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是……”
说着,话音越来越低,最后已微不可闻,只剩下苍桀目光闪烁,似若有所思。
整个狱殿,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狱殿幽篮灯火的照耀之下,一道身影缓缓出现,步入殿中。
那人黑衣黑发,黑色的长袍以及面具,只有一双裸露在外的手是灰色的。
随着这人的来临,狱殿之中,苍桀也缓过神来,犹如实质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回来了……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天地元气之变果真与越泽有关!”
闻言,黑衣人……也就是死祀,微微点头应道。
“狱主从来没有错过,哪怕只是猜测……”
闻言,苍桀笑了笑,淡淡说道。
“像不到死祀你也会这些阿谀之词,不过我很爱听,说吧,我想知道一切!”
死祀深知苍桀性情,闻言,便不再废话,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简洁而又准确的娓娓道来。
听着死祀的叙述,苍桀一手扶着下颚,一手轻点着王座扶手,默然深思。
片刻后,待到死祀叙述完毕,苍桀神色莫名,沉吟道。
“如此说来,这天地元气之变,是因一块紫玉而起?”
死祀点头应道。
“的确如此,并且此玉似有打破空间之效,若是……”
似想到什么,死祀欲言又止,随即转口说道。
“狱主,不知对于越泽,你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苍桀不语,沉默片刻后,嘴角微翘,随之缓缓说道。
“碧炎,雷淼二使阳逢阴违,允许他们待罪立功,捉拿狱外奸细……越泽!”
“狱主……这……”
死祀有些不解,迟疑道。
可其话尚未说完,便被其举手制止,随后便听见苍桀淡淡说道。
“好了,此事我只有决断,勿须多言紫玉我势在必得,可也不急于一时!”
见状,死祀连声称是。
苍桀笑了笑,再次说道。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狱祖大人出关之事,此事事关无间地狱兴衰荣辱,不得马虎!”
闻言,死祀思索片刻,突然说道,语气出现了罕见的激动之意。
“莫非……莫非狱祖劫经已然大成?”
闻言,苍桀点头说道。
“正是,狱祖劫经大成,我无间中人再也不用困守于苍莽绝域“
”沧溟大陆实在寂静太久了,我无间地狱……要让它再次因我们……而颤抖!”
说着,苍桀微微一顿,随后注视着死祀,凝重的说道。
“虽然无间地狱较之五十年前……更为强大,可前车之鉴,不得不引以为戒,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闻言,死祀全身一颤,半响后,沉声道。
“狱主放心,死祀定当准备妥当,不会让狱主失望!”
“好……好……”
苍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望着殿外,目露惆怅之色,叹道。
“五十前,我们入侵沧溟大陆……功败垂成,五十年后,绝对……绝对不允许再次失败!”
“另外……若那紫玉真有打破时空之效,那一处地方,也是时候去一趟了!”
声音尚在殿中徘徊,人却如缩地成寸一般,几步之间,便已走出大殿,偌大的狱殿之中,只剩下死祀一人……
…………
浩瀚星空中,紫玉散发着莹莹光芒,夹带着越泽,化作一条长长的紫虹,在茫茫虚空之中,快速穿行。
侧目望去,四周星辰如水中流沙,从身旁划过,最初尚还有些惊奇,渐渐的,越泽也开始变得熟视无睹了!
他已记不清,距离时空之门开启,到如今已经过去多长时间……
一天,也或许是两天……
平静的心,在时间的磨练之下,也变得焦躁起来。
就在这时,紫光突然一个转折,快速向着一颗星辰飞去……
待到近时,越泽发现,这颗星辰被一层透明的薄膜笼罩着,当紫光穿过薄膜时,越泽精神一阵恍惚,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幕幕画面……
连绵的青山,奔腾的江河,荒凉的隔壁,刀光剑影,血腥的厮杀!
这些画面,如梦似幻,一一从眼前飘过,然而,越泽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第六章 笑傲江湖()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江湖,一个令人心往神怡的名词,似一幅白纸画卷,在黑与白,光与影之间,渲染出刀光剑影的凄历,爱恨情仇的缠绵。
江湖,除了刀与剑,情与恨,更多的两字,却是名与利……
名利似一条条无形的锁链,将人心牢牢束缚,多少人追逐一生,而毫无所得。
常言,名利如过眼云烟,可世上,有几人能视名利如浮云,同样,又有几人……能真正身在江湖……而又笑傲江湖!
…………
“驾……驾……驾……”
崇山峻岭之间,一条并不宽广的山间小道上,阵阵低喝之声……由远及近,淡淡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密如奔雷的马蹄声。
未等片刻,便见十余名黑衣大汉驾马而来,马蹄飞奔,烟尘四起,飘扬半空!
对此,黑衣大汉毫不在意,为首之人更是眉宇紧皱,目露急切之色,显然是有要事。
这群人马,乃是陕西绿林黑风寨中人,为首之人,更是黑风寨二首领……鹰剑王威。
此刻正值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之时,众人快马飞奔,虽有清风拂面,可依旧是汗如雨下!
对此,众人心中虽有怨意,可念及王威为人谦和,待他们更是亲如手足,因此倒也未曾出声抱怨。
这时,一黑衣青年看了看身旁大汗淋漓的众人,犹豫片刻,随即快马上前,王威并马而行。
见状,王威偏过头来,看着青年,叹声道。
“天气如此炎热,却还让你们快马赶路将近一天,想必众兄弟心中多有不满吧?”
见他面有愧色,青年刚想提议休息的话,却是怎么也无法开口,只得道。
“哪里……二首领你多虑了!”
闻言,王威笑了笑,望向天上的烈日,沉默片刻,无奈道。
“呵呵……你们心中的想法,我又岂会不知,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闻言,青年皱眉低念一声,恍然道。
“二首领,大首领此次将我等紧急召回,莫非是寨中出了什么变故?”
闻言,王威沉吟片刻,随即缓缓说道。
“的确如此……不过,先前大首领的来信之中,曾言此事不要多作伸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所以……”
闻言,青年神色一怔,随即见二首领一脸为难之色,心中回意,接着开口说道。
“方才是张利多言了。”
见状,王威微微苦笑,沉默片刻,随即洒然道。
“也罢,张利你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此事与你说说,倒也无妨,不过切莫外露!”
闻言,张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连连点头。
见状,王威深深的吸了口气,沉声说道。
“那是半月之前的事了,当时,我黑风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自称乃是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
张利眉宇微皱,略作思索,随即问道。
“大首领将我等召回,莫不是与此人有关?”
闻言,王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入寨之时,那人曾携带着一箱珠宝,劝说首领,要我寨暗自向嵩山派投诚,言语之切,可谓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说到这,二首领顿了顿,张利见状,连忙急声问道。
“那不知大首领如何应答?”
闻言,二首领淡淡一笑,转而沉声说道。
“大首领自然是拒绝了,想我黑风寨声名不显,却也能纵横一方,逍遥自在,如何能受得了这寄人离下的生活……”
说到这,二首领突然话锋一转,阴沉说道。
“可是,就在前日,大首领收到消息,陕西十六寨中,已有七寨向嵩山投诚,须知陕西十六寨虽然互有摩擦,倒也还能守望相助,因此旁人也不敢轻易冒犯……”
“可如今,十六寨中意见相左,内忧外患,实在是前路堪忧啊……”
闻言,张利也暗自皱眉,迟疑问道。
“大首领找我等回去,莫非是想与二首领商议对策?!”
二首领点了点头,长吁了口气道。
“此事关乎我黑风寨存亡,大首领自然难以决断,如今情况未明,若是公布此事,难免会引起恐慌,因此,大首领方才压下了此事。”
“好了……天色已近黄昏,我等还是快些赶路吧,争取早些回到山寨!”
话音落下,二首领便不再多言,专心致志的驾起马来,见状,张利也识趣的闭口不言,不过脸上也多了一丝忧愁之色。
他在黑风寨已有十年,对寨中的人,寨中的物,都有着深厚的感情,如今听闻这个消息……若黑风寨遭遇不测,他又该何去……何从……
越想……心中越是迷茫,同样也越发焦虑!
侧头看向王威,见其默然,似也有所思。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道路尽头渐渐的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缓缓走来,在夕阳之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剪影。
可距离太远,王威等人也看不清来人面貌,因此,也不太在意。
可待到近时,那人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面对飞奔的快马似乎并无避让之意,王威不仅慎重起来。
常人面对自家这众多快马,自然唯避退不及,此人不仅不退,反而迎面走来,必然不是常人!
细细打量着,只见那人一身黑袍,手摇骨扇,长发如墨,不着髻观,肆意飘扬,颇有一种魏晋狂士的放浪形骸,洒脱不羁之意。
“吁……”
见此,王威一时无法猜透对方来历,便一拉马疆,领率众停了下来,向着前方那人拱手一礼,开口说道。
“这位朋友,我等有要事在身,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出道来。”
这人自然便是越泽,自他从一山林间苏醒过来,已足足有半个时辰,然而期间,却未曾见到半点人烟。
此时,见到这着装一致的众人,正要开口询问一番,却陡然瞥见王威身旁,张利那焦虑不耐的神色,心念一动,随即便故作冷笑道。
“天下路,天下人皆可去的,为何要我给你让路,而非你们让道于我?”
说着,越泽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
王威眉宇一皱,却又不知越泽深浅,不愿在此危机之时,多树强敌,因此道。
“这位兄弟,我等的确是要事,还望……”
可他话尚未说完,变见越泽冷笑一声,道。
“呵……在下要走的路,即使御驾当前,也寸步不让!”
闻言,王威面色渐渐阴沉起来,一旁的张利更是气极,叱声喝道。
“你这小子,我等好言好语,你竟不听!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说着,一扬手中马鞭,内劲暗涌,朝着越泽脸上狠狠抽去!
风声呼啸,噼啪作响,这一鞭的力度着实不小,若是抽实,免不了皮开肉绽。
然而,就在马鞭距离越泽一寸之时,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悄然将其截住,夹于食中二指之间。
见状,不仅张利心中一惊,就连王威也瞳孔紧缩,方才……他竟然未曾看清越泽的动作!
照这一手看来,即使大首领,也不如多矣。
“撒手!”
就在这时,张利怒喝一声,手中紧紧拽着马鞭,全力用出,直到面目通红,额间青筋直冒。
然而,越泽却是稳如泰山,岿然不动,手指也未曾偏移分毫。
回过神来,王威见状,连忙拱手一礼,谦声说道。
“刚才是在下的兄弟鲁莽了,在下在这里先赔个不是,还望阁下不计前嫌,莫要怪罪……”
“莫要怪罪?呵……我这人生来便睚眦必报,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低声自语间,随之越泽淡淡一笑,丝丝黑气从指间,升腾而起,迅速沿着马鞭,向着张利蔓延而去。
“张利,快些放下马鞭!”
见黑气汹涌,王威心中一惊,暗道不妙,随之连忙出声提醒道。
然而却为时已晚,只见那黑气迅速没入张利体内,张利脸上也随之浮现出蒙蒙黑气,全身僵直,**从马背上跌下地去。
“阁下这是何意?”
震惊的目光从张利身上移开,凝注在越泽身上,面色阴沉如水,寒声问道。
说着,右手缓缓搭上左腰的剑柄,目光冷洌,身后的众人,更是“呛啷”一声,利刃出鞘。
一时间,寒光森森,刀光凛冽……
第七章 鹰剑()
清风依旧,花落无声,小道上,气氛有些凝滞,静的出奇,唯有马匹的嘶鸣声不时响起。
片刻之后,见越泽仍不答话,王威皱眉,沉声问道。
“阁下伤了在下弟兄,难道就不想留个交代?”
闻言,越泽剑眉一挑,轻笑道。
“交代?什么交代?仅凭他先行出手,我留他一条性命,已是莫大的宽恕,还敢妄谈什么交代!”
“你……”
面对越泽的冷嘲热讽,王威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刚想出声反驳,却又哑口无言。
转头看着面色由青转黑的张利,王威心中越发着急。
张利在他心中不仅是兄弟,更是生死之交,张利身上的五处刀伤,便是为他留下的!
他欠张利一条命,若是今日看着他因此而死,而不去救,岂非与他一直坚持的信念相悖。
如今,虽然暗恨越泽下此毒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沉声说道。
“此事,确实是在下兄弟有错在先,,可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望阁下出手解救,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
闻言,越泽洒然一笑,似有所不屑,何况,伤人本就是乃是有意为之。
事实上,见到众人之初,越泽只想询问一下当今天下局势,好为以后定下章程,也不愿生事。
可当他见到张利焦虑的神色,以及王威眉间的愁容时,却悄然改变了想法。
以着装而言,眼下这十余人应是属于一个势力。
以修为而言,只有寥寥数人气息悠长,身负内力,显然,这个势力并不算大。
以尊卑而言,为首之人地位当是最高,身旁那人此之。
方才,那为首之人眉宇间潜藏着几分忧虑,身旁那人更是面带焦虑,其余等人却是疲惫茫然。
显然,是有重要之事发生,不过此事只有为首的二人知晓。
如果不差的话,定是这众人所属势力发生变故,二人不愿人心浮动,所以才未曾告知下属。
融入一个世界的最好方法,便是融入一方势力,或者……
若是王威此刻知晓越泽心中的想法,定然惊骇不已,对于事实,越泽已猜中十之八九!
心中已有定计,越泽目光冷洌,直视着王威,淡淡说道。
“在下既已伤人,若是再救人,岂不显得怕了你们?”
“也罢,若你能胜过我,救与不救,就非在下说了算,而是你说了算,如何?”
闻言,王威深深的吸了口气,随着剑锋划过剑鞘的声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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