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小心的探视着我,
这男人不算粗心,应该发现了我此刻情绪的波动,并非因为突遇的谋杀案,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谢谢你,我要找到那辆车去哪里了,这对我很重要,”
“好,”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答应得很干脆,
我们回去上面套房,我跟堂哥商量换房间的事,邵云繁也在,他热情的邀约我们去他家里住,
我自然是反对的,一来住在别人家里不方便,二来看到他十分尴尬,
不过堂哥考虑过后,竟然一口答应了,
我瞪了他一眼,提示堂哥,他没理我,只是很客气的对邵云繁说:“那我们今天就直接搬过去住吧,”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回去,让阿姨收拾客房,”
等邵云繁去阳台上打电话时,堂哥主动将我拉到一旁说:“我们现在已经在那些人的监控下了,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不可控制,再说酒店实在人多,每天进进出出,雨君不适合住这里,邵家人多,而且邵家的房子各项安全措施都非常好,我们住那里,肯定比在酒店安全多了,”
如果从安全方面来考虑,这样自然最好,我也只好收起自己那一丝矫情,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刚离开上海时,我就背了一个背包,到现在,都发展出一个行李箱了,
我拖着行李箱,邵云繁立刻过来帮我拉箱子,我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他坚持要拿过去,到了房间外面,他也没有交给他的两个保镖,一直拉到了楼下,
堂哥让我和他乘一辆车,我已经习惯在这件事上不去争辩什么,坐在后车座上,一直安静的望着窗外,
不知道郤在不在,他如果在,会不会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困境,
要是他在就好了,很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到邵家时,已经半下午了,邵家住在繁华的西城城西,并非在什么别墅区内,而是一个独立的西式园楼,从外面的马路走过,以为那里面是一间教堂,但其实并不是,那是当年德国人修在这里的一栋豪宅,后来被邵家人买过来,黑色大门里,站着两名保安,帮我们开了门,车子往里看去,有一条长二十米的水泥道,两边是草坪和花园,
再往前开,出现一个喷水池,喷水池旁边还有个雕像,这个雕像与一般西式建筑里的雕像不同,我对邵云繁说:“这是一座观音像,”
“你竟然认识,”邵云繁带着吃惊,车子在喷水池旁边停下,他请我下去,向我讲述道:“到这里来的人,几乎都认不出来这是座观音像,连我小时候也不觉得,是我父亲告诉我,这是观音,”
我当然知道,这观音和我脖子上一样,她的神态和样貌与任何其他观音像不同,
只是,他们家的房子里面,怎么会有和我玉观音一样的雕像,
他接着领我往房子那边去,我也没有多问,邵家的人都知道我们要来,邵伯站在房子大门的阶梯前,面容慈祥地等着我们,
“邵伯,”我礼貌的喊了人,邵伯亲自带我们进去,这房子里面一共三层,每一层的面积应该都有四五百平米,一楼除了会厨房,客厅、宴会厅和餐厅外,有两间卧室供保镖居住,客房三楼和二楼都有,邵伯给我安排的客房在二楼,堂哥和雨君住去了三楼,
我把东西放好,就被请下去用餐了,
现在早过了饭点,但有钱人家就是爽,厨师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候着的,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能吃,
邵家人也不是全都住在家里,邵伯的两个女儿都已经成家住在婆家,三个儿子除了邵云繁,其他两个也成家了,邵伯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今天周末孩子都在家里,热闹得很,倒是帮我减缓了不少因为陈巧红出现带来的紧张感,
吃过饭,我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观察邵家的格局,虽然我不懂风水之类的东西,但我能感觉到这房子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流在周围徘徊着,
“以后你嫁给邵家小公子,这些人就是你的家人了,”雨君从旁边走过来,她以为我在打量楼下的邵家人呢,
我颇为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去客房找堂哥,
他正在房间里面打电话,听我进来,他就挂了电话,问我:“怎么了,”
我把今天跟郤续在电话里探讨的内容对他大致讲了一遍,他总结为:“薛天命和西城的某些人也在打辜官村的主意,恐怕他们现在也知道,画的大部分在你这里了,”
“他们应该不敢贸然打这部分的主意,画灵守着呢,除非他们想像李明德那样死,”画灵之前被吞天鬼所伤,也休养了一段时间了,应该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对它还是很有信心的,
“那可不一定,”堂哥说:“它连个吞天鬼都干不死,也没啥本事,”
“嘘,”我赶紧跑过去捂住他嘴巴,看了看周围,确定玉守没有从画里飞出来,才告诫他:“你可不要说这种话,给它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切,”堂哥才不在意,他大有一股以身试灵的勇气,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拉肚子,上吐下泻,吃了止泻药也没用,最后实在不行了,才叫我想想办法,
我哪里知道怎么对付这画灵,最后也只能给郤续打电话求救,郤续竟然没接,我看堂哥脱水严重,必须得做点什么,就把古画拿出来,对着画拜了三拜,低声请求,玉守公子才从画里飘了出来,他躺在客房的床上,一出来就指责我说:“从来未见过你这般蠢货,请本仙出来,连个贡品也不摆,”
我这才想起来,赶紧去楼下拿了水果还有酒上来,
玉守虽是灵体,却能吃东西,不过他吃得并不开心,挑剔青提太酸,苹果太甜,香蕉太软……
我殷勤的拿了一瓶威士忌给他递过去,笑着说:“玉守公子,我原本想从邵家的酒柜里找一瓶茅台孝敬您,但没找到,不过这洋人的东西,也还不错,您尝尝,”
它拿去喝了一口,酒瓶扔到一边,“这马尿你也拿来给本仙喝,”
“哎,玉守公子,你要喝什么,我这就去拿,”我又火速下楼找了一番,还是没找到白酒,就拿了一瓶白葡萄酒,
还好白葡萄酒味不错,满了玉守的意,瞧他满意了,我赶紧问:“玉守公子,你能先放过我堂哥吗,他再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本仙欲惩罚他一番,实乃近期灵力恢复甚慢,才懒得消耗自己与他一般见识,”
我听到这个就懵了,不是他在搞望夏,那南望夏这是什么情况,
“大仙,你别骗我呀,”
“我骗你作甚,”他又端起酒瓶海饮了一番,不像是胡说,
我赶紧寻求帮助问他:“那我哥会没事吗,会没事吧,”
要不是玉守使的坏,我哥就很可能只是普通的肠胃炎,
“哼哼,”他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搞得我一脸懵逼,
送走了这尊神,我赶紧去堂哥住的屋看他,此刻他焉了似的躺在床上,邵伯请了医生过来给他输液,看起来好了很多了,
“哥,你今天都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吗,”
他没力气回答,守在旁边的雨君回答:“没啊,我们都一起吃的,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该不会是薛天命今天动的手脚,在堂哥身上灵验了吧,
“医生,我哥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事了,输点营养液慢慢恢复,这两天吃清淡点,”医生说是肠炎,并没有特别的地方,我总算放下点心,
又怕堂哥之后还会反复,就和雨君一直守到半夜两点才回房间,
邵家的人都睡着了,走廊里只点着一盏暗黄的灯,我的房间在转角处,刚才出来时,房间里的灯没有关,所以走在走廊里,可以清楚看到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卧室光,
但此刻我突然看见,那门缝里的光被什么东西遮挡了一下,我心头一紧,房间里有人,
我快跑过去打开门,房间里哪里还有人,只有阳台那边的落地门开了,夏夜的晚风吹进来,将米白色的窗帘卷动起来,
再看我房间里,刚才出去时,古画放回了包里,但现在,背包拉链拉开了,
我赶紧走过去一看,谢天谢地,画没有被偷,
但这足以肯定,刚才确实有人进来过了,在我开门冲进来时,他就逃跑了,速度之快,步伐也轻,我竟完全没听到他跳出窗外的声音,为了确认他不在房间里了,我把客房和洗手间都找了一遍,才到外面的阳台上查看,
这间客房的阳台到一楼有四五米的高度,那个贼,应是沿着墙壁爬上来的,
我不禁往午夜的邵家花园里扫了一圈,四处寂静得有只猫跑过,也能轻易发现,
何况楼下还有五个保镖,很多地方都有监控,还有防盗系统,这贼是怎么跑掉的,还是他又故技重施,此刻还在邵家的房子里,
不行,我得通知邵家人,赶紧找一下,能把这贼找出来,真是帮了我一大忙,
我回到客房里,刚打房间门,就碰到邵云繁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找我,
看到我那一瞬间,松了口气问:“望秋,你没事儿吧,家里刚有人闯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他,难道他也看到那贼了,
他手里提了个口袋,走过来把口袋打开给我看:“刚才有人把这东西,放在了我房间门边,”
我往里面一看,心头不由得一激灵,“这不是上次我们在博物馆看的那件古人唐衣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上次不是让我去贼圈里通告吗,谁偷到这唐衣,打赏他五百万,咯,这里面还有一张纸条,这贼说他取走了五百万,”
我把那张纸条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如约交货,货款已取走,
这要不是那个偷辜大叔旧荷包的贼,我把头剁了,
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大胆到直接到邵家来,放下这件衣服,还特么惦记着我的古画,
我忙问邵云繁:“他纸条上说他取走了钱,取走了什么钱,”
邵云繁目光沿着楼梯往三楼看去,他回答:“这家里只有我父亲的书房保险箱里有现金,”
“走,去看看,”
我们俩一起跑到三楼,邵伯和他大儿子邵云堂都起来了,见我们上来,便问我们:“你们怎么上来了,家里刚才进贼了,”
“我知道,”邵云繁走过去,直接问:“爸,你的保险箱没事吧,”
“保险箱被打开了,里面好像少了一部分现金,”邵云堂推测说:“应该是这个贼花了大量时间在开保险柜上,时间不太够,所以只拿了小部分,”
我和邵云繁目光撞到一起,倒是看不出他多心疼钱,想必他也清楚,根本不是贼的时间不够,而是这贼还是个挺有原则的贼,只拿了五百万,
这让我对这贼,越发好奇起来了,
到底是个怎样的贼,他打古画主意,又是为了什么,
邵云繁还不怎么信,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贼,他专门进去看了,保险箱的门现在还打开的,他一脸困惑的说:“爸爸的这个保险柜,可是从瑞士运回来的,防盗技术,也是目前全球最先进的,这贼是怎么打开这门的,”
“得明天请专家来看才知道了,”邵伯沉声回答,大半夜闹这么一出,他自然也十分不安,
毕竟那么牛逼的保险柜,轻易就给贼开了,我看那保险柜里值钱的东西还不少,估计最便宜的,就是现金了……
这时,保镖阿根跑上来回报:“老爷,楼里和院子里都找过了,没找到那贼,”
我小声问邵云繁:“你家里这么多设备,就这么让那个贼跑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上次辜大叔的旧荷包被偷,那是在农家院里,那贼躲房梁上,又停电了,没找他出来,
可今天,邵家没停电啊,外面花园圆灯也都是亮着的,这贼进来再跑出去,就没人发现,
邵云繁脸上有点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邵云堂才对我说:“望秋妹妹,你不知道,家里那些防盗设备全被关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贼每次动手之前,必然会先为自己隐踪做一些准备,他有可能很早之前,就潜伏在邵家的房子里了,趁其不备,出来关闭那些有可能暴露他的设备,
而邵家这些高科技设备以及高薪聘请的保镖,在他眼里,基本形同虚设,
实在太厉害,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偷了邵家保险柜里的钱,还有空去楼下我房间,想把我的古画顺走,
草,以他这样的身手,完全是来去自如,风雨无阻啊,
邵伯从新整理了他的保险箱,然后嘱咐我们下去休息,
邵家的防盗系统全都打开了,所有保镖也在外面巡逻,确保那个贼不会再回来,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原以为从酒店里搬到邵家来,会安全许多,但对于真正的高手而已,也不过如此,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薛天命还不能完全的控制陈巧红,所以这些天,应该会把陈巧红藏起来,我还有点时间先去把那个贼找出来,
不过找到贼了,能不能从对方手里把旧荷包给夺回来,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这后半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件事现在令我特别担心,距我给郤续打电话都五个多小时了,可他还没有回我,我甚至还给他发了二十几条微信,可是手机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
难道,郤家也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095:这个女的不是人()
接下来几天,也完全没有郤续的消息,我也没在梦中见过郤,我与他的联系,仿佛被什么阻断了一样,
堂哥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体能,他和我一样,在这平静的几天里,偶尔会露出,对平静中隐藏的危机产生的不安,
周四的下午,邵云繁的朋友那边,终于查到了一些消息,说昨晚在城东的一间酒吧内,发现了大胡子的下落,
邵云繁看我得知这个消息后,这么激动,便问我:“要去抓他吗,”
我想了一下,决定道:“去,但我要一个人去,”
“这怎么行,我带人和你一起去,不然你也不准去,太危险了,”邵云繁态度十分坚定,我感觉若是不带他去,肯定出去不了,而堂哥体力还没恢复好,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他,再则,他应该不会让我去查大胡子的事,按照他现在的战略就是,能躲就躲,
可我不这样认为,虽说我现在是实力不济,但我不能坐以待毙啊,要是等到薛天命完全控制了陈巧红后,我更没有机会成长了,
我和邵云繁说好,先不要告诉堂哥,到了那个酒吧全部得听我的,
这男人很爽快,完全任由我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表面看起来,简直就是个百依百顺的乖宝宝,可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如此没有主见的人,
六点半,我们在邵家一起吃了晚饭,全程没有提过一句,晚上我们要出去找人的事,
吃完饭,为了避开堂哥的视线,我说要和邵云繁出去玩,
堂哥一听,顿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和云繁出去玩,”他看着我,不相信的样子,
“对呀,”我演戏的表情,还是非常到位的,
不过在望夏那目不转睛的考察下,感觉再过几秒,就要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