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告诉郤,我并不是因为喜欢和他一起的,而是因为要利用他,所以才在一起,
我爸这是在帮我说话,还是在拆我的台啊,
我怎么想,都觉得,这话不该是从我爸嘴里说出来的,
试问,世间哪有做父亲的,这样恶意的去揣测自己女儿的动机呢,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我问郤,
他思忖了片刻,回答:“其实我这几天,有试过,进你父亲的梦里去寻找真相,可是我发现一件事情,我几乎找不到过去三个月你爸在哪里的信息,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将它屏蔽了,”
这就是重点了,我爸在失踪了三个月之后,突然好端端的回来,作为女儿的我,是开心的,可最近他的行为,却又有些怪异,
“我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就我所知道的,当一个人的行为越来越不像他自己时,有可能就是,那压根就不是他自己啊,
郤听后,并不这样认为,“我最先也以为是这样,但你有在他身上看到任何阴邪之气吗,”
我摇摇头,自然是没有,
如果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所以不存在什么鬼怪上了爸爸的身,那影响他的那股力量又是什么,
“难道……我爸他是被谁下咒了吗,”
“下咒这种可能我也想过,”郤回答说:“惯用咒法害人皆是巫师之辈,通常,都会有一个结果,我从你父亲身上,看不到这种结果,总之,和我所见过所有的咒术有些不同,”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爸会不会有危险啊,”如果我爸真的是被人下咒了,那么下咒之人,应该就是抓走我爷爷他们的人了,
“这个人,既然肯放你爸回来,明显是有所图谋的,”
对,依照目前,爸爸对我说的那些话,如果这不是出于爸爸本意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想拆散我和郤,
至于对方出于什么原因,就不难想象了,毕竟我和郤是这世间,阴阳玉的掌玉人,我们在一起,是强强联手,
这个人的目的,当然是拆散我们,再逐一对我们下手,
还好,被我先发现爸爸不对劲,不然他今天突然给我说,郤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肯定会受到干扰的,
现在我和郤也说到这里,我沉淀了一下,十分严肃的问他:“这几天,你有没有在外面,见过其他什么人啊,女人,”
郤想到刚才在卧室外面,听到我爸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好笑地伸手挠了挠我的头顶说:“你爸还真给你说我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啊,”
“对啊,他说亲眼看见的,连那女人长什么样子都告诉我了,”我撇了撇嘴巴,心头突然有些不平衡,
不平衡什么呢,我和郤都住一起了,也没发生什么,然后我一想到爸爸给我描述他和其他女人一起的画面,虽然都知道是假的,我却特别羡慕,
为什么我就不能和郤一样,像其他小情侣一样,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呢,
我们的生活所有,都围绕着玉,围绕着凤慑、奉哥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下午的风有些大,吹得花园里的石榴树偏偏倒倒,
我看着郤,突然觉得,我和他,永远都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就算我和他牵手,亲吻,都始终会有一道隔阂在心里,
这具肉身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我是一个,随时会被凤慑反控的引玉人,而他是一个活死人,我们还真是,苦命的一对啊,
“望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郤很快就从我表情里,看出我的失落,连忙关心的问我,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比往常温暖了很多,
接着,他也发现了什么,问我:“你冷吗,”
我摇摇头,无所谓的回答:“我都怀疑,我从月亮山带回了一只鬼呢,”
“怎么了,”
“我没告诉你吧,在山上的时候,我老感觉有一只很寒的手,会放在我背后……”我说完,就发现郤的表情有变,
我之前见过,就是那次他看到我,吸噬活人气之后,出现过的那种复杂又担心表情,
他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膀上,还细心的帮我理了理,
我故作轻松的问他:“这和我的阴玉有关对不对,”
“别多想,没事的,”他伸手揽过我,让我的头顶着他的下巴,
我真的,从来没有感觉过,他的身体有这么温暖过,
从前,他的手和肌肤都是冰冷的,现在,我和他完全相反了,就好像,我变成了一具尸体似的,
这一天我打算留在邵家,主要是盯着爸爸,我想从他那里找到线索,将背后的敌人找出来,
可是,我连他带来的所有行李都找过了,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想找到答案吗,”
我从爸爸的卧室里退出来时,一道白光闪现出来,凤慑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大神模样,而我见到他,却打心底里有一丝抗拒,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凤慑,”
“啧啧,”他冷笑:“南望秋啊南望秋,你以为时时警惕着本仙,就可以改变结局吗,”
凤慑也许和玉守一样,他们都觉得,我不可能是那个,可以控制他的人,
我点点头,附和他道:“没错,我也许不是那个改变结局的人,但我也不会做那个被你控制的人,”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变得阴冷,问我:“你以为,那时候,还由得了你吗,”
我才不服输:“那也由不得你,”
“很好,人总要多撞几回墙,才认命,多见几次真相,才懂人心……”他阴晴难定,突然又很有兴趣的说:“本仙会耐心待那一日到来,”
看了看走廊那头,邵家的人,包括我爸都在楼下吃饭,
我觉得还有时间,好奇的回头问他:“凤慑,你最终想得到什么呢,”
在我眼中,凤慑是可以翻手覆雨的玉仙,也是与我宿命相连的阴玉,我想了解他,不是一两天了,
邵家的房子奢华宽敞,也配不上凤慑那浮夸的灵身仙容,
这样一个凤慑,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呢,
“自由,不被引玉人所控的自由,”
他笑了,仿若沧海桑田一闪而过,
我又说:“玉守说你曾爱过一个凡人女子,她现在在哪里,”
他听后,突然飞升向我过来,我心底是畏惧着这尊大神的,赶紧退到角落,他便飘在我身前,邪魅的脸离我很近的问:“凡人女子,曾有此人吗,本仙如何忘了,哈哈哈哈——”
这笑声邪性啊,使得周围的壁灯到处乱闪,我赶紧求他:“凤大仙,您别笑了,”
他果然不笑了,脸上突然染上了忧伤说:“望秋啊,其实,本仙确实爱着那个女子,可她却不爱本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到是生死相依……”
我眼中一喜,凤慑这是打算要跟我掏心窝子了吗,
哪想,他突然坏笑一下,转过头来,斜瞄着我问:“南望秋,这便是你想听本仙与你说的,说本仙也与那玉守一样,苦恋凡人,为情所困,”
我不说话,感觉被他耍了,
“如此卑贱的感情,也配与本仙说,哼,”他说完,便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175:认命了()
大仙果然不同凡人,来去自如,情绪更是难以琢磨,
转过头,刚好撞见郤从楼下跑上来,估计是刚才看到电灯闪,以为我出什么事儿了吧,
“我没事儿,”我先开口说了,免得他担心,
他似舒了一口气似的,但什么话都没说,
我告诉他:“我全部都找遍了,没有在我爸的房间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我找到谭小丽的下落了,”他一脸严肃的说,
我自然吃了一惊,“在哪里,”
“西城里面,她和她奶奶,住在东郊的一处民房里,”
我思考了一下,既然在爸爸这里,找不到线索,那么谭小丽那里,应该有所突破才对,毕竟是她来提醒我,让我注意一下爸爸的,
“详细地址你有吗,”
“嗯,”
看来郤和我一样,已经打算要走这趟了,
之后我们简单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给邵家和爸爸说的,只是我们回另一个住处了,他们都没有发现问题,唯一察觉我们有事的是邵云繁,我们都走到外面了,他拖着病躯追出来喊我:“望秋,”
“怎么了,”
他问我说:“你们要去哪里,”
我压低了声音嘱咐他道:“别告诉其他人免得他们担心,尤其是我爸爸,”
“你们确实是要出去做什么事啊,危险吗,”
当然存在一定危险了,只不过有郤和我一起,我不怕,该怕的人是谭小丽和她奶奶才对,
“放心吧,只要你不去给我们拖油瓶,保证没什么事儿,”
他一听,表示很不开心,
“你就那么嫌弃我,”
我好不掩饰的点头回答:“是啊,”接着,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郤,他拴好安全带,只等着我和邵云繁说完话,就开车上路了,我赶紧说:“说完了没,说完了我们要走了,”
“没呢,”这家伙跟故意的似的,趴在车窗上,特别亲切的问:“望秋妹妹啊,我问你个事儿,今天来我家吃饭的,就是跟我妈一起的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妞儿,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我真没看见,今天一回来,就看见谭小丽了,哪有心思注意这里还有其他的妞儿啊,
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记起来,他一直和几个长辈一起,估计那个妞儿也在那吧,
“哎呀,你真是太不在乎我了,”他不悦的说,
我表情一惊,“该不会,那又是邵姨给你介绍的哪个对象吧,”
他们家最小的就是他了,现在也知道,和我没戏了,邵家家大业大的,当然不会让云繁一直单身吧,加上,邵姨整天也没什么事儿干,唯一的爱好,不就是帮儿子张罗一下这些事吗,
“对呀,是西城市长的千金,怎么样,”
我脸色一沉,以为他专门追出来,是要给我提供什么线索呢,就给我说这,
我说:“那怎么样,不是你自己感觉吗,干嘛问我呀,”
他毫不避讳的说:“我就喜欢问你,谁叫你甩了我,跟着姓郤的跑了,”
我看见郤无奈地用手摸了一下额头,躺着也中枪啊,
为了打发他走,我附和他说:“挺好的呀,市长千金和你这位邵家五少是门当户对,不错不错,”
他却不以为然的说:“再门当户对,我更喜欢当贼啊,”
从前听见别人说他是贼,他就跟谁急,今天还自己拿出来说,真是有点反常,
“云繁,你没事儿吧,”
他叹了口气说:“哎,没事儿,其实,我就是想给你说,冰凌走了以后,我觉得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可望秋,你是唯一一个,挡在我前面,帮我挡刀的姑娘,我喜欢你,挺喜欢你的,”
哎哟这位大爷,当我家郤不存在啊,搁这儿给我告白,
我刚想打断他,结果他又说:“不过我死心了,你的那个世界不属于我,跟你们玩了这么几次,差点送命不说,还连累了你,我算是认命了,望秋,要怪就怪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是引玉人,帮不了你,就算我练了一身飞燕技,与你们相比,我还只是个普通人,师父说得对,你要走的路和我要走的不同,我真认命了,”
我安静的听他讲完,想到,也许是许老这几天,也跟他说过些什么吧,比如,远离我之类的话,
这真挺伤人的,可却又他妈的,是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我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对他说:“你早该有这份觉悟了,邵五少,”
他有些惭愧的点点头,目光看向郤,
“郤续,望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他,”
“嗯,”郤应了一声,
邵云繁又补充了一句说:“当然,我们之间有过的感情是不容质疑的,你爸爸,我会当我爸爸一样照顾的,”
我相信他说到做到,说过感谢,我们就开车走了,
这段路行得特别低迷,因为邵云繁那句:你要走的路和我要走的不同,我认命了,
他认命了,
我的命呢,我的命都被凤慑设计好了,这命我也要认吗,当然不认,
秋雨总是带着些许惆怅,把路边的黄叶打得到处都是,
来回的车辆在眼前穿梭不尽,这条路,也嫣然找不到尽头一般,令人感觉疲惫,
感觉到我情绪波动,郤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他什么都没说,我却感觉他说了很多,
我看了看他,他目光温淡,轻声对我说:“还有我,”
是啊,我还有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至少还有郤,
……
目的地不多久就到了,雨还未停,郊区的房子都不高,属于几十年前的老房子,
郤撑了一把黑色的雨伞,从车子另一边将我接下去,我们沿着屋檐朝一条水泥小路,到了枫叶街44号,
这是谭小丽和她奶奶的落脚地,郤站在门口,将雨伞收了,
我们还什么都没做,那道门竟然自己开了,
两人诧异又警惕的互看了一眼,里面传来一位老妇的声音:“二位,真是让老身好等啊,”
这季福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既提早知道我们前来,我们也不必躲躲藏藏的,当即就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一间普通的民房,跨过院子,里面就是会客用的一间屋子,三十几平米,整体暗色调,
季福珍坐在一张方桌子正位,谭小丽站在她旁边,而桌子上,放着一个黑布袋子,袋子上面,绑了一串佛珠,
这是魂袋,专门装鬼用的,魂袋分五色,青、蓝、黄、红、黑,青色装最为普通的生魂小鬼,蓝袋装冤死的怨鬼,黄袋装杀过人的凶鬼,红带装杀人无数的厉鬼,黑袋则装修出灵智的鬼王,
吞天鬼靠换阳阵吸噬数百里怨灵之气,担得起鬼王一个名字,而那黑色魂袋上的佛珠,应该也是有点来头,我瞧那上面,刻着好多篆书,法力应该很强,
这证明,这段日子,吞天鬼杀了不少人,比上次我见它更强了,连装鬼王的黑袋都快要装不住他了,还要加串法力强大的佛珠才行,
“谭奶奶,别来无恙,”我先开口了,
季福珍朝我点了点头,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无恙,无恙……小丽,去沏茶,”
“不必了,”郤开门见山说:“你怎么知道,望秋父亲的事,又为什么要专门叫你孙女来带话,”
这老婆子微微一笑,老谋深算的说:“这位,估计就是真正的郤家大少了吧,”说着,她有看了看我:“倒是郎才女貌,”
“谭奶奶,我们不是来听你夸奖的,”事实上,这些话,显得别有用心,我才没那个耐心听,
老婆子还是笑,接着,问郤道:“郤大少可知道九焸阳扣,”
“当然知道,”
我上次也听说过,好像和阴锁一样,是用来控制阳玉的力量的,
老婆子点了点头说:“阴锁现在在那丫头的身体里,如果阳扣也出现了,是否就可以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了,”
郤听完这句话,没有回声,
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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