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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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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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想修理一个家奴,因为富平侯及班氏女公子的到来,事态滑向不可控的方向,由一桩小小的报复家奴之举,演变为恶性刺杀富平侯事件——不管这些游侠儿的目标是谁,只要张放出现,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青琰、初六、昆奴与游侠儿厮杀时,王柱、张商平及头领就在院墙那边看着。十几个打三个,半天还没能拿下,还接二连三死人,王柱与张商平都有些慌了,正犹豫要不要撤,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张放。

    那一刻,张商平软瘫了,王柱掉头就跑,一路摔跤。头领虽不认识张放,但一见人家那样貌气度,就知道坏了,立即吹哨扯呼。

    王柱与游侠儿跑了,张商平没敢跑,他知道这事有多严重。请罪还有一丝生机,逃跑?跑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听完来龙去脉,张放只是轻轻叩击短案,说了一句:“看来,我又得去一趟王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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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凤萌、菜猪、wo爱你一生、小胖、简熙、四火)(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王家有狠人】

    “班公慢走,恕不远送。”

    王立合袖稽首,恭立于中门,直到访客轺车远去后,才缓缓抬头,眼神阴鸷。猛地拂袖转身,咆哮道:“把那逆子叫来!”

    大堂之上,王立正襟危坐,面如锅底,身边摆放着荆条。在他的下首,王柱伏跪于地,不时偷望那布满小刺的荆条,脸肌抽搐,身躯微微颤抖。

    堂外不知何处隐隐传来哭号,似是妇人泣声。

    王立无动于衷,冷冷望着堂下,道:“知道我为何还不下手?”

    王柱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答道:“阿翁是要召集族人,当众责罚,以儆效尤……孩儿知错了!”王柱忽然失声痛哭,涕泪泗下。

    “错!”王立仿佛没看到似地,冷声道,“我是在等那个人登门问罪。到时你最好忍着,你被打得越惨,就越有机会活命。”

    王柱垂下头:“是。”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柱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神经越繃越紧,浑身如筛糠。不知过了多许,门外终于传来禀报:“家主,有客来访,是……”

    王柱的神经终于繃断,直接趴下,后面的话就没听清。直到被仆从架起往外拖时,才茫然抬头问:“怎么不打了?要抬我去哪?”

    仆从小声道:“是大老爷。”

    “世父?!”王柱眼睛顿时亮了,急切道,“世父一定是来救我的,我要拜见世父……”

    两个仆从赶紧架牢这位少主,劝道:“家主说了,让少主回房暂歇,等他们商量出个章程再说。”边说边架着王柱远去。

    此时大堂之上,王立的位置已经变了,不再居正中,而是偏右侧下首。在左侧上首,坐着一个年约五旬,身躯伟岸,重眉威目,长髯过胸的威严老者。此人便是王氏家主、王家老大、王皇后的长兄、当朝九卿之一、掌宫中禁卫的卫尉——王凤。

    王凤无论是从形貌还是气场上看,都无愧于王氏家主,与之相比,王立就象一个管家。在王氏家族里,王凤有绝对权威,不要说下面几个弟弟,就连身为皇后的妹妹王政君,也对他言听计从。

    按照汉代的制度,如果太子刘骜顺利登基,下一任大司马铁定是国舅王凤。因此,不光是王家兄弟,就连朝臣也都礼让王凤三分。而王凤也颇具政治头脑,从不恃宠而骄,谦逊谨慎,礼贤下士,朝野风评俱佳。

    正因如此,此次王柱闯下大祸,更令他分外恼怒——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对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王氏声誉,将是沉重打击。

    此时王凤的脸色并不比王立好多少:“听闻你方才有客?”

    “是,是上河农都尉班公,他是为其女做客富平侯别庄……所受惊吓而登门责问。”王立在长兄面前,跟儿子在他面前差不多,低眉顺眼,一副鹌鹑样。

    王凤紧紧呡着嘴唇,半响方道:“你是不是在等那个人?”

    “是,想来他也该来了……”

    “你不必等了,他来过了。”

    “什……什么?”

    王凤冷冷道:“他根本不找你,而是到了我的府上。”

    王立瞠目,咬牙道:“他、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要上报执金吾,拿我儿问罪?”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请我严加管束。”

    王立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我曾与此人打过交道,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他会如此轻易放过……”

    王凤长叹一口气:“少弟啊,你还不如一个少年啊!这样大的事,他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会说什么——尤其是济阳王那边会说什么。”

    最后那一句,令王立悚然而惊:“大兄……”

    “此事干涉甚大,他根本不需说什么,只看我们怎么做,济阳王那边也一样。”王凤深深一叹,忧心忡忡道,“这件事,若我们处理不好,被人抓住痛脚,让谏议言官或司隶参上一本……这些年陛下对太子一直颇有微辞,对皇后敬而远之,我王氏一族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当此之际,更需慎言谨行,若被人握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王立咬牙道:“大兄不用说了,小弟明白,便请大兄示下,小弟要如何做?”

    王凤没说话,四下打望一眼,目光落在那荆条上。当下起身走近,轻轻掂起荆条,伸出拇、食二指,将荆条上的一枚小刺掰下,冷冷盯住弟弟:“要想不被扎手,就要把刺拔掉。”

    王立愣愣看着地上的小刺,似乎明白了什么,额头青筋直跳,猛地一拳砸向地面。少顷,王府上空传出一声如同负伤野兽的嚎叫……

    ……

    “逆子!”

    一声怒吼,张商平被重重踢飞,翻滚着爬不起来。

    堂上的二房家长张平与三房家长张宣,一个沉着脸,一个气得脸色铁青。

    张商平涕泪交加:“仲父!阿翁!孩儿知错,冢主也未说要惩罚孩儿……”

    “可家主也没说要饶过你!”张宣刚坐下又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平日早跟你说过多少遍,你要跟王家往来没错,但为何偏要跟王家老四子侄来往?那王家老四的名声,跟石府那位大公子差不多。咱张家世代清白,跟他们混在一起有什么好?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收拾一个家奴,也给你们弄出这样的大阵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晓事的蠢子来!我、我……”

    张宣气头上来,抄起短案就要砸过去,幸得张平在一旁拦住,连声劝道:“商平还不算太糊涂,总算在事后没跑,反而主动向家主请罪。如此,事情还有挽回余地。”

    张商平听到有希望,忍痛规规矩矩跪好,涕泪流到嘴角都不敢擦。

    张平略加沉吟,道:“这样,先容我去找家主探探口风,家主少年气盛,火上得快降得也快,等他气消了……”

    突然一个家仆行色匆匆请示进来,附耳对张宣说了句什么,张宣整个人顿时像被雷劈了一样。

    张平见状,不由得停下说话声,惊讶望着兄弟。

    半晌,张宣才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直愣愣望着二兄,艰涩地说了一句:“王中郎家中子,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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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萌与十三位萌主厚爱,感激不尽,已发单章致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寿 诞】

    “王柱死了。”

    张放仰躺在醉翁椅上,喃喃自语。他找王凤是施压的,没想到这家伙真够狠,居然生生逼死侄子。他更没想到,历史上,这位王柱可是继承了王立的红阳侯之爵位的,结果硬被他弄死——呃,应该是王柱自个作死了。

    室外,禀报消息的邓展小心道:“家主与王家这个仇,怕是结下了。”

    张放说了一句令邓展摸不着头脑的话:“早晚的事。”

    张放对历史上的真身遭遇很清楚,那位富平少侯,在历史上被王氏家族整治得很惨,若不是有刘骜护着,早被扒皮了。而那位真身可从没得罪过王氏家族,却都遭受如此对待,自己与王家数番结怨,那就更不用说了。

    张放用手指捻着耳垂,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不似笑地一笑:“还好,还有几年时间准备,来得及。”

    邓展心头一跳,当然没敢问半句。

    “三房家三郎情形如何?”

    “三房家长将他悄悄送出城,并宣布驱逐出张氏一族,并将其名于族谱上勾除。此事过不几日就会向家主请罪并说明原委。”

    “这样啊……虽然重了些,但是……也罢。”张放长叹口气,慢慢坐起,“此事揭过,日后谁也休提——等到旧事重提那一刻,就是撕破脸见真章之时。”

    张王宿怨暂告一段落,接下来,大家都在为一件大事奔忙,什么样的私怨都放一边。

    天子寿诞,到了。

    六月壬寅,大汉天子寿诞,长安不禁金吾,章台彻夜笙歌。

    这一天,凡四百石以上朝官,皆入未央宫,向天子朝贺。

    这一天,长安诸宫,未央宫、北宫、桂宫、明光宫甚至长乐宫,都忙乎开来。

    张放身为侍中,可行走禁中,自然逃不了差事。他分到的差事是与许新一起,巡视沧池。沧池位于未央前殿西南,是人工开凿的湖泊,属皇家园林一景。张放但凡上朝,站在云台上时,回首远眺时总能看到。不过,近距离走近沧池,还是第一次。

    “我也是第一次来沧池。”走进宫中,许新的神情也有几分兴奋。这个比张放还小一岁的少年,刚刚受封侍中,就接到这个差事,显得很是兴奋。

    张放对此表示理解,别看许新管元帝叫表兄,辈份比自己还大,但他在宫中,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任何亲戚。所以他也没机会进宫游玩。而张放却有个公主母亲,小时候常常被带进宫中,好多地方都玩过——当然,这不属于他的记忆,早就不存在于脑海中,现在的他,与许新是半斤八两。

    群臣朝贺的吉时是申时(下午四点),然后是天子赐宴,歌舞百戏。到夜间的时候,沧池必须亮起灯笼,如此远近皆景,君臣同乐。

    张放与许新的差事,就是督察灯笼是否完备、位置摆放是否妥当。侍中本就有查掌皇帝器物之责,所以这也算是份内差事。看起来是小差事,但想想沧池面积足有三个未央宫大小,走一圈就够呛。

    其实这种事自有内侍来做,他们二人接这个差事,也是做个姿态,表明为天子寿诞尽了为臣之心,没白领俸禄。

    按许新的想法,原本是借机赏玩一番,但近距离看到沧池后就没敢提这一茬——这么大的湖泊,哪怕走马观花视察一番,都得差不多中午,哪还能玩啊!

    “真是的,若是能骑马,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完事。”许新嘟囔着抱怨。当然,抱怨归抱怨,他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在皇宫骑马。

    “那就走快些,我听说你弓马练得很勤,脚力想必不错。”张放向百步外一群宫女布置灯笼所在一指,“咱们赛跑,看谁先跑到。”

    许新啊哈一声,拍手大叫:“好,少子你的骑术厉害,不信脚力也如此,咱们比比,输赢如何?”

    张放眼珠一转:“我输了就把上次那匹马送给你,我赢了,问你一个私密问题。”

    许新瞪大眼睛:“当真?”

    “当真!停!”

    一声低喝,吓得许新本能止步。

    张放后退半步,与许新平齐,双手一分,脱下外衣,露出内里劲装。

    许新手指张放,磨牙半天说不出话。他穿着长袍大袖的深衣,而张放却是短打劲装,这跑起来占了何止一点便宜?

    张放笑道:“你也可以脱衣。”

    许新顿时泄气,他内里可没穿劲装,一脱衣裳,下身就光溜了。想想也怪,这张少子怎么里面穿这种衣裳?而且外衣竟如此轻松脱了?

    许新自然不知,张放所穿的衣服,表面看似乎差不多,实际与这时代的汉服有很大区别,区别就在于穿着方式。表面上一样是右衽,一样有下裳,但都经过了简化,并以钮扣结系。中衣更为不同,不光有内裤,还有直袴。一旦需要,可以立刻脱去碍手碍脚的宽袍大袖,轻装上阵——上一次“刺客”之事,就体现了这种服装的好处。

    许新看看张放的紧身劲装,再看看自己绊手绊脚的直裾深衣,直接拱手认输。反正他又不用赔一匹宝马,无所谓。

    “少子要问什么?”

    “你家长姊可有婚配?”

    “啊?哦……”

    “别哦,我帮别人问的。”

    “谁?家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

    “是么,那如今可有人配得上了?”

    “有。”许新压低声音道,“我偷听阿翁说的,龙思侯不错,已经下文定了,可能就是他了。”

    “对,就是她了!”

    许新莫名其妙看着一脸兴奋的张放,“她”“他”同音,许新当然不知道,张放所说的“她”,是他的二姐。

    张放终于确定了,许皇后就是许嘉次女——这就对了,那个许家长女怎么看都不像母仪天下的样子。

    说话间,二人已走近那群安放灯笼的宫女。

    一个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你这贱婢是如何做事的?看,这几个灯笼全被耗子咬成什么样了?”

    宫女们纷纷散开,露出中间一个瘦小的内侍与一个花容失色的宫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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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凤萌、菜猪、凛夕、泪水已轮回、龙太子之魂魄、小胖,多谢大伙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惊 艳】

    张放对内侍的感观很不好,这些人,身体残疾,心理畸形,跟他们呆在一起,就像与蛇共舞。尤其这些人因为输尿器官被摘掉,容易漏尿,身体总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骚味。而为了掩盖这异味,他们通常佩带味道很浓烈的香囊,有些还加上香粉。结果骚味是被掩盖了,但香味却异常刺鼻,如同后世浓妆艳抹的欢场舞女……

    眼下这个训斥宫女的干瘦内侍,就是这一类。

    张放、许新出现时,内侍背对他们,倒是宫女们都看见了,慌忙跪成一圈。

    内侍还当诸宫女摄于其淫威,伏跪求饶,气焰更盛,声音拔高一个八度:“等会两位勋贵侍中来抽检之时,看到这般情形,你要咱家如何交待,嗯?你叫啥名?”

    “婢子、婢子叫月荷……”

    “入宫多久?”

    “三、三个月……”

    “谁人手下?”

    “是我。”

    说话间,一个宫女缓缓站起,神态平静:“月荷是我的使女,灯笼破损之事,我有连带之责,愿减俸赎过。”

    这时张放与许新已经走近,这宫女一站起来,以两人阅女多矣的眼光,也不由为之眼前一亮。

    这宫女年约双十,身量很高,身段修长,容色清冷,她就那样静静站立着,给人一种婷婷玉立的赏心悦目之感。

    许新忍不住低吟:“……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张放不禁笑道:“东家之子?会不会太夸张了?”

    许新吟诵的便是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文中对“东家之子”的形容,极尽溢美之辞。而在张放看来,这其实就是古人对黄金分割比例的一种具象表达。

    众所周知,越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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