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娇媚都再也泛不起心际欢愉,当征服任何刚烈女人的骄傲再也引不动心头满足,恍知,自己弄丢了怎样独一无二的珍宝……
“娘子,不要看他,不要同他说话,他是坏人喔。”之心扳回娘子粉脸,哄着诱着,“娘子你再哭啦,之心给你呼呼~~”
这个呆子,这个呆子,自己怎会遇到这个呆子?是上天怜她么?罗缜笑如花绽,泪眼迷朦,提了纤足吻上相公薄红嘴儿。
“唔……”娘子不哭喔?娘子靠着之心哭,好好喔,虽然之心的心会痛痛啦,可之心不怕痛,之心要娘子靠着之心……虽然娘子亲亲也很好啦……
对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如此情境,范畴再难容忍,拔身欲上前,却被人挡个正着,他脸色一沉,“月兄,你做什么?”
“范兄,姻缘乃天定,缘尽莫强求。”
“你是个成人之美的神仙,竟要行拆散人夫妻的不美之事么?”
“你为一己之私,做事未免偏激下作,你竟给良之心与珍珠公主设下春局,若非良之心可藉万物相助,你会害了一个无辜女儿家一生!”
范畴不以为意,“我设那春局,已想过可能困不住良之心。但若能困住了,不是成全了一段姻缘么?”
“世间所有姻缘皆由我牵系,良之心的姻缘经我之手,他与罗缜得成夫妻,亦是缘订前生,非是你的干涉便能断的。”
“前生?”
“良之心几世行善,累积善缘无数。三世之前,为救一只被猎者射伤的白狐,曾以血喂哺,那白狐投胎为人之前,许下有两个愿望,第一,永不要见你;第二,报救命之恩。她成良之心今世之妻,乃求仁得仁,你岂能干涉太多?”
“她不要见我,仍是见了不是么?”范畴目色倏沉,“这样说来,只要扯断他们之间那根红线,便无事了?”
“范兄,且不说小神给不给机会让你扯断,纵算你扯得断,你和她也已然缘尽,执意强求必无善果。”
“无善果,那便是恶果了?”范畴冷笑,“恶果,总比无果来得要好。”
“范兄!”四平八稳的神仙起了急,“执意强求,只能成就孽缘怨偶,难道是你想要的?”
“就算是报应,让范某自食恶果如何?范某不怕花上千年力气,来改变珍儿心意,找回吾之爱妻!”范畴心硬如铁,不可回转。
“你……唉,算了。”月老知多说无益,也不徒费唇舌。
悔哦。此人得以得知前后,与自己不无关联,酒后泄露天机,此前借镜省妻,在在都是自己的疏失。原以为,以范畴的悟性,当晓得事莫强求、顺应天意的道理,不想,反使其意更形坚筑……总之,自己无法置身事外就是了。“如果你执意如此,小神也不能旁观,届时为阁下招来祸事,请莫怨天尤人。”
“范某自失爱妻,虽生犹死,纵算招得天谴,又如何?”
唉!“范兄,若你当初不曾用情不专,婚外贪花,又何有今日?小神的那根红线不是一旦牵就无后忧,亦需红线所牵两人的以心维系啊,若当事者不知珍惜,一根红线又能系住什么?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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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那厢妖精、神仙对话正忙,罗缜让相公拉着自己逃脱开去。待出得了密林,眼前豁然开朗之际,思绪处即觉一堵,待意识恢复清明之后,有些什么样的事,被截留在记忆那端了。
“相公,珍珠呢?”
“哼,之心让风哥哥送她回府了!”
“公主的侍卫呢?”
“也送走了!”
“那么,我们可参拜过鸳鸯祠了?”
罗缜看夕阳西挂,而自己脑中,仅记得旭日东悬时她与相公到此,相公对着鸳鸯祠神坛上的月老念念有词,她则领着珍珠信步殿后……一段毫无迹象的留白,使她料得这中间必有蹊跷,遂诘问气嘟嘟的相公。
“不拜他,月爷爷是个坏老头,之心和娘子不拜他!”
哦。罗缜挑挑秀眉,未再言声,虽不晓得那“坏老头”何处惹了相公,但嫁夫从夫,她听相公的话,没有错是不是……
妻子转着贤良淑德的念头,某人浑然不知,薄唇嘻开,欲重温那被聪明娘子依赖的得意。“娘子,你再靠着之心哭好不好?”
“……呃?”
“娘子靠着之心哭啦,娘子靠着之心哭好好喔~~”
“你想让我哭?”还“好好”?
“是哦,娘子哭啦,靠着之心……”
“臭呆子找打是不是?娘子是用来疼的,你竟想让你娘子哭?”
“呀呀,痛啦,娘子……娘子哭嘛……呀,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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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哈哈……咦咦……”
“胖小子这么重,姨姨举不起你,还是让你冷面呆瓜叔叔玩罢。”
“哈嘎嘎……咦奔……”
“什么?胖小子你骂姨姨笨?”
“……哈嘎哈嘎嘎……”
进得罗家大门,之心尚缠着娘子靠他再哭一通,大厅内的欢声笑语已隐约进耳。
“……缎儿?”罗缜秀眉微颦,“另一个声音是……”
之心跳起大叫:“宝儿!是宝儿啦!”
“宝儿?”
有下人喜颠颠来报:“是啊,少爷少夫人,的确是小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和姨小姐……”
夫妻两人相视一眼,当即携了手疾奔。
青石板路尽头,良家开阔华丽的大厅内,罗家二小姐的丫环缬儿侍立门际,厅内中央,正有人围着良之行又跳又叫:“没良心的臭小子,冷面呆瓜你把他给我,本姑娘要打烂这臭小子的胖屁股!”
“……咦奔……嘎嘎……奔奔……”一只裹着绸裤缎袄的小胖墩高踞良之行头顶,有恃无恐的挥着圆胖小臂,吱哇怪叫地行挑衅之实。
“宝儿!”罗缜、之心齐声喜喝。
对进门来的两人,小胖墩居高临下,拿乌圆眸儿瞥视一眼,小脑袋据傲撇开:“……书高高……宝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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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这几个月来,良伯父、良伯母和爹娘处得其乐融融,乐不思蜀,短时内没有回杭夏的打算。但又不放心姐夫和姐姐,还怕这胖小子时日长了不认你们,我便趁押货的当儿,带他回来看看姐姐姐夫。”
罗缎在旁叽叽呱呱,罗缜却与膝上的小肉墩四目交替,彼此较量。
“……咦包!”
“他在说什么?”士别几月已呀呀学语,罗缜不解其意,只得求问二妹。
“要姨姨我抱他。”
罗缜直视小胖脸,断然摇首,柔声否决:“不行。”
小腮一鼓:“……宝儿……幺咦咦包!”
举一反三,罗缜大概知道胖小子要说的是“宝儿要姨姨抱”,仍是温柔道:“不行。”
“咦包!”
“不行。”
连连诉求未果,宝儿受挫不小,撇动来自其父的小嘴,眨动来自其母的大眸,显显然地,欲以哭明志。
罗缜不为所动,仍道:“不行。”
宝儿大眸飞眨,一滴泪已滑了出去。
罗缜老神在在地道:“相公。”
之心正拉着之行痛诉自己所遭所历及一干讨厌人等,娘子有唤,自是跳来应命,“珍儿。”
“这胖小子不听话,你抱着他到门外,他哭你亦哭,看谁哭得响。”
之心雀跃:“好玩喔,嘻,之心抱宝儿!宝儿,让爹爹抱哦。”
“姐姐?”罗缎啼笑皆非,“您何时返老还童了?”姐姐从前坚强精明,但性子里仍存有三分忧郁,自嫁了姐夫,竟变得越发开朗喜性了呢。
“为娘我九死一生把他生下来,敢不认爹娘,大逆不道,该罚。”罗缜点点宝儿挺嘟嘟的鼻尖,打发他们父子出门。
鉴于是人家母子至亲,罗缎硬下心不去理会宝儿哀兮兮怜兮兮的求救目光,张目四顾,“绮儿哪里去了?她写信要的货我给押送过来了,怎不见她来验收?这么一大笔货,是哪家订的?订金可曾收了?利钱有多少?”
“以绮儿的秉性,如果没有订金进帐,没有盈利可赚,她岂会轻易下单?”罗家女儿皆如是哦。“是国后介绍的一桩生意,买家在杭夏的财力,不亚于良家,而且……”绮儿最近的烦恼不会比她少,晁公子与玉皇子近来战况甚是激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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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儿,你这套衣衫的材质便是‘烟罗’?”佳人除了披风,显出一袭紫衣光鲜,晁宁只觉眼前倏尔亮艳,惊问。
罗绮轻盈蹁跹一遭,止足挑袖,浅笑问:“如何?烟罗之美,罗绮可曾言过其实?”
“美,委实是美。”不知是赞着衣人,还是所着衣,晁宁颔首,赞未绝口。
烟罗,罗如其名,轻如薄烟,软若无物,紫华灼灼,柔柔裹胁着少女娇纤身段,飘逸,灵秀,振摆欲飞,不方可物……至于是人美,还是衣美,有何重要?
“这烟罗虽轻盈柔致,但性华质贵,尤其这紫色更是高贵之色,我们姐妹三人中,只有大姐穿上才最能衬出它来。”罗绮挥袖,让衣缎在夕阳之下反射一片耀目华彩,“每年裁制宫装时,只须我姐姐穿着烟罗到宫里走上一圈,管保宫妃娘娘们不选二家。”
“令姐清雅高贵,气度不俗。绮儿秀外慧中,黠巧娇俏。各擅胜场罢了。这烟罗在绮儿的衬托之下,别有另一番风姿。经如此演示,晁某对于订下贵号百幅烟罗更有信心了。”
罗绮笃定一哂:“罗家的货从来没有让客商失望过……”
玉无树踏进观景亭时,所见便是艳色分外照人的绮儿与人嫣颜相对,而对方的一脸痴迷毫未掩饰。按奈住心头那把已逞愈燃愈烈之势的无名火,展颜笑道:“绮儿,劳作了一日,累了罢?”
“无树?”罗绮回首微讶,“你不是受邀进杭夏皇宫观礼去了,怎这快就回来了?又如何找到了这边?”
大敌当前,如何能安心观礼?至于何以知悉此处,那自是……
“玉皇子当然知道绮儿的所在,那四处安排的护卫可不是做假的。”晁宁似笑非笑,挑指遥点亭下来回游人,“玉皇子为绮儿可谓费尽心机。只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晁公子。”玉无树眯细俊眸,“阁下不过绮儿的洽商对手,你介入的未免多了。”
晁宁慢条斯理反唇迎击:“在下不止是绮儿的商伴,还是朋友。事关绮儿幸福,自然会多言两句,玉皇子应该能体谅才是。”
“绮儿的幸福在下自会承担,不劳阁下操心。”
“你要承担,绮儿便要你承担么?阁下当真不愧是皇家出身,这一厢情愿的习惯可谓驾轻就熟呢。”
玉无树眸色略沉,双唇抿出凌厉线条,“晁公子,明人不必暗话,你对绮儿是何居心本王甚是清楚。绮儿是本王的未婚妻,想要横刀夺爱,你认为,本王当真容你?”
晁宁晓得这位玉夏皇子的脾气已到爆发边缘,却依然气定神闲:“那么,阁下的不容,只是因为身为男人的骄傲,还是你爱绮儿已非她莫可?”
“阁下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这话?”
“阁下只管回答……”
罗绮俏丽大眼在两个男人间移来移去,暗暗称奇,这两人明枪暗箭半晌,怎没有一个人想到来问自己的意见?眼见自己已成多余角色,遂识趣道:“恭喜二位一见如故,谈兴颇浓,恕罗绮不愿打扰,告退了。”
“绮儿!”佳人飘然下阶,两个男子随后紧追。玉无树忽然眉峰一攒,“晁公子,你对绮儿何时改了称呼?以你的身份,称绮儿为罗三小姐最恰当罢?”
“阁下管得未免太多,绮儿并非阁下的妻子。”
“若非事有起因,玉某与绮儿早该完成大婚……”
“你也说事有起因了?既有因,便产生未婚之果;既未完婚,绮儿便仍是自由身。况且以绮儿才干,嫁与商门方能尽展所长,嫁进你皇家与进了牢笼何异?”
“晁宁,你卑鄙!”这话,正中玉无树与罗绮之间的另一处软肋。
正因皇门深如海,罗绮那只该迈过门槛的纤啼始终迟疑未下,他满腔热情不免有几分灰冷,致使两人间隙产生,惊才绝艳的范颖正值此时出现,让他产生了那一丝游移,而绮儿回之的是不争不夺,潇洒远去。仿佛这一场情爱,始终只有他一人努力……
罗绮脚下匆匆未止。
玉无树见此,颓颜止足,苦笑道:“姓晁的,你要追便追罢,若命中属我,你追不去;若命中非我,我追亦无用。”
情敌的这份开脱大方,晁宁虽意外,也不客气,抱拳:“承让了。”
玉无树的话,尽入罗绮耳内,疾奔的身形稍窒,贝齿咬唇,在一滴泪滑出水眸之际,再行举步,没了半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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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二少爷与二小姐的姻缘路
“公子,前面就是罗家在高沿城最大的铺面了,罗家的大小姐平日就多在那间铺子里。”客栈的小二将这位出了银子让自己带路的客官送达目的地,奈不住好奇,“这位公子爷,您找罗大小姐,是为了经商罢?”
虽是拿了人银子就要为人办事,但罗家是自己的半个东家,瞧这位的脸色似有不善,若是为寻仇,银子照拿,官还是要报的。
“是,经商。”良之行付了几两碎银给他,阔步上前,迈进了挂着“罗”字招牌的店内。迎面扑来满目琳琅,各色丝绸绫罗华彩流溢,精美绝伦,果然不愧是丝绸巨商世家。能将一个罗家撑得如此场面,那位罗大小姐当真是了得了,只是,不管如何精明强干,骗了之心,他便要为之心讨回公道。
“早啊,这位客官。”一位笑呵呵店内伙计迎来,“您随便看。不管是零买还是整批,咱们罗家都会给您一个货真价实……”
“在下求见你们大小姐,请通报。”
伙计一愣:“我家大小姐?您是……整批要货?”
“就算是罢,请通报。”
伙计上下打量来者一眼,每日人来人往见得多了,也有几分眼色,这位公子一身正直之气,不似奸邪之人。“请问公子爷怎么称呼?”
“良之行。”他倒要看看,罗家大小姐敢不敢见他。
“公子您先到待客厅稍待,咱这就给您去通报。”伙计叫了同侪将人领往待客厅,他向后拐了进去,自是不敢随便踏进小姐的憩处,敲敲小院的木门,“纨素姐,您出来一下。”
“什么事?”纨素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小纪子找我?”
伙计涎起笑:“有位良公子来拜见大小姐,小弟请您给传一声。”
纨素一惊,“良公子,你确定是良公子?”
“小弟问得很清楚,是良公子没错,您看……”
“他此下在哪里?”
“就在待客厅。”
“拿着,我去看完了再说!”纨素将盛着茶水点心的托盘向伙计手内一放,掉头便跑,急着要探看来者是否是令小姐不宁了多日的那人。
心情急,步子急,神智亦急,平日的警觉大打折扣,于转角处与正拐过来的人撞个满怀。
“唉唷,纨素丫头,你是吃了急惊药不成?”罗缎一手扶着自家丫头,一手揉着额头,“撞死本小姐,我家缬儿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