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啸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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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啸大汉-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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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咯!三鲜面五碗,诸位贵人慢用。”

    “蕹叶炒鹿脯,哪位点的……哦,失礼、失礼,是足下的……”

    “保佣!我点的那什么‘饺子’呢?怎地等这许久还不上?”

    “抱歉抱歉,快蒸好了,马上马上……”

    “保佣,再加一盘茱萸肉丝……不,上两盘!”

    “夕阴街刘都尉府上又来催长寿面了……”

    这热闹红火的一幕,同一天在张氏名下四家酒楼同时上演。得益于皇帝寿诞的广告,酒楼推出新菜品当日,生意异常火爆。被炖、煮、炙、烹等简单烹饪方式折磨麻木的胃口,一接触到这种还原菜肴原味的炒菜及新品面食,顿时如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张放这个侍中当得很清闲,隔几天才上朝一次,不想上朝找个理由请假也行,反正这侍中的“工资”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光是这开张首日的利润,就顶得他一个月的俸禄了。

    对于这新财源,张放自然格外上心,四家酒楼,他都逐次巡视一遍,火爆情况,皆在预料之中,张放对这成果很满意。往近了说,这是他产业链中的一个新的利益增长点,而且还带有垄断性质。往远了说,这将深远地影响国人饮食,泽被后世。

    说不定将来自己会被后世饮食界尊为祖师爷哩。

    张放正摩挲着下巴yy着,身边传来韩骏的声音:“公子,石公子家奴求见。”

    嗯?张放扭头,正看到上次那个石荣的家奴正在酒楼楼梯转角处,恭敬行礼:“打扰君侯,我家公子有请。”

    张放道:“石公子在此处?”

    “是,在三楼雅间。”

    张放笑了:“既然石公子来捧场了,自无不见之理,请引路。”

    张放巡视这家酒楼正在章台街,身为烟花老鸟的石荣自然不会错过,他本想叫外卖来着,但酒楼刚开业,生意火爆,概不外卖,石荣只好屈尊前来。一试之下,顿觉不虚此行。

    张放上下巡视,不时与熟人打招呼。石荣在雅间没见到,但听到仆人禀报后,当即打发仆人过来请见。

    酒楼的雅间其实就是用屏风隔开,并不隔音,不过还算是能营造一个单独空间。反正只是吃东西而已,真要谈事,可以到两侧耳室,那里隔音效果好,可以边吃边谈。

    张放一进雅间,看到那一大桌菜肴,顿时笑眯眼。很好,石公子吞了那么多,也该吐出一些,做做贡献了。

    石荣一见张放,就要开口,张放抢先笑眯眯道:“请请,先品尝,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石荣当然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一群狐朋狗友,在这样的场合下,石荣也不好多说,只得与诸人一同向张放劝酒道贺。

    酒过三巡,张放向石荣丢了个眼色,含笑拱手而出。

    不一会,石荣急不可耐出现在耳室内,张放早已在此恭候。

    张放肃手请坐,不等石荣开口,笑问:“石公子可吃饱了?”

    石荣只吃了五分饱,听到张放这么问,还以为是含蓄的询问菜肴味道如何,当下赞道:“君侯府上庖厨,当真神乎其技,各种菜品,闻所未闻,那味道真是……”

    张放再问:“这么说石公子吃饱了?”

    “呃,吃饱了。”

    “那就好,请恕放再三确认,因为放所带来的消息,会令公子食欲不振。故而……”

    石荣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连腔调都冷了几分:“君侯之意,莫不是说……”

    “放有负公子所望,班氏婢女,怕是与公子无缘了。”

    张放太了解这位石大公子是什么货色了,他找自己,一准没好事。不用说,必定是为苹儿而来。张放已经探过苹儿口风,知道这美婢对石大公子半点兴趣欠奉。如此一来,将来若班沅君入张氏之门,苹儿也将是通房之妾。既已确定是自己的人,那么就得斩断石大公子之念。今日既然撞上了,那就麻溜解决之。

    石荣瞪着张放半晌,忽问:“君侯,你我之间的恩怨是否已了结?”

    张放可不会被对方牵着走,淡淡道:“你要说是,那就是;你要说否,那就否。”

    石荣气息咻咻:“前番诸事,一笔勾消。但是端阳之日,你撞我落水……”

    张放眼神如针,厉声道:“石继祖,说话要想好了再开尊口,谁撞的谁?”

    石荣只觉目似针扎,痛且流泪,不禁以视掩目,气势全消,却兀自嘴硬:“反正落水的是我,张羿啸,你欠我的……”

    “欠你老母!”张放爆了一句石荣听不懂的粗口,“石继祖,你没听过咎由自取么?这就是了,别跟我耍赖玩横!你想跳水凉快是你的事,你想要当年那对姊妹花,尽可向阳阿公主开口讨要,别拿这虚头巴脑的东西来跟我讨价还价。这条章台街上满是美女,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不要打班氏婢女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张放盯住石荣,一字一顿:“当年因为两个女娃,你我差点玩完。石继祖,我不希望你再愚蠢的来一遍,记住,不是每次都有好结果的!”

    望着那拂袖而去的背影,石荣瞪着通红流泪的双眼,双拳紧攥,指甲入肉,兀自不觉。

    张放刚走到门口,就见街上突然一下热闹起来,人群象潮水一样涌向一个方向。一打听才知道,是匈奴人来了。

    “听说是匈奴呼韩邪单于亲自入朝拜见天子。”韩骏挤出一身汗,把打听到的消息说出。

    “呼韩邪单于?”初六有些奇怪,“这一向不是在甘泉宫接见的么?怎么放进长安来了?”

    呼韩邪单于曾两次入朝参见天子,天子接见的地点,在长安五十里外的甘泉宫。之后南匈奴每年都派来使者,也多在甘泉宫接待。

    初六对匈奴人的事比较上心,所以对南匈奴归汉后的情况打听得比较细。

    张放扫了他一眼,笑着摇头:“初六你的功课做得不错,不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初六躬身道:“请主人解惑。”初六、宗巴对张放以主人相称,与韩氏兄弟等不同。

    张放耐心道:“那是因为甘泉宫乃夏宫,天子每年六至八月,都到甘泉宫避暑,而南匈奴多在那个时候来人,所以在甘泉宫接见。不过,今岁天子的身体……”

    张放摇摇头,现在元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大热天都不打扇,还觉得凉(刘骜的小道消息),哪还用去避暑啊。

    匈奴人来干什么?

    张放好像隐隐有某种感觉,但仔细想想,又实在想不起是什么。

    奇怪,是什么呢?似乎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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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史丹的急智】

    张放这个侍中当得挺清闲,五日一朝,今日正轮到,刚走到北阙宫门前,就看到史丹在团团转。

    张放上前做揖:“史侍中……”

    史丹看到他,眼睛一亮:“君侯,我曾听老九说,你经常那个什么……跑步?”

    “呃,是有这么回事。”张放从青溪聚开始,为改善体质,一直进行长跑及各种高强度训练。出征塞外时因不便而中止过一段时间,回长安后,生活稳定,各项训练依次恢复,勤练不掇。他经常大清早骑马出城,然后沿渭水或灞水跑步,他的小伙伴们都有耳闻。

    “如此,君侯跑步一定很快?”史丹一脸希翼。

    “这个,很快谈不上,倒能持久。”

    “那就好,请君侯帮一个忙。”史丹合袖深深一揖。

    “但力所能及,放不敢推辞。”张放忙还礼,心下好生奇怪。有事求帮忙很正常,但这跟跑步有什么关系?

    “今日匈奴呼韩邪单于上朝觐见天子,陛下召太子上朝共议,偏生传书谒者到现在还没找到太子,这下必定迟到了。”史丹说这话时,表情异常严肃。

    张放一听也微微变色,平日迟到最多训斥一顿,但今日召见匈奴单于,太子若迟到,这脸可就丢到外国去了,还能落得个好?

    “这可如何是好?”张放也着急了。

    史丹左右看看,拉着张放衣袖,走到墙角,耳语一番。

    张放表情变幻,心下赞叹,这史丹果然有急才,更摸熟了元帝脾气,这手危机公关硬是要得。当下合袖一揖,然后开始脱衣服。

    在史丹瞠目结舌中,张放将朝服甩给史丹,一身紧身劲装,开足马力,飞奔而去。留下捧着朝服,看起来像个高级侍者的史丹在风中凌乱……

    史丹其实是有马车的,张放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跟马赛跑。但必须明白,这是早朝高峰,车来车往。驶慢了,不如跑步;驶快了,引人注目。这是嫌太子还不够倒霉么?而张放不走大道,顺着闾门前的林荫小路快跑,既有速度,又不碍眼,正是最理想的传讯方式。

    不过半刻,张放一口气奔回府,也不进门,让应门小厮把韩骏叫出来。吩咐完毕,张放就跑到槀街驰道边,直盯对面。

    过得一会,韩骏气喘吁吁跑来:“公子,东西拿来了。”

    张放接过已蘸好墨的笔,飞快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吹干卷起,然后取过一支旗火,将字条绑在旗火细支上。吩咐道:“就在这盯着,看到太子经过,就把旗火射过去……”

    “公子,那边不是太子么?”

    张放一抬头,还真是巧了,对面果然出现行色冲冲的太子仪仗。

    张放一下跳起,指着太子轩车:“对准那车马,给我射!”

    韩骏瞠目:“这、冲撞太子仪仗,这罪名可不轻……”

    张放不耐催促道:“叫你射就射,太子不会找你麻烦,反而会感谢你。”

    虽然不明白,但韩骏向来唯公子之令是从,别说是旗火,就算是利箭,他也照射不误。

    咻——

    一声似笛锐响,一物冲来,将太子仪仗吓了一跳,人群一阵骚动。

    张放远远看到刘骜从车驾里探出头来,一脸莫名地听着侍从禀报,不时困惑地看一眼侍从手里的旗火,再抬头往对面看去——于是,他看到了张放。

    张放举手挥了挥,并做出一个打开的手势。看到刘骜理解了,当下拜拜一声,撒腿就跑——再不跑,他也要迟到了。

    张放跑回阙门时,史丹居然还在守候。张放心下暗赞,这史老二,人品真是没得说,这是有难同当的架势啊。

    “如何?”史丹一脸焦急。

    张放却已喘得说不出话,只做出一个“v”字手势。史丹干瞪眼,这是什么哑迷?

    ……

    “皇帝升座!”

    “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珠帘卷起,元帝目光一扫,脸上的笑容微僵:“太子为何还不到?”

    中书仆射牢梁忙奏道:“微臣在寅末已派出谒者,将陛下手札传递至太***想必此时太子已在赶来的路上。”

    元帝脸色有些难看:“太**并不远,寅末至卯初,时辰充足,且诸班皆在,又有何理由延误至今?太子太子,当真是……”

    元帝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说出重话。

    张放与史丹对往一眼,心下都是一松,与上次当着群臣的面训斥比起来,明显有进步,或许是寿诞时太子的表现加分所致吧。

    原本早朝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匈奴使者,但太子迟到,只得将此事押后,先议朝事。

    张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济阳王刘康身上。他就想看看刘康对这件事的表现——不得不说,刘康的表现非常自然,从表情到眼神,都无半分异样。

    张放虽有判真伪之眼,但前提是得与对方眼神保持一定时间的接触。而在这朝堂之上,他当然不可能与刘康长时间对视,甚至还得尽可能避开对方眼神,以免引起不快。所以,他也看不出个丁卯来。

    不过,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越是超乎寻常的平静,越是反常……呵呵。

    足足过了一刻时,才见太子满头大汗跑进来,叩拜于地:“儿臣迟至,误君父大事。”

    元帝面有愠色:“何故迟至?”

    从许嘉、石显,到匡衡等一众大臣,都面带担扰的看着太子。

    张放终于看到刘康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幸灾乐祸么?张放嘴角也在上扬。

    刘骜诚惶诚恐:“虽蒙父皇急召,但儿臣不敢横越驰道,绕道宫街,故而来迟。请父皇责罚。”

    这驰道乃是皇帝专用御道,整亘长安八街,实际上元帝一年没出宫几次,基本用不上。但御道就是御道,皇帝不走,不代表你就可以乱走。所以尽管有一条很通畅便利的大道,但只可远观而不可涉足。

    元帝听了太子之言,顿时转怒为喜,身为最尊崇儒礼的皇帝,对规矩看得最是要紧,太子这个迟到的理由,真是……太合心意了!

    “中书拟诏。”元帝笑呵呵道,“今后太子上朝,可以直穿驰道。”

    此令一出,许嘉等一干大臣俱是喜动颜色。驰道只有天子或准天子才能走,这道诏令透露的意思着实令人玩味啊。

    太子伏墀谢恩。

    刘康脸色微白。

    张放则与史丹相视而笑,心下不得不感叹,这个史侍中,当真是元帝肚里的蛔虫,揣摩天子心意太他妹的准了!一桩糗事,能让他利用成这样,也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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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和 亲】

    “宣匈奴呼韩邪单于觐见。”

    安静的大殿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髡发结辫,左耳戴环,穿着裘皮胡服的壮硕胡人,踩着小碎步,分外别扭地走进来,向元帝鞠躬:“匈奴单于呼韩邪,参见大汉天子。陛下千秋万岁,长乐未央。”

    这位单于说的是汉话,虽然生硬,但总算还能听明白,而他的觐见礼则未免令人不忍卒睹了。

    汉朝及以后的诸朝代,臣子面君,有个动作叫“趋行”,就是小步跑的意思,以示对天子的敬意。有些年老而不良于行的大臣,天子为示恩宠,会允许其“入朝不趋”,这就是很大的恩宠。

    南匈奴现在算是汉朝的属国了,所以呼韩邪单于得按汉礼觐见天子。这是老单于第三次觐见大汉天子了,对觐见之礼已不算陌生,且在此之前,他已经接受了好几天礼仪培训,大致不差,他的趋行也是合格的。但坏就坏在他那一身胡服上。

    趋行这种小碎步疾行,只有穿着宽袍大袖,衣袂飘飘才显得养眼。若是穿着直筒窄袖的衣裤,还是一个粗豪的汉子,这场面就未免有些酸爽了。

    不过汉朝君臣都相当包容,不以为怪,胡人嘛,可以理解。

    “单于请起。”一般请臣下起,多由内官侍者开口,但这回是元帝亲自开口,算是相当给匈奴王面子了。

    呼韩邪抬头,但见这匈奴单于长着一张圆脸,眉毛有些稀,五官倒也端正,皮肤粗黑,脸上深浅不一好几道疤痕,胡须黑白参半。他的实际年龄比元帝长近十岁,但两人外貌看上去却差不多,而精气神尤甚。

    两位王者第三度相见,彼此都苍老许多,相顾感概。

    元帝感叹道:“想当初,铢娄渠堂入侍,恭顺谨行,殊为难得,朕心甚慰,不曾想……”

    呼韩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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