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能引玉加持百鬼断,一旦那些毒虫爬进来,我们估计会被瞬间淹没在虫海里,
邵云繁有点不懂,他出声问郤:“那你不是也可以吗,你来引玉加持啊,”
郤不太想将自己没有玉的事说出来,他只将视线移开,专注的注意着外面那些毒虫的情况,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邵云繁又转头来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让他一会儿,我走过去小声问郤:“那不然,你到我身体里来,你帮我引玉来加持这百鬼断好吗,”
郤眉头拧成一起,转头难隐心中之困的回答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
很少会看见他,脸上出现如此两难的神情,似乎并非他不愿意这样做,而是没有能力这样做了,
在我眼里,他一直都很强大,每次遇见危险,他都能出来帮我化险为夷,所以听到这个回答,我也有些茫然,
其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变成了我的寄托和强大的精神支柱,
“望秋,”郤轻唤我的名字,撩起腹部的衣服,我只看了一眼,脸色已大变,而旁边的邵云繁不知所谓的问道:“这时候了你还在秀腹肌啊,”
郤自然不是在秀腹肌,他是在告诉我,这具肉躯与他从前的那些肉躯的不同,
我一直知道,他所需要的肉躯,所需条件非常苛刻,并且肉躯上会画上许多绑定秘纹,他才可以上身,
但是这一具上干干净净的,若不是我早就知道肉体里的就是郤,我绝对不会相信,里面的灵魂,是属于郤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具肉身很不一样,”他只这样回答我,想必和他不能帮我引玉的原因有关联,
在邵云繁直勾勾的眼神下,我不好再问了,于是我转身将邵云繁叫到一边说:“郤现在非常时期,他不能引玉,我们要想其他法子,对付外面的毒虫,”
邵云繁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石洞里面,异想天开的说:“这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了,连个能烧的东西都没有,不然这样,我看外面的雨也小了,我动作快,我从这里出去,把那些虫子引开,”
我是相信他是我们这几个人里面跑最快的,可洞外面那么多虫,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想了想,马上否决了,
我说:“你一出去,那些虫子肯定都攻击你了,你十步都跑不了,”
邵云繁得意一笑,终于有用武之地的说:“谁告诉你,我要跑出去了,”
“你不跑出去,难不成你还要飞出去啊,”
他一副我不够了解他,有点失望的态度回答:“我还真就要飞出去,”
这家伙说这个话的时候,郤站在旁边听着没说话,我感觉郤好像同意邵云繁的观点,
为了一探究竟,我直接去问他:“郤,你也觉得他真能可以飞出去,”
郤就告诉我说:“飞燕功虽不能真长出一对翅膀腾云穿雾,不过练此功之人,身轻如燕,不止能飞檐走壁,只要有好的力点给他,从这里不着地的出去,当然不是难事,”
我听后对邵云繁又刮目相看了几分,但还是表示质疑的说:“这些虫子明显是奔着这里面来的,他出去,真的能引开那些虫子吗,”
郤说:“全部引走不一定,但能引走一部分,可以减轻百鬼断的压力,”
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了,我回头问邵云繁:“那你要借用什么力点啊,”
这周围能借用的力点上,全部都是虫子,他不会是要借空气吧,那我真相信,他可以飞天了,
他唇角一扬,仿佛在嘲笑我这个无知的人类,还问我:“你以为我背那么大个包,真是装的帐篷来露营啊,”
说完,他就去翻他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长得和手枪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我看下面还有一个装置,里面有一圈线,这东西绝对不是手枪,
果然,他走到山洞边上,用手指比划了片刻,这是在计算洞外那颗松树的距离,郤也把刚才自己站的位置让给了他,让他有充分的空间来计算,
“差不多八米远,可以,”这回,邵云繁回头是对郤说的,我这个门外汉总是质疑他的专业,他估计都不想鸟我了,
郤提醒他说:“你到那里大概有十八秒的时间,再久那些虫子就很可能会咬到你了,”
“知道,”他回答完,举着拿枪先在我们站的地上放了一发,一根钉子镶进的岩石上,接着,他又用另一头,对准外面的松树放了一发,一根和鱼线差不多的线,就在山洞和松树之间连接起来,
“好了,我出去了,”因为不能背太重,邵云繁就背了一个很小的包,装了他急需的东西,
我还是不放心,赶紧提醒他:“你可千万要当心一点,外面可不止有那些毒虫啊,”
既然有人招风唤雨将我们堵在这,又引毒虫来想至我们余死地,那个人应该就在附近,
我怀疑,就是今天那个想来偷旧荷包的人,没准就是邵云繁对他放那一枪,把他放怒了,现在招虫来害我们,
而这里能出去的,也只有邵云繁,他身上伤还未痊愈,在外面遇上了那个人,我们也无法出去帮他,想着就心慌,
邵云繁却是十分潇洒的回答:“放心吧,大不了我就一走了之,让你们在这等死好了,”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当那么多人在中庸楼堵我们,他假意将他师父送出去,不还是回来救我,甚至中了枪伤也没一个人跑掉,所以,这次他也绝不会把我们留在这的,
但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要表示我的立场,就很严肃告诉他:“如果到时候实在是没有办法,你能逃命就逃命吧,别管我们了,”
哪晓得,这家伙回我一句,差点没把我憋死,
他笑嘻嘻的回答:“怎么可能,我还没娶你过门儿呢,怎么能把媳妇儿给丢这了,”
我有点尴尬地看了一眼郤,他表情很平淡,丝毫没有被这句话影响,不过我就觉得他心里难受,忙解释道:“云繁只是跟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郤‘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还站在那做着伸展运动的邵云繁不开心的回头对我说:“哎南望秋,你怕他生气,能不能等我走了你再说,我这都要出去送死了,你也不能给我点儿念想啊,”
“你可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如果要死,就不要出去了,”我很着急的对他说,就这么段时间,被他几句话搞得比看到外面那么多虫海紧张,
他也懒得多说了,耸耸肩,背对我说:“我可要飞了啊,望秋妹妹,”
接着,就看到他踩着那条线,速度非常快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外面的松树上,他一手抱着松树,一条腿瞪着那条借力的线往下看了一眼,下面有部分毒虫发现了他,正涌动着朝松树上爬去,他立刻四肢并用,快速朝树顶上爬去,
那树干全是湿的,换了是我,连抓都抓不稳,但邵云繁却像掌上长出了倒刺一样,不一会儿就爬上有叉枝的地方,而下面那些毒虫也全部爬上树干重重叠叠地追赶着他,
眼看他就要到顶了,我手心全是汗的说:“完了,他没有退路了,”
“不用担心,他有办法,”郤对我说,像是也怕我担心似的,在给提前吃定心丸,
接着,便见邵云繁抓着那并不粗壮的树枝,已腾身到了旁边一颗松树上面,简直就是一只猴子啊,
我吐出一口气,还真是我小看了他,
以前总觉得,轻功这种玩意儿只在武侠电影里才有,原来现实也真的存在,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罢了,
现在,一部分毒虫也被成功引了过去,转眼,就看不到邵云繁跑到哪里去了,但看到他刚才那两下子,我觉得只要他不想,那些虫子是追不到他的,
我问郤:“现在我们怎么办,还有这么多虫子,我们还是出不去啊,”
郤目光远眺着洞外,片刻之后,对我说:“招雨和引虫是两个不同的人,”
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这样,玄门之中各个门道之中所存在的精妙之处,也非普通人能领悟,更何况能一下子将招雨和引虫做到极致的人呢,所以他推断是两个人,不出意外,不会错,
这还说明,附近要害我们的人,很可能不止两个人,
“是钱家人吧,”我问他:“钱凤本来也进来了,她现在应该知道,你不是杜景焱了吧,”
“这个身份会暴露,也是迟早的事,”郤已经看淡这件事了,不过还是有些惊讶的说:“他们竟然背地里召集了这两位,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这证明钱凤那几天,也一直防备着他,
果然,这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郤眸色带着疑虑的说:“招雨的人我不知道,这招虫的人有可能跟上次中庸楼的谁有关系,我怀疑,岳家应该也进来了,”
“什么,”我大为震惊,这两家人一起组团进来,是为了打野的吗,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的,最开始打辜大叔主意的人,就是岳家,
但我总感觉里面牵扯的东西,不是我看到的这样简单,
我困惑的问:“岳家和钱家这两家一起带着龙玉和林惟进辜官村,还召集了这些玄门的大神,谁才是老大,”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辜官村里可能的残角,一个残角,需要这么多人进去,就算最后他们得到了残角要怎么分呢,这两家都不像是会礼让的人啊,
再说,都请了这么多大神了,还不如直接在西城来对付我呢,我有的可是大部分古画和凤玉,
正在我疑惑重重时,郤突然冷声对着山洞外面道:“这位前辈,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
146:虫王门()
洞外被毒虫爬满,远一点松树林中,并无人影,反正我是谁也没看见,但郤却分外肯定,此刻外面何人,
前辈,
那就有可能是那个招虫的人了,因为我感觉在郤的声音出来后,外面的虫团大军动得更加急躁了,仿佛有何力量在牵引着它们,
“哈哈哈哈——”一道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女人笑声,随之而来,听得我一身鸡皮,直骂哪里来的黑山老女妖,
那女人说:“小儿耳力了得,还画百鬼断阻我虫攻,不知道你是哪门哪派,又怎么会和南家的这个妖女厮混在一起,”
听这声音,这女人年纪应该不小了,但也不是老太婆,大概就五十几岁吧,
对方应该不知道,郤的真实身份,
“引毒虫围困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这种伎俩,也不见得多正派光明,还一口一个妖女的叫,真是可笑,”郤平日里可不这么多话,还不是这女人太讨厌,竟然敢称我为妖女,
那女人本来还想探探郤的底,听到郤如此维护我,她语调一边,骂道:“知道引玉人的百鬼断,你应该也和引玉妖女有些瓜葛,可惜你也只是个借着别人皮囊在此的寄生虫,你要识相,便将那小妮子交给我,兴许还能留你皮囊一具,”
郤听到这女人骂他是借着别人皮囊的寄生虫,面有所动,不过刹那间,便全部收藏起来,他不会让敌人轻易察觉到他的痛楚,还淡然回答:“你明知这里谁也不可能交给你,又何必多费口舌,”
“哼,”那女人颇为狂妄的大声道:“给你机会,你不要,你就是想多死几次,”
她果然与当初李明德一样,以为郤是个鬼,借了杜景焱的身体,
郤应这次,已不再受她言语的干扰,他道:“能引得百虫聚此攻洞,必定是虫王门的人,我倒是好奇,虫王门的蛇王不是前些年就死了吗,原来是另有其人,还跟恶印门的人勾结在一起,简直是蛇?一窝,”
那女人听到郤竟知道了她的门路,有些得意,“既知道我虫王门厉害,还不将那女人交给我,”
郤就顺着她的意问:“你三句不离让我交人,到底是请你来之人授意,还是有其他什么恩怨,”
外面那女人恨意十足的回答:“那贱人害死我爱徒,今日就送她去下面给我爱徒陪葬,”
我倒是一惊,说我害死了她爱徒,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还害死过谁呢,难道,她爱徒是上次西城那鬼屋里,被我吸了活人气的阿森,
阿森就是个社会九流人渣,与这什么虫王门的气质不太符合啊,
可这女人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那必然是跟我有何关系了,
郤也清眸淡看上我一眼,似乎早知道这事儿似的,这让我更加好奇,这女人的爱徒到底是谁,
接着,郤问外面的女人道:“何玉莲,你是叫何玉莲吧,”
那女人叫嚣着回答:“既已知道我是谁,也该清楚,我爱徒是如何被那贱人给害死了吧,”
我实在忍不住了,急忙小声问他:“她说的爱徒是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郤靠过来一些,用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我:“记得上次在中庸楼被你打的阿华吗,那个阿华就是这个何玉莲的徒弟,这女人是虫王门蛇王的徒弟,蛇王死了,那么这女人很可能就是现在的门主了,”
这样我就想起来了,那次那个阿华还给我丢了不少虫子想害我呢,结果被玉守把虫子全弄死了,
知道了这女人的来历,我便大声对外面喊道:“婶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你的爱徒要害我在先,我却也打伤了他,可是没要他性命,我最后次见到他,他可还活着呢,”
既然活着,关我屁事,
何玉莲听此,更是情绪激动,“你还有脸说话,我华儿若不是被你打伤,又岂会无力站起来,被人活活给踩死,”
听到这里我乐了,敢情是当时打起来了,很多人要来抓我,那些人却不管躺在地上的阿华的性命,给他踩死了,
“那你就更怪不了我了,”我说:“他是受伤了,但他想伤害我,实力不济,反被伤了,然后才被他干弟的人给踩死了,你不是应该找他干弟吗,是不是因为我好欺负一点,你就找我,找我有什么用呢,你真不怕你的爱徒在下面死不瞑目,”
“贱人你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女人被我这话激得咬牙切?,我心中好奇,那个阿华一看就是个傻逼,竟还有对他这么好的师父,真是匪夷所思,
我回答她说:“我不嘴硬,难不成还求你不杀,”
听都听出来了,这女人为她徒弟报仇之心切切,必定不会放过我了,何须与她好言语,
却不想,她突然换了语气问我道:“南明炀是你爷爷吧,”
我神情跟着一紧,朝前一步,不安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爷爷,”
这女人语气不善的说:“你们南家人,就是我们玄门的公敌,以为带着你们躲在那小凤霞村就不被发现吗,”
这话瞬间就扰乱了我的心绪,对方连我家在凤霞村都知道,证明我爷爷他们失踪时,这女人有可能就在那里,
我和堂哥也一直怀疑,爷爷他们的失踪,是被有心之人控制起来,用来威胁我和我哥,最终的目的,自然是因为我南家的阴玉,
我慌张的问:“何美莲,你们把我爷爷怎么了,”
郤看我情绪激动,忙用手轻轻拉了我一下,提醒我:“别上她当,如果你爷爷真在他们手里,现在就会用来要挟你了,何必在外面叫嚣,”
说得有理,但我还是觉得,何玉莲应该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
何玉莲又在外面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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