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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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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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怪我啊。等你清醒了,就知道我是为你好。小笨笨……”

    程宗扬说着,把乐明珠抱起来,放在盛清水的大缸里。

    乐明珠星眸半闭,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却没有挣扎。

    程宗扬鬆了口气,他挺起身,又苦笑起来。自己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抱着这个小丫头也很有感觉。但这个时候去占这个小丫头的便宜,自己还做不出来。

    有些遗憾地抬起眼,程宗扬看到一双平静的眼眸。

    阿夕的眼睛依然带着少女极淡的青色,晶莹闪亮。但程宗扬却像被针扎了一样,双拳猛地握紧。

    只一瞬间,阿夕又恢复了顽皮的神情,她眨了眨眼,小声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告诉什么?”

    阿夕笑盈盈道:“告诉别人,你把我们花苗的新娘脱光了……”

    程宗扬猎豹般跃起,一把扼住阿夕的脖颈,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拧了过来。

    少女白嫩的指尖完好如初,没有丝毫伤痕。

    “你弄痛我了。”阿夕说着,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情。

    “谢艺!”程宗扬抬起头,吼道:“出来!我知道是你!”

    …………………………………………………………………………………

    “南荒的水有红土的味道。”谢艺温和地笑道:“不是很好喝。”

    程宗扬沉着脸,一口喝完茶水,把杯子“呯”的一丢。

    “阿葭是你送来的吧。阿夕说,她听到有人让她到树林里去——除了给我占卜的你,没有人知道我也在那里。”

    谢艺没有否认。

    “为什么?”程宗扬问。

    谢艺从容道:“那个女子不好么?如果我没看错,她应该还是处子吧。”

    程宗扬皱起眉头,“你又是装神,又是弄鬼,是为什么呢?”

    谢艺微笑道:“她被阿夕拉起裙子时,你难道没有动心吗?”

    “就是因为我动心?”

    “年轻人,免不了有很多**。”谢艺淡淡笑着说道:“阴阳交/合,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

    “等等等等,”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的意思是,因为看到我对阿葭动心,你就制造出一个机会,让我去接近她?”

    “我原本挑的是阿夕,她却推给阿葭。”谢艺坦然道:“这是谢某失策。”

    “你是做什么的?兼职的皮/条客?”程宗扬露出一丝恶意的讥笑,“我对她动心,你就把她引诱给我。如果我看上你女儿了呢?”

    谢艺淡淡道:“那是她的福分。”

    程宗扬本来想激怒他,可这个男子不愠不火,让自己摸不透他的想法。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祁远、易彪他们?还有那个朱老头,大家都挺孤单的,怎么偏偏是我?”

    谢艺拿起茶壶,“你不需要知道。”

    沉默片刻,程宗扬缓缓道:“你杀鬼王峒使者那一幕,我看到了。”

    谢艺斟茶的手微微一顿,然後慢慢将茶斟满,低叹道:“我早该想到的。”

    你早应该知道?这家伙也太自负了吧。程宗扬冷笑道:“为什么?”

    谢艺啜了口茶,然後从袖中抖出两件物品,丢在案上,淡淡道:“这两件东西会在南荒重逢,也是异数。”

    程宗扬看着那面灵飞镜和遥控器,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

    半晌他有些吃力地说道:“易勇呢?”

    “他?”谢艺微微一愕,然後微笑道:“他没事。我不过借来看看罢了。”

    “花苗那么多女子,你却挑了阿葭和阿夕,是因为她们是送给鬼巫王的贡品吗?”程宗扬追问道。

    “花苗人费尽心力,挑了两个出色的处女送给鬼巫王。现在两个处女都让你用了,那个鬼酋如果知道,想必十分生气吧。”

    程宗扬冷笑道:“你想挑拨我们与鬼巫王相斗吗?”

    “你们之间早已势成水火,还用挑拨吗?”谢艺摇了摇头,“只不过能让他生气,我会很高兴罢了。”

    “你好像很幸灾乐祸啊?”

    谢艺微笑道:“大帅曾经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就打断他的腿,敲掉他的牙,杀他的儿子,幹他的老婆,让他後悔自己为什么要生出来。如果再暴力一些,可以拿他的头颅当夜壶。每天尿一泡,有益身心健康。”

    这样酷烈的话语,谢艺说来却风轻雲淡。程宗扬知道,他这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个男人真的能做出来。他唇角抽动了几下,“大帅?哪个大帅?王哲?还是岳鹏举?”

    “岳帅。”谢艺平静地给出答案。

    “你是武穆王的部属?”程宗扬忍不住讥笑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岳帅的日月神教好生兴旺。谢兄这么热心给小弟拉皮/条,不会是因为谢兄有难言之隐,自己幹不了吧?”

    “日月神教?”谢艺微微摇首,“我们不是日月神教。”

    “那是什么教?”

    “岳帅在世时,曾说如月之升,群星为辅,将大营定名为星月湖。我们这些部属,都被称为星月湖卫士。”

    “星月湖?很有名吗?”

    谢艺微笑道:“程兄有兴趣,可以打听打听。”

    程宗扬冷哼一声,“谢兄到南荒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是因为鬼巫王,还是这面灵飞镜?还是其他事?”

    谢艺温和地笑了笑,“你需要知道吗?”

    见过谢艺刑讯时的酷厉手段,无论谁都会心生忌惮,可面对谢艺温文尔雅的微笑,程宗扬怎么也无法把他和那个冷血杀手联系起来。身边跟着这样一个摸不清楚的狠角色,任谁也不会放心。既然惹不起,总是躲得起吧。

    “谢兄不肯见告,大伙便分道扬镳好了。”程宗扬道:“我们都是生意人,来南荒是求财,不是替天行道,也不是要和那位鬼巫王大人打打杀杀。既然谢兄另有要事,我们也不耽误谢兄了。”

    谢艺深深看了程宗扬一眼,他目光似乎很平静,却让程宗扬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谢艺微微一笑,“到碧鲮族,咱们再说吧。”

    程宗扬沉着脸,一把抄起灵飞镜,放进背包。

    谢艺慢慢饮着茶,也没有理会。等程宗扬走到门口,谢艺的声音淡淡响起:“阿夕被人用失魂术操控,并非谢某所为。”

    …………………………………………………………………………………

    “啊嚏!”乐明珠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榻上,鼻尖红红的,拿丝帕揉着鼻子。看到程宗扬进来,不禁露出又羞又恼的表情。

    程宗扬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说过,那些药不能随便吃的。”

    乐明珠恨恨瞪着他,白嫩的玉颊一点一点红了起来,然後猛地捂住脸,呻吟着小声泣道:“丢死人了……呜呜……”

    小丫头抽抽答答哭得无比委屈,程宗扬不禁莞尔,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她。乐明珠泪眼模糊地接过来,用力擤了擤鼻涕,然後囔着鼻子嚷道:“我要自杀!我不活了!呜呜……”

    “不至于吧,”程宗扬失笑道:“你又没吃亏。”

    乐明珠愤然蹬了他一脚,“不许你再说!呜呜……”

    “好了,我不说了。”程宗扬道:“你为什么会吃了那种药?”

    “都是阿夕……呜呜……我是个小笨蛋……呜呜……丢脸死了……我要杀了你,然後再自杀……呜呜……”

    程宗扬啼笑皆非,“喂,为什么要杀我?”

    “灭口!呜呜……”

第一百二十章 :瘾君子樨夫人() 
“我从现在起,一个字都不说,就当你已经把我灭口了,好不好?”

    乐明珠止住哭声,哽咽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答应,但接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又垮下来,“呜呜……你已经看到了……师傅说,女孩子的身体不能让人随便看……呜呜……”

    “我又没看到多少……”程宗扬指了指她的右胸,一脸正经地说道:“除了它。”

    乐明珠绷住脸,两手紧紧裹住毯子,硕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

    程宗扬禁不住道:“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你还说!”乐明珠掉着眼泪,像小老虎一样扑过来捂住他的嘴。

    程宗扬摊开手,耸了耸肩,把嘴巴紧紧闭上。乐明珠这才鬆开手,她抹了把眼泪,委屈地说:“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许你对任何人说!还有,你要马上把它忘光光!永远都不许再想!”

    程宗扬连连点头。

    乐明珠收起眼泪,然後又大声打了个喷嚏,急忙拿丝帕捂住鼻子,一边擤着鼻涕,一边囔声囔气地埋怨道:“都是阿夕那个坏丫头……气死我了……”

    “她在哪儿?”

    乐明珠指了指门外,“刚才还在那里,帮我晾衣服。”

    程宗扬吸了口气,迈步过去。

    …………………………………………………………………………………

    经过繁琐而冗长的仪式,樨夫人终于拿起象牙制成的权杖,场中欢声雷动,铿锵有力的铜鼓与悠扬的竽声同时响起,白夷男女们载歌载舞,向新族长致敬。他们的舞蹈比花苗人少了几分原始野性,却更加精致华丽。那些俊美的男女伴随着鼓乐翩翩起舞,令人心旷神怡。

    樨夫人矜持地握住象牙权杖,身体却在微微发颤。

    在旁观礼的苏荔轻移几步,低声道:“身子不舒服么?”

    对这个美貌而又精明的花苗族长,樨夫人仍心有余悸。当日她受鬼王峒使者的指使,将程宗扬等人引到地宫,这位女族长却留了下来。自己稍有异动,就被她制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樨夫人抑制住身体的战慄,勉强笑道:“没什么。”

    苏荔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些人已经被封在地下,不会再出来了。白夷族地势险要,只要派人守住关口,鬼王峒的武士再多,也攻不上来。”

    樨夫人对她的言语充耳不闻。白夷族的将来,鬼王峒可能的报复,此时在她心里都无足轻重。幸好,那些商人只是过客,只要他们离开,自己会献上族中所有的财富,乞求鬼王峒派来使者,即使比原来的使者暴戾百倍也无妨——只要他们能带来那种令人**的黑色膏泥……

    忽然,欢舞的人群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轻微骚动,接着又平静下来,只是每个人都显得更加兴奋,音乐的节奏愈发激越。

    一股淡淡的异香飘散过来,苏荔本能地屏住呼吸,美目斗然放出寒光。

    那股香气味道很淡,很快就飘了过去,不留痕迹。旁边的樨夫人却像被人点中穴道一般,连表情都变得僵硬。

    片刻後,樨夫人神情恍惚抬起头,眼中的狂喜一闪而过,她抛开正在狂欢的人群,匆忙走下高台。白夷人沉浸在欢乐中,丝毫没有留意到新任的族长已经离开。

    樨夫人越走越快,最後几乎飞奔起来,她循着那股异香,步履不稳地闯进寝宫。

    一进门,她就扑倒在地,颤声道:“伟大的主人,你回来了……”

    一个脸上蒙着厚厚纱布的男子立在帷幕一侧,低头看着薰炉中升起的白烟。

    樨夫人伏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道:“樨奴知道主人会回来……主人回来了……樨奴……”

    那男子低沉地冷笑起来。樨夫人愕然抬起眼,看到纱布上那双生寒的眸子。

    樨夫人怔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主……公……公子……”

    “这就是鬼王峒用的那种黑膏吧?”程宗扬抹了抹手指,回头看着樨夫人。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帷幕内弥漫开来。隔了一处宫院,外面的歌舞声清晰可辨。在程宗扬的威迫下,樨夫人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些黑色的膏泥,被鬼王峒称为**别香,点燃後散发的气息能令人神智恍惚,失去意识。在屠灭对手的村寨时,鬼王峒往往会先点燃**别香,再念诵咒语,即使上千人的村寨,也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操控。

    当日鬼王峒使者控制白夷族长夫妇之後,曾顺手屠灭了附近的一个蛇彝人村落。据说是鬼巫王命令,要屠灭南荒所有的蛇彝人。在那里,樨夫人亲眼目睹了鬼王峒的使者如何燃起那种黑色泥膏,将烟雾送入村寨。

    接着随行的巫师念诵起咒语,睡梦中的蛇彝人被人操控着,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离开自己阴冷的土屋,聚集在村中的空场里。

    鬼王峒的武士们早已准备好刀斧,在那里等候。那些强壮而凶悍的蛇彝人逐一跪在地上,伸长脖颈,被武士们一一砍去头颅。剩下的蛇彝人就那样木然看着,每砍杀一个,後面的就会抬起族人无头的尸首,抛到饲养蛇隻的大坑内,然後再像木偶一样回来引颈就戳。

    没有人反抗,也没有叫喊,那些体形诡异的蛇彝汉子一个个无声地死去。

    樨夫人一边说,一边浑身颤抖,似乎还沉浸在当时恐惧的气氛中。假如说她和白夷族长曾经想过反抗鬼王峒的使者,但那一幕使樨夫人彻底绝望。数以百计的蛇彝村民被杀戮却毫不反抗,这一幕足以令每个正常人过目难忘。

    屠杀之後,鬼王峒使者挑选出当作奴隶带走。这些女奴曾经在白夷族的地宫停留过一段时间,她们饮食虽然与常人没有区别,但神智完全被人操控,平时她们睁着眼一动不动,到需要时候,她们会像玩偶一样,被驱使着作出各种动作,直到死去。

    闻惯了那种烟雾,樨夫人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那种奇异的味道。隔上几日没有闻到,她感觉身体就像失去水份的花朵一样枯萎下来。时间越久,身体对那种烟雾的需求就越强烈,最後脑中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种黑色的泥膏。她宁愿放弃一切,只要能尝到一点那种烟雾。

    “嗤”,程宗扬将一杯水倒入薰炉,飘渺的白烟一沉,随即断绝。

    樨夫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叫,一面伸出手,似乎想捧住那些烟雾。

    程宗扬拿起未残余的泥膏,皱眉道:“知道它不是好东西,还不舍得吗?”

    樨夫人明艳的面孔变得黯淡,似乎想下决心不再看它,终于还是没能移开目光。

    “它有什么好的?”程宗扬只沾过一点粉末,那感觉跟喝醉了差不多,身体轻飘飘,很暖和而已。

    但对樨夫人来说,她经历过的,却是无法忘却的奇妙感受。就像是瘾君子对毒品的依赖,即使明知道是灯蛾扑火,也无法戒除。

    “……很欣快,像在雲里飞。仿佛化身成神明,身体每个部位都充满喜悦……”樨夫人艳红的唇角失控般微微抽动着。

    鬼王峒的客人由宾客变为主人的那个夜晚,他们曾喂樨夫人吞服过一小块。樨夫人记不清後来所发生的事,她只知道,自己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远远超过她的想像。

    “软弱的女人。”程宗扬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樨夫人眼中掠过一丝羞愧,接着又变得骚/媚起来。

    “为了这个东西,你就甘愿作鬼王峒的奴隶。”程宗扬带着几分讥讽的口气说道:“如果是它呢?”他摊开手,亮出掌心一颗红色的药片。

    “吃下去。”

    樨夫人略微怔了一下,然後媚笑着伸出舌尖,舔住那颗药片,吞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岳帅後裔() 
凝羽从帷幕後露出俏脸,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看不出来。”

    阿夕很乖地并膝跪坐在地上,从脖颈到脑後,有一抹淡淡的月光流淌。凝羽一手按住她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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