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记得有一次,我因为起太晚了,没有去神堂里拜,被爷爷罚跪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得吃。
他又问:“你拜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们家神堂里供的是什么神吗?”
我后知后觉的回答:“爷爷说那是我们老南家的先祖,我以前也问过,爷爷每次都闭口不说。”
说完,发现我们的车子堵在这段路十几分钟了,堂哥拼命的按喇叭,前面的路也没有一丝松动。
堂哥就隔着车的挡风玻璃看远处的情况,似乎发现了什么,用异样的声音提醒我道:“望秋,前面好像出事了!”
016:招待所命案()
我也发现前面堵着的人不是因为赶集人多,而是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人们围拥在一起,口中还在谈论着什么,与我从前见过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不同,周围这些人脸上全都相顾失色。
“我去看看!”音落,我已经下了车了,堂哥不放心,跟着我下了来。
我挤过人群,发现大家围绕的是车站旁边,我前几天住过的招待所,招待所的门是开着的,只是现在外面站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这些公安也是一个个面如土灰,如临大敌,我很快在里面找到了王队的身影。
“王队!”我走近去喊他。
王队长原本跟别人在说话,看到我后就疾步走了过来,他看到我之后,视线也注意到我身后‘器宇不凡’的堂哥。
“是你呀,今天这边出了大案子,谭家村那边暂时去不了了!”
我往他身后招待所的方向看去,问道:“这边出什么事了?”
可能是因为我前一天自告奋勇跟小霏姐上骜山,王队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问起,他对我还算客气的说:“四条命案,昨晚发生的,早上门是打开的,隔壁饭店老板的过来换钱时发现了尸体!”
我听后震惊又害怕,忙问:“四条命案,招待所里面吗?谁死了?”
说到这个,王队哀叹了口气:“杨文业的那傻子儿子,还有前两天报女儿失踪的那老两口和他们的孙子,真是惨呐!”
听到这个答案,有几秒钟我都没反应过来,又重新确认问道:“你是说钧钧和他爷爷奶奶都遇害了?”
王队重重点头,十分无奈和惋惜说:“那天就劝他们回去等消息了,他们要是听句劝,离开了,也许就没这桩祸事了!”
死人就是件很大的事了,死的还是几个我曾经想帮助的可怜人,这对我冲击也很大,我想知道更多细节,就问:“王队,那凶手抓到了吗?”
王队摇头,“不光凶手没抓到,他们死得也有点……”
“有点什么?”
“总之死得不寻常,具体还要等验尸后看结果,市里的法医下午才到得了!”
我看他似乎不好开口,想是他顾及案情,我又是个不相关的人,不愿多讲细节吧,我也理解,没再多问。
只是回到人群里时,听到旁边有看热闹的说,发现尸体的饭馆老板被吓得不轻,一个大男人那个样子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刚开始,别人都以为他疯了!
堂哥看我神情不对,用手肘顶了顶我的后背,就像小时候,被爷爷罚站时,他总会用手肘从后面这样顶我背问我累不累一样,只是这次,他问我:“望秋,死的人你认识?”
我点头,情绪说不出来的低落说:“我到这里头天晚上就住这里,哥,我想过去问问那个饭馆老板!”
他急着要离开这里,一脸不情愿,“算了吧,就算认识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人都死了,查案子就交给警察吧,你个小丫头片子,能问出什么来?你没听刚才那胖子说,死得有点蹊跷的,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不行,这事我必须去问问,也就街对面的事。”我性子也倔,一旦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而且,人就在这里,我们的车又堵在那里,一时离不开,我觉得这就是机缘。
堂哥也拿我没法子,只好跟着我到了街对面的饭馆。
这饭馆就和普通小镇那些小食馆一样,没有什么装修,一个门面,外面是灶台,里面是老桌子,没营业,开着小门,里面点了灯,店面陈旧的布置一眼便见。
饭馆老板和他老婆都坐在里面一张桌子上,见我们进去,老板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
我客气的问:“我知道,老板你还认识我不,那天我在你们家买过包子!”
老板脸色不太好,听我声音,还是抬头仔细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我是谁了,回答:“那天就是你买包子给那个小孩吃的,我记得你!”
“老板我想问你点问题!”我走进去,在桌子前面停下。“你第一个发现对面的尸体对吗?”
对方听后,脸色越发难看,一个劲的摇手,不愿细想,“别提了,别提了,太惨了,太惨了!”
我语气很轻婉的问:“你能告诉我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老板看着我,应该看明白我关心这件事情是发自内心,才压低了声音告诉我说:“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不然你会睡不着觉的!”
我并不怕,前一晚上我连那么大个掏心吃的阴尸都见过了,还有什么怕见的,我问他:“为什么?老板,你都看到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老板无奈,就指着胸脯笔画的说:“他们的胸口好大个洞,到处都是血,心果果都没有了啊!”
我听后脸色巨变,道了谢之后,转身就带着堂哥一起出了饭店,此刻完全能理解刚才招待所外面那些警察的心情了!
胸口好大个洞,心脏被挖走了,这画面我太熟悉不过了,是陈巧红干的。
不!是陈巧红的尸体干的!
堂哥从开始到最后没多说话,此刻看我神情,才开口问道:“望秋,你到底什么情况?”
“哥,我要告诉你,杀了招待所里四个人的凶手我见过你信不信?”我心中生憷,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好像随时会有个刀枪不入的阴尸会蹦出来,找我索命一样。
堂哥听了,原本对此不为所动的脸,突然双眉一紧,好像不怎么信,“你见过?你知道是谁干的?”
“嗯,我昨晚跟小霏姐,就是你刚才在小丽家看到的那个姐姐,我们在山上撞见那个东西了!”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解释听起来清楚了,可是堂哥还是不明白,“东西?”
我说:“那就不是人干的!是具尸体干的!我还跟那尸体打了架,差点就挂了!”
堂哥听完,表情是没有表情,好像还专门认真的在思考我所说的过程,然后就干笑了两声,问我:“你在跟哥讲故事?”
“没有啊!”我急得跳脚,赌咒发誓的说:“我保证现在是很严肃的对你讲事实,是真的,那个女的就是被招待所两口子弄死的,埋在那山上一年多了,不知道为啥,昨晚那尸体诈了,从土里跑出来,把招待所那女的心脏给挖来吃了,当时我就在那里,要不是小霏姐救我,你现在看到的我,估计就和招待所里那四具尸体一样!”
我以为他这次听懂了,哪晓得他眨了眨眼睛,嘴里就吐出一个字:“哦!”
这让我不怎么想给他解释了,拿出电话来给小霏姐打电话,她现在应该早在骜山上了,如果陈巧红的尸体昨晚来杀了招待所的四个人,就不应该在骜山上了!
结果我电话偏偏这时候欠费了!
我低声骂了一句,转头问南望夏:“电话借我用一下!”
“干嘛?你又要多管闲事?”
“这不是多管闲事,人命关天呐哥,快给我一下!”
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借给我,我才刚划开他的屏幕,就有其他电话打进来,没注意按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偷了奉哥的东西,业城我估计呆不下去了,我去找你。”
这个女的一个字都没顿,我完全来不及告诉她我不是本人,电话就挂了!
此刻太紧急了,我就没立刻告诉望夏,直接拨了小霏姐的电话,电话通了,但没人接,直到时间到了,我又重新拨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望夏在旁边说:“都没人接,就算了嘛,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吧!”
我没听他的,继续打,还是没人接,望夏就霸道的把手机抢过去了!
“哥才不管这里那杀人的是什么东西,谁死了都跟我们没多大干系,那就是他们的命,咱们还是回家吧,爷爷还等着呢!”他走在前面,往他的车子走去。
我没办法,只好跟他走,到了车上,他才刚一坐下,眉头就皱成一团,说:“没对啊!”
接着,他就重新下车去看了,这一看就怒了,站在满是人的大街上骂道:“哪个不要命的扎老子的胎!”
我跟着下去一看,他的车胎被扎了,而且还同时扎了两个!
周围虽然人多,没人告诉他谁扎的,他气得差点吐出火老,也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来,对着电话就吼道:“没空,老子正忙着!啥,找谁?望秋?没这个人!”
我几乎从车上飞出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还好没挂,我只用他的手机给小霏姐打过电话,所以这电话一定是小霏姐打过来的,我接起来喂了一声,小霏姐的声音就出现了,她问我:“你离开石桥镇没?”
“还没有,小霏姐,镇上招待所出事……”
我正要说我这边紧急的事,小霏姐声音比我更紧迫的打断我说:“你先听我说,你现在马上离开石桥镇,走得越远越好!”
017:得罪了什么人()
“小霏姐,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依照我这几天了解小霏姐的性格,如果不重要的事情,她绝对不会专门打电话来说的,而且还是打我堂哥的电话。
小霏姐没在电话里对我细说,只再次强调:“你马上离开就行,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回来!”
接着,电话就挂了!
我拿着手机杵在那里,重新理了一遍目前的情况。
前一晚上我和小霏姐去骜山上找谭奶奶,人没找到,遇到杀害陈巧红的两个凶手把尸体挖出来,尸体诈了,第二天,远离骜山十几公里的石桥镇上,几名与陈巧红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被以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小霏姐打电话,要我远离石桥镇!
有多远!走多远!
如果真是一具阴尸要出来作乱,小霏姐应该通知这十里八乡所有人吧,为什么她光喊了我?难道那阴尸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凭什么呀?
“南望秋,你还想什么呢?”堂哥一把将我手里的手机拽过去,命令道:“你守着车,我去找找这附近哪有修车的地方!”
我注意力回到眼前,小霏姐叫我离开石桥镇,我家里也出了事,正要离开镇子,偏偏遇见招待所出了命案,现在我们车子被扎坏了,且还是人为的,一扎就两个胎,我蹲下去细看轮胎被扎过的痕迹,边缘非常干净,应该是用什么尖利的武器,类似匕首之类的扎的,说我们点儿背吧还别不信,这也扎得太是时候了吧?
堂哥拿着手机往街的另一边去了,我不禁四处张望,总感觉在人群里,有一双别有用心的眼睛在盯着我看。
在等堂哥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心里有点焦躁,但好歹是白天,周围全是人,可能是我这几天遇到的事太邪门了,所以我把事情想严重了,也许小霏姐只是不想我再回来管这些事呢?
只要我离开了,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正午的阳光从头顶直射下来,接近六月的头,气温已经逐渐升高,人一多,混杂着各种气味儿的空气在周围经久不散。
堂哥这一走,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回来时,赶集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多了,招待所的尸体也被运走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问他。
“别提了,这破地方,连个修车的地方都没有,我问过了,最近的修车的地方在镇子外面了,去市里的那条公路上。”他给我指了一个方向,修车的地方便朝那去。
没其他办法,我们只能把车里的备用轮胎拿来先换上一个,然后慢慢开动车子至镇外面修车的地方。
到修车店,都接近下午两点了,这店之所以开这么远来,原因是这店的顾客大多是过路的大货车,要修车停车需要的地方得大,所以这块公路旁边一排平房前的院坝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们到的时候,修车师傅正在帮一辆大货车修理,旁边还停了两辆货车等修。
堂哥瞧这情况,也知道要等,就问:“师傅,车内胎被扎坏了,你现在给我换你这最好的要多久?”
“等着吧,我这还忙着呢!”那师傅从车下面探出个头来,脸上全是机油,天气热,又干活儿,难免有点燥。
旁边那三个货车师傅在斗地主,听见声音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继续打牌。
堂哥也没说什么,摸出兜里的烟来,站在公路旁边抽着。
我靠过去轻声问他:“哥,你说那师傅修完那几辆车后,我们还得等多久呀?”
“鬼晓得!”堂哥漫不经心的吐出一口烟来,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眼神跟着一变,不客气的哼哼道:“要让哥晓得是哪个龟孙子把轮胎扎破的,非得弄死他不可!”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对他讲:“哥,刚才有个女的打电话对你说,她偷了什么奉哥的东西,在业城呆不下去了,要来找你!”
他眸光闪动了一下,却格外平静地‘哦’了一声。
我试探地问:“你女朋友?”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瞎问什么!”他不给我好脸色,把烟往地上一丢,回到车里,在后备箱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往我这边一扔,是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的饼干和水。
没吃早饭和午饭,石桥镇走一遭,也没觉得饿,拆开袋子来吃了点补充体力,闲空时,堂哥问:“你叫的那个小霏姐,是干嘛地?”
我以为他根本就不把小霏姐放在眼里呢,原来并非这样。
“警察!我给你说啊哥,她特别……”我正想对他讲讲小霏姐非凡的一面。
堂哥又点了根烟,打断我的话说:“她不是警察,绝对不是!”
“你认识她?”我好奇的回头看他。
“你哥我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我的直觉没错的,那女人绝对有问题!你不要和她有什么瓜葛,听到没?!”
听他如此笃定,我有点不服,“你对小霏姐是有偏见,她救过我,没有她,我早死了,所以我不准这样说她!”
他霸道的强调:“我是你哥!”
“是我哥也不行!”
他一巴掌给我拍脑门上:“给你长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
“南望夏,你再打我试试!”我往后退了一步,指着他的脸说。
“怎么?你要动手?”他挑眉,一副痞态。
“动手怎么了?”除了他,哪个人敢随便打我脑袋啊!
这厮嘚瑟地笑了一下,夹着烟,对着天空吐了几个圈,说:“你小时候打不过我,长大了也一样!”
我懒得理他,自己蹲一旁啃饼干去,啃得差不多了,我实在放心不下,用堂哥的手机打爸爸的电话,说来也奇怪,在谭家村都有信号,在这个镇外的修车店却没有信号,结果让我有些急躁。
这样,我们在修车店等了一个多小时,老板手头辆车还没修完,堂哥有点没耐性了,从兜里摸了一叠钞票出来,给那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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