娘封建思想太过严重。
那又是怎么开花结果的?当然是因为咱即将踏入洞房花烛的前一步,拜堂成亲啦!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病房卧榻原来是仅次于花前月下的谈恋爱好地方,当然前提是人家姑娘愿意不离不弃的守在床前才行,别人的女朋友有没有这份情操我是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是看见容儿肿着两只哭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然后扑上来狠狠将我抱住,虽然这一抱差点儿压断我十几根钙质严重流失的肋骨,但不得不说还是很甜蜜的。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都是我艰难的康复过程,我就像沙漠里被狠饿了一个月才获救的遇难者一样,必须短时间内给身体大量补充养分才能补回来,于是容儿义无反顾的接过了照顾我的职责,每天除了不分昼夜的盯着我打针理疗复健睡觉,就是想方设法用北海巨妖号补给库里并不丰盛的食品调料,绞尽脑汁给我调理成美味营养又容易吸收的汤汤水水,来应付我那亟需食物又虚弱不堪的肠胃。
于是在这一个月里,我喝了海鱼汤,蛤蜊汤,王八(海龟)汤,龙虾汤……基本上海里游的我现在都知道它们拿来煲汤是个什么味儿,这种经历除了让我这辈子不想再吃海鲜之外,整整一个月同吃同住,也给了我摩擦爱情火花的绝佳机会,靠咱那张比黑狗那小子灵便不知多少倍的嘴,还不能把一小姑娘轻松拿下?
于是在我能一蹦下地的那一天,我深情款款的向容儿求婚道:“咱俩都同居一个月了,要不嫁我呗!”
容儿答:“滚!想娶姑奶奶,问过你爹妈了吗!?”
亲爱的日记,这是急着要见家长啊!上岸我就带她回家去!然后什么纳采问名合八字请婚期,用不了十个月咱就能把这三百多年前的老姑娘按规矩娶进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年假()
虽然欧洲研究所最后的结局,是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坠入深邃的海底,但这次的风波,显然不会像海平面那样这么容易就恢复风平浪静,事实上,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暗流涌动和持续发酵,汹涌的余波,才终于在我们回家以后开始爆发。
首先是被我们丢下的斯坦森及一帮科研贵族,不知用什么方法躲过了随城堡一起沉入深海的灭顶之灾,然后不知在谁的怂恿授意下骤然化身疯狗,对着我们所代表的亚洲研究所就是一通乱咬,泣血控诉说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亚洲研究所处心积虑策划的阴谋,至于我们的阴谋则包括以下几点:
1。释放小怪兽攻击欧洲研究所大本营,恶意制造人员伤亡和气氛恐慌。
2。勾结深深潜伏在欧洲研究所内部的败类内奸,图谋以太,夺取其他研究所珍贵资产。
3。在罪行暴露之后,不但不思悔改,还企图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将整个欧洲研究所沉入大海!
总体来说,这套说辞基本上没玩出什么新意,无非就是不管合不合理,兜头把屎盆子往别人脑袋上扣,比较有趣的是那“不知是谁”的幕后黑手随后的反应,斯坦森的血泪控诉刚发表几小时,一直作为其支持者的北美研究所就以带头大哥为小弟出头的姿态义正言辞的跳了出来,措辞严厉的要求亚洲研究所对自己的上述恶行做出解释。
这,等于是摆出了要撕逼的挑衅姿态,以陈三山那种占得便宜吃不得亏的鸡贼性格,自然要立马撕回去,于是,原本还打算遭灾之后向盟友寻求帮助找个落脚点的麦考特他们,人还没安顿下来,就被陈三山拉去加入到愈演愈烈的舆论战争之中,从摆事实讲道理到相互揭短隔空对骂,轰轰烈烈的闹腾起来。
因为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一时之间,我们的科研圈子里开始人心惶惶,不但原本跟这些破事儿没啥关系的南美、澳洲和非洲研究所在形势逼迫下开始站队列分立场,就连我们研究所里那些一心扑在科研事业上的老东西们,这次也不能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私下里,他们开始讨论北美研究所无缘无故骤然向我们发难,挑起矛盾的原因,开始分析这场冲突会对各大研究所之间原本相安无事的和谐关系产生何种不利影响,甚至他们开始担心,这场骂战发展到最后会以两个研究所全面开战,死光镭射满天飞的不堪场面收场,而身涉其中的自己,究竟是应该未雨绸缪立刻开挖深层防空洞,还是赶紧开发一两件打一下死一片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自我保护的同时顺便把自己平时就看不顺眼的几个老家伙送上真理的天堂……
浓重的战争阴霾,让整个研究所沉浸在一片乌烟瘴气之中,压抑的气氛,让我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找陈三山请了个长假,然后带容儿回家见家长——你们要不要打出脑浆子,能有老子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重要!?再说这年头,你见过哪个打工仔会在自家公司大难临头的时候,还傻乎乎留下当炮灰的?
没错,我确实起了从这一堆麻烦里抽身而退的心思,尤其是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更让我深刻意识到,继续留在研究所里,我所要遭遇的生命危险,可不仅仅是某天被人敲晕了捆上手术台那么简单,是真的要玩命的!
说我胆小怕事儿也好,自私懦弱也罢,反正我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过一点儿咱普通人不该拥有的英雄主义情节,遇到打架躲着走,没事儿别帮人出头,是大人们从小对我的谆谆告诫,咱既不是救世主又不是啥超级英雄,何苦为了别人的信念理想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四处喷溅?咱的人生新阶段才刚刚开始好不好!?
所以,当我理直气壮的向陈三山提出请长假回家要求的时候,我都想好了,老东西要是推三阻四顾左右言他,我就立马扔辞职信走人,了不起把身上的蘑菇寄生体啥的都还给他,要是陈三山干脆答应的话……要不我就回家先看看风向再说?毕竟现在找一份薪水高干活少,还能指着老板鼻子骂丫老王八的工作确实挺不容易的。
结果,陈三山还真的答应了,还要求我把李黑狗蒋莎莎也带回家去,老东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派黑狗看着我?必要时一个电话就能把我逮回来?
“没什么意思啊?”陈三山特无辜的回答我:“反正看那帮美国佬现在的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跟咱们兵戎相见,你们留这里也没用,就当给你们放年假算了,让你带上黑狗是因为那小子除了给所里出过两趟差,就压根没出过远门,你就当带他出去旅旅游,给残障儿童送温暖呗!”
我翻白眼:“那蒋莎莎呢?人家吃过见过的主儿,也用我带着旅游?”
陈三山笑:“黑狗那傻子好不容易才泡到个妞,现在正是巩固战果的时候你好意思把他俩分开?再说你还得替蒋莎莎她爸着想一下,石铁岭正打算跟蒋婕复婚呢,女儿天天跟妈住一屋她爸晚上哪好意思去敲房门……”
这回答让我彻底无语,说起来,上个月虽然几乎都憋在海里,又湿又闷不好受,但却也算一举改变了不少人的恋爱运程,除了容儿答应见我家长以外,我们身边还真有不少人都开始摆脱单身狗的诅咒,米奇卡尔基情四射,蒋莎莎爹妈旧情复燃也就算了,连拙嘴笨腮的李黑狗都靠自己断了爪子的惨样儿成功打动蒋莎莎,俩人在潜艇里就已经开始奸情火热卿卿我我,考虑到欧洲长大的女孩思想肯定比较开放,那小子的儿子说不定得生在我儿子前面……
“……好,那我明天就回去了。”经过一番思索没发现什么陷阱,于是我便答应了陈三山的要求,同时,我拿出了自陈三山给我之后就一直没离过身的变身蘑菇:“这个要不先放你这儿?我大概用不着……”
“拿着吧,”陈三山冷笑:“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今天跑来是什么意思,爷只能对你说,你的命运早就与研究所交织在一起,想摆脱也摆脱不掉,所以你想走没人拦着,因为,你一定会自己回来……”
“呵,什么时候你也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还命运!?”我满脸鄙夷。
“命运,说白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