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难道我真站在了财富的最中心位置了?这么想着,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把您手上的钥匙插进去,再输入相应的密码,就可以取出里面的东西了!”行长耐心地解释着。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进保险柜里,又轻轻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算是打开了第一道防线。
而后,我又在液晶显示屏上输入宁老太告诉我的密码,保险柜应声而开,果然,一份被封存的档案袋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取出档案袋,上面附了一张金灿灿的名片,我愣了愣,脑子里一下就想起了老金。
打通了名片上的电话,我简单地说明了来意,电话那头静静地听完我的话,很简略地回答:“等我十分钟!”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我松了一口气,跟着行长走了出去,行长把我们带到贵宾室里,又千叮万嘱有什么事一定要找他,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许一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我手上的档案袋:“这里面的遗嘱说什么了啊?”
“我怎么知道!”我瞪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向进门口,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一个肥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晃眼之间,我还以为老金来了,吓了一跳。
直到他走近了,才发现的确是另外一个人。
“你们好,我是宁家财产方面法律顾问钱行!你们叫我钱律师就行了!”他点了点头,很客气地说道。
我把手上的档案袋递到钱律师面前,一脸认真地说道:“宁族长说只要把这个档案袋交到你手上,其他的事你都会帮忙处理!”
钱行略显沉重地接过档案袋,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封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说道:“宁族长曾经说过,她宁愿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份文件,可结果还是……”
“钱律师,你能告诉我一下这份遗嘱的内容吗?”我小声地问道。
“具体的分配我也不太清楚!”钱行用力摇了摇头,“宁远已经被法定继承人的名单里除名,现在唯一继承人就剩下河美娜,这份遗嘱,我必须要当着她的面开启!”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提议去宁家海岛,可随即又想到昨天晚上的火灾,于是立马闭上了嘴。
“不过昨晚宁家发生大火,听说宁家的宅子全部毁损,那么宁族长的财产就只剩下在其他地产购置的地产、基金和账户余额这三项……请先你过目一下!”说完,钱行从随身带着的行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了我手上。
我低头一看,上面一连串的零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看我一脸震惊的样子,钱行似乎并不吃惊,只是很耐心地介绍起来:“宁族长名下有十五套房产,其中有十二套位于城市中心地带,估价一亿四千万,其他三套面积总共达到了三千平米,最低估价两亿五千万,还有基金和流动资金四亿三千万,总共是十亿左右!”
听到这串炫目的数目,我差点儿没晕过去。
我的天!早知道宁家有钱,可没想到竟然有钱到这种地步!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钱行一脸遗憾地说道,“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宁家宅子里搁着呢!如果没有烧毁的话,算上那些,总共的财产至少要上百亿!”
“上百亿!”听到这话,我一声惊呼。
这么多钱,我十辈子恐怕都用不完……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个孩子呢,虽然我享受不到,可怎么说我的后人一出生就坐拥百亿的财富了!
“哇,宁家还真富有啊!”许一帆吐了吐舌头,又暗戳戳地盯了一眼安晨逸,一脸坏笑地说道,“晨逸哥,现在宁家算是被灭了,趁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好好劝劝安叔叔,让他重操旧业,肯定比跟着朗家做生意要强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安晨逸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
见安晨逸似乎有生气的迹象,许一帆赶紧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钱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略带歉意地朝我点了点头,随后便接起了电话:“喂,你说……河美娜?刚好我要找她,这样吧,你让她到这里来……对,我们就在贵宾室里!”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这话,我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河美娜来找你了吗?”
钱行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其实,她就在这家银行里……”
他的话音还未落,只见河美娜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见到我,却一下子愣住了。
河美娜的样子显得十分狼狈,身上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裙子,土灰土灰的,颜色难看死了,头发乱蓬蓬的,虽然有特别梳理过,可是却扎着一根颜色很鲜艳的橡皮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梁悠悠,你怎么在这儿?”显然,她似乎不想被我看到狼狈的样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宁远后脚也跟了过来,于是河美娜干脆就躲在了他的身后。
宁远只是厌恶地瞪了我一眼,随后转头望向钱行,冷冰冰地说道:“你就是银行所说的宁族长的财产代理人?”
“没错!”钱行点了点头,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资料,递到他的手上,一脸正色地说道,“这是代理合同的复印件,如果你还是怀疑的话,可是跟随我到律师事务所查看原件!”
宁远脸一沉,挡开了钱行的手,没好气地吼道:“现在宁家出了这么大件事,我们需要紧急调动宁家的存款!为什么你要把资金冻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对不起!这些都是按照宁族长的意思办的!”钱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宁远的话,“只要遗嘱被拿出,就立马冻结所有的资金……”
“行了!”这时,河美娜从宁远身后钻了出来,她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冷冷地说道,“宁家本来就有律师团,奶奶为什么还要让你来当他的财产代理人?”
钱行笑了笑,又耸了耸肩膀,一脸无奈地回答:“这个嘛……恐怕就只有问宁族长了!”
河美娜不屑地冷哼一声,毫无顾忌地说道:“那老家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哎,随便了,反正现在宁家就只剩下我一个合法继承人,遗嘱你就公开了吧!”
听到这话,钱行点了点头,他走到中间,环视了一周,一脸严肃地说道:“既然宁家唯一继承人河美娜小姐已经到场,那我宣布,正式开启宁族长留下的遗嘱!”说着,他拿出手机进行录制,又把封印递到河美娜面前,得到她的点头认可之后,这才弄破了封印,慢慢地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一叠厚厚的文件展现在了我们面前。
钱行打开文件,清了清嗓子,大声念了出来:“这份遗嘱由我宁蓉亲自拟定,在钱行律师……”前面例照是一大堆公文似的文字,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我这才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宁老太的真名叫宁蓉。
“名下十五套地产,全部捐赠给公益机构,由钱行律师协助分配……”
“什么?”听到这话,宁远立马吼出声来,“全部捐赠?这怎么可能?”
“宁远先生,如果你有任何异议,可以申请复核或到法院进行起诉,但是请不要打断我的话!”钱行面有不悦地瞪了宁远一眼,继续低声念道,“其他基金和现金类,在钱行律师的监督组织下,成立儿童救助基金!”
说完这些话,钱行盖上了文件,很简洁地说了一句:“就这样!”
现场死一般的沉寂,似乎都没能反应过来。
虽然我早料到了宁老太应该不会把所有财产留给河美娜,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一分钱也没留给她!这下子,河美娜算是人财两空了吧……
这么想着,我也记不起她的可恶了,只是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瞟了她一眼。
显然,河美娜的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微微张开,脸色变得煞白,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还是宁远先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钱行面前,伸手想要抢过遗嘱,还好被钱行及时地避开了。
“宁远先生,你想干什么?”钱行后退了几步,冷冷地问道。
“我不相信!”宁远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美娜她一分钱都得不到?宁族长一直很喜欢她,她也没做错什么!这绝对不可能!”
“我只是律师,只负责执行遗嘱,不负责解答你们的私人问题!”说完,钱行小心翼翼地把遗嘱收好,生怕被宁远抢了一样,“你们如果不服的话,就到钱行律师事务所来找我吧!”说完,他把公文包护在胸前,逃也似地离开了。
“你等等,别跑!”宁远顿时暴怒,抬脚想要追出去,还好安晨逸反应很好,及时挡住了他的去路。
“臭小子,你干什么?”宁远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地吼道,“滚开,别挡我的道!”
“哟哟哟,都成丧家之犬了,还这么牛气啊!”许一帆也走了过来,并肩跟安晨逸站在了一起。
宁远捏紧了拳头,似乎即将暴走,就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河美娜突然开了口:“宁远,别追了!”
听到这话,宁远愣了愣,随后转头望向河美娜,一脸焦急地说道:“美娜,为什么不去追?这些都是属于我们的财产!万一那遗嘱是这丫头搞的鬼,那……”
“难道你还没发现吗?”河美娜冷冷地说道,“我们都被那老太婆给耍了!”说完,她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宁远彻底呆住了,他突然松开了拳头,脸上一副呆滞的表情,嘴里喃喃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叹了一口气,走到河美娜面前,轻声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河美娜,你……”
“哼,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河美娜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孤傲,“输了就输了,我愿赌服输!”说着,她一低头,恨恨地继续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老太婆的手段……居然把财产都捐出去,都不留给她抚养长大的我!”
“这份遗嘱应该是她早就立好的!”我冷眼看着河美娜,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没有背叛她,她就不会让我来找钱律师……我相信以后宁家所有的家产都会属于你!”
“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河美娜一咬牙,充满怨气地说道,“那死老太婆明明已经那么大年纪了,精神却比很多年轻人都好!而且从来就没有生过病!我哪儿知道她哪天会死!我熬不了那么久……”
听到这话,我顿时语塞,没错,宁老太是“活死人”,她的身体其实不需要承受任何的负担,也许正是这样的假象,才让河美娜着了急,最终失去了耐性……
“哼,梁悠悠,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吗?”河美娜目光阴沉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最后悔的是,昨天就该杀了你!”
我微微一笑,慢慢地蹲了下来,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河美娜,其实你最后悔的,是不该相信宁远的话……”
“什么意思?”河美娜立马打断了我的话,一脸警觉地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站起身来,大声地对着宁远说道:“宁远,你不觉得应该给她一个解释吗?”
“什,什么解释?”显然,宁远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我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当然是关于她父母为什么会抛弃她啰?我想,你并没有做过仔细的调查吧!”
听到这话,宁远的脸顿时变得惨白,可还是嘴硬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跟宁族长确认过了,河美娜的父母的确是主动提出收下一笔钱,让宁族长带走她……而她家公司的破产,也跟宁族长没有一点儿关系!”
“你胡说!”宁远有些慌了,他试图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可是眼神里的不安却彻底出卖了他。
我耸了耸肩膀,幽幽地说道:“以前呢,河美娜一直待在海岛上,所以只能靠你去调查那些事……现在不一样了,她自由了!可以去应证当初的那些事情!”说着,我又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许一帆,“这家伙的人脉很广,你只要提供你父母的姓名,他很快就可以帮你查出来……”
“够了!”河美娜突然大声地吼了一句,随后她阴沉着脸,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缓步走到宁远面前,一字一顿地问道,“梁悠悠说的都是真的吗?”
宁远愣了愣:“美娜,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吓了我一大跳。
宁远的脸上顿时出现五根很深的指印,可他却丝毫不生气:“美娜,你听我解释……”
“啪”,又是一耳光。
“我只问你,梁悠悠说的是不是真的?”河美娜恶狠狠地瞪着宁远,咬牙切齿地问道。
宁远突然像是泄了气一般,他垂下了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河美娜居然十分平静,只是面无表情地问道。
“当,当初我只是想挑起你对老太婆的恨,然后跟我联手扳倒她……美娜,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宁远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差点儿给她跪下了。
我有些同情地望着河美娜,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一直以为自己把宁远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是宁远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别说了!”河美娜摆了摆手,“我什么也不想听!”
见她一脸绝然的表情,宁远死死地盯着她,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美娜,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依靠我才能活下去!虽然我再不济,手上也有几百万的存款!以后可以继续抓鬼赚钱,不管怎么说,也能让你衣食无忧……你好好想想,你在海岛待了那么多年,除了会点儿心计,还会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如安安心心地跟着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靠,简直就是趁人之危嘛!听到这席话,我忍不住瞪了宁远一眼。
“别说了,别说了……”河美娜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绝望地吼了出来。
我和安晨逸、许一帆对视一眼,干脆悄悄地离开了。
刚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是后悔?是不甘?我也说不清,只是有一点很清楚,河美娜之所以会憎恨宁老太,是误会了她设计让自己和亲生父母分离,如今误会解除,坑她的却是她以为的棋子,结果折腾了一圈,什么都没捞到,整件事情里,她算是最可悲的吗?
可是,即便如此,也是她自找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绝然地离开了银行。
宁家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我也没有再关心宁家的事,只是从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中可以得知,钱律师把宁老太的遗嘱执行得很快,而宁远和河美娜也突然消失不见,或许是隐姓埋名,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了吧!
我回到了g市,和纪月她们开始了短暂的相聚,虽然姐妹间的团聚着实让人高兴,可是只有我自己才清楚,最终牵挂的是什么。
宁老太交给我的那份羊皮卷,我早就打开来看过。
进入冥界的办法很复杂,其中首要一条,便是要让自己成为假死的状态,而这一行为也是十分危险的,操作上如果稍有不甚就会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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