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跳舞乃是一种娱乐,但是舞者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想坚持两个小时的,那真是极为罕见,方才若不是柳风看见沈明月快要撑不住,他也不会这么做,来冒充李尚的冤魂附在他的身上,且和李议之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失声痛哭,两人紧紧相抱。
招魂之事,无论是相对柳风,还是对沈明月来说,他们都没有亲身体验过,如今柳风扮作李尚的孤魂,就连沈明月也被吓得半死,竟然连一点点破绽都没看出。
当事情过后,柳风才对沈明月说他扮鬼之事,然而沈明月说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此事,当时看到柳风的鬼样子,还真吓了一身冷汗。
柳风听了,便得意自己的演技,已经是出神入化。没想到把那个半瞎老母给瞒了过去,还把这么冰雪聪明的大美人也都瞒了过去。
直到半夜。李议的老母才晕晕沉沉的睡过去,而李议才收起招魂幡。吹熄蜡烛,关上门,且走到柳风的面前说道:“多谢两位帮我如此大忙,李议实在有太多的感谢话要对你们说了,但人嘴笨,此刻也当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
柳风才道:“没事,没事,我就当做是看了一场戏,倒是阿婆。你得要好好孝顺,刚才她见到你大哥的孤魂,十分激动,哭了那么久,肯定浑身疲惫。”
李议趴在地上,一连磕头,说道:“好,这个我一定会注意的,平素里。阿母思念我大哥,如今大哥的孤魂得以回归故乡,她以后就再也不会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了。”
沈明月、柳风两人听了,脸上的笑容约见越深。最后当两人告辞要走的时候,李议有些不舍,说是不舍柳风。当然柳风知道他说的那是骗鬼的话,要知道两个男人有什么不舍的。也许李议是不舍得漂亮姑娘沈明月就这么离去。
现在回想起来,沈明月姑娘昨夜那跳舞的样子、神态。全都深深的刻在李议的心里,那简直就是午梦千山,窗阴一箭,香凝瘢新褪红丝腕。 隔江人在雨声中,晚风菰叶生秋怨。 纵然再想挽留,李议又怎能说出口,沈明月要走,他也只有万般不舍的情节,深藏在心里?
但是李议还是十万个不忍心让沈明月走,当下来到柳风的面前,且道:“这次,二位对我有大大的恩情,为了报答你们二人的恩情,我决定每天早晨都在阁下门前插香跪拜,报答两位的知遇之恩。”
柳风听他说什么“插香报恩”,还有什么“知遇之恩”,当下不知那是什么,所以没有做声,但是沈明月却道:“不必了,我们说不定明日或是后日便要走,离开这丹阳城了,你就不必做一些感谢我们的事情。”
李议一听,沈明月说要离开丹阳城,担心今生无日再相见,于是情绪更加激动,且道:“那你们二人把你们住的地方告诉我,你们要走之日,我为两人践行。”
沈明月见李议十分的诚恳,心想也相识一场,不如就给他说说他们如今住在落魄城院,那也无妨,于是说道:“嗯,我和小风都住在丹阳向东的落魄城院里,不知道你可曾知道那个地方。”
李议听了,十分的高兴,闻听沈明月这么一问,他忙点头,且道:“嗯,知道,那里是官兵们的驻扎之地,难道说两位乃是楚国的将士?”
柳风插嘴,且道:“不是,不是,我们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对了,不和你说了,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走了。”
于是双方相互拱手,深深作揖后,柳风、沈明月二人才向落魄的城院走去。
残月高悬,落魄的城院中生着一堆篝火,火光跳动着火焰,使其整个落魄的城院都忽明忽暗。
火堆旁边坐着近三十个官兵,每个人都在喝酒,柳风见了,不明白这个城院到底有什么喜事发生,于是大咧咧的走上前,抓起一个官兵问道:“哥们,你们今晚上为何在此地这般胡闹?难道不怕两位将军军棍处置么?”
官兵听了柳风的话儿,手也搭在柳风的肩上,且道:“这逢将军拿着张仪的画像出去到处寻找张仪的下落,可是寻来寻去也没有发现张仪的行踪,真不知道张仪会不会经过丹阳这丘陵之地。”
柳风两眼白眼一翻,且道:“怎么会呢,今天两位将军还说张仪定会路过丹阳的,如何会有如此变故,你们这消息是听谁说的。”
官兵们都站了起来,每个都大咧咧的说道:“这张仪不从丹阳路过,那便是我们的福气,你管那么多干嘛?”
沈明月没想到出去一天,晚上回来,这落魄的城院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张仪不经过丹阳,那这些官兵有必要这样庆祝么?这两位将军,如何都不管呢?
此刻,从房屋里走出来了屈丐,也许是屁股还有些疼,所以他一出来,官兵们就给他找了板凳,让他坐下。
柳风来到屈丐的面前。询问道:“屈将军,你们不是说要抓张仪的么?怎么现在又说张仪不经过丹阳?”
屈丐哈哈大笑:“今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楚王派来信使传信,说是张仪已经不路过丹阳。他已经从汉水直奔夏州了,立刻要回秦国了。”
柳风听闻了屈丐的话,心里嘀咕:哎呀,你们的那个楚王的情报来的太晚了,我们早就知道张仪已经到了夏州之地了,你们楚国到底有没有密探啊,你们楚国也他娘拉风了。
刚才还不知道,现在听了屈丐的一席话儿,柳风和沈明月都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过这张仪不到丹阳来,那就意味他们抓不到张仪,楚国的君主应该大是有伤怀之感,那何来如此之庆信局面,放眼看去,所有官兵都喝的人仰马翻,让人好生奇怪。
柳风道:“屈将军,这张仪不到丹阳来,你为何这般高兴啊?”
屈丐笑道:“你有所不知啊。这次张仪要是路经丹阳,而我们又没有抓住他,那楚王一怒之下,还不要了众将士的性命?”
听此一言。犹如天上打着旱天雷,只把柳风吓了一跳,柳风万万没想到。一个人没抓到,这些人都会死。难怪昨日两个将军那般紧张兮兮。
柳风闻此,当然也为这里所有人庆信张仪没路经丹阳。只不过沈明月却一脸的苍白之色,也许听到屈丐的话,她也感到了楚王在一些事情上的残暴。
看大家都围着火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柳风便也拉着沈明月在火堆边坐下,一边烤着火,一边喝酒吃肉。
来,干杯!
啊!好酒!
正喝着,柳风忽然发现个问题,既然张仪不来了,这逢候丑为何还拿着张仪的画像在外面找?
也许这不是他该担心、多心的问题,但是他已经注意到这一情况,那又岂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一边喝,一边想着这事情的蹊跷,想不明白,他就拿着酒坛去屈丐的身边和屈丐干上一碗,当屈丐喝了酒后,也就高兴的像是天空上飞的鸟儿。
柳风抓住时机,且道:“既然张仪不来到丹阳了,那逢将军人呢?大伙儿都在喝酒,为何不见他?”
屈丐由于屁股疼痛,所以今天一直没有走出房门半步,所以一些具体的事情,他是很不清楚,但是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他才道:“是啊,你不问,我还把他给忘了。”
柳风道:“那么,他人呢?”
屈丐道:“你也知道我屁股疼,我今天哪儿也没有去,为了知道外面的事情,所以我派了四个人跟着逢候丑,上午、中午,他们都还给我回报了事情的进展情况,但是就在太阳落山以后,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听到张仪不来丹阳之地,所以高兴在外面玩儿,忘了回来了吧?”
柳风听了屈丐的话,这才点了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
见柳风一脸的不悦之色,沈明月忙从地上拿起一坛酒,且双手递给柳风,且道:“小风,来,给你。”
柳风忽然醒悟,忙接过沈明月手里的酒坛,且道:“明月,你说丹阳城这个地方如何?”
闻了柳风一言,沈明月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用着怪异的眼神看着柳风,怔了半响才道:“小风,怎么了?你想对我说什么?”
柳风道:“我怎么觉得丹阳城有一股杀气在慢慢浮动,你有没有感觉到?”
纵然是烤着火,沈明月也打了个寒颤,且道:“嗯,有一点,看到这个城不大,但是我也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本来以为是我画画儿多了,又遇到李议招魂之事,我有些情绪不好的缘故,没想到,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夜半,残月西挂。
火堆中的柴薪还在熊熊燃烧,但是坐在火边上喝酒的人,除了柳风和沈明月之外,他们全都倒在地上,有的甚至是酒喝多了,时不时的难受翻身,一阵好吐。
柳风和沈明月靠在一起,侧着头,看着西边的月亮。
柳风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逢候丑跑到哪儿去了呢?”
沈明月的脸有些艳红,看起来非常动人。
闻听柳风的问话,此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屈将军说的话在理,他可能也为张仪不路经丹阳而高兴,带着七八个兄弟喝酒去了。”
回想起自己遇到的那十个黑衣密探,柳风道:“你说他有没有可能遇到什么不测,比如说被人给抓了的可能?”
沈明月一怔,且道:“不知道,谁能抓他呢?”
闻听沈明月之语,柳风便拉起有些晕晕沉沉的她,向落魄的城院外走去。
沈明月道:“小风,大晚上,你带我去哪儿啊?”
柳风道:“带你去找人。”
沈明月道:“找谁?是找逢将军么?”
柳风道:“恩,我觉得此事一定非同寻常。”
“哦!”(。。)
B72 纵火的密探()
街上,夜寒如冰,大街两旁几许树木,木叶凋零,啪啪作响。
沈明月和柳风还没走远,只听见落魄的城院一阵“轰轰”作响声,两人回首一看,着是惊讶不小,那落魄的城院已经被大火轰轰烧起。
柳风和沈明月见之,脸色大坏,不由分说,两人齐身而进,步入落魄的城院,便看到十个黑衣人就像高山之上的猴子,下村庄来捣乱一样,正举着剑杀向喝醉酒的官兵。
也许那屈丐还没有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周围有了异动之后,他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许是酒劲的发作,屁股上的疼,他已经感觉不到了,所以长剑举起,大怒道:“尔等贼子,如何敢来此害人性命?”
十个黑衣人丝毫没有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也不想多和屈丐多说废话,十个人当下凌空飘来,举剑向屈丐戳来。
十个密探乃是秦国咸阳宫的人,每个人的剑法极度高深,他们刺杀一个小小的将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瞧还不出片刻的功夫,屈丐再一次被打倒在地上,然而当十人十剑全都要从他胸口插进的时候,柳风忽然飞身而进。
“当”的一声劲响,柳风用阴女神功的内功催动地上的十八柄马刀从地上飞起,以“隔空取物、隔空变幻”的戏法,将十人之的剑都格挡而开。
十人被这么一格挡,心中委实大惊,心想:谁有这么高的剑法、武功,竟然可以一瞬间把他们刺杀屈丐的剑全都格挡开。
柳风道:“我正要找你们呢。你们竟然出现在这里,逢将军到底是不是被你们抓去了。你们是杀了他,还是没杀他。快把逢将军交出来吧。”
十个人见是柳风,当下想起昨晚的事情。
——
当初柳风说在今日太阳下山之时就会去那荒凉之地和他们见面,并且加入密探组织。没想到柳风会食言,然而此刻,那个为首的密探却道:“好你这个臭小子,你竟然又出来坏我好事,昨天不是说好了,你加入我们密探组织的么?你如何还在这里厮混?”
屈丐一听,还不等柳风加以辩解。便举起手中的剑,杀向柳风,气急败坏的道:“好啊,臭小子,原来你真的是异国派来的密探,我杀了你!”
剑光印着火光在沈明月脸上闪现,沈明月见屈丐之剑戳向柳风,长袖一摆,屈丐手中的长剑被弹开。整个身子都向院中的榕树摔去。
沈明月见了,忙上前欲要扶起屈丐,屈丐勃然大怒,大叫一声:“原来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全都是密探!”
说罢,手掌在地上一拍,一道劲气沿着地面撒了开去。落在地上的长剑,忽然被“嗡”的一声震起。他一把握住长剑,哗然一道红芒闪烁。长剑刺向沈明月。
沈明月一看,大惊不已,全身瞬间戒备起来,而且整个身子都急速后移,后移不及,便后弯腰,向左一到,屈丐整个人都从她眼前横穿而过。
屈丐见自己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此刻已经被气得急火攻心,双眉一皱,嘴巴里嚷着不杀沈明月和柳风二人,自己就不是人,可他完全没注意到此刻的柳风,他已经再一次和十个黑衣人交上手了。
落魄的城院,大火熊熊燃烧,而城院中此刻清醒的官兵都只管自己的死活,纷纷就像是错入狼圈的羊,匆忙蹿出。
人的惊慌声,刀剑相顾的击打声,沈明月对屈丐的劝解停止打斗声,屈丐的怒骂声,还有大火的燃烧轰鸣声,全都搅合在一起,让这个地方充满了邪恶。
柳风看见整个城院都燃烧了起来,他才想起了关在城院中的小乞丐,他大急,忙向屈丐喊道:“屈将军,你快把那小乞丐放了。”
自从听了十个黑衣人说柳风也要加入异国的密探组织,他便深深的以为柳风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奸细,如今耳听柳风的喊话,他哈哈大笑:“哼,就算杀不了你,我也先让那小乞丐死。”
沈明月也把柳风的喊话听得真真切切,登时想起那妹儿还被屈丐囚禁着,再看看大火燃烧的如此火旺,她一颗心随刻也悬挂了起来,她道:“屈将军,我问你,你把我妹儿关在哪儿了?”
看见眼前的大火,轰轰的照亮半边天,屈丐如打了胜仗一般,双眉勾起,大笑道:“虽然城院被烧了,但是那也值了,把你们这些密探全都烧死吧。”
说罢,屈丐还是一阵狂笑。
真是没想到一个大将军,脑袋如此的浑噩,竟然善恶不分,楚国君主竟然让他来镇守丹阳城,那真是瞎了狗眼、猪眼,柳风和十个密探越打越心烦,倘若小乞丐这回被大火烧死了,柳风心想这一辈子自己都不能安心。
此刻无论是沈明月还是柳风,都被急得满头大汗,只见沈明月瞬间漂移到屈丐的身边,且用剑指着屈丐,且道:“屈将军,你自己看看,柳风是不是密探?”
本来以沈明月的伸手,想要让屈丐停手作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念及屈丐乃是一国大将军,所以处处给他面子,每当他的剑杀向沈明月,沈明月只有避让,可是现在不行, 现在要从他口里问及小乞丐被关的地方,所以沈明月便用剑指着屈丐,且让他自己看看现在的情形。
——柳风和那十个密探正在殊死搏斗。
屈丐见沈明月的剑指着他的胸前,还让他看看柳风和十个密探的搏斗,可是谁料到他会想到,定是柳风想耍什么诡计,故意演戏罢了,于是他哈哈大笑:“哈哈,你这女密探,你想杀便杀。你少变着戏法,来让我放了你那小乞丐妹妹。”
沈明月不知道此刻。什么叫做变戏法,且疑问道:“变戏法?”
屈丐一副视死无归的样子。且道:“你想等我说出你那妹儿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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