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到这,仆役微微一顿,沉吟片刻,继续写道。
“乐厚死因不明,凶手疑为程侯,还望见之,早做谋划!”
写完之后,仆役看了数遍,确认无误后,随手扔掉炭石,仰天吹了一声口哨。
反复三此之后,一声尖锐鹰唳骤然响起,天空之上,神骏黑鹰俯冲而下,落在了仆役的肩上。
抚子抚黑鹰背上的羽毛,仆役淡淡一笑,将衣角缠在鹰爪上。
“去吧!”
再次看了一下四周,随即仆役肩膀一抖,轻声喝道。
闻言,黑鹰昏黄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灵动之色,鸣叫一声,随即便震翅而去,片刻之间,便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见状,仆役舒了一口气,拿起扫帚,再此默默的扫起地来。
地上别无它物,只有着寥寥几片落叶……静静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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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彼非秦王,我非荆轲()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一只神骏的黑鹰震翅腾飞,跨过茫茫山川,穿梭云间,翱翔天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鹰那昏黄的眼眸中,骤然出现了一座庞大而又别致的山寨,骤然一声鹰唳,随之附冲而下。
黑鹰的到来,自然惊动山寨中巡逻的人,可他们却视若无睹,不加阻拦,仍由其向山寨中央飞去。
此刻,在山寨的正厅之中,一名须发半百的老者正倚坐于虎皮大椅上,一手托着下鄂,兴致盎然的看着堂中数名少女的妙曼舞蹈。
这老者,赫然便是青山寨的首领,赵熋!
“首领,这些少女可是属下千挑万选,特意进献给您的,不知可否满意!”
赵熋身旁,一名锦衣玉面的俊美少年,微微躬身,一脸谄媚的向着赵熋询说道。
闻言,赵熋喝着杯中美酒,满意的朝其点头说道。
“不错不错,李牡,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不过,弄来这些少女,想必也废了你不少的功夫吧?”
李牡闻言,连忙露出一副受宠若惊之色,连忙拱手行礼,毕恭毕敬的说道。
“为首领办事,李某自然是鞠躬尽瘁,尽心竭力,许些功夫,又岂止一提!”
赵熋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牡的肩膀,目光却是依旧停留在堂中的少女身上。
李牡刚欲开口,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一只黑鹰突然闯进厅内,吓得众少女花容失色,四散开来,更有退避不及者,跌倒在地,失色尖叫。
至于哪只黑鹰,直到来到赵熋身前,方才缓缓收翅,落在了老者的肩上。
“我的宝贝又打猎回来了吗?”
抚摸着黑鹰漆黑光华的羽毛,赵熋笑着问道,语气竟比问人还温合几分。
突然,其目光却是不经意间,落在了黑鹰脚上的衣角布条上,轻咦一声,道。
“看来我的宝贝……今日的收获还不错呢!”
说着,赵熋同时解下鹰爪上的衣角布条,随之敞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半响后,赵熋突然轻拂胡须,开怀大笑。
“首领何事如此开心,不知可否与属下分享分享?让属下也乐乐?”
见状,李牡沉吟片刻,随即试探着问道。
闻言,赵熋没有多说,直接将手中布条抛给李牡。
接过布条,李牡同样也细细的看了起来,只是眉宇微皱,与赵熋的开怀不同,似若有所思。
这时,却听赵熋说道。
“信上说,乐厚不明而亡,贺严怀疑程侯是凶手,率众上黑风寨讨要说法,如今,程侯贺严已然交恶,甚至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如此也好,正好让我坐山观虎斗。”
闻言,李牡反应过来,媚笑道。
“首领慧眼如炬,一眼便其中关键所在,属下真是万万不及!”
闻言,赵熋得意一笑,继续说道。
“只待他们杀的难分难解,两败俱伤之时,我便一举将其奸灭!”
话音落下,李牡自然又是一阵惊声赞叹,崇敬仰慕之意,言之于表。
“好了,好了……”
虽然李牡的话很好听,赵熋仍旧摆了摆手,道。
话音落下,随即转头看着仍旧瘫倒在地的众少女,眉宇一皱,随即出声喝道。
“瞎愣着作甚?还不赶快起来……今天谁若是跳的不好,本首领晚上就要她侍寝!”
闻言,众少女花容失色,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强颜欢笑,舞袖弄裙,妙曼舞姿竟必方才还美上几分。
见状,赵熋左手扶须,又是得意一笑,全然看到身旁李牡的沉凝之色。
看着面带笑意的赵熋,李牡暗自摇了摇头。
事实上,在刚才看到布条上的内容时,他心中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这不对……究竟不对在哪里……。
不过,自接过布条时,那种萦绕心头的莫名不安……却是一直未散。
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何况,老家伙在他的唆使下,常年娇奢淫逸,沉迷于享乐之中,全然没有注意道黑风狂刀二寨的崛起之势。
陕西十六寨,青山一家的局势早已一去不返,可笑赵熋犹在梦中,全然不知。
况且,这青山寨中,大多已是自己的人,就连那书写布条的传信之人也不例外!
真正忠于这老家伙的……已经荡然无存!
也罢,这些年来,自己铲除异己,已是捞够了好处,老家伙的破船要沉了,自己可不能一起……
看来,是时候搭上嵩山的大船了!
…………
一日后,乐厚不明而亡,程侯贺严关系恶化,不死不休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陕西十六寨!
一时间,幸灾乐祸者有之,拍案叫好者有之,沉凝不语者亦有之……
然而,就在第二日清晨,两份请帖不约而同的送到了其余陕西十四寨手中。
一份属于黑风寨,一份来自狂刀寨。
贴上内容皆是邀请各位寨主赴宴,称有要事商议。
黑风狂刀二寨的事,众人心知肚明,因此除了寥寥数寨外,其余扔持着观望之态,不曾妄动。
同日,狂刀寨中有言传出,称若有不赴宴者,必将视其为死敌。
紧随其后,黑风寨中亦有相同的话语传出。
陕西十六寨,除青山,黑风,狂刀鼎足而立,其余皆是弱了前者不止一筹。
而此刻,赴宴一方,势必会得罪另一方,可若两方皆不去……
除了赵熋将不屑一顾,将二方请贴付诸一炬外,其余人即使心中无奈,也不得不选择一方赴宴。
不过,选择赴宴狂刀寨的,大多是倾向投靠嵩山的一方,而选择赴宴黑风寨的,则与其相反。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这看似很深的水,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
崎岖蜿蜒的山道上,越泽与王威并肩而行,领着数名黑衣大汉漫步走着。
看方向,应该是向青山寨而去。
“一路走来,王兄皆是沉默寡言,可是有什么心事!”
突然,越泽转过头来,看着眉宇不展的王威,轻笑一声,低声问道。
“你说,我们当真能杀的了赵熋吗?”
沉默了片刻,王威叹了口气,问道。
“我还以为是何事呢?区区赵熋而已,又有何惧?”
不屑一笑,越泽随即淡然一笑,似乎赵熋在其眼中与土鸡瓦狗无异!
闻言,王威摇了摇头,慎重的说道。
“赵熋毕竟纵横陕西数十年,实在是不可小觑!”
越泽闻言,淡淡回道。
“不知……王兄可曾听过荆轲刺秦王?”
王威点了点头,随即惆怅的开口说道。
“自然听过,似荆轲这般义士,我辈楷模,王威也是仰慕的紧,可惜功亏一溃,刺秦失败,让暴秦得以延续数十年之久,叫人扼腕叹息不已!”
说到这,王威陡然想起,今日出发之前,越泽想程侯讨要的一块玉壁,那块玉壁程侯向来是视若珍宝……
缓过神来,再看看越泽手中所托的长匣,心中一惊,莫非……
“越兄弟莫非是想效仿荆轲刺秦,刺杀赵熋?”
沉吟片刻,王威还是忍不住问道。
闻言,越泽双眼一眯,随即长笑一声,道。
“王兄也太抬举赵熋了吧!秦皇何等人杰,千古一帝!岂是赵熋之流可比!”
说完,越泽望着风起云涌的天空,一手托着木匣,一手虚握苍穹,似要以掌中五指,卷动这漫天风云!
凝神片刻后,越泽淡淡的说道。
“更何况……我也不是那刺秦的荆轲!”
第十七章 图未尽,匕已现()
山风习习,掠过崎岖蜿蜒的山道,浮动着越泽的发丝,长发飘飘,衣袍猎猎,卓尔不凡,好似下一刻,越泽便要乘风而去一般。
此等风姿,让身后的王威心折之时,同样也有些心寒,右手缓缓搭上腰间的剑柄,慢慢握住,眼神闪烁。。。
腰间的这柄剑上,涂有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只要乘此刻他无毫防备。。。暴起偷袭,一举便可将他置于死地。
虽然使用毒药,与自己平常推崇的光明正大相悖,不过,任何对黑风寨的有着潜在威胁的,他王威都会不择手段的将其磨灭,
然而,思索纠结片刻后,王威却是暗自叹息了一声,握住剑柄的手,再次缓缓的松开。
此前,程候便吩咐过,无论如何,在没有夺下青山寨之前,是不能动他的,言下之意,只要夺取青山寨之后,越泽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越泽此人胸有山川之险,谋似大海之深,不到其死,万万不能大意!
沉吟,片刻之后,王威望着前方的越泽,出声问道。
“越兄弟,即使此次我们能够刺杀赵熋,可又如何能够掌控青山寨,使其俯首听命?”
闻言,越泽长长的吁了口气,缓缓的收起高举的手,转过身来,直视着王威,沉吟片刻后,道。
“王兄可曾听过李牧此人?”
闻言,王威目光微微闪烁,可仍旧点了点头,应道。
“此人。。。王威却是听过,不过,他于掌控青山寨有何关系?此人不过是一名善于阿谀奉承的势力小人罢了!”
越泽摇了摇头,目光闪烁,嗤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势力小人?呵呵。。。王兄却是只闻其表,未见其里,太过小觑他了!据我所知,青山寨虽然还是以赵熋为尊,可实际上,大权早已落入了李牧的掌中。”
闻言,王威心中一惊,暗自揣测越泽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关于李牧,还是大哥。。。沉吟片刻,斟酌道。
“你的意思是。。。再杀了赵熋之后,生擒李牧,迫其投降?”
越泽嘴角微翘,随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李牧固然心智非凡,即使大权在握,也还能忍辱负重,不动声色,可似他正等贪恋权利金钱之人,往往更为怕死,若能握住其命脉,其自然会乖乖就范!”
闻言,王威也不由暗暗佩服越泽眼光之独道,对人心的揣摩之深,可越是如此,心中也越发的忌惮,右手再次悄然滑向腰间的剑柄。
。。。。。。
青山寨,中央大厅中,此刻,仍旧一如往常般,歌舞升平。
这时,一名劲装的中年汉子突然走了进来,越过一众正在跳舞的女子,随后单膝跪地,向着高坐虎沉声说道。
“禀首领,黑风寨派人前来,称有要事相商,求见首领。”
“他们有几人,为首的又是谁?”
闻言,赵熋眉宇微皱,虽然不喜这名汉子打扰自己的兴致,可毕竟是自家人,也不好多做责罚,于是沉声问道。
“回禀首领,他们一共就六人,为首的好像是鹰剑王威。”
闻言,赵熋看向身旁的李牧,问道。
“你认为我是见他们好呢,还是不见他们好呢?”
闻言,李牧眼光闪烁,想起两日前的那张布条,心中一凛,迈步上前,向着赵熋行了一礼,道。
“属下认为,还是不见他们的好,毕竟,此刻···”
闻言,赵熋微微皱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随即叹道。
“若是不见,别人会以为我青山寨不明待客之道,以后谁还会与我青山寨往来,也罢···就见上一见吧。”
说着,赵熋转头看向那名单膝跪地的汉子,沉声吩咐道。
“你去把黑风寨的贵客给我恭恭敬敬的请来,不准有半点怠慢!”
闻言,那名汉子微不可查的望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李牧,随即应了一声,起身快步离去。
虽然有些不愿,可赵熋还是挥了挥手,让这些舞女退了下去。
未等片刻,方才那名汉子便领着越泽王威一行人进入大厅之内,赵熋一眼便落在了王威的身上,至于越泽···他并不认识,也不在意。
“王威,我与你大哥程候素无来往,不知这次他派你来,所为何事啊?”
看着王威,赵熋沉声问道。
王威拱手行了一礼,微微一笑,随即缓缓说道。
“在下此来,的确是大哥授意,想与贵寨结成秦晋之好,合力共抗狂刀寨!”
闻言,赵熋颇为诧异,随即满是揶揄之意的道。
“我与狂刀寨,素无仇怨,为何要与你黑风寨一起对付它,何况,我也曾听说,你黑风寨此刻与狂刀寨已是不死不休,莫非还想借刀杀人不成?”
王威摇了摇头,随即淡淡说道。
“大首领此言差矣,狂刀寨野心勃勃,意图投靠嵩山派,借其势力一统陕西十六寨,我黑风寨为陕西十六寨计,方才想与贵寨寨结盟。”
闻言,赵熋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王威知其心中忌惮,继续说道。
“至于嵩山派,大首领也不必顾虑,数日前,乐厚死于狂刀寨中,嵩山派追究起来,狂刀寨难辞其咎,所以···”
“告诉我,助你黑风寨,我能得到什么?”
闻言,赵熋思索片刻,随即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威轻笑一声,随即说道。
“远的在下不敢说,不过近的却是有一物要献与大首领,以显我寨之诚心!”
说着,左手一挥,其身后一直默然的越泽会意,揭开手上木匣的匣盖,露出匣中之物。
那是一块色泽剔透,圆润无暇的玉璧,玉璧虽只有手掌大小,可观其成色,已是价值不菲,一时间,赵熋的目光落在玉璧上,怎么也移不开了。
“愣着做甚,还不快给大首领呈上。”
见赵熋这般模样,王威暗道大事可期,脸上却摆出一副不满之色,朝越泽呵斥道。
越泽连胜称是,随即微微躬身,低眉顺眼的捧着木匣,向着赵熋缓步走去。
三丈,两丈,一丈···
在王威紧张的目光之中,越泽与赵熋的距离,越来越近!
突然,原本低着头的越泽···突然微微抬起头来,朝着赵熋露出一丝森寒莫名的冷笑。
原本看着匣中玉璧的赵熋,骤然瞧见这抹冷笑,心中一凛,暗叫不妙···
下一刻,越泽骤然从木匣底部抽出一柄短剑来,带着森冷的锋芒,朝着赵熋的咽喉疾刺而去。
见状,已有防备的赵熋心中虽惊,手上却是不慢,左手青光湛湛,一手便将匕首抓住,右手顺势而出,印在了越泽的胸口之上。
“噗”
鲜血夺口而出,越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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