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赶紧掏出了外套内兜里那张谭奶奶交给我的画,对王肖杭说:“这就是你干爷爷要找的东西,我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走,你们也必须放我们走!”我指着修车屋的方向,现在天黑了,屋子里没有光,黑黢黢的一个门洞,我很紧迫的说:“那里面有个很凶残的东西,是真的要死人的!”
王肖杭听到我把东西拿出来了,马上从他一众小弟后面挤出来,伸手拿过画,就看了一眼,便恼羞成怒的往地上一扔!
“妈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啊,拿这破东西忽悠我!”
这就是我刚才不打算拿出这画的原因,连我都不信这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王肖杭那么肤浅的人,更不信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捡起来拿在手里,不带半点掺假的说:“这东西,真就是李明芳失踪前亲手交给我的,都这时候了,我犯不着骗你,不信,你去问她!”
王肖杭食指指着我的脸凶道:“我他妈的去哪里问她?”
瞧这情况,我稍微靠近了堂哥一些,低声对他说:“哥,他们都不信,你就开枪吧,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开个毛枪!”他嘴里吐出一句。
我突然意识到,要开枪的话,以他那火爆脾气,估计早开枪了!
可是为何迟迟没开枪?
这时候修车房那边传出了‘轰轰’响动声,立刻就吸引了这边所有的视线。
我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马上讲和的对王肖杭说:“我不骗你,里面有个死人,它要吃人的……”
“你唬我呢?老子是被吓大的?阿龙,过去看看,里面是谁,赶紧弄出来,别给老子装神弄鬼的!”王肖杭指着旁边他的一个小弟说。
这个小弟穿个白色背心,听到命令,完全没有多想,就真要朝黑黢黢的修车房而去。
“别去啊,那里面真的是个死人,你千万别靠近那里!”我亲眼见过招待所的胖婶,是如何被陈巧红的阴尸给撕碎掏心的,那过程,我实在不想再见第二次!
那叫阿龙的压根不听我的劝告,大步朝那边进去,看他身影消失在门框里,我心吊在了嗓子口,还下意识的对堂哥说:“哥,这人死定了!”
堂哥知道那房子里,刚才只有我和那个修车师傅,而修车师傅刚才已经跑掉了,现在房子里突然传出声音,他也很困惑,问我:“里面到底是什么?”
“有个早死掉的太婆诈尸了,就是我告诉你我在骜山上见到的那种东西……”
话说完,我回头去看修车房那边的动静,阿龙进去后,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我慌忙对王肖杭说:“里面有个死老太婆,是要吃人的,我不骗你,赶紧叫你朋友出来!”
王肖杭还认为我在骗他,可阿龙进去了半分钟也没出来,他也有点没谱,正拿不准主意时,那个阿龙突然出现在了门里面,他大声对这边喊:“杭哥,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肯定是那个女的刚才在里面,提前设计出什么响动来唬你呢!”
听到他这一声,王肖杭也自认为是这样,冷笑了一声看向我:“你这婆娘嘴里就没半句能信的话,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让我兄弟先把你jian了,再弄死你!”
“你他妈的敢,老子先弄死你!”堂哥听到这句话,气得差点冒火,就要冲上去揍他。
我用力抵住堂哥,现在打架两败俱伤,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而且我直觉不对劲,起先我和修车师傅逃出来时,老太婆的尸体被我套上了轮胎,刚才那阵响动声,一定是阴尸老太婆弄出来的,她绝对在里面,为何阿龙却说里面没人呢?
当我目光再次看向阿龙时,他还站在修车房被踢掉门板的框里,这边有车灯照着,他身后黑暗的房间背着光,但此刻,我却觉得那后面隐隐有个影子站在他后面。
我惊恐地指着他身后提醒道:“快出来,那东西在你后面!”
周围围住我们的社会青年一阵哄笑,只听那王肖杭说:“这娘们儿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我没骗你们!”我强调。
我哥突然抓住我的手臂用了一些力道,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视线正一动不动的注意着阿龙那边,声音很小的对我说:“你说对了!”
他这一提醒,我立刻发现阿龙的身体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也死呆着,仿佛整个人被镶在了门框上!
“龙哥,你干啥呢,不会是真有东西在你后面吧?”有人也发现了阿龙的不对劲,这样问了一声。
王肖杭脸色有变,试探喊他名字:“阿龙,你站那干嘛呢?怎么没声音了?”
阿龙的脸抽搐了一下,接着,他白色的背心胸前,有红色的液体侵出来,如一朵慢慢绽放的艳丽花朵,越开越大!
也几乎同时,鲜血从阿龙嘴里不断溢出来,他身体毫无预兆地垂直往前一载,后背上,多出了一个血窟窿!
而在他倒下后,门框内阴影部分可以看得清楚了,一个穿着褐色寿衣的老太婆,手里捧着半颗鲜红的心脏,嘴上满是鲜血。
“啊!”周围围堵我们的人松动的往后退去,这些人虽然平日里蛮横惯了,但谁曾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几乎人人色变。
我还堂哥在我身边低骂:“草!那什么鬼东西?!”
“杭哥!那是李二车的妈啊!她死了半年多了!”有人对王肖杭说,想必李二车就是刚才那个修车师傅,这些也都是本地人,彼此认识也不奇怪。
王肖杭此时脸都吓白了,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是站在那发怔!
“啊!”突然又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男人的叫唤声,不知道叫声是谁发出的。
这空档里,阴尸太婆啃完了那个心脏,嘴里发着‘咯咯’声过来,我知道她又在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了,周围的人都慌乱了,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撒丫子跑了!
没想到的是,堂哥突然拿过我手里的长刀,快步朝太婆阴尸而去。
“哥,别去!”我见过这东西的厉害,刀枪不倒的啊,想去拦他,没来得及,堂哥步伐快如闪电,上去一刀就把太婆的头给削了下来!
尽管被削下了脑袋,但那死而诈起的太婆阴尸身体还在动,不过,这与陈巧红的阴尸有所不同,并非刀枪不入,明显要弱很多。
堂哥见它还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起不远处的油桶就浇上去,他用随身带的火柴烧了阴尸削掉的头和身体,王肖杭的人已经在这过程里,鸡飞狗跳的逃回车里准备离开这。
没过一会儿,围着我们的所有车全部都跑干净了,修车房前顿时安静了,除了太婆的阴尸被火焚烧时,发出的一阵阵怪异叫声。、……
堂哥看到这一幕虽神色有变,但还算理智:“我们得把车修好离开这里,我去找轮胎来换!”
我点头,现在我们要离开这里,全靠这辆车了!
但我想到太婆阴尸是从修车房后门进来的,赶紧打着电筒过去,发现那后面连着山,估计太婆阴尸就从山上下来的,我赶紧把门从里面锁上。
“望秋,拿一下工具!”堂哥利落的找了两个何时的轮胎,一手提着一个,臂力惊人。
我正要去帮找换轮胎的工具,右边通山的那木门突然响起“轰轰”巨大的碰撞声!
020:老东西都诈了()
刚才经历的一切,已让我神经高度紧绷,这声音响起时,我几乎本能地操起了撇在帆布包上的长刀。
堂哥自然也听到了这声音,他将轮胎往地上一扔,过来拉着我在他身后,本能的往后面退去。
我们都晓得,这样剧烈撞动来的声音,不是谁敲门出来的,肉耳听去,仿佛有好几个人在外面不停的拍打木门。
“咔”地一声,那不结实的木门被抓出了一个大洞,通过屋里灯光,可以看到一只乌青的手还在用力敲打撞击木门。
“哥,还有那东西,还有……”我躲在堂哥身后,声音发虚。
“没事,管他诈了多少只,刚才能烧死一只,就能烧死其他的!”堂哥毕竟比我胆子大,他一手把着我,一手拿过我手里的长刀,目光一直锁着木门上不断被扩大的破洞。
有了他这句话,我也强装着镇定,让他守着那门,我把轮胎拖先出去,找汽油进来烧尸。
当我提起两壶汽油时,看到有个人狼狈地从公路那头跑回来,起先我听到声音,以为那边也有阴尸跑过来,等那人近了,发现是刚才跑掉的修车师傅李二车,他被吓得不轻,出去跑了一圈,又回来了!
不晓得什么原因,那后山上下来了阴尸,能看到一个活人,让我紧迫的心情松了些许,我说:“李师傅,你回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把轮胎换了!一刻也别耽搁了!”
无论如何,这个地方呆不得了,我和堂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辆车上。
李二车听了,眼睛还看了看旁边还没烧完的一堆黑尸,好像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我妈被你们烧了?”
“不烧了还留来供着吗?别废话了李师傅,你赶紧把轮胎给我们换了,想活命就跟我们走吧!”
他听后恍然回过神来,用力点头说:“对对,你都救过我一次了!”
他十分感激,二话不说,拿了旁边的轮胎准备修车,又听到库房那边,发出的声音,面色苍白的问我:“那边是什么?”
“你别问了,你只要把轮胎换好,其他的我哥会解决的!”说完,我就急匆匆汽油进去了库房里。
这时候里面的情况如我所料,不止一具阴尸,而是好几具,他们都穿着寿衣,有男有女,堂哥用长刀砍了两个,有个半截身体都断了,却还在地上爬,奔着我这个方向过来!
我虽然害怕,还是学着堂哥的样子,将汽油浇在门上和那些阴尸上。
堂哥边乱刀砍阴尸边对我说:“那后山上好像有很多坟地,这些东西都是从坟地里爬出来的!”
我心中吃紧,要是坟地,那得诈了多少尸体?我们烧得完吗?
“当心!”就一片刻遐思,有个阴尸老头破门朝我扑过来,被堂哥一脚踢飞了!
我已很确定,这些阴尸虽然恐怖邪恶,但跟那天的陈巧红差别很大,他们虽然具有攻击力,但动作相对缓慢,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那双手,好像镶了利刃似的,可以刹那间刨胸掏心!
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些阴尸的手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黑色,指甲也像死后重新生长了一般,变成了又厚又利的尖甲。
“这些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就诈了,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堂哥拿长刀砍了那个老头,我就用火柴把浇了汽油的门框点燃,有阴尸被点燃了,还是那尖利吓人的叫声,听得我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立起来了!
“不知道那后山上还有多少,哥,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这门被点燃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那些阴尸被明火阻隔开来。
堂哥听了我的话,但让我先出去,我想着李二车还在外面换轮胎,也不放心,怕有其他阴尸从后山上绕过来攻击他。
好在出来时,他没事,而且他干起自己的专业来麻利得很,这么一会儿工夫,两个轮胎都快换完了!
这就是天要救我们,刚好让李师傅回来了,不然哪能这么快,把轮胎换好。
我往屋里看了一眼堂哥的方向,发现他拿正拿手机在拍摄那些被火烧的阴尸。
“哥,别拍了,车好了,我们快走吧!”我喊了一声,堂哥收了手机跑出来,嘴里念了一个数字。
“五!”
“什么五?”我紧了紧背上的帆布包,这包真沉啊,要不是堂哥让我一步不离的背着,我早扔了!
“不加最开始那具,是五具坟里的尸体诈了!”堂哥强调道:“那么大座山,不可能只有五包坟吧?”
这么一句,让我背后一阵阵阴凉,就这么五包坟都快要了我小命了,要是坟里都诈了,那害得了?
走出来看到轮胎都换好了,他没有多问,毕竟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李二车被吓得不轻,估计也是极限速度换好了轮胎,他自觉的坐到了后排。
堂哥发动车子,我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看,李二车的房子淹没在一片火海里,他也回头在看,眼睛里满是感伤,他可惜的说:“这下啥都没有了,啥都没有了!”
“有命就行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安慰他说。
堂哥没好气的骂我道:“你知道个屁!”
我安慰一个刚刚失去了所有,还差点被自己妈给掏心的可怜人,堂哥也能不爽,要不是看在他刚才临危不乱的面子上,我真要和他吵一架了!
接着堂哥对我说:“南望秋,这地方邪性,要是那些坟里的老东西都诈了……”他说着说着,突然停顿起来,双眉紧蹙像想起来什么。
“不对劲啊,望秋!”车子开在乡镇的水泥路上,这虽是去渠城的大路,但一边是荒废的杂草坡,一边是土山。
没有路灯,车灯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周围乡村的一切,藏匿着令人不安的黑暗。
我现在一点儿都听不得堂哥用这种语气说‘不对劲’,因为每次都几乎要出事或已经出了事。
我问他:“什么不对劲啊?这不是都出来了吗?”
堂哥后知后觉的问我:“我们的车轮胎不是坏了吗?你会换轮胎吗?”
敢情他刚才上车的时候,还不知道车子怎么好了吗?
“又不是我换的,是后面的李师傅换的!”我回答道,心想堂哥一定是砍烧阴尸太激动了,李二车现在就在后座上,这么简单的逻辑都想不明白,还大惊小怪的吓我!
“李师傅?”他语气怪怪的,我这时明显感觉到,他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又强调的问我:“望秋,你说的是那个修车房里那个修车的师傅?”
“不是人家是谁,就算我换,哪能那么快?”
我都这样说了,堂哥还是想不明白的样子,说:“他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可能是舍不得他的店吧,但现在也没办法了,都被你烧了!”我遗憾的讲。
他就问:“那他人呢?”
刚问完,我发现前面有情况,惊慌地喊道:“哥,那公路上是不是躺着个人?”
堂哥早就发现了,所以才放慢车速,这时他忌讳的说:“今晚上这么邪门,你会相信那前面躺着的是个人吗?”
听了这句话,我伸长脖子去看,我发现那人穿的衣服很眼熟,一件灰色皱巴巴的衬衣,就和李二车身上穿的一样,等到车子开过那个人时,我发现他头朝着天的,眼睛睁开的,胸口有个血洞,血流了一地,什么东西被活生生从胸腔里挖了出来,当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021:被困()
那公路中央躺的,就是李二车!
他死时一定很快,脸上还保持着死时的惊恐。
“南望秋,你确定帮我们换轮胎的就是李二车?”堂哥都没敢停车,不过视线还是忍不住去看。
我吞了吞口水,头稍微往后偏去,用余光看后座上的人,李二车的尸体就躺在那里,后座上的是……
难怪刚才我安慰李二车时,堂哥无缘无故的挤兑我,原来他压根就看不到后座上坐的李二车,所以以为我刚才是在跟他说话。
“我死了……我死了……”后座上的李二车传来声音,我小幅度回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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